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穿越少女之烦恼》沫沫左

27、反应

　　她并非为是否回国与他念一所大学而犹豫，只是在斟酌用什么方式入学，手冢一边为她能这么快作出决定而开怀，一边却又并不觉得意外，她从来就不是个为是或非的选择而摇摆的人，考虑的多是属于如何做，怎样才能达到最优效果的问题。

　　“手冢君……”

　　少年停下脚步，望着丝毫不在状态的少女，她这样称呼一个正牵着她的手的男子——如果她没有意识到两人关系的改变，明明前一分钟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决定了自己未来四年所待的地方。

　　“国光。”少年吐字清晰语速缓慢，与教初启蒙的小孩读音识字一般认真念着自己的名字，俊逸的冷颜在晚霞的辉映下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橙红色。

　　坂川柠被握在另一个人掌心中的手颤动了一下后被握的更紧，两人手心同时微微汗湿，气息同样失于平日的沉稳。
　　“柠。”坂川柠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还是决定有样学样，也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天知道她怎么会完全乱了分寸。
　　手冢国光抬起空着的左手捋了下坂川柠额前的散发，眉眼间流溢的生动让他不自觉的放软了声线，低唤出口：“柠。”
　　像瞬间被蛊惑，坂川柠应了声，小脸微仰，笑容格外清甜：“国光，国光，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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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手冢国光突然出现给坂川柠带来的是短时间的思维停顿，那么这两人手拉着手的画面给高岛美雅带来的就是长时间的呆滞，突然在教学楼下碰到国中时的偶像青学手冢部长的开心尚未完全退却——她记得很清楚，他说的两句话十个字：
　　“我找坂川桑。”
　　“高岛桑，谢谢。”

　　前一句话是回答他来小花学院的目的，后一句是对她提供了详细的地址表示感谢。

　　她们在国三一起去看青学比赛的时候也只有千代子和不二会过来打招呼，有时那个带反光眼镜的数据男也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们身边，而手冢部长和柠酱，从哪个方面都没有迹象显示他们两个有什么深厚的友谊。

　　国中毕业后柠酱在日本的天数屈指可数，手冢部长上学参赛更是没有闲暇，就算是不到两个小时前，手冢说找柠酱时也是公事公办的神情口吻和称呼——她都没有想歪那么一点点。
　　两人放开了相牵的手，高岛美雅虽然仍处于余震未消但已经能发出疑问：“柠酱和手冢部长在交往？”

　　“啊。”手冢不想让坂川柠在人前害羞，自己率先予以承认。
　　高岛美雅给坂川柠递了个“私下再刑讯”的眼神，再看向手冢国光，此时已经不是对待偶像的态度了，而是一种专属于亲友团的挑剔。
　　坂川柠垂下眼睫静静等待高岛美雅的评判，这种感觉貌似不坏。
　　“请以后，好好照顾柠酱。”三分认同三分谨慎三分恳切还有一分祝福。

　　手冢还没有回答，坂川柠就先一步抱住了高岛美雅：“傻瓜，不用担心啊。”今天的她意外的收获过于丰盛，都没有办法好好沉淀一下情绪……但是，能在这个世界遇见他们，真的是太过幸运了。
　　“不会大意，请放心。”手冢家的标准式回答，何尝不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郑重？

　　结束远程视频会议的堂本业太翻开手机看到了一条来自高岛美雅的信息：“晚七点，老地方，柠酱单身生涯告别仪式。”
　　粹不及防的，手指连着心跳兀地凝结。
　　告别。

　　他以为还有很多机会，这还没被她知悉的喜欢和等待，没想到就要告别。
　　从不觉得她是个讨喜的女孩，不管是初见面时用平静包裹着的漠然或是相熟后用时空阻隔席卷着的任性，很明白和这样子的她更适合当好友，不需要常常见面也不会时时想念的好友。

　　有一次问她：若有亲人背叛她，会怎么面对？
　　话筒那边的人带着刚被吵醒的惺忪，回答却毫不犹豫：远离人或抹杀情感。
　　他被她果决的语气逗笑，调侃她说：行难知易。
　　却在听到她的下一句话僵住了笑：习惯就好，我能做到。

　　对待亲情都能果决至此，他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影响到她的筹码。
　　朋友能够做到满分，往前一步可能会形同陌路，那么只好等。
　　等到哪一天他有足够留住她的能力，哪一天她不想跑了愿意在他身边歇息，哪一天他不再愿意多想……或者像今天这样的……不用再等。

　　居然，不止有疼痛，还有放松，堂本业太回了一个字的信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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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交往就去见家长，他们俩是要结婚了吗？”被震惊过一次的高岛美雅决定就算他们说准备养育下一代也要镇定以对。
　　堂本业太笑了笑：“柠酱说至少在五年内不会有改姓的打算。”

　　高岛美雅想起了什么也随着笑：“其实你也和我一样，不想看到手冢那么顺利的就把柠酱套牢吧？”
　　堂本扭过视线：“当然。”
　　“业太学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美雅想太多了。”

　　铃木宅古籍藏书房
　　“手冢家的……”指节敲击桌面的声音，“小柠要把他带来见我们，老家伙，女大不中留啊。”
　　与脸上写着痛失外孙女的铃木独照相比，籁谷庆太郎的表情几乎可称得上轻松写意：“小柠眼光不错，手冢国光挺好的，有潜力有毅力，就缺那么点助力，铃木家不给，总会有人给。”

　　铃木独照瞪了自己的妹婿兼老军师一眼：“当初若不是你怂恿，现在她也不会被手冢家占了便宜。”

　　籁谷暂不与推卸责任成常态的老狐狸计较：“她要不愿意我也怂恿不了，你看看她自从上高中以后的行程，至少有一半是与手冢国光有关的，偏偏他也争气。”

　　铃木独照气哼哼的说：“高中？我看更早些就开始为那小子铺路了，那个叫乾贞治的小伙子不就是在小柠在国三的时候送过来的？”
　　籁谷遗憾的叹了口气：“小乾这样的好苗子要是留在铃木家一定能有更大的作用，可惜了。”
　　铃木独照被籁谷庆太郎的话语刺激得心情更为恶劣：“还有那个安就博一，死守着那家快倒闭的音像店不放，空有能力毫无志气。”

　　籁谷摇了摇头：“老滑头，人老了就要服输，换成当年的你我不会有现在的手冢那小子的坚持，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对他做手脚，小柠也不用总跑去善后，他们这三年也就没什么机会见面。”

　　铃木家主神色稍霁：“我还不是为了他好，趁早从职网退下，才有可能在政坛上有所作为，你看那越前南次郎，被一群好事者封为什么‘武士’，上体坛头条有什么用，越出名越没有出息。”
　　籁谷庆太郎神情却趋于凝重：“还要继续吗？就算不顾手冢国光，小柠也不一定能应付得下来。”

　　铃木独照的老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趁我在世时不折腾不敲打，难道要等死后让她在我坟前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