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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赴京赶考 ...

  •   第一章:赴京赶考
      八月十六,江右乡试圆满结束,书院学子陆陆续续搬离归家,试后有信心者赶着赴京准备会试,灰心丧气者背着笈囊,行色匆匆的进出院门。
      钟平阑从书院走廊走到门口檐下,等着马车来接。
      身着统一青蓝色学子服的三五同窗结伴而行,说着考试后的话。
      “总算考完了,就等下月十五放榜了,我得让我爹请明理山长为我估一估名次。”
      房望与陈迢互搭着肩,相邀道:“行宜兄,我们打算去袖楼,同去否?”
      “当然,这月还未同姐姐们见见面叙叙,熬的这几日秋闱,我人都蔫了。”陈迢惯来精致滑嫩的脸上可见几分憔悴,说到接下来的行程,又露出和朗的笑来。
      “哈,行宜兄你这精气神儿可以蔫,只要人挺拔如松,允婵姐姐还不乐的前后乱颤?”
      此话有暗含男女鱼欢之语,陈迢知晓他们听过墙角,理解他们吃不到葡萄的打趣。
      作为协同常去风月消遣的同窗,允婵这支名花又傲又美,他们只有跟着陈迢这个能说会道的潘安才能一览娇美容颜,说上几句话。
      一阵哄笑声中,中间的郎君挥下左手带动云纹宽袖,潇洒道:“就去找允婵,你们这些登徒子今晚可不许再偷听。”
      “是你们声音传的远,我们可没贴在床底偷听。”
      房望几人乐得大笑,互相揭着对方的短。
      “哎,前头像是镜和兄。”
      钟镜和?
      陈迢先一步认出钟平阑,当即变卦道:“是他。诸兄见谅,书院临别,我去和镜和兄打个招呼告个别,袖楼改日再去不迟。”
      都是院里同窗,今日毕业后各自天各一方,是该道个别。
      “镜和兄,可是在此处闲情赏月?”房望主动开口,三人并排二站,双手并举拱手见礼。
      钟平阑转身拱手,浅笑道:“等家里马车来,诸位要去吃酒?”
      “我们要去袖楼,镜和兄不若也去?”
      “不了,我就不去了,诸位尽兴。”
      少了陈迢,余二人吵吵闹闹的走了。
      陈迢迈上廊下,揣着手打趣:“乡试业已结束,你这观山先生的关门高徒还是一日都不肯放松,不愧是吾辈楷模,全院之光阿。”
      “哪有。”钟平阑摆手谦虚,解释说:“我来收拾下东西,明日便启程回京了。”
      陈迢算了下时间,不由问:“怎的这么急,鹿鸣宴你不去了?”
      “家里的家书催得紧,路上也要一月有余,早归家,好好准备会试。”
      陈迢了然的哦一声,啧啧感慨道:“我白鹿洞数一数二的英俊才子不去,定有许多慕你容貌才学的人失望而归。”
      钟平阑长相较细腻上等,因那眼中的傲然凌厉凭空多了几分尖锐,看去,只觉得比寻常郎君软和一点,脸型窄长深邃,不妆扮没有脂粉气,那富贵气度断不会有此人为女的想法。
      “行宜兄莫要打趣我了,你在那一站,我去了,谁还记得?”
      “镜和这句话颇为公允,我赞成。”
      陈迢身长貌俊,为人肯说话又会来事,若真的投票选举,定会比一板一眼的平阑更受欢迎。
      “唉,想当初开物五年初入庐山白鹿求学,逝水光阴阿,那时晚生还是鲜嫩如青葱的少年,现今竟成长为这么一俊逸风趣,长身鹤立,文武皆通的青年君子才子唉,啧啧,注定如此,晚生注定如此卓越优秀。”
      钟平阑忍俊不禁,“自信且自知,这样的自我认知,不知行宜兄向哪位山长请教所习阿?”
      “哈哈,自学成才,镜和兄想学,叫声先生听听?”
