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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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妹妹主动一次。”戚悬光悄然搂住辜月瑶的肩膀。
风乘着她的发与辜月瑶的发丝缠绕，一片孤叶扫过二人的视线。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得恰到好处，准确的让辜月瑶诧异，就好像戚悬光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一般。
毕竟，戚悬光说话的同时顺势撑开伞，将她也笼罩在伞下。
这样一来，没有带伞的她怎么也逃不出由戚悬光构造的阴影。
辜月瑶低下头，其实不是很想接受戚悬光的好意。
这个协议本就是她占了大便宜。
眼下又要戚悬光送她回家，那么远的路，又下着雨，还不知今后得怎么还。
而且……
辜月瑶感受着耳畔的温热，不大自在的挪开一步。
她总感觉戚悬光这个人很危险。
一是这个人展现出的手腕、家世。
二是……
辜月瑶一个激灵躲开戚悬光似是而非的吻，往旁边站了一步，半个身子淋上雨。
戚悬光游戏人间的态度很耐人寻味。
如此散漫的性子放在风云诡谲的豪门，要么是头上有直系亲属罩着，要么是掩盖实力的假象。
辜月瑶直觉，戚悬光属于后者。
“跟你说句话而已，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这么熟悉……小甜心不喜欢姐姐吗？”
戚悬光直了身子，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她和辜月瑶身高相仿，一米七五上下。
辜月瑶略矮一指，抬眸凝视着戚悬光的眼，干脆按部就班规矩道：“我比较感谢姐姐。”
“那也是喜欢的一种嘛，别靠这么远，生分了。”
戚悬光倾斜雨伞，重新把辜月瑶罩进阴影里，不让她继续淋雨。
还顺手撇去辜月瑶脸庞黏的发丝。
玉指纤纤，绕过一缕碎发。
力度很轻柔，就像戚悬光身上的铃兰香。
无论浅尝还是细品，都是甜的。
“送你回去吧。”戚悬光睫毛垂着，仿佛沾了末夏的凉雨，带着些水雾。
辜月瑶稍稍一怔。“你知道我家在哪儿？”
“不知。你这不是在这儿？”戚悬光反而笑了。
这才像十九岁的少年，有些警惕是好的，却也天真。
“雨会很大的。你家……应该挺远的吧？”戚悬光拍过辜月瑶的衣领，终于把手揣回衣兜里。
“放着姐姐不用，莫非……你有别人了？”她那含水的桃花眼轻轻一扫。
叫辜月瑶又闹了个脸红。
静默三秒，两个人也对视了三秒，辜月瑶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出一个地址。
性格张扬的人辜月瑶见过不少。高傲且心思重的人更是不少。在那方面随意的人，辜月瑶也不是没遇到过。
可像戚悬光这样习于戏谑，惯于玩笑，却不带一丝真心，也非贪恋rou.ti欢愉的人，辜月瑶还真是第一次见。
坐上戚悬光的车，辜月瑶望着窗外发呆。
雨模糊了车窗，把灯关抹成圈。辜月瑶的视野随之朦胧成光与影的幻境。
她敢确定上一世她并没有和戚悬光有过接触。
毕竟这样的人，一旦见过，就不可能忘得掉。
或许，自己只是远远的看见过她吧。
毕竟她可是戚家人……
“开学见。”到了地方，辜月瑶跟戚悬光道别。
戚悬光往她怀里塞了把伞。“不对，是明天见。”
“……明天见。”辜月瑶确实没带伞。
她撑着伞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转乘回家的公交车，心底叹息一声。
这下明天又得去打工了。
辜月瑶没有给戚悬光自己的地址，不过还是让戚悬光送到较近的地方。
坐了两站公交车又走了十多分钟，辜月瑶进了家门。
“今天真晚啊，吃过了？”辜晗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你妹妹都休息了。”
辜月瑶放下伞换鞋。“吃过了。遇到一个投资人。”
“投资？”辜晗顿了下，关上卧室门出来。
“嗯。妈，学费的事不用操心，家里的积蓄，留着以后急用吧。”辜月瑶没有告诉过辜晗自己不打算上盛华书院的事，如今倒是正好。
“宝宝？你别被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骗了。”辜晗反而担心起来。
一年五多万的学费可不是小数目。辜晗都准备清点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资产，联系从前认识的人了。
“不会，是学校那边派人给的奖学金。”辜月瑶暂且把戚悬光归到盛华的人。
