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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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场胜仗的A班热闹得宛如庆功宴现场，戸见希川虽然感动，但也着实不太适应这样的氛围，她环视一圈，发现没看见幸村，想了想，悄悄退出了教室。
中心C位，高田西子还在大张旗鼓地组局，让大家六点半部活结束后在校门口集合，她请大家去吃拉面。
相熟的一个同学笑道：“比起拉面，我们更想吃瓜啊~高田桑，戸见桑和幸村君到底什么进度啊？两人是不是在一起了？”
另一人立马接茬：“对对对，而且你说实话，两个人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就他们这进度，绝对不可能是开学才认识的吧！！”
高田西子美目流转，嫣然一笑：“问我干嘛？这么好的机会，直接问当事人呗~”
众人异口同声：“怎么问？”
“就直接——”她说着转头，好么，人影子都没了。
众人齐齐笑了：“早走啦~”
“去找幸村君了吧？”
“不然呢？找你吗？”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开着玩笑，高田西子看着身后空空如也的地方，少顷，勾唇笑了。
从教学楼到广播室只有一条路，戸见希川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但偏偏没想到，幸村精市人不在广播室，甚至不在学校。
“训练营集合时间提前了，现在他和柳应该在校门口等车，你加快点或许能赶上。”半路遇上的柳生快速给她指明了方向。戸见希川匆匆道了谢，转头往校门口跑去。
从没觉得立海大这么大过，穿过一条紫藤花道还有一条长长的绿树如茵的主干道，晨练了两三年，戸见希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体能还不够用，速度还不够快。
如果能腾云驾风就好了，或者会瞬间移动也行。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倏地，校招牌旁那个挺拔的身姿进入眼帘，戸见希川眼睛一亮，长松口气，再次加快了步伐。
幸村精市和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集训和接下来的世界杯赛，脑子里却一心二用，组织着发给戸见希川的暂别短讯。
集训营的通知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他都没有时间好好把这件事处理完。戸见希川这样敏感的性子，如果不好好沟通，很容易前功尽弃。
他想了好几版，也推翻了好几版，始终找不到一段合适的文字能看起来不那么冷冰冰。
就这么漫无边际地走着神，突然，柳的声音停了，他偏头一看，惊讶一闪而逝。
居然是戸见希川。
那个人际关系上特别被动，只会往后缩的戸见希川。
“你······”
“我有话想说。”戸见希川走上前，抬头凝望着他，一脸“先让我说”的坚定。
幸村精市注视着她2秒，蓦然笑了，他转头看了看同伴。
柳莲二识趣举手：“我去马路对面看车来了没。”
闲杂人等清空，幸村精市双手环胸，好整以暇道：“说吧。”
戸见希川抿了抿唇，显然有些紧张：“照片上那个人是西子的哥哥，也是从小照顾我的长大的兄长，我跟他只是家人关系。”
“我知道了，还有吗？”
“还有······还有对不起。”戸见希川说得很艰涩，每个字都带着砂砾感，“我不该带他们去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那个地方很有意义。”
“为什么有意义？”幸村不依不挠。
戸见希川说不出来了。
第一次被人咄咄逼人追问到哑口无言，她看起来有些狼狈，看向幸村精市的眼神中不自觉透露出一丝哀求，就连趴在额头汗津津的发丝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可怜，更可爱。
幸村精市眼中荡起一丝笑意，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她。他掏出手帕吸干她额头的汗珠，然后帮她把凌乱的刘海整理好，整个过程看起来有条不紊又暗香浮动。
做完这一切，才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诱哄：“戸见桑，心愿卡是你和高田桑之间独有的约定吧？那天我找你要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有一点别扭？”
戸见希川诚实点头：“有一点，但不多。”
“如果换成其他人你会给吗？比如你们的兄长。”
戸见希川立马摇头。
“为什么？”
“因为这个是西子专属的——”戸见希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她突然醒悟，这样的解释，显然只是火上浇油。
但幸村精市没有生气，而是意有所指道：“看，其实你都知道。”
戸见希川语塞。
沉默在此刻悄悄蔓延，戸见希川只觉得全身有蚂蚁一般，浑身难耐，偏偏半点不敢动，只能硬着头皮僵在那里。