      他厚惯了脸皮,钟平阑连连摆手,推脱道:“行宜兄实话实说,我自愧不如,学了,也说不出口。”
      说话间,旁边有一身影背着书篓出来,目不斜视端方走姿,并无停下招呼的打算。
      “曾学兄,可是归家?”
      “你是?”
      陈迢打招呼的笑僵在脸上,钟平阑接过话音道:“钟姓平阑,这是陈迢,我们在一个学堂上过课。”
      “哦,二位同窗可有事?”
      既然遇到了院里数一数二的学霸,钟平阑自是有的想问:“前日乡试的那道截搭题曾学兄可还记得?”
      是人与鸟何如的辩题,截取了穆文王之言,曾跹点头,站定问:“记得,怎么了?”
      钟平阑欲与之论题,说出自己的答案,“缗蛮黄鸟。择丘而安,邦畿千里,惟民所止,人之德性应光明磊落。我以为,为人臣,养德以效先贤,止于敬止于仁,为人子,止于慈孝,吾犹人吾犹鸟,知本溯源,险比文王。”
      “切中命题,对答扣题,你我写的不差。”
      陈迢嘿呦一声,跻身道:“二位听听我的,曰:人高众鸟,飞禽同兽,觅腐肉雨露食之,我以为,远不可且不足论焉,人虽古兽造化而来,鸟禽历年未进化,二者远不可比拟哉。”
      “穆穆文王何答?”
      陈迢微顿,洒脱解释说:“我写了阿,不过我现在忘了。”
      钟平阑转问他,“曾学兄的答案呢?”
      “鸟知因何而留,人要看透内心,明初心正诚心,明明德标文王,修身仁爱,万物归宗,见孩童心纯净,见成人礼待之,见老人敬重之。”曾跹见二人听的认真,多嘴道:“时丘下一老翁,伸手帮之,美馨于心,先贤佐之。”
      陈迢若有所思的点头,同钟平阑一齐拱手道:“受教。”
      “再会。”
      “我觉得,你说的更好,文辞华丽深刻,定能夺得头名。”
      钟平阑不居功不过分自谦,扬对方道:“曾祝寅的答案更贴切易懂,我该学习。”
      “学习再好干什么,眼睛长到天上去了,表面郁郁不合群,再好的文章作得好又有什么用?等到了官场,又不止拼才学,他差得多去了。”
      “切莫多说,他学识有目共睹,有望争一争解元,会试名次不会低,你这话传到他耳中要是记恨你就不好了。”
      虽说此言有些度人,但亲疏有别,都要小心点才好。
      陈迢拎得清,宽慰道:“我都知道,当然只和你说说。”
      马蹄声远远传来,是钟家挂着灯笼的马车赶来,钟平阑举臂道别:“学院枯燥,能结识行宜兄,人生幸事。”
      陈迢正色作揖,由衷祝愿:“镜和兄,北去京都路远山高,一路顺风,我们京都不见不散。”
      “珍重。行宜兄,汴梁见。”
      翠银下马请自家主子,行礼道:“郎君。迢郎君。”
      “嗯。”钟平阑扶着翠银的小臂登上马车,有些疲累的歇坐。
      翠银为他捏肩边问:“郎君,这是汴梁的家书。咱们现下回哪?”