“哦哦。那就好……”辜晗嘀咕了一句。“也没见它往年有奖学金。”
“可能往届学生不需要吧。”辜月瑶耸肩，拿出一张银行卡。
“数额太大了，直接给了我一张卡。妈，到手的钱总不能飞了吧？”
辜晗接过银行卡，瞳孔有一瞬骤缩。
而后她面不改色，翻到背面确认，又把卡还给了辜月瑶。
“妈也是怕你之后被找麻烦。天上哪儿有白掉的馅儿饼。”
“没事，她尽管来。”总归不会比上一世更糟。
“那边一次性给我多打了点，星源的学费也可以一并交了。”
辜晗欲言又止，目光滑过辜月瑶半湿的头发，改口。
“你瞧瞧你，又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你提前说一声，妈也可以去车站接你，不至于淋成这样。你这样去开学，近卫队的训练怎么办？”
辜晗拿来一张毛巾，赶紧给辜月瑶围上。
“今年天气不好，盛华肯定十月底才会开始训练。”辜月瑶在这一点上很有信心。
上一世盛华的体能训练就没有如期展开。
毕竟在盛华念书的都是大富大贵的千金小姐继承人，万一中暑伤身了可不好。
“而且妈，我就淋了一秒。”辜月瑶拽过毛巾擦头发，以示乖巧。
“是，一秒淋成落汤鸡，你不感冒谁感冒。”辜晗瞥她一眼，去厨房烧水。
辜月瑶自认理亏，赶紧溜去洗澡。
洗漱完，喝着妈妈泡的爱心热茶，“已经休息”的辜星源忽然打开辜月瑶的房门，钻了进来。
“姐。你要回盛华上学？”辜星源都听见了。
“嗯，你也能去云溪念书。云溪的升学率很好，你要好好努力。”辜月瑶想着妹妹的未来，心情上扬了不少。
“等你高考，姐姐也毕业有工作了，哪怕你也进了盛华，姐姐也能供你。”她摸摸辜星源的头。
这一世，终于不是她耽误她一家人的未来。
“可姐姐不是说盛华书院的学生都很讨厌吗？”辜星源拧着眉。
难得她零花钱都打开了，取出来的钱却没地方用。
“讨厌归讨厌，我也有对付她们的办法。”她再也不是上一世的那个任人宰割的窝囊。
“别担心。你的钱你就好好存着，念中学也有地方用的。”
“哎！”辜星源耳根一热。
姐姐怎么就看出来她想做什么了……
辜星源逃出了辜月瑶的卧室，心不在焉的玩着手机。
总感觉姐姐最近有些不一样。
* * *
翌日辜月瑶带着戚悬光给的伞去奶茶店，却没能等到戚悬光人。
一天打工结束，辜月瑶把伞挂在店里，拜托上晚班的同事帮她递交。
可晚班同事都下班了，也不见戚悬光来。
说好的“明天见”呢？
辜月瑶翻译着文档，出神的想。
这是她在深蓝云上接的第三单了。前两单她总共花了五天，单主十分满意，又给她发了份新的，这次是长文件，很难读，辜月瑶花了不少时间。
学费的问题解决之后，辜月瑶也没那么急着要钱。
不过她发现深蓝云有需要积分解锁的板块，里面似乎有芯片设计、机器学习之类的资料。她很感兴趣，这才继续接了翻译的单子。
对方出手阔绰，没有废话。合作起来也很愉快。
打下两个字，辜月瑶关掉文档，去浏览器搜索“戚悬光”这个名字。不出意外，她什么都没有搜到。
果然是戚家人，和她有关的信息恐怕全被戚家保护起来，普通人根本没法接触到。
那么戚悬光自称校长……也应当不是戏言。
既然是校长，那总会见面的。
辜月瑶把没看见戚悬光的事抛在脑后，埋头专心翻译文档。
同一时间，戚家。
“有查出是谁做的吗？”戚悬光看着病床上的中年人，心思浅淡，面色却凝重。
眼前昏迷不醒的女人，是她的母亲戚明远，突发性心脏衰竭，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并没有，但……”秘书稍稍踮脚，同戚悬光耳语。
戚悬光听见一个名字，面色也淡了不少。
“姐姐。”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定住了戚悬光的脚步。
“就这么急着离开？是不在乎咱们娘亲，还是……不想见我？”
戚疏影扬了扬眉毛，摘下帽子，随手一甩。
候在门口的仆从们慌忙接住。
“怎么会。”戚悬光转过身，脸上没了方才的漫不经心与冷淡，反而揣着些笑。
戚疏影近了。
她和戚悬光有着相似的眉眼，不愧为姐妹。
二人均是戚明远所生，只不过另一个母亲不同。
戚悬光的另一个母亲很早就和戚明远离婚。戚疏影是戚明远和续弦之子。
“我却不想见咱们妈。”越长大，两个孩子跟戚明远的关系越差。
戚疏影说得直白，望着戚悬光无波无澜的眼笑。
“或者……”她话锋一转，逼近了点。“姐姐答应我的，可不能忘。”
戚悬光耳畔响起另一个声音，也唤她“姐姐”。
可惜她要失约了。
“自然不会。不就是帮你代一学期的校长？”戚悬光恢复一如既往的懒散。
还带着点不问世事的冷。
“要开学了。姐姐也该离开戚家了。”戚疏影也不恼。
她不指望几句话就能让戚悬光动怒。
但从教策院调到盛华书院，明升暗贬。想想戚疏影就舒畅。
“毕竟，是姐姐赌输了。”戚疏影的声音落在身后，戚悬光摆摆手，满不在乎。
她走远了，戚疏影脸上没了笑。
