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悔恨 ...
-
由于没有好好吃晚饭，回到家后，宋伊恩立即选起了外卖。他选了好半天，早已红格的手机电量便彻底耗完了。
宋伊恩发出一声哀嚎，起身直冲浴室，不顾正在冲澡的李洛严，直接拿走了他的手机。
好不容易做出了抉择，宋伊恩刚刚下单，手机上方就弹出了一则消息提示——
【鹿雪：（截图）这是哪家店呀】
宋伊恩没有点进消息栏，而是呆呆看着鹿雪这个名字消失在屏幕。
心脏扑通、扑通、扑通，沉重地跳动起来。
记得他从香港回来那天，李洛严去签了新综艺的合同。
那天晚上李洛严告诉宋伊恩，合同上写了一些捆绑合作的协议，他可能需要和其他艺人炒cp.
宋伊恩当时愣了愣，问：“要炒到什么程度啊……”
“啊？”李洛严也愣了几秒，“什么叫什么程度？反正每一期都会给台本的……呃，你之前不也和小羽……”
宋伊恩原本只有点懵，然而李洛严搬出了之前他和谢贞羽的合作，顿时就让人心里难受又憋屈。
“我和小羽连手都没有牵，只是一起拍照而已，那我接拍摄的时候也会和其他女模特合作啊。”宋伊恩拧眉道，“而且我又不喜欢女生！”
“我也不喜欢女的啊。”李洛严也皱起眉头，“那牵手肯定不可能牵手啊，疯了，牵手了能叫炒cp吗？那不就直接官宣了。”
我也不喜欢女的啊。
李洛严说这话时，宋伊恩立即想到了魏薇，但他只是粗喘着气，没有将魏薇的名字说出口。
沉默良久，李洛严揽过宋伊恩的腰，将他圈在怀里，低声说：“那老公还不是为了你？嗯？”
宋伊恩冷冷地睨视李洛严，心想李洛严炒cp怎么就跟他有关系了？
“我又拍不了戏，只能上上节目啊，而且拍戏的亲密接触不是更多吗？”李洛严难得低缓地说，“Silentium都他妈快散了……Vincent现在都发单曲了，Phil之前被网暴后就没心思搞乐队了，那我一个人怎么开演出啊。光做博主接广告，那钱挣得太慢了啊。”
李洛严叹了声气，低垂的睫毛下，绿眸中染上了几分哀愁，“你以为我想录综艺啊……唉，现在我们四个聚在一起也就只有喝杯酒的时间。Eddie这两个月都在日本，他倒是好了，和几个日本的吉他大师玩儿上了。Vince……唉，他那几首歌都够他吃好久了。只有我，做不了我喜欢的事。”
闻言，宋伊恩不禁心生同情，也跟着叹息一声，转身抱住了李洛严。
“以后可以的。”宋伊恩小声说。
李洛严笑了笑，“最好是……唉，我现在都写不出歌了。琴都好久不碰了。”
李洛严的新综艺在那之后的两个月开播了，宋伊恩见李洛严没有催自己去看那档综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看了。
然而李洛严和鹿雪的cp在网络迅速蹿红，宋伊恩想不看见都难。
说看了不难受肯定是假的，有一回宋伊恩不慎刷到一个视频——李洛严举起鹿雪纤瘦的腰，让她去取树上的任务卡。看见这一幕的宋伊恩差点就要被醋意击晕。
而李洛严似乎比宋伊恩还要难受，他不愿看自己的节目，也不爱提起录制期间的事。
李洛严用一部分片酬提了辆新的重型机车，玩了几天就将它遗忘在了车库里。
他的拳击天赋也被经纪公司拿来大肆炒作，很快，李洛严曾经的乐队粉丝就被淹没在了评论区中。
有一次李洛严在吃饭时刷到了有人拿他的拳击训练视频剪了个和鹿雪的cp向视频，他当即就甩下手机，缓了半分钟，才重新开始吃东西。
正如孟冰曾说的那样，哪怕在美人遍地的娱乐圈，李洛严的美貌也十分稀缺。这下有了在综艺上的曝光机会，又和名气不小的女演员鹿雪捆绑炒作，李洛严的热度可谓是一夜飙升。
前几天宋伊恩还在网上刷到了李洛严曾经的演出视频，可是背景音乐却替换成了别人的歌曲。
宋伊恩在充斥着‘老公’和尖叫的评论区中，看见了一则点赞只有15的评论：【如果你们真的喜欢Luke为什么要把他的歌换成别人的…】
宋伊恩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所以比起吃醋，他更加替李洛严感到难过。
他见过李洛严在舞台上肆意张扬的笑容，他比谁都知道节目中那个神情冷峻、只偶尔扯出笑意的李洛严并不开心。
这时，李洛严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你点了什么？”