      “先回万环别居,明个我睡足了再启程。”
      “是。”
      江右的家里无长辈,只有翠银,兰时和苗嬷嬷三人从京都带过来的奴婢,唯钟平阑一个金尊玉贵的主子,侍候着事事顺从恭敬,免不了养出了睡觉要自然醒,渐凉要人暖被窝的挑剔秉性。
      翠银看了眼主子的侧脸,只觉得读书太难。
      七年未从松懈,起早贪黑,旁人只恭维艳羡主子才高八斗下笔有神,可这背后努力只有她们做奴婢的心疼。
      乡试完了,还有会试,一道接着一道,自家那么一位骄矜傲然的主子都生了乌黑的眼下,刻苦又光彩的郎君,自己为人奴婢的再小心点呵护都不为过。
      回程需得大半月有余,钟平阑困了便睡,醒了便吃,并未因为更重要的会试临近而争抢光阴的看书,无他,不是没有准备,是她准备太好,临了反而需要放松心态,以备科考。
      因有上一世科举经历,钟平阑虽能默写出大部分试卷,但也没有松懈,一直稳居学院前几,重活至今十八岁,未尝一日停止过写字,便是全无前世记忆,也有在数百万举子中冲搏一试的决心。
      只是这腰腹上明显的赘肉令人无奈。
      翠银奉上盏茶,瞧他视线道:“郎君,奴婢目测,您该是胖了两斤有余。”
      “翠翠,等回府后,你家郎君减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遵命。奴婢定当时刻提醒您,也会告知彩萍,给您做些消肿的茶饮吃食。”
      钟平阑弯唇,右手食指半空轻点,故意道:“太过寡淡食之无味我可不吃。”
      翠银唇角含笑,欢声应下:“是。”
      钟家的匾额逐渐清楚,两辈子关于家的回忆重合,她内心却是惊骇的,没想到竟有机缘能重来一世,再次书写自己的人生。
      上一世钟家为官者四人,全赖钟陂支撑门庭,最后败在了夺嫡,潦草收场,之后虽被新皇留了下来,根本没有向上爬得更高的机会。
      颍川钟家自十五年前父辈们定居汴梁,便一直在此处发展,家中三房未分家,从商有大伯,做官有二伯,平阑之父钟颐为官平平,并无光辉建树。
      家里子嗣还成,今日归家,府门口等着的也都是许多年未见得熟悉面孔,长辈们能来的也都来了。
      钟平阑甫一出马车,便被郑氏环臂抱了个满怀。
      “镜和,我的儿阿!你回来了,长开了,高了也瘦了。”郑氏早早便留不住泪滴,眼是弯的,双唇止不住下瘪,又哭又笑的。
      钟平阑作揖后起身,将人扶正浅笑道:“母亲。父亲。”
      “快别哭了,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吗。”钟颐拍了拍掩面的郑氏,亦笑容满面道:“镜和,七年未归家,来见见你大伯和伯娘们。”
      大伯钟珒(jin一音)生意场上笑惯了的,穿戴富贵闪亮,人也显得精神,“平阑长大了,长开了。”
      “大伯,大伯娘,二伯娘好。”
      两位伯娘寒暄两句,各自拿出见面礼,笑着夸赞着。
      钟颐作介绍,招来二哥家俩小子道:“你二伯不在,改日再见也成。这是你大哥宥苧,二哥宥昙,还有寄箬,寄杳。”
      “大哥,二哥,二姐,三姐。”
      都是一起长大的堂兄堂姐,钟平阑尚有印象,一个半大的小孩对应现在的成年郎君女娘,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钟宥苧拍了下他,低着眼睛扫视道:“好小子,多年前跟在后面的小屁点长大了,不错,脸倒是没长残,有钟家人的模样。”
      钟平阑服过增高壮骨的药,说不上拔尖,加上脚底的物理增高,身量五尺多足以。
      “宥苧,你三弟刚回来,你下这么重的手呢。”拍这一下不痛,郑氏先出口制止了。
      “哎呦,三叔母,阑弟未归家时您可最疼我,好了,这下香饽饽回来了,我们都成绿叶了。”
      郑氏嗔笑一声,直说稀罕道:“瞧你说的,我说不过你。我就这一个儿子,七年未见,还不能疼疼了。”
      “行行行。”钟宥苧将钟平阑推到郑氏旁,赔笑道:“叔母,这是您让着我,我便不打扰您一家团聚了。街上还有事呢,我先走了。”
      钟平阑作揖送他,道:“苧哥慢走。”
      “有空就去找我。”
      “一定。”
      钟宥昙着素色襕衫高健峻拔,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挤兑:“三弟这么些年来个头倒是长得慢,光长脸了吧。”
      “不比二哥,光长个不长脑子。”
      这堂兄弟俩差了五岁自幼不对付,长大了还是这样。钟宥昙上前一步低声又道:“都来接你,好大的面子。”
      钟平阑哼笑,怼道:“不比二哥,你会试那天的人来得比这齐。”
      “都多大人了,还斗嘴呢,宥昙,今日可是镜和回家,你要有个哥哥样子。”
      郑氏亦劝:“你们俩就别斗嘴了,幼时这样,现在还这样,就知不知道还干不干仗阿。”
      半大的青年没大没小,俩人又都是金尊玉贵的性子,谁也不服谁,有次吵闹的厉害了,竟折两支柳条互甩,谁都没沾上光。
      钟宥昙弯眉笑着,“母亲,伯娘,我和三弟都长大了,自然不打架了。”
      “自然。”钟平阑立于他右侧,装的是兄友弟恭。
      到了三房这边,钟颐看了眼以帕拭泪,眼巴巴等着的蔡氏,开口说:“镜和阿,这是你蔡姨娘。”
      “姨娘。”
      “欸,平阑,回来了就好阿,姨娘许多年没见你了,这些年可还好?江右适应吗?”