她不会知道的。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想到了同一句话。
* * *
八月三十一日，盛华书院要求新生到校报道。
辜星源的中学也是今天报道。
辜月瑶先陪妹妹去了她的中学，见过她的室友。
让辜晗留在云溪中学陪妹妹。
辜月瑶才自己来到了盛华书院。
她一定要母亲和妹妹避开盛华。
有的羞辱，她一个人听着就够了。
辜月瑶没有先去宿舍。她没多少东西，就先去到校长办公室。
她捏着一把伞，穿着朴素，衣服上还有补丁。
走在路上，都吸引了一群人的注视，大多用的是不善的目光。
辜月瑶目不斜视，按照指示去到校长办公室。
上一世她确实没来过这个地方。
辜月瑶试探着敲开门，门自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陌生女人。
戚悬光呢？
戚疏影不过扫了辜月瑶一眼，看出她是盛华的学生，步伐稍顿。
想到这段时间是戚悬光当代理校长，戚疏影又收了搭话的心思，甩过头发，提着包离开。
辜月瑶在门旁站了两秒，目送戚疏影离开。
如果她没记错。
眼前这个人，才是盛华书院的校长吧？
辜月瑶搜刮着脑海里的记忆。
上一世在盛华书院念书的时候，校长常年不在，她也没能成功找到过校长。
说到底，她要是能找到，倘若那校长是个有三观的，她上一世也不会过的那么惨。
不过辜月瑶还是记起来，有次联考，校长勉为其难的出面了五分钟，做了个动员演讲。
但方才离开的人眉眼和戚悬光实在相像，辜月瑶也没那么肯定。
“进来。”熟悉的声音惊醒辜月瑶。
辜月瑶进办公室后，顺手带上门。戚悬光坐在属于校长的位置上。
难道是记错长相了？
辜月瑶忖度着向前，把伞递到戚悬光面前。
“校长姐姐。你的伞恐怕忘了拿。”辜月瑶眨眼，把思虑清除，不带多余的意图，好像真的只是来还伞的。
戚悬光却起身，挺郑重其事的接过了伞。
“难为小甜心还记得我。”忙着处理家事，戚悬光无暇去找辜月瑶。
好不容易被戚疏影下放到盛华书院，也到了开学日。
“姐姐可是我的资助人。不记得你，记谁？”辜月瑶挑眉，看见自己掌中迟迟没被拿走的伞。
“都喊姐姐了。”戚悬光身躯覆上辜月瑶的手臂。
“不得给你点好处？”还是小姑娘喊的好听。
她那妹妹都二十四了，叫起姐姐来一点也没有从前的韵味，总是带着嘲讽，多叫人遗憾。
幸好，她给自己新找了一个妹妹。
不那么听话，会在不该喊姐姐的时候挑衅她，也因此更好玩。
辜月瑶看着掌中被强硬塞进来的东西，沉默。
“……一把伞？”这算什么好处？
这伞要是值五六位数，那她倒是可以考虑把它卖掉。
“或许不止？”戚悬光用的是问句。
神神秘秘的。辜月瑶还是把伞放到了戚悬光的办公桌旁。
“我家里有伞。”
戚悬光挑起伞柄，若有所思。“这个放市面上，能卖十万多吧。”
这还是她家最便宜的一把，随手放在车上，平时真拿来挡雨的。
“谢谢。”十万块够她家吃一年了。
辜月瑶伸手去讨，这回没能讨到。
“不是说给我点好处？”不得了，就这两三公分的差距，她竟然不能在双脚不离地的情况下拿到这把伞。
辜月瑶郁气闷在心里。
十九岁其实还能长高。只不过上一世她被压抑狠了，到最后也只从入学时的172cm长到了174cm。
这一世她势必还要再长两公分，以后一定压过这个心思复杂的“校长”。
“我也没说给你伞呀。”戚悬光变着花样藏伞，干脆将伞背在身后。
“那是什么？姐姐。”辜月瑶收回手，站回之前的位置，乖乖巧巧的，像老师最喜欢的好学生。
白兔似的。
戚悬光有瞬间恍惚。
只不过应该是最狡猾的那种。
眼光瞥过辜月瑶的狐狸眼，戚悬光了然。
原来是装乖的狐狸。
“猜到了就告诉你。”戚悬光平复了心情。
辜月瑶一双眼透着点无语。
“或许还是算了，姐姐。毕竟你给我足够多的东西了。”辜月瑶刚准备转身，那伞还是回了她手里。
“逗你的。”戚悬光第一次承认她的恶劣，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她洒的香水和前些日子不同，没有了甜腻的尾调，反而清淡，雅致，像清晨的森林。
是松针为主的植物调，细嗅却带了丝檀木的奶香。
就像她这一句退让。
谁知道她会不会藏有更多的逗.弄？
辜月瑶没有放松警惕，这伞捏在手里，伞柄还带着戚悬光掌心的余温，微热着，让辜月瑶有些薄汗。
不过辜月瑶停了下来。
“知道姐姐喜欢逗人。”她在那一呼吸里调整了情绪，连戚悬光的香水都不曾过度吸入，缓缓呼出的空气只有她自己身上的痱子粉味。
“所以，姐姐的伞，还是姐姐拿着好。”淡漠的面容忽然有了笑。
辜月瑶一步上前近乎贴在戚悬光身上，她们保持了微妙的距离，潜藏的檀香浓厚起来。
“多谢校长姐姐的关心。我回班上了。”不过一瞬，辜月瑶只是将伞重新送进戚悬光手里，便退回了之前的位置。
她轻快的跳着出了门，似乎丝毫没有被方才的事影响情绪。
戚悬光深呼吸几下，把方才变重的呼吸柔和。
把人逗出脾气了。
怎么办呢？
