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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上酒吧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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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沛回去宿舍,在门口看见谭晴,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谭晴刚当着他的面把人卖了,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嘻嘻地上来揽他的肩膀:“不是说要去看我们打球吗,我问问你还去不去了?”
“什么时候?”他终于来了点精神。
“后天晚上,基本上都没课,你要是想去,吃完饭到地下那个乒乓球馆,不过我可提醒你我们教练那是相当不好惹,骂起人来六亲不认的才不管你是不是队里的,你别跟今天似的惹事生非,不然哥也救不了你,知道不?”
高沛比了个“OK”的手势。
“行,那我跟林教头说一声,你军训记得提前请假,别又被刘哥逮着。”
从他回宿舍一直到吃饭,刘一峰都不在,高沛也懒得想他去哪了,乐得清净。
晚饭依旧借用了袁博文的饭卡,他想把钱转过去,袁博文摆摆手说:“太麻烦了,等找到饭卡刷回来一样的。”
中午发的短信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磨了磨牙,直觉容云旗根本不忙就是不想理他,决定找时间直接杀去他公寓。
给高女士打的电话没打通,状也没告上,他在心里又记了容云旗一笔,下次一起告。
“待会一块去上自习吧。”袁博文说。
“你怎么跟小姑娘一样,干什么都要结伴一起。”高沛说。
“那怎么,你不去了?”
“去。”高沛点点头。
袁博文笑了:“那一块儿。”
“对了,”他状似无意问,“你昨天住哪了,对象在这边?”
高沛皱了皱眉:“我没对象。”
“那是亲戚?你今天发照片的那个吗?”
高沛没回答,抬眼看着他。
袁博文识相地举起手,无奈地说:“我不问了。”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去教室差不多了,吃完了咱走吧。”
“哪个教室啊?”
“问那么多干嘛,你要替容老师讲啊。”
向洋把皮猴儿学生推进队伍里,带着一个班去录播教室,趁进教室之前轻声跟学生说:“这次公开课对容老师很重要,都表现积极一点,别抖机灵,不然搞砸了容老师的课,他要收拾你们我可拦不住。”
学生嘿嘿地笑,此起彼伏地说好。
向洋竖一根手指在唇边“嘘”一声,待声音收住,说:“好了,进去吧。”
容云旗穿着衬衫长裤站在讲台上,蓝灰色的下摆束进裤子里,本来就长的腿看起来更加让人难以企及了。
第一排的男生故作狗腿:“容哥,你今天真帅!”
“谢谢,”容云旗说,“你今天也跟上周一样。”
前几排冒出憋笑的噗嗤声。
设备在调试,录制还没开始,听课的老师陆续进来坐在后排,容云旗扫了一圈底下孩子略显拘束的脸,问:“向老师在外边跟你们说什么了?”
“他说要是表现不好你回去就收拾我们!”
“我说我名声怎么这么差,”容云旗笑了笑,“老跟你们编排我。我什么时候收拾过你们?”
教室四处响起刻意夸张的喷气声,努力表达不服。
容云旗:“不用紧张,我的课没那么容易砸。”
调设备的老师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了。
容云旗点点头,抬手压了一下,底下细碎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好了各位,我们准备上课。”
向洋在教室外面等了一会儿,看见赵慧慧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连忙快走几步扶了她一把,嘴里念着:“别急别急……”
“真是不好意思啊向老师,还要你帮我把孩子们带过来,刚才有几个五班的孩子来问问题,我实在走不开……”
她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声音放得更轻:“开始了?”
“没事儿,多大点事,我下节没课闲着也是闲着,”向洋笑着说,“刚讲了没多久,五分钟吧。”
赵慧慧连声说好。
“没闹吧他们?”她有点担忧地问。
“没有,容云旗你还不放心吗,他连十二班都治得服服帖帖的,谁敢跟他闹。”
“也是。”
年轻女老师看向讲台上的人,“哇”了一声,不由得笑出两个酒窝:“这么帅啊今天。”
“是吗?”向洋迷茫地看了一眼,“他不一直长这样吗?”
容云旗上班穿衣服挺随便,基本就是黑白两色,很少见他穿有颜色的,低饱和度的蓝灰显得他比平时温柔了一点。
一节课四十分钟倏忽而过,容云旗叫了下课,颔首跟学生再见,略微紧绷的氛围立刻松散下来,赵慧慧及时进教室,组织学生离开。
课代表留下来帮容云旗擦黑板收拾东西,边擦边说:“容老师,没有小礼物吗?人家别的老师上完公开课都会给学生准备小礼物的。”
“有这回事?”容云旗关掉多媒体,随口应道,“那我回去准备一下。”
“真的呀?容老师你真是个好人!”课代表喜滋滋地说。
“真的,”好人说,“准备送你们每人一套试卷,我亲自编的。”
女孩撇撇嘴:“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容云旗:“你们前三名是升级版奥数卷子,回去上课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女孩坚持把黑板擦干净了才放下,临走前犹豫地问:“容老师,这学期的奥数集训也是你上么?”