      挺好的,我都好。
      蔡氏许多年未见她,哭得有些失态,钟寄楹搀扶着她安慰:“娘,团圆呢,您别哭了。”
      “是,是我小家子气了。平阑,这是你妹妹寄楹。阿楹,快打招呼。”
      钟寄楹将将十四,怯怯地好奇的看着:“三哥好,一路赶车回来,你辛苦了。”
      “劳你惦记了,我不辛苦。”
      不等他们继续叙旧,郑氏拉来钟平阑,边说道:“阿桢想和你当哥哥的说话。”
      “阿兄,江右好玩吗?什么最好吃?你们学院有女弟子吗?和京里的学院一样吗?”
      郑氏嘶一声,没好气道:“你这丫头,你三哥刚回来,你就问东问西的?”
      “我这不是没去过吗?”钟寄桢握上钟平阑小臂,摇摆着问:“三哥去的地方多,我好奇。”
      “好,我都讲给你听,母亲,咱们都进去吧,回家说话。”
      “好。”
      应酬一圈,等到了晚上天黑他们才回到院中。
      郑氏亲自盯着六杉院上下的打扫,来回扫除了好几遍,彩萍率众奴仆等在院里,翘首以盼着那道身影徐徐走来。
      “婢子彩萍,见过郎君。”
      “数年未见,萍萍和从前并无二致。”钟平阑边说边向里面走,脚步略慢,打量着眼前的院落。
      彩萍低头恭敬的笑,“郎君还记得奴婢,奴婢荣幸。郎君可还喜欢滴酥鲍螺?婢子早早备下了。”
      “明日再拿来吧,尝尝萍萍手艺是不是更胜从前,今日有些撑。”
      彩萍退后站定,瞧他看着院里绿植,道:“当初您和夫人一起种下的这颗柏树,现今是越长越好了。”
      柏树长青,枝繁叶茂的耸高生长,钟平阑幼时非要和这棵树比比长个,郑氏无奈,命人夜里削枝。
      钟平阑负手缓步而行,发问:“哪来的柳树?”
      “您去江右那年夫人种下的,有其他树避着,这才长得慢了。”
      “明个叫个园夫来瞧瞧,壮壮树。”
      彩萍屈膝颔首,回:“是。”
      钟平阑洗簌后未就寝,捡了本书在看,着中衣披宽袍,长簪低挽头发,兰时在旁边为他擦着半湿的发尾。
      寂静声中,翠银来报:“郎君,蔡姨娘来了,您要见吗?”
      “递了话?”