她转了下伞，将它挂回办公桌上。
可她觉得，狐狸伸出爪牙，也很可爱呢。
* * *
“有些人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一进教室门，辜月瑶就听见了一个无比熟悉，又无比令人作呕的声音。
同时她对上倪晴芊的眼，就见这人一如上一世那般高傲。
“盛华书院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倪晴芊的座位旁还围了几个辜月瑶的“熟人”——当然是上一世认识的。
她被团团包在中心，似乎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身边的人分明什么都不知道，还附和她。“是，能来盛华读书，也是我的福气呢。”
倪晴芊瞥她一眼。
一个小家族的女儿，还不是继承人，想靠几句话讨好她，还差了点。
不过看在这话顺心的份上，倪晴芊没有把人赶走。
她又用那拽上天的表情，不怎么在意的从辜月瑶身上滑过。
“这人与人的差距，可真是大啊。”她顺着小跟班的话说完，一记眼刀，让给她扇风的姑娘手勤快点。
“是，有的人教养和礼仪师从畜牲，偏偏还觉得自己特别高贵。”辜月瑶笑着回应她。
在所有欺压过她的人里，倪晴芊只不过算个小喽啰。
说到底，她也就是嘴上说的难听，其实并没有真正做过什么。
真的动了手的……
辜月瑶扫过班里的人，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看样子是自己来早了点。
上一世她和母亲一起来报道。那人先是数落了她一通，又奚落她母亲的穿着、驼背。
她气急了反击一句，日后两个人偏偏被老师安成同桌。
那人是个大家族的女儿，很多人想讨好她，她成了班长之后，辜月瑶的日子没了安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到她或者她的追随者的针对。
“你，你竟然还敢回嘴！”倪晴芊惊了，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她差点把指甲上的花儿扣下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倪晴芊站起来，想靠气势逼辜月瑶低头。
怎料辜月瑶高她半个头，直接把她气势压垮了回去。
“倪桦是我堂姐！”倪晴芊眼神忽闪一瞬，不肯示弱。
“是是，倪家是个什么玩意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尼姑庵呢。”辜月瑶说着，上下扫了倪晴芊一眼。
“不过想想也是，我认识的尼姑都挺有素质的，一心向善，某家比不起。更不像某人，无冤无仇的，听点风言风语就开始嘲讽，啧，也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口德。”
倪晴芊被辜月瑶怼得哑口无言，指着辜月瑶的手颤抖个不停，气得眼睛都红了。
倪家这两年再怎么落魄，好歹也在云栖市金字塔圈层内，并没有脱离豪门贵族的范畴。
她和倪家本脉唯一的继承人倪桦关系很好，长得又可爱，有福气，很讨长辈喜欢。
从小到大当真没被人这么说过，气火窜上头，头脑已经有些晕了。
“有个好堂姐有什么用。对了，你有个好未婚妻也没用。倒是你自己，考了多少分进来的？三百？捐了两栋楼？”
辜月瑶当然还知道，那天来给她送录取通知书，十分看不起她的沈瑾，是倪晴芊的未婚妻。
二人的关系恐怕是由倪桦牵了线。
这一对未婚妻妻，倒真是有妻妻相，性格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未婚妻？”这可是暑假才宣布的事！倪晴芊甚至来不及为了辜月瑶揭露的分数和走后门的贿赂惊讶。
“你明明是个平民！”
辜月瑶眯眼，走近一步，捏住倪晴芊的手腕。
“平民又如何？我不靠家族，不靠女朋友，就靠我自己。我还不是能考进盛华，和你同班，享受曾经只属于你们的教育资源？”
辜月瑶抵着倪晴芊的手往后撇。克制着力度，没有掰着倪晴芊的手腕，但也叫她吃了不少苦头。
“少瞧不起你嘴里的平民。”
辜月瑶松了手，倪晴芊吃痛一声，当真掉了眼泪。
她哪儿还敢惹辜月瑶，冲出了教室，多半是去找家里人告状了。
周围人看她也犹如看煞星。这一下，想挑事的人少了不少。
辜月瑶活动一下手腕。果然还是需要立威，不能让这群只会欺软怕硬的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发生什么了这么吵？”更为熟悉的声音近了。
辜月瑶动作停顿一瞬，还是没有回过头。
来了。那个更讨厌的人。
俞洛华进了教室，看见辜月瑶。
她的眼眸不可避免的亮了起来，激动的神色在一瞬间不着痕迹的褪去。