宋伊恩抬起头，“肠粉。”
李洛严贴着他坐下，将人抱进怀里，埋头一通狂蹭。
“我还没洗澡。”宋伊恩拉扯他的手臂。
“有什么关系？”李洛严咕哝道，“只有你会嫌弃老公。”
宋伊恩撇了撇嘴，“诶，鹿雪找你。”
李洛严怔了一秒，语气低沉也了不少，“噢……忘了和你说了。上次去杭州录制，因为那个什么任务，所以加了下她。”
说着李洛严就去摸手机，点开了和鹿雪的消息框。
【鹿雪：（截图）这是哪家店呀】
【LukeLee：忘了】
“操……”李洛严愁眉苦脸地关了手机，“我看上去很像直男吗？”
“……节目上还挺像的。”宋伊恩认真道。
“那是因为他们非要给我搞那个死丑的造型啊！”
“不丑啊，很帅。”宋伊恩摸摸他的脑袋。
李洛严顿了一秒，扬起眉毛，“你看了？”
“刷到几个片段就看了。”宋伊恩如实说。
“……好看吗？”
宋伊恩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地说：“嗯哼，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啧。”李洛严瞬间黑脸了，“神经啊，靠。”
“干嘛啊……”宋伊恩哼道，“你和她关系不好吗？”
“那能好吗？妈的，又不好看，又要烦我，是你你开心吗？”李洛严烦躁地说。
“好看的话你就不烦了是吧？”宋伊恩也板下脸来。
李洛严噎了一秒，“那么总归心里面会稍微舒服一点啊……”
宋伊恩立即从他身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进了浴室。
李洛严靠在沙发上重重地叹气，没过一会儿，他看见自己的手机又亮了。
【鹿雪：好吧好吧～感觉还挺好吃的】
【我之前在佛罗伦萨也吃过】
【是叫牛肚包吧？是吗】
这接连弹出的三条微信简直是在李洛严的怒火上又浇了三桶汽油。
最近他和宋伊恩都很忙，休息日也总是错过，好不容易见上面，又因为周翰的事儿吵架。
这下刚刚和好，又被鹿雪给搅合了。
李洛严怒气冲冲地拿起手机，连呼吸都不通畅了，打字的力道狠不得将屏幕击穿。
【LukeLee：姐，咱俩很熟吗？】
【大半夜的你能不打扰别人吗？你要吃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鹿雪那儿直接没动静了。
李洛严却还不觉得消气，他刚想把和鹿雪的聊天框直接删了，然而还没按下红色删除键，李洛严又点进对话框里截了一张图发给宋伊恩。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按下了删除键。
虽然不能删好友，但至少列表上看不见这个人了。想到这里，李洛严才舒了口气。
宋伊恩洗完澡就径直走回了卧室，李洛严在客厅听见动静，也起身跟了上去。
“你看到我给你发的了没？”李洛严伸手想要将人捞进怀里。
宋伊恩却反手拍开他，“干什么？”
“你看手机啊。”
宋伊恩冷眼瞪着他，这才看了一眼手机。
“我靠……”宋伊恩睁大了眼睛，“你也不用说得那么过分吧……”
“我已经很客气了啊。”李洛严不满地说。
宋伊恩噎了一秒，“你……你说话小心点吧。”
说完，他自顾自钻进被窝里。
“……你干嘛还生气啊？”李洛严皱眉道，“又怎么了啊？”
宋伊恩裹紧被褥，幽幽道：“没生气。”
李洛严将信将疑地爬上床，他搂住宋伊恩，可宋伊恩却僵得跟块石头似的，根本不配和他。
“不给抱啊？”李洛严晃了晃他的肩膀。
“睡觉了。”宋伊恩背对着他说。
这一天天的，李洛严觉得自己真是要精神崩溃了。
他这两个月和宋伊恩聚少离多，好不容易能在一起睡觉，可三回里宋伊恩只让他碰一回。
现在好了，连抱也不给抱了。
李洛严沉了口气，用力扯开了被宋伊恩圈紧的被褥。
宋伊恩只觉得一阵凉风钻进被窝，无奈道：“干嘛呀……”
“你都不想老公的是不是？”李洛严搂住宋伊恩，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咕哝着：“现在不才一点么，明天你又没工作，那么早睡干嘛？”
“……你要干什么？”宋伊恩警惕地问。
李洛严脑中飘过两个大字：干你。
