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穿越少女之烦恼》沫沫左

19、诱拐

　　时间，会封藏一些回忆。

　　如果不是这一场相似的情景，手冢国光也许永远都记不起六年级暑假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可一旦记起，画面便开始清晰。
　　当年的她，也是这样面对着三位表亲，进行着类似于今天的对话。
　　当年的他，和师兄们一起站在铃木得遇身后一言不发远远地看着。
　　当年的她，被一群同龄人认为是私生女脸上却是没有委屈的平静。
　　当年的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如果不是转眼便看见她欢快的和一个摊主讨价还价那个小女孩在他的印象里可能就固化成大家族里一个被迫坚强的小女孩，如果没有在次日回家路上又看见她倚在墙角不带一点稚气的认真，用英文夹杂着他刚刚开始学习的法语在讲电话，也许他不会想起铃木得遇那句“仗着外祖父母的偏宠而自己却不知付出”。

　　几天后又在机场看见她抱着一名送行的女子安慰叮嘱：“妈妈，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读书，不久后又会见面，新学校特别合我的意。晚上要早点睡，熬夜只会让第二天的效率更差，胃痛的时候不要忍，想发脾气的时候也不要忍……”

　　在拉面馆见到她时的熟悉感原来不是匆忙中的错觉，只是后来听乾说她与坂川家姐妹的关系，便没有把她与记忆中那个已经被他误认为是“私生女”的小女孩联系起来。
　　手冢国光很清楚坂川柠此刻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十岁的她就已经能熟练地应付，但还是将她拉离了这种纷扰。

　　“谢谢，手冢君……”脚步停下，两人同时放开了手，少女的目光微微闪烁后归于淸软：“真的是，有些厌倦了。”
　　“这样，已经很好。”一句清凉的话语毫无预警的撞入少女的耳膜。
　　坂川少女张了张嘴，满脸的惊讶首次在少年眼前一览无余，其实不是手冢误会了什么，而是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懂得她在说什么。

　　“我……”很少人能让坂川柠词穷，但手冢不过说了几个字很平常的字眼却让这位穿越少女不知该如何回应。
　　反而是向来话很少的手冢又说了一句：“做好自己，就可以。”
　　坂川少女收起了讶异，浮现出浓浓的笑意：“要很努力才能达到手冢君说的标准呐。”
　　手冢抬手扶了下镜框：“啊，一起努力。”
　　仍然是不变的表情和腔调，但听起来却格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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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周助是第一个发现手冢和坂川之间气氛变化的人，虽然仍旧是“坂川桑”“手冢君”这样的称呼，但不管是交谈频率还是方式都有所改变。以前一般都是由他挑起话题，坂川柠偶尔配合等着看手冢会不会变脸，但自从某天开始坂川柠再也没有配合过，改成偶尔转移话题帮手冢解围。
　　最让他起疑的是，某天课间看见手冢与坂川在谈论刚直播过的法网男单决赛，手冢很专业的讲解两个顶级选手比赛中所运用的招式战术，坂川很客观的评价他们各自精神状态的变化，三年一组的同学们看似各干各的事，但从没有一人高声交谈就可以看出大部分人都在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而且还有几个女生崇拜的眼神黏在手冢身上几个男生无意识的点头附和。看起来很正常不是？不管是他们的交谈内容还是手冢受关注的程度。

　　问题是，没有人注意到是谁挑起了这次的话题吗？他不认为坂川对网球的兴趣有多大，也不认为手冢会觉得对坂川谈论网球有什么必要。

　　主动问出自己的疑问不是不二同学的风格，他选择的方案是一边默默观察等到合适的机会，再笑眯眯地由当事人主动对自己解释说明，以阿乾同学对未知数据的狂热一定会是最好的盟友和……先锋。

　　庭院琢千看见不二大人站在三年一组的教室门口望着立海大交换生,弯弯的笑容越来越甜蜜，心里苦涩一片接着一片。
　　他，终究不能回头认真看自己一眼吗？
　　暗恋不辛苦，真正的苦恋是明恋加单恋。

　　乾博士根本不需要经过不二的提醒就已经开始调查计划，他的行动能力和思维能力是紧密相连的，与不二开始就漫不经心的态度不同，在坂川柠还没到青学来的时候柳莲二就提出过互相交换资料。至今仍然无法查出她是如何与越前学弟是如何熟识的乾贞治早把坂川柠的名字放到了需要时刻注意的笔记本上。（数据不会骗人，“熟识”的假象会。）

　　“乾君，这样没关系吗？”
　　乾贞治还没把想好的理由脱口而出又被坂川少女的另一句话带离了思维：“不二去立海大接吉木的这几天，乾君都在陪同我回家的路上……果然乾君对于不二的数据已经在连续挫败中放弃了吗？”
　　不二的数据……挫败……放弃……
　　坂川少女还可以更打击人一点么？
　　可以的。

　　“立海大的柳君对青学学生不二和吉木的数据已经超过了青学的乾君，所以乾君想在我这个立海大学生上扳回一筹吗？”
　　阿乾同学顿时了悟一项数据：“坂川桑具有很强的反跟踪技巧可能性为90%。”
　　坂川柠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乾君的跟踪有很强的业余水准。”
　　业余水准……
　　阿乾博士不顾心理创伤再次报出一个数据：“坂川桑受过专业反跟踪技巧训练的可能性为50%。”

　　半信半疑么？少女右颊边的小酒窝露了出来：“乾君有兴趣去参加专业的全套跟踪课程训练吗？一定会对乾君之后的信息搜集有很大的帮助。”
　　乾同学勉强的守住了自己灵台的一点清明：“有什么条件？”

　　坂川柠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既然到了门口，不如进屋细谈，就算不能达成协议也有机会让乾君搜集到关于我更准确的数据。”
　　这句话成了压倒乾博士思维的最后一根稻草，走进了东京仁王宅，开启了乾博士崭新的人生之路，多年后的乾贞治如此评价自己：成也数据，败也数据。

　　此时的十四岁阿乾少年尚没有经历各种数据洗礼后的那般豁达通透，三个半小时后走出仁王宅的阿乾少年只觉得浑身毛孔舒畅，面前有了一片新气象新视野新天地。宅内坐在书房写字桌前的坂川少女望了一眼洒满窗台的细碎月光，轻笑低喃了一句连自己也听不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