“俞，俞姐，她……”有想和倪家交好的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俞洛华只是无视她，走向辜月瑶，似乎想跟她搭话。
“同学，你还好吗？我是刚刚老师指定的代理班长，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逛校园，我们也可以做同桌……”
俞洛华话没说完，就看见辜月瑶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无视了她，拉开一张空座位。
辜月瑶竟选了别人当同桌，俞洛华愣在原地。
和上一世怎么不一样了？
俞洛华额角滑过一颗豆大的汗。
说起来，辜月瑶到校的时间似乎也和上一世不一样。
俞洛华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辜月瑶来得很晚，到的时候教室没了位置，是老师指定了座位，把她安在自己旁边当同桌。
毕时她还很瞧不起这个没钱没权的平民，又听说她从小生长在乡下，更是厌恶至极，总觉得她一身恶习，怎么看她怎么不爽。
老师安排座位之后，她还很是怄气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对辜月瑶保持了无视的态度。
怎么这次辜月瑶到的比自己还早？
自己可是严格按照家里的作息，掐着秒表进的学校。
为的就是不改变上一世的走向。
只要她还能当辜月瑶的同桌……
俞洛华定了定神，安慰自己，或许是没有堵车，少了点突发事件。
毕竟重生一次，她自己也有很多行为不一样，因此间接影响了世界的走向，也是正常的。
“你是辜月瑶同学吧？高考第一，很厉害。我很欣赏你。”俞洛华再次开口，友好的朝辜月瑶伸出手。
然而辜月瑶依旧没有回应她。
别说回话，辜月瑶甚至没有偏头看向她。
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周围传来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一道道目光瞥向对峙的两个人。
俞洛华心跳都因此加速到最快，扯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痛。
辜月瑶为什么会不理她呢？
难道是她来之前，被人说怕了，所以干脆封闭自我？
俞洛华咬牙，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她来的时候听见了教室里的喧嚣。
“刚刚是你挑事？”凭着记忆，俞洛华朝好不容易回了教室的倪晴芊走过去。
“你不要乱——”倪晴芊有着十足的纨绔性子，被这么问当然不爽。
而她的声音在目光接触到俞洛华时卡壳，旋即弱了下去。
向乱吠的狗忽然撞到了墙。
“俞，俞姐姐……”倪晴芊咽了下口水。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态度不太好，应该是最近正在那个，那个特殊时期……”倪晴芊低下头，脸都羞红了，越说声音越小。
“你是怎么对同学说话的？”俞洛华没理倪晴芊的忸怩，也没放过她，很直白的点出了她刚刚做的事。
倪晴芊眼珠一转，抿嘴，眼里还带了点委屈。
“俞姐姐，你都不问问那个平民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她骂我是尼姑庵的人！”
“难道你没有先出口嘲讽？”俞洛华当然知道倪晴芊的性子，更知道上一世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对辜月瑶冷嘲热讽。
不提俞洛华有多后悔。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我，可……”倪晴芊又被说得没了话。
她横竖没想到，平时性格比她还恶劣的俞洛华，竟然不会站在她这边。
亏得她们小时候见过，宴会上她还给俞洛华当跟班！端茶送水！
“我说的有什么错？她这种人，本来就不配进盛华。跟她共处一室，空气都……”不等倪晴芊振振有词的说完。
辜月瑶忽然起身，椅子摩擦过地面，知啦的声音划破倪晴芊的耳膜，叫她话断了一半。
“纠正一点。”辜月瑶朝倪晴芊的方向走着。
“你，你干什么？难道你觉得自己很配吗！”倪晴芊根本没把辜月瑶刚刚的话放在心里。
她有她自己的三观，准则。
显然，有些歪过头了。
“我刚刚说的是不如尼姑庵的人。我觉得她们还挺好的，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你不配和她们相提并论。”
说话间，辜月瑶略过了俞洛华，手撑在倪晴芊桌上。
把倪晴芊吓得够呛，猛地向后倒。
辜月瑶一步逼近，倪晴芊椅子后翻，倒在了地上。