      “偷偷来的,没有递话。”
      蔡姨娘虽说是生母,但她自四岁便养在郑氏房中,打小不在身边,母女情分也就淡。生母和苗嬷嬷是府上唯二知道她身份的,
      钟平阑顿了几秒,淡声道:“随她去吧,不见。”
      次日,身着不同色官袍的钟陂父子俩下朝回来,钟平阑在前厅等着,起身行礼道:“二伯,二哥。”
      “镜和。在江右适应吗?我待会吩咐厨房做了几道江右的菜,叫你肠胃也有个适应时候。”
      “多谢二伯。江右虽和京都不同,但也有其特色。”见他有兴趣,钟平阑继续说:“鄱阳湖每日都泊着千艘商船,万物互市,有货通天下之称,昌南镇的陶器瓷器各有风采,风采绝伦。”
      提到商行,钟陂面显不喜,摆手道:“你大哥喜欢这些,商贾再牟利也是不入流,不说这些了。”
      “是,我此行经昌南镇,特意挑选了许多,二伯要是看得上,便选一个?”
      “好,你有心了。”钟陂咽下口茶,想着正好考较侄子学问,也说些话,道:“镜和,待会一起用饭,我和怀醍先去换衣服。”
      钟颐向来不上心官途,于做官经验一道说不出个一二来,钟陂有心提携钟家小辈,铺路堆资源,言语提拔,总要培养后代支持门庭,令钟家越走越远。
      钟平阑躬身相送,“是。”
      钟宥昙先换好常服,走来挑刺道:“三弟阿,你怎么越长越娇气了?梨香味?熏香了?”
      “家里养得起,我讲究点怎么了?二哥鼻子挺灵的。”钟平阑狡黠目光看过来,上前又问:“倒是二哥,冠礼已过三年,我二嫂的影子呢?二伯和二伯娘竟也不催吗?”
      “不用你操心。”
      “当长辈的不透风声,当弟弟的,不得多操点心。”
      “阑弟阿。”钟宥昙咬牙切齿唤他,较真道:“我会试前二十,看你能考几名。”
      钟平阑故作讶然的连连拱手,皮笑肉不笑的恭维道:“哦?前二十,失敬失敬,二哥真厉害。”
      乡试名次出的后天,榜单传回钟家。外头的喧闹声响了好大一阵,钟平阑静坐如松,坐在院中提笔写着什么。
      “郎君,乡试名次已出,用婢子去打听打听什么事吗?”
      钟平阑摆手,边翻页边有把握道:“宽心,会知道的。”
      说曹操便到了,六杉院来了第一位访客。
      “郎君,桢娘子来了。”兰时整理着书桌,翠银奉茶。
      “阿兄,家中有喜,你猜猜是何喜?”钟寄桢前来报喜,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样。
      钟平阑看了眼她双手捂着的卷轴,淡淡道:“乡试名次出来了,我该是在前三之中。”
      钟寄桢瘪嘴,摊开说:“你不讲武德,叫你猜,哪能一猜一个准。”
      “外面早就传开了,我在这都能听到声音,你二哥我又不是傻子。”
      钟寄桢嘿嘿两声,指着那上面名字道:“那当然,你可是我亚元哥哥,当初二哥也参加乡试,不过没你名次高。”
      钟平阑拿来依次看去,解元是曾跹,低声语:“果然是他。”
      陈迢亦在之上,三十名左右。
      “阿兄,你考得如此好,咱们去外面吃吧?丰乐楼刚出了新菜,我想去吃。”
      自是可以。钟平阑收着卷轴,点头说:“你去找父亲母亲说下,要是都去,传话过来,我们同去。”
      “好欸。”
      钟寄楹受蔡氏的指派也是来送恭喜之言的,见他们兄妹二人相谈甚欢,看了会儿沉默的转身回去了。
      院里蔡氏正等着,见她回来如此快,迎上去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和你兄长多说几句话?”
      “娘,三哥有人报喜了,桢姐姐在那。”
      “桢娘在你便不能进了?你不会进去也说说话,那可是你亲兄长。”
      钟寄楹不满跺脚,闷闷不乐说:“我才不去惹人嫌,挤得慌。”
      “耍什么小脾气,哎呀,我得做点好吃的送去,平阑考试辛苦了。”蔡氏面露喜色,高兴的走来走去,口中念叨着我儿的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赴京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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