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的平凡十八年》简单的羊

1、倒霉孩子瞎得瑟

　　一阵寒风掠过，李小凡紧了紧肩上的背包带，抬头望望渐渐暗淡下去的天空，那上面有一轮蛋黄色的上弦月，几颗忽闪的星寂寥地做着陪衬，李小凡突然就有了一种沧桑的感觉，她低头叹了口气，继续前进的步伐。在那个平平凡凡的冬日傍晚，一个瘦削的少年，怀着人世的悲凉踩着月辉，伴着瑟瑟的冬风，背着一个远宽于背部的印有F4书包，悄无声息地踽踽独行在那个空旷的操场上，只留下身后淡淡的影子。若说寒江独钓的渔翁是一种境界，那么此时的李小凡确是一种刻骨的孤寂。苍茫月色下的独行的少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李小凡突然害怕了，却不是为那份寂寞的惆怅，那只是突兀的一瞬在心底涟漪样荡开。她加快向家赶的步伐。那里也有一盏透着昏黄光晕的灯，也许也照不清什么，但却是一盏为她而亮的灯，在那来亮着灯的屋子里住着李小凡的爸爸和妈妈。那时的李小凡十岁，正在念小学四年级。
　　回到家天已黑透，走在昏暗梯道上的李小凡就听见妈妈正在炒菜。菜一入锅，与油一汇，呲啦一声响，然后听到锅铲与炒锅碰撞的声音，轻一下重一下的。过后整个楼道开始充斥那股辣油味，烟蒙蒙的看不清什么，李小凡憋口气三两步入了家门，厨房中更是一片烟雾缭绕的景状。母亲挥着铲对着李小凡嚷着：“进里屋，快关门。”随着嘭的一声，李小凡长长吁出口气。屋内又是另一番情景，屋里用电杠照明，白白的光静静洒下打在漆上绿漆的墙上反射着一层柔和。不远处爸爸正坐在椅子上，两腿自然下垂，两手交叉放于腿间，双臂搁在椅子的扶手上，抿着嘴看新闻联播，听见关门声扭过头淡淡看着李小凡：“把书包放下吧，马上吃饭了。”不一会妈妈扯着嗓子喊开饭。洗好手李小凡端坐在小小的圆桌边，爸爸取了小葡萄酒杯倒满白酒，妈妈则熟练地为每人添饭。李小凡左手持碗，右手捏筷，嘴中嚼菜，两眼瞪盘，盘中有啥，回曰：青椒肉丝。瞪归瞪，她却不往碗里多夹，只一味刨饭瞪盘。“天哪！你是几辈子没吃过啊，还是少了你吃的嗯？”李老爸边啜着酒边慢条斯理无不鄙视地说着，只换以干巴巴地笑。“你现在知道她的吃相不好了，就知道一味地惯，瞧这习惯……”李老妈盯着青菜对李老爹说。“我教她把眼睛安在盘子里了？狗屁！”接下来李家二老开始进行“高端对话”，李小凡静静地吃饭不说一句话，实际她根本是没份儿说话，嘴上争不得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当一个碗递到李老妈面前时，这场在饭桌上边享受美食边进行“高端对话”的李家独特对话方式以无果宣告结束，李老妈接过递过来的碗往里添了些饭，在李小凡刚要接过时老妈却突然舀出些饭告诫李小凡：“少吃点，吃撑了没消食片。”李老爸也掺和着：“晚上少吃点没错。”李小凡一如既往地沉默，然后对着碗里嘿咻地刨着，二分钟后塞满饭菜的嘴里吐出一个叹词：啊。若说在饭桌上进行“喷油高端对话”是李家这个平常家庭的不平常，那李小凡的后知后觉则也是李氏一门的独特之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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