“就这。”辜月瑶嗤笑一声，拍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虽不知道俞洛华发的什么疯，但总归这一世，她给自己挑了个顺眼的同桌。
“你还好吗？”新同桌给辜月瑶递了一颗糖。
她声音和她人一样小，上一世就是个很安静的姑娘，从未参与那些霸凌行为，甚至还帮过辜月瑶一次。
“谢啦，我没事。”尽管黎锦笙不会记得那些事。
但辜月瑶不会忘记她曾经的帮助。
黎锦笙点头，面容冷峻，带着些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气。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给出的糖是奶味的，甜得小朋友都嫌腻。
“你不觉得我家境贫寒，人品不好，信息素等级低下，空有成绩？”
辜月瑶看着新同桌冷冷淡淡的脸，忽然来了点兴致。
她压低声音，凑得有些近，语调里带了点调笑。
黎锦笙练字的手停顿了一秒，而后摇头。
一本正经的。
辜月瑶看明白了。
黎锦笙脸上就写着四个字：关我屁事。
哦对，新同桌似乎是书香门第出身，整天就喜欢练字书画，没有这么粗俗，应该是“关我什么事”。
这样最好。
不在意她的出身，她的等级，她的成就。
她们当同桌，一定可以平安度过剩下的至少两年。
一旁试图上前的俞洛华咬着手帕，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辜月瑶不当她的同桌，随便找了个人就算了。
这或许是她重生后的蝴蝶翅膀效应。
可为什么辜月瑶不理她，却对这个黎锦笙这么热情？
接过她的糖不说，还主动跟她搭话！
俞洛华眼珠都要瞪出来了，火气蹭蹭往外冒，把周围都舞热了不少。
认得出她的人自发的往旁边靠了点。
在辜月瑶附近的人也一样。
没见上一个来找麻烦的被吓哭两次了吗？
她们心思各异，不过大部分都认为，也就倪晴芊性子直，脑子蠢，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嘲讽人。
至于她们，辜月瑶还不配她们开口讽刺。
有个小家族的少家主是俞洛华的跟班。
她悄悄跟到俞洛华身边，跟她打过招呼。
“俞姐，那个辜月瑶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居然拒绝你的好心邀请。我看她就是拎不清自己的地位。我们这儿的谁不比她厉害，家世好？她也就一个成绩拿得出手。我听说她的信息素等级才……”
“闭嘴！”俞洛华一把推开越靠越近的跟班，白眼落在对方身上，叫从前跟在她身后的小家主懵了。
她以前也是这么讨好俞洛华的啊，怎么这人忽然转性了？
难道是看上辜月瑶了？
她扫了眼坐在教室后排，安静看书的辜月瑶，横竖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是还挺漂亮的。
但信息素等级那么低，出身又不好，家里要什么没什么，进盛华的学费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就辜月瑶这样的人，还远远不配俞洛华啊。
小家主看俞洛华气的出了教室，虽不明所以，还是快步跟上。
俞洛华可是她能认识的，权势最大的人了。
长相优越，信息素等级也是超绝的S-，还是最有可能成为俞家下一任家主的人。
她可一定要把握好俞洛华，说不定未来能联姻。
两个人没出教室两分钟，就被班主任赶了回来。
“才刚开学，就敢在外面嘟嘟囔囔你追我赶的，有没有点纪律？有没有班级意识？”班主任杵着拐杖进了教室。
拐杖在俞洛华和她跟班腿上敲了一下，两个人也不敢言怒，只能老老实实低着头快速回到自己位置上。
看着这位年近花甲的老班主任，辜月瑶稍稍发怔。
她竟有些感慨，还好自己选择重新回到盛华。
老班主任姓齐，曾经帮了自己不少。
只不过她只带了自己班级一个月，就被班上的人气进了医院，提前退休。
后来换的那个班主任……不提也罢。
辜月瑶提笔写下一行字。这一回，至少要让齐老师不被气生病。
“都是大学生了。纪律竟然还要我亲自强调。你们书都读哪儿了？被狗吃了？”
齐老师上来就是一顿骂，直把这群臭脾气大小姐们骂得纷纷低头。
“又不是高中……”有学生嘟囔了一句，被齐老师听见，又免不了一顿批。
“不是高中又怎样？你们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有七成课都是在一起上的，况且还有那些文娱活动。难不成以后上班，你主管管你，你也跟她怼一句不是上学？”齐老师批完，强调了一遍班级的规矩。
讲完过后才放了人，让俞洛华带着同学们下楼集合。
新生入学演讲要开始了。
辜月瑶看了眼时间。齐老师也是踩点狂魔，她批完她们再下楼，刚刚好赶上集合的最后一秒钟。
