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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结束的回忆 ...

  •   五年时光匆匆流过,1000多天的日子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教堂大换血换了一批主教和修女,由于那件沸沸扬扬的新闻,主教为了避嫌渐渐不再收养孤儿了。道路两旁栽上了浪漫的樱花树,初春时将整片街都映成了粉红色,成了情侣散步约会的最佳场所。

      那时候幼稚的男孩女孩,也初长成了懵懂的少年少女。

      不过总有些事情依旧不变,比如那颗依旧苍劲的松树,遥望着教堂,笔直的姿态与四周柔软的樱花格格不入。

      树根下的草地由于长期被碾压,已经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天然的“小床”。少年已经都快忘记自己为什么总希望在这里睡觉,或许是因为清新的空气,或许是因为青草的香味,或许……还有些期待和她再次见面。

      有时候他会梦见:她住在像宫殿一般的房子里,身着华丽的蕾丝礼服,在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古典长桌上用餐,她的动作是优雅的,气质是高贵的,她轻柔地用叉子叉起一颗钻石笑着对自己说,“50克拉的红宝石,要来一颗吗?”然后仪态高贵地将钻石吞了下去,连渣都不剩。

      少年每每回想起这些荒诞的梦,总会禁不住笑出声——她会有拿钻石当点心吃的幸福人生。

      这是一个平常的下午,慈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春秋大梦,嘴角始终挂着笑容。街道边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在熟睡少年不远处静静停下。

      “我要下车。”少女撑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少年。

      “小姐,老夫人找你。”剃着光头的巨人司机,语气里带着强硬的味道。

      “就凭你还没资格控制我的行动。”少女也不等他回话,自顾自地看门下了车,重重地一甩门道,“半个小时后回来,不会让你无法交差的。”

      少年还是如从前一样,生命中大半的时间都花在睡觉上了。她有些怀念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捡起孩子们丢弃的玩具桶在人工湖里尧了一桶水,毫不留情地冲地上的人泼去。

      “哗啦。”

      “啊啊!!下雨了?”少年惊醒坐起,在看到天草的那一刹那反倒是呆愣地说不出话来了。

      “好久不见了。”天草随手将捅一扔,笑道,“真是,早知道一桶水就能叫醒你,我何苦遭这么多罪?”

      “天!天草!好久不见!”慈郎激动地几乎忘记自已浑身湿透,东张西望地,一时也找不到话题,有些口拙地责怪她,“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太粗暴了!”

      “嘿,这是怕你醒来认不出我的预先惩罚。”天草难得露出少女调皮地微笑,摇摇手指道,“也能让你再也忘不掉我这个,从你生活里消失掉5年的,朋……友吧?”说起朋友两个字,她明显有些犹豫,话语中又隐隐带着些期盼。

      “为什么会认不出你?我一天都没有把你忘记过!”少年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严肃的表情让天草又是扑哧一笑,她拉起他的手,半开玩笑的道:“既然你一天都没忘记我,那就嫁给我吧。”

      纯情的,还没有经历过初恋的少年立刻脸红到了耳根,眼睛都不敢正视她,慌忙地摇头道:“结婚!那,那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是不可以结婚的。而且,怎么说也是我娶你吧!”

      最后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只是半响少年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红着脸挠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逗得少女几乎要滚地大笑了。

      天草笑得喘不过起来,深呼吸了好久,才渐渐平稳下来,有些无力地轻声道:“也是,我注定是要‘政治婚姻’的,真是那些大人的事啊。”

      慈郎迷茫地歪了歪头,有些无法理解她忽然的消沉。

      她应该是幸福的,穿着合身特制的制服,管家恭敬地等候在车边。——那是普通人奢望不了的生活。

      他有很多的事情想问:纯金做的马桶怎么用,是用水银冲水的吗?她有没有真的误把盘子上的钻石吃下去?她过得快乐吗?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他?!她是不是……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太多的疑问,反倒让少年纠结了,怎么都开不了口。如果得到失望的答案,那就不是一两天的睡眠可以治愈的心灵创伤了。

      心理斗争了良久,慈郎终于下定决心询问,他的脸色由于紧张不自觉地板了起来,有些滑稽可笑:“那个……天草……你……”

      少年的话,被少女轻轻的一个额头吻给打断。微微地这么一啄,轻易地把少年的思绪全部打乱。慈郎这时候是接着说话也不是,摸额头也不是,又回复了刚才呆坐着看着天草的状态。

      “你果然没有变呢,贪睡熊。”她笑着站起身,拍拍粘在裙子上的青草,转身用几乎低不可闻地声音说道,“但是真可惜,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天草浅离了。”

      “再见啦。”她背着身子大力挥手,脸上却现出了苦笑,“我可怜的过去。”

      可怜的,只会哭泣的过去,还有那个唯一可以成为自己弱点的男孩。

      她打开车门,没有理睬身后男孩的呼喊,对黑衣司机笑了笑道:“可以去见我亲爱的奶奶了。”

      在和未来自己一生的敌人见面之前,她必须抛弃掉一些不必要的感情。5年的时间能让人改变掉很多,丢掉不切实接的空想,多了些狂妄自大的野心。

      黑色的轿车开走了,而少年只能无力地靠坐在松树上,和5年前一样。又是再见,却比从前多了几分遗憾。

      或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那个时候的少年少女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命运这东西总爱捉弄人。

      他们进了同一所直升初中,冰帝。

      “听说了没,那个天草集团的私生女,天草浅离?”

      “那个人,听说很恐怖,老爱挖掘别人隐私什么的,好恶心。”

      茶余饭后,慈郎总能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倒没有惊讶以及不可思议的情绪,十四岁的少年自然明白大家族背后的种种辛酸。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却依旧没有能力插手——家族利益,处理人际关系都是让他头痛的东西。

      他所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是像小孩子一样的幼稚举动——陪伴。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新闻社便出现了这一幕:

      天草:“你为什么在这里?”
      慈郎:“这里?这里是哪里?……想起来了,草地那里有女生,有点吵……逃到这里,没有追兵,可以好好睡觉。”
      天草二话没说直接剥了他的衬衫:“想睡在这里,就要付出代价。”
      慈郎:“代价啊……代价,明天再付行么?这里阳光好好,好想睡……呼——”
      天草:“……”

      那一瞬间天草是真的愤怒了,真想把他剥光了丢女厕所里——TMD,我辛辛苦苦丢了几年的弱点有屁颠屁颠地跑上门来了!

      赶他走,一定要赶他走!他会成为自己计划里的累赘!

      于是3天后,新闻社沙发上多了一个贪睡的绵羊。

      他们会再见的。只是再见之时,他还是抱着单纯简单的想法。

      而她却是里里外外变了个样子:从想要和他一起生活。(真是恶心的愿望。)转变成,既然送上门了,他就是我的东西了。(把所有贪图他的,伤害他的人全部送上西天。)

      直到现在。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结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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