该怎么办？还能挽回吗？
时至此刻，她才发现心底竟然是这么不舍。
尽管她卑劣地一边享受着幸村精市的好又一边催眠自己降低对这份感情的期待，可幸村精市到底是幸村精市。
他是不一样的。
戸见希川垂下眼帘，自嘲一笑，准备迎接被自己搞砸的结局，然而——
“戸见希川，我喜欢你！”
——对方竟然出其不意地告白了。
霎时间，一点点冷却的心被浇了一勺热汤一样，热辣滚烫起来。
戸见希川嚯地抬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幸村精市却轻笑了一声，捻起她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这么惊讶干什么？不管是付诸行动，还是全校广播，我都从来没有掩饰过——我喜欢你。”
是，但，这样面对面的告白，是完全不一样的。
戸见希川张了张嘴，“我也喜欢你”几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对方却竖起食指堵在了她的唇前——
幸村精市：“我的喜欢，是把你当做我未来伴侣，想和你组建家庭的那种喜欢。而我的伴侣，在我这里的地位高于朋友，高于父母兄妹，甚至高于我们的孩子。所以我希望，我能得到一份对等的感情。”
“戸见希川，我不需要你把我当偶像一样崇拜，当信仰一样千依百顺的供着，我希望你对我有独占欲，有嫉妒心，有期待，有要求······我比高田西子更重要，这样的心情，你懂吗？”
戸见希川目瞪口呆。
她懂，但，做不到。
“嘀——嘀——”车来了。
戸见希川诡异地松了口气但不敢表现出来，整个人紧绷着，如临大敌。
幸村精市看在眼里，眼神渐深。但转瞬他就笑了笑，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若无其事地交代：“我不着急要答复，你好好考虑清楚。”
戸见希川连连点头。
“还有，这些天保持联系，有什么事情随时告诉我。”
戸见希川再次点头。
“那我走了。”
戸见希川犹豫了下，冲他摇了摇手：“一路顺风。”
幸村精市深深地凝视着她，最后在她惊讶瞪大的眼睛中，张开双臂，狠狠抱住了她：“我可以慢慢来，但我不接受拒绝。”说完不等戸见希川反应，转身走了。
直到车子启动，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戸见希川才慢慢回过神来。
心里有点涨涨的，又有点失落的空虚，像每一次潮起潮落的感觉。
她摸着胸口缓了半天，才拖着迷茫的步伐反身回校。
高田西子在教室左等右等，一节课过去了还不见人影，最后实在忍不住，和仁王打了个招呼让他帮着请假，自己摸去了训练室。
隔着门板也能听到室内欢快悠扬的长笛曲调，是莫扎特的《D大调长笛协奏曲》。
这首曲子以其技术和音乐表现上的高难度而常被各大国际长笛比赛指定为决赛曲目，也是戸见希川日常练习中的高频曲目。放在以前，它在气息和音准上的挑战，节奏与动态上的控制对戸见希川来说毫无挑战力，唯独情感表现力上，苍白得让人无可奈何。
但现在，她终于赋予了这首曲子应有的灵魂，而不再是单纯的炫技了。
高田西子靠在门外，一直等到第一乐章结束才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潮意，扬起灿烂的笑容推门而入：“哟~这么高兴，是终于确认关系了？”
戸见希川呵地笑了一声：“如果你能耐心等我吹完四个部分就不会这么问了。”
“什么意思？怎么听着还对我有怨气？”高田西子莫名。
戸见希川抿了抿唇，而后无奈地摊了摊手：“他想取你而代之。”
高田西子闻言睁大眼睛，几秒过后，捂着肚子疯狂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半天后，才渐渐收声，揉了揉笑疼的肚子，接着好奇，“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
“······我没回答。车来了，他走了，但我觉得，他应该懂了我当时沉默的意思。”
“噗哈哈哈好样的姐妹，不愧是你哈哈哈哈哈。”高田西子再次捧腹。
她这么不顾人死活的开心让戸见希川有些气恼，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收敛，忍不住“喂”了一声说：“我要生气了！”
高田西子举手告饶，听话地极力收声，只是时不时忍不住闷笑一声。戸见希川见状，也懒得指望她给自己指点迷津了，干脆开口赶人：“要笑出去笑，别烦我。”
“不笑了，真不笑了。”高田西子咳了几声，努力恢复正经，“别烦了，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晚点和我一起去话剧社散散心好了。”
“话剧社？有什么？”
“仁王他们有排练，《罗生门》哦~~”
戸见希川讶异：“你都直接称呼‘仁王’了吗？不对，你带我过去，仁王君不会生气吗？”
“显然不会。”
“为什么？”
凭什么同样的事情，幸村君这么介意，非要为难她二选一，仁王君就没关系！
戸见希川不服。
高田西子抬手，在她眉心一点，嫣然一笑：“当然是因为，我能给人安全感，而你不行呀宝贝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