不同于上一世，这一世辜月瑶没有被人嘲讽得躲在厕所独自掉眼泪。
她跟在班级队伍末尾，有点吊儿郎当。黎锦笙在她旁边，手里捧着一本书。
“也不怕眼睛看坏？”辜月瑶闲着没事，偏头去看同桌看的书。
“不会。”黎锦笙顿了顿又道：“我能治。”
辜月瑶默了一瞬。
能治的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但我建议你不要看。”黎锦笙抬手，不让辜月瑶偷看。
辜月瑶挑眉，颇有兴趣。
她对入学演讲着实没什么兴趣。反正就是大二大三，甚至大四的学姐来给她们做演讲，说的话特没意思。
“我治不了别人。”黎锦笙淡然。
没等辜月瑶继续问个明白，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辜月瑶没了跟同桌搞好关系的兴趣，缓缓抬头。
戚悬光站在讲台上，开始了她的入学演讲。
“我是盛华书院的校长，戚悬光。”
她真的是校长吗……辜月瑶眯眼，看向戚悬光。
站在台上的戚悬光，和私下里反差极大。
如果说私下里的她，是甜腻的蜜糖，诱人放松警惕，可倘若真的张嘴吞下，剧毒会在顷刻间剥夺你的性命。
而她站在台上，却有股云淡风轻的把握感，好像身居高位的帝王，手里捏着所有人的生死。
那般淡定，给了她别样的冷，不是可以攀登的雪山，更像是会吞噬一切的辽阔冰原，一旦入侵，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要不是那声音有几分相像……
辜月瑶出了神。
戚悬光这会儿用的音调也不怎么一样，少了平日里的甜、媚，多了庄重和冷漠。
她原来是个这么冷的人？辜月瑶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戚悬光，这直接打破了她对戚悬光的印象。
可想来也是。戚悬光一定是戚家人，指不定还有更大的身份。
在外若一直是那副游戏人间的模样，怎么也得被人诟病。
“……作为盛华的学生，你们不仅是个人梦想的追逐者，更是这个集体的一员。希望你们能传承这里的优良传统，为校园、社会带来积极的影响。”
辜月瑶回过神的时候，戚悬光的演讲已经临近尾声了。
“最后……其实，我不是盛华的校长。”戚悬光扬起一抹笑。
辜月瑶眯眼方才看清她的神情，而后随她一块儿弯了眉眼。
这才像她熟悉的那个戚悬光。
喜欢开玩笑，没分寸也没边界感，挑.逗着周围的全部，却叫人拿她无可奈何。
可她这番话，加上这语气，只引来了台下新生的哄堂大笑。
戚悬光静静的等待她们笑完。
“是啊，我要是不是盛华的校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辜月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逗我们玩呗。”
这人跟辜月瑶想到一块儿去了。
不过辜月瑶想起戚悬光的自我介绍。
当时戚悬光说的是，“代理校长”。
“答错了，没有奖励。”戚悬光成功热了场子，把话筒交给下一个演讲的人，一个大二的优秀学姐。
周围人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辜月瑶却被戚悬光一番话弄得清醒不少。
答错没有奖励……
那答对了呢？
辜月瑶生出几分兴趣，把这件事记在脑海里。
演讲结束，辜月瑶准备去宿舍，收拾自己的床位。
她没有在最开始就去宿舍是有原因的。
她不太想面对自己的宿舍。
然，给妹妹交完学费之后，戚悬光给她的奖学金不剩多少了。
这也是辜月瑶好奇戚悬光刚刚留下的“谜题”的原因。
她是还挺穷的，连在盛华附近租个房子都办不到。
毕竟盛华是云栖市最好的大学，本部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校园周围的房子价炒得很高，租金起码二十万一个月。
以辜月瑶现在的经济实力，实在是租不起。
就算她把翻译文档当作副业，同时把她上一世搁置的漫画捡起来，恐怕也难支付开销。
可她被分配到的宿舍……
辜月瑶叹息一声。
她实在是不想面对她的室友。
那哪儿是室友，分明就是室敌。
万幸辜月瑶进宿舍的时间比较巧，宿舍里没有别人。
她赶紧把东西铺好，想了想，在床头放了个小玩偶。
有的东西没法一直带在身上，譬如电脑，太重了不方便。
辜月瑶要去食堂充值吃饭。
到食堂的时候，负责充饭卡的阿姨刷过她的卡，惊讶一声。
“同学，你这张卡上有十五万块钱，你确定还要充？”她看着辜月瑶手里的一百元，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不了。”辜月瑶默默收回她的钱和卡。
排队的时候，心里竟有些暖。
没有别的答案。
只能是戚悬光帮她提前充好了饭卡。
十五万块够她吃到毕业了。