“不好说,看学校安排吧。就算不是我上了,有不会的也可以随时来办公室问我。”
“有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老师再见!”她蹦蹦哒哒地走了。
容云旗走到教室后排,跟听课的同事寒暄了几句,带着教材出了教室。
向洋还等在门口。
“怎么样?”容云旗问。
向洋竖了个大拇指:“晚上下馆子犒劳一下?”
“去不了。”容云旗说,“今天我值班,看他们晚自习。”
“好吧,”向洋遗憾道,“那周末再说。”
“周末不回去了,等十月放假再说。”
地瓜啧啧称奇:“临走前还死活不去上学,几天就老实了,一个猴一个栓法,容哥驯猴功力不减当年啊。”
“皮痒了你。”高沛笑骂。
“要不我去找你玩吧,正好这周末有空,我还没去过春城呢,”地瓜兴致勃勃地说,“大城市是不是老繁华了,有酒吧吗?就电视剧里那种一群美女在中间跳舞,灯光搅在一起跟吃了毒蘑菇一样,还有看场子的花衬衫打手。”
听见他要来,高沛的心情一下子扬起来。除了以前去比赛,他也是第一次独自离开县城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虽然平时也有袁博文做伴,但毕竟没有地瓜这种从小混在一块的相处起来自在:“我一来就军训,好几天了都没找着机会出去,我怎么知道,等你来了一块找一个去看看。”
“那先这么定了,我跟我爸要点路费,到了兄弟慰问慰问你,请你吃好的!”
两人随便扯了几句,地瓜突然想起来:“对了,你放在老杨那的拍子我给你拿回来了,挺贵一块吧,还没用多久呢,我周末一块给你带过去?”
“行,”高沛沉默了一会儿,“你去球馆的时候,老杨跟你说什么了没?”
“说了呀,他问我你上哪去了,好几天没来训练,我说你去城里上学去了,他可高兴了!哦,还跟我说让我转告你别落下训练。”
“有什么好高兴的,”高沛低声说,“破民办三本。”
“嗐,老杨哪懂这些,就觉得考上大学厉害呗,他一直不想让你留在咱县里来着。”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让我出去,外边有什么好的?”高沛忍不住说。
地瓜一愣:“你这话说的,谁不想出去去大城市,你还真想在阳湾县呆一辈子,多无聊啊!”
“跟你说不明白。”高沛烦躁地说。
地瓜乐了:“我才是跟你说不明白,沛沛,你真逗!”
正好是吃完饭的点儿,楼道里人渐渐多起来,高沛站哪都有点碍事,干脆说:“改天再说,我先挂了。”
“行,我偷摸躲着给你打的电话,一会儿我师父该出来骂我了。”
他挂了电话,一抬头正好碰见袁博文抱着书下楼。
“走啊,晚自习了。”袁博文说。
“你去吧,我请假了。”高沛说。
袁博文好奇地问:“晚上有事?”
“嗯。”
“行吧。”自从上次高沛拒绝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没有再没追问超过两句话,相当有分寸。
高沛回去换了条短裤,想了想,把护腕带上了。
球馆今天跟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相比安静如鸡,闲聊的人少了许多,几乎所有球台都有人在热身对练。
谭晴借着拿毛巾,悄悄跟高沛招手:“这边!”
高沛过去,被他拉到场边的长凳上:“你先坐会吧,马上开始了,场边有鹰眼,我得热身去不能跟你多说了。”
“鹰眼?”高沛一愣。
谭晴讳莫如深地指了一个方向,高沛顺着看过去:“那不是球馆老板吗?”
那天那个半死不活的中年男人站在场边,正在跟另一个人交谈。
“谁让你看他了,我说的是旁边那个矮子,十万禁军总教头,林充林教练。”
话音刚落,矮子像有感应似的转过头,目光一下钉在这边,伸手一指:“谭晴!”
“坏了!”谭晴立马放下毛巾拿起球拍,“哥先走了你自己玩会吧!”
球馆老板跟着教练一块往这边扭头,一眼看见高沛,露出了点意外的神情,偏头跟林充说了句什么,林教练的目光从谭晴转移到了他身上,皱起眉。
高沛等了一会,他还是没把视线挪开。
他被盯得有点不爽,稍微低着头抬起眼,毫不友善地盯回去。
林充挑了下眉,径直朝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