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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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些疼，眼皮很重，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始终无果。一阵风吹来，突然就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太暖了，所以有些不习惯，十夜再一次想要睁眼，经过几次挣扎，终于睁开了双眼。
视线有些模糊，不适的抬手揉了揉。终于，视线清晰了，环顾了周围的景物，已经出了森林到小镇了。
原来还活着，这里不是地狱。
不对明明已经快死了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就没事了。作为一个在黑暗世界中谋求生存的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奇迹，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祈求过上帝一般。
奇迹是因为有人流血有人牺牲，被用血谱写的结局，但没有任何付出的人都称这为奇迹。
而上帝都只站在幸福的那些人身边，然后那些人感谢上帝。
金看着这个昏迷刚醒的孩子，他正抱着这个孩子，可一向警觉的孩子却只是环顾着四周，然后出神发呆，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金有些窃喜，因为这个孩子的表现说明是把他当作可以信任的人的，即使这个孩子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本能已经足够说明这个孩子已经开始接受他了，作为朋友。
终于走神许久的十夜终于发现，自己是被人抱着的了，僵硬的转过头，看到了某大叔闪亮的笑。
很耀眼呢，比孩子还单纯，明明也是杀过不少人的存在不是吗？为什么还能笑得如此的闪亮，融不下一丝的黑暗。
“呐，大叔。”
“恩。”十夜意外的没有很大的反应让金有些惊异，还有明显的得意，看来是真的已经在接受了呢！突然，金觉得心情特别的好。
“你杀过多少人。”
金咧开的嘴合上了，原本嬉笑的样子，难得的变得严肃，在金看来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不适合用任何玩闹的语气来讲述关于死亡的一切。
“我杀过很多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金感到异常的沉重，杀人是一种罪，不论是因为什么。
那是万劫不复的罪，无法就赎，无法偿还，其实这些金都是知道明白的事情了。
“噗”闷笑声从在金怀里的十夜身上发出，这只是因为好笑。
“大叔，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十夜抬起头看着金，与金的眼睛对视着，漆黑的没有尽头的眼睛，第一次放出了名为‘闪亮’光彩。
“我杀的人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从未记得过。”那抹‘闪亮’转眼即逝，然后显现的就是那只有在杀戮中才会出现的疯狂，以往的十夜从未知道自己的变化，只是这次在金清亮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所展现的所有。
愣住的不只是金，还有十夜他自己。
金因为十夜的话而发愣，并没有发现十夜眼中的变化。十夜却是因为自己的眼睛，那种近似为沉沦的疯狂，是那么的情不自禁。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挣扎着从金的怀里站了起来，原本精致如玩偶的男孩，因为如发狂般的大笑面目开始变得狰狞，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话。
原本以为自己是讨厌那种几乎每天重复着杀戮的生活是自己很讨厌的，没想到的是，原来自己是喜欢和向往这种生活的，即使是无法相信，但是一直以为引以为豪的理性，却告诉他在无意识下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眼底的情绪告诉了他，这一切都是他所喜欢的。没有什么比一直坚信痛恨着的，坚信变成了笑话，痛恨变成了真正的喜好，更令人崩溃了。
然后想起的是飞坦的离开，明明相伴了这么久，一起生活，一起杀人。却还是因为那些原本只是回忆中的同伴，选择将他放弃。在他被抓时，他的同伴明明已经将他放弃了，就他的是我——十夜，为什么不选择我，为什么不选择我。
一股气从十夜身上发出，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金诧异的看着这个已经处于绝望边缘的男孩。
这是缠，而且是属于完美的缠，明明之前连念都没有完全成功的开启，如果没有他，这个男孩就一定会死去。但现在这么完美成熟的缠，让许多已经是知名猎人的同事自叹不如。
而且，金再一次注意到，原本无法看见的气变成了黑色，并且快速的增长着。就处在这个房间的金，感受到了男孩绝望的气息，男孩发出的那股气就好象是要将人拉进绝望的深渊，与它的主人一起承受一切。
男孩绝望的笑里还交杂着的是孤独。黑暗的无法看见一切的路途却始终都只是一个人，无人陪伴。
绝望悲凉的笑，这是只属于经历了无力挽回的结局以及无法言喻的悲伤，已经经历了人生种种的老人。
而如今这一切属于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金突然苦涩的无法说出什么，安慰，或者疑惑的任何话语。只是默不作声的抱住着这个只有内心在无声哭泣的孩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不稳定的情绪。
他希望这个孩子的脸上挂着的是属于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笑容。就好像他的儿子小杰一般，如今五岁的小杰比白纸还单纯天真，恐怕在十二岁离开鲸鱼岛之前，会一直都是如此的单纯吧！或许即使离开了那座岛，小杰还是会笑得闪耀，就如同自己一般，明明杀了这么多的人，却还是笑得属于光明，他们是天生绝缘黑暗的人呐。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十夜开始安静了下来。金暗自松了口气，突然感到胸口发热。正诧异着，想要推开十夜看看怎么回事，却是怎么也无法拉开他。
一下子，原本还在想要用力拉开十夜的金放弃了，因为他听到了十夜轻微的抽泣声，轻微的几乎无法听见。
将十夜抱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把温暖传给这个孤独的孩子。金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是在哭泣，不是因为命运，不是因为伤痛，只不过是因为太过孤单罢了。
“小子，以后你不会只有一个人了。”我会陪伴着你的，所以不要再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了。
“所以，不要再杀人了。”
金，你还是不明白呢！不明白作为十夜的悲哀。
所以你还是那么的天真即使已经经历了血的洗礼，我们始终不会是一类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陪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