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无声》巍枫

2、第 2 章

　　“我们分手吧。”我说。

　　“嗯。”你脱口而出。

　　我想你一定不爱我，否则你的答案不会这么轻巧且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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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时我只是试探。”深更半夜，又被当日情景惊醒的我喃喃说道，“只是，这话，即使我当时说出了口，你也未必在乎吧。”

　　点燃一根香烟，却在它燃起的瞬间失去了入口的兴趣。

　　在交往初始，我问过你：“忆笙，介意我吸烟吗？”

　　“烟、酒，哪怕是毒戒不掉也没关系，因为它们顶多威胁生命。而……”话戛然而止，半响，你才微笑答道，“我不介意。”

　　那时风很轻，云很淡，甜糖终归大于哀伤。于是我刻意忽略掉你的停顿。而如今在这个静默的春夜里将停顿复原，给上句号。我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疼。

　　烟、酒，哪怕是毒戒不掉也没关系，因为它们顶多威胁生命。而人却不同。

　　“所以，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想让任何人成为你的瘾，是么？”我轻声问询，却无人应答。

　　恰在此时，你设的门铃响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我赶紧穿上拖鞋，本已死水微澜的心又泛起了涟漪——不会是你吧？

　　结果，令人绝望。

　　门镜内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女子，干练的短发，精致的妆容，脚边是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何若素在门边站了好一会，才徐徐说道：“我知道你在家。你是要我这么晚去打搅你的邻居吗？”

　　哎~当初，我怎么就认为她是一个柔弱且毫无心机的女生？为此，还误会了忆笙，说了很过分的话。

　　“你走吧。”隔着门，这是我能给她的最近距离。

　　“你跟她已经分手了。”何若素淡淡地道出一句看似不承上的话。

　　哈，是说我现在没有资格替忆笙打抱不平了么？我冷笑：“难道当年你就有资格伤害她？你是她什么人？”

　　“顾慕醒，没人伤得了她，没人。”何若素倚着墙角，露出无奈又略带点奚落的笑容，“何况，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无情。”

　　是啊，见识过了，多了去了，可我又能怪她什么呢？因为不爱，所以无情，这样的因果真的让人无可非议。可……

　　“你来就为了说这些？”

　　“不是。”若素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的模样着实让人陌生。

　　儿时，何若素喜欢顶着两条又粗又长的鼻涕追着我跑。而她的哥哥何安之因为体弱多病，只能站在绿荫下观望，偶尔故作深沉地喊道：“若素，你跑慢点。”
　　“才不呢。再不跑快点，慕醒哥哥就会被别人追走啦。”何若素气喘吁吁又无不骄傲地喊道，“我可是慕醒哥哥的新娘。”

　　长大后，我身边的女人走马光灯般的换。温婉贤淑的，可爱娇俏的，妖娆冷艳的……但当中不包括若素。因为，在我心里若素永远是那条长不大的鼻涕虫，无论她出落地如何美丽动人。

　　可是若素并不死心。她喜欢挽着我，说，顾慕醒，我会是你的新娘。

　　当时，我宠溺、无关紧要的笑落在她的眼里成了诺许。乃至后来，我爱上了忆笙。她是那么地竭斯底里：“你骗我，你骗我。”

　　我想，一定是我骗过的人太多。所以，唯一一次的认真也被那个女人当成了笑话吧。

　　这是不是，报应呢？忆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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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醒，我要结婚了。”

　　一句话轻巧地打破了夜的平静。

　　何若素的嘴角闪出不屑的弧度，像刚刚只是说了一个事不关己的消息。突然，她收起冷笑，瞟了一眼门镜后的我：“如你所愿了？”

　　“哈，你值得我浪费一个愿望么？”这是实话，不是为了气她。可是一见她绯红的双眸，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委屈……

　　心一下就软了。

　　“恭喜。”我说，真心实意。

　　何若素毫无预兆地转身，良久才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本来我……哎，罢了。最后跟你说一句，当年的事，我真的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