但是上一次这样说，他就被宋伊恩骂是油腻流氓，于是这次，李洛严把这两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宝宝……”李洛严低声说，“我想你了啊。”
宋伊恩一听这充满欲望的语气，就猜出了李洛严的心思，果断道：“不做。”
“……”
“睡了。”
夜深了，黑漆漆的卧室里亮起一小格荧光，宋伊恩的手机摆放在床头柜，安静地亮起了三五回。
窗帘缝隙中的一道天色渐渐亮了，很快，鸟鸣声隔着窗隐隐响起。
清晨6点，宋伊恩忽然从梦中惊醒。
他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从床头摸来了手机——
2通来自养老院的未接电话。
1通来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
还有2则微信。
04:28 a.m.
【俞景坤：你外婆发烧了，醒了以后你过来一趟吧】
【（医院定位）】
宋伊恩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匆忙套上衣服便箭步冲出家门。
在路边等出租车时，他才想起来给俞景坤回消息，没过太久，俞景坤就发来了外婆的病例单以及病房号。
半小时后，特需住院部。
宋伊恩抵达时，外婆已经睡去，俞景坤将他带到套间的陪护室，拍了拍身边的床位示意他过来坐。
宋伊恩有些忐忑地坐下。仔细想来，他们好像有三个多月没见面了。
“养老院的护工比较细心，早前就发现了你外婆呼吸道的问题，所以没有发展成肺炎，应该问题不大。”俞景坤说得很是轻悄，略带干哑的嗓音充满了倦意。
宋伊恩点点头，踌躇道：“……为什么你会来啊？”
“我在养老院留了紧急联系人电话。”
“噢……谢谢啊。”宋伊恩飘忽着视线，“我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开了静音，就没听见……”
“没关系，就算我不来，护工也会送她来医院的。”
宋伊恩抬头环顾病房四周，这个套间病房宽敞又明亮，装潢也胜似酒店，还配备了客厅和电视机……想来费用应该挺高的。
“这个住院费，你帮我垫付了吗？”宋伊恩小声问，“你把账单发给我，还有看诊费用什么的……我会一起还你的。”
俞景坤瞥了他一眼，扯开话题道：“最近很忙吗？”
“嗯？还行。”
“外婆今年88了，不忙的话多来看看吧。”
闻言，宋伊恩回想了一下，上次去养老院好像已经是十天前的事了。
其实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时间来养老院，只是那需要牺牲他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宋伊恩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每次来养老院都觉得压抑又哀伤。
看着如同枯树般老去的外婆，陪她聊着早已无法复返的光阴，宋伊恩只觉得有一把生锈的钝刀割着心脏，即便离开了养老院，那种伤痛也依旧无法消散。
谢贞羽陪他来过几次养老院，有朋友在的时候宋伊恩心里会好受许多，可他也没有办法总是麻烦朋友。
“我今天休息，会一直呆在医院的。”宋伊恩垂着脑袋说。
俞景坤笑了笑，温和道：“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宋伊恩也不知为何，有种羞愧被点破后的局促与不安，他低声“嗯”了一句，随即陷入沉默。
俞景坤回头望向窗外，初阳升起了，在薄云之间朦胧地发光。
再回眸，身旁的宋伊恩被阴暗的低气压笼罩着，脑袋低垂，碎发挡住了双眼。
一夜没有合眼的俞景坤忽然感到头疼，他摘掉眼镜，揉着眉心叹了一声气。
寂静的房间传来这样一声冗长的叹息，对宋伊恩来说，无疑像是鄙视、像是失望、像是无声的斥责。
宋伊恩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羞愧让他难以抬头。
为什么他这么自私，为什么他不能多来看看外婆，为什么……