点了碗面条，辜月瑶慢腾腾的吃着，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一切都还算顺利。
俞洛华这样的人发了什么神经突然转性，和她没有关系。
另一个麻烦，她暗恋过的人，像上一世一样报道那天没有来。
辜月瑶吃完面回到宿舍，就看见自己的床位一团乱。
她眼神微冷，快步上前。
这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宿舍是四人宿舍，只有两个室友在房间内。
其中一个正在敷脸，听见辜月瑶的脚步声，理都没理。
另一个手里拿着辜月瑶的东西，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是在帮忙捡。
“你做什么？”辜月瑶抬手抢回被俞洛华拿着的东西。
她记得上一世不是俞洛华丢的她东西，但——不管了。
以俞洛华的性子，看不惯她的无视因此针对她，也很合理。
“对不起，不，不是我做的。”俞洛华惊得往后跳。她还没有帮辜月瑶整理好床铺，辜月瑶怎么就……
“舒然呢？”辜月瑶瞥了俞洛华一眼，想来也不是她。
“自己不好好收东西，还找起别人的刺了。”一直在敷脸的室友突然出声了。
“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辜月瑶哪儿会惯着她，一句话回过去，叫她闭了嘴。
“我来的时候你的床位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辜月瑶同学，你信我。”俞洛华还在苦苦解释。
辜月瑶听得耳朵痛。“和你没关系你就不要乱碰。”
俞洛华这下安静了呆呆的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辜月瑶出了宿舍门，始终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俞洛华心底作痛。
从前是她对辜月瑶爱答不理。
上课不给她让位置，害她被罚站。
课间不让她出去，导致她身体出了问题，倒在学校。
有作业、资料，没带的，还直接拿她的，看着她找不到东西被老师批，心里还偷偷发笑。
如今重生，她悔了，想好好对辜月瑶，却换辜月瑶一整天，只看过她一眼。
充满恨意与怒火的一眼。
俞洛华不会看错。
这一世她和辜月瑶明明不认识，辜月瑶怎么会有恨意？
明明前世，被分到同桌之后，辜月瑶还努力尝试，想跟自己搞好关系的。
俞洛华咬痛嘴唇，跟了出去，始终不知道辜月瑶究竟为何对她态度这么差。
她赶到的时候，辜月瑶已经抓住了舒然——没在寝室的那个室友，正在和她对峙。
“动我东西，觉得我好欺负？”辜月瑶这会儿比方才和俞洛华对峙的时候还要冷静。
这股冷却是带着隐患的，好像随时会裂开的冰层，下面是翻涌的海。
“舒然，你是不是拿了辜月瑶的东西？”俞洛华看了辜月瑶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恳求，见辜月瑶不理，便把矛头对准舒然，想讨个好印象。
“这不是我们宿舍那个土村姑吗？”舒然正在别的宿舍和好友闲聊。
“村姑？就是那个枫什么村来的，就成绩好一点的特招生？”好友嗤笑一声，捂住嘴。
“呀，特招生。你能有什么值钱玩意儿值得我们舒小姐去偷？别给自己长脸了。”
“你们！都把人家床弄这么乱了，还狡辩！”俞洛华比辜月瑶还气，心跳加速着上前，就差拽着那人衣领了。
她从未想过，辜月瑶竟过着这种生活。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错，没有招惹过谁，只是家境差了点，就被人肆意针对。
一想到自己上一世也是其中一员，俞洛华就羞愧不已，懊悔到靠怒火来发泄不适。
“俞大小姐，你别被这人骗了。我听说她们农村的，穷得很，都很喜欢骗人的。”
舒然不敢跟俞洛华正面对上，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拿指甲油刷过食指，淡淡的，都没看辜月瑶。
“你说是我动的，你有证据吗？几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我有什么理由拿你东西？”
“你觉得没有证据我会来找你？”上一世她就是吃了没证据的亏。
只能忍气吞声，过了一个月没有电脑没有平板，借钱买纸质教材上课的日子。
“发生什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辜月瑶的动作。
辜月瑶去拿录像的手一顿。
“戚校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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