可是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他今年25岁，本该是最肆意飞扬的年纪，他也想在工作之余和朋友一起玩、想要放松、想要恋爱……
他已经放弃了旅行，也筛掉了很多工作，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时间还是不够用。
俞景坤说得没错。
外婆已经88岁了，外婆她已经很努力地维持着健康了，外婆她已经很乖很乖地独自住在养老院了……
为什么他却什么都做不好呢？
想到这里，宋伊恩的眼前模糊了，他看见眼泪一颗一颗落在膝盖上，但他压抑着啜泣的冲动，在心里祈求眼泪可以停止、可以尽快风干。
“吃早饭了吗？”俞景坤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宋伊恩摇摇头，没有说话。
俞景坤微微蹙眉，思索一会儿后，他凑近宋伊恩，看清了那睫毛上悬挂的泪珠。
宋伊恩察觉到他的靠近，立即别过了头。
俞景坤不禁屏住呼吸……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
只是他已经四年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了，不免有些无措。
俞景坤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道：“你现在的工作还在上升期，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也正常……”
话音刚落，宋伊恩捂住嘴巴，双肩颤动着，极力压抑的呜咽声闷响在掌心。
俞景坤僵了一秒，“嗯……外婆的状况还可以的，只是呼吸道感染引起的发烧而已，烧退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宋伊恩用力点着头。他不敢说话，害怕一开口就发出嚎啕哭声。
良久，俞景坤递来了一包纸。
“外婆没有大问题，真的。烧得也不算太高。”俞景坤说。
“嗯。”宋伊恩接过纸，鼻音浓重地说：“谢谢。”
“你自己的健康更重要，明白吗？”
宋伊恩疑惑地瞥他一眼，哭红的猫眼里还盈着泪水。
俞景坤折起眼眸，温柔道：“养老院的费用还要靠你来赚，是不是？”
宋伊恩的目光顿住了，他看见俞景坤的眸中布满血丝，眼底的疲惫仿佛望不到尽头。
你是不是又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宋伊恩几乎本能地想说出这句话。
“刚睡醒就过来了吧？”俞景坤看了眼手机屏幕的时间，“吃点什么？”
宋伊恩如梦初醒，移开了视线。
俞景坤又道：“吃完饭再回来吧，我们在这里说话，容易打扰到你外婆休息。”
“你这样不会被拍到吗……”
“拍什么？”俞景坤怔愣了会儿，“噢……当然不会。你把我想得太出名了，没有那么多人知道我。网上那些消息都是买的。即便有一些热度，也是靠艺人带动的而已。”
二十分钟后，停车库。
宋伊恩坐在俞景坤的车里，从窗口接过了陈望赫买来的早餐和咖啡，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是说不会被拍到吗……那干嘛躲在车里啊？
宋伊恩一边想着，一边拆开了麦当劳纸袋，将汉堡从中一个一个掏了出来。
“虽然不一定会被拍，但还是小心点吧。”俞景坤说完，从另一个纸袋里拿出一杯冰美式递过来。
……他有读心术啊？宋伊恩吓了一跳。
“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程香诗已经见过你的脸了。”俞景坤啜饮一口咖啡，“不过你不用太害怕，她本来也不太清楚我们之前的关系，现在应该更觉得混乱了。”
“诶……那赵奕辰和庄彬语不会有危险吗？”宋伊恩冷不丁问。
俞景坤忽然笑了，“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啊？因为你说她查到我……会很危险啊……”
“只有一个，和有很多个，是不一样的。”俞景坤笑眼弯弯道。
“噢。”宋伊恩没有搞懂，但还是点点头。
俞景坤不动声色地瞟他一眼，解释道：“她是对离婚后的财产分割不满意，还有她家里有一些状况希望我来处理。”
宋伊恩继续点头。
“不是因为吃醋。”俞景坤直白地说，“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宋伊恩恍然大悟。
就说呢……他们都分手那么久了，程香诗也用不着现在来追杀他吧？
其实宋伊恩很想听俞景坤展开讲讲，以前他就喜欢拉着俞景坤追问一些‘豪门八卦’，更何况这回还是一手消息？
因此，他偷瞄了俞景坤好几眼。
只见俞景坤安静地吃着汉堡，几秒之后，才迟疑地回望宋伊恩——
“怎么了？”他缓缓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宋伊恩立即收回视线，“呃没事。”
俞景坤顿了顿，看看自己手里的汉堡，又看了看宋伊恩手上只咬了一小口的汉堡。
“……你要我这个？”俞景坤犹豫道。
宋伊恩满脸涨红，“没有。”
怎么可能啊！！他神经病吧！！宋伊恩在心里大叫。
但他很快想起曾经的自己，好像的确是天天抢俞景坤碗里的东西吃来着……
唉，这件事也不能怪他。俞景坤每回点的东西都比他点的好吃，简直像是一个魔咒，所以他才会想要挖两口尝尝啊。
宋伊恩心虚地想。
俞景坤沉默半晌，道：“有话你可以直说……”
这怎么直说？也太没礼貌了吧。
宋伊恩尴尬地狂喝冰美式，绞尽脑汁才编出了一句：“呃，那个，Feluce的面试我通过了……”
“嗯，那恭喜你。”
宋伊恩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我是自己通过的啊？”
俞景坤勾起笑容，“不然你觉得是……”
宋伊恩顿时又有点不好意思。这话问的，好像俞景坤上赶着给他开后门似的，也太自恋了吧？
“没什么……”宋伊恩缩了缩肩膀，“随便说说。”
“我只要求了今年的几个秀场和时装周，选亚裔模特的时候不要局限于传统东方脸，然后再增加了一些中模名额。”俞景坤不紧不慢道，“看来Feluce这次的面试负责人挺满意你的。”
哇，还真是被选上的啊……宋伊恩双眼一亮，就快要压不住嘴角喜滋滋的微笑。
“哦对了，也恭喜你。”宋伊恩郑重道，“我看到那个你升职的报道了……呃，那算升职吗？”
宋伊恩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等一下，等一下……
俞景坤从一个200强企业的CEO变成了其他集团的国家分部CEO……
前者是总裁，而后者只是高管……
那算哪门子的升职啊？！！
想到这里，宋伊恩倒吸一口气。
诶，不过他那么多公司，管的过来吗？为什么要跑去奥兰多啊？
虽然集团中国区CEO已经是宋伊恩望尘莫及的成就，可套在俞景坤身上，他总觉得十分委屈了俞景坤。
“谢谢。”俞景坤低声打断了宋伊恩的思绪，“你理解成升职也可以，权限的确是扩张了。本来这次秀场的事我管不了。”
闻言，宋伊恩甩掉了刚才的一连串思绪，释然地点点头，“那你加州的公司呢？这么多事情你忙得过来吗？”
“LinkD吗？”俞景坤未曾抬眼，“LinkD给程香诗了。”
“哈？！”
俞景坤不自在地端起咖啡，岔开话题道：“九月的纽约时装周面试，有去吗？”
“没有……”
俞景坤终于抬起眼，却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说到纽约时装周……宋伊恩忽然就相当后悔。
去Feluce面试那天不太顺利，导致宋伊恩十分气馁，本着反正也选不上的想法，便没有参加时装周的面试。
唉，要是去了就好了，还有通过的可能性。两场秀挨得多近呀，飞一趟纽约可以打两份工。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宋伊恩又用余光偷窥着俞景坤那不冷不热的眼神，总觉得他肯定在鄙视自己。
宋伊恩顿时把什么程香诗和LinkD统统抛在了脑后，只感觉心头泛起了浓浓的悔恨。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悔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