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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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启事一直张贴在花店外，却没有一个人前来应聘。
偶尔有一两个人在店门前驻足，看了不到一分钟就离开了。
杨语佳每天待在店里，几乎快要顶替了方君的位置。
纪衡刚开始也每天过来，惹得南蕊生气了，他就不敢再过来了，专心跑赛道。
九月的下半个月就这样在忙碌中度过了。
十月小长假，南蕊关店休息了两天，回了南家陪家人。杨语佳去和关见约会。
方君在公司适应的很好，方君奶奶也已经恢复的和原来没什么差别。趁着假期，方君带着奶奶去了外面散心。
虽然比赛在即，纪衡也得了两天假期。
好巧不巧的，他想约南蕊出门，南蕊陪着徐敏去逛街，没时间。
纪衡郁闷的憋在家里，干脆陪着纪远钓鱼。
不仅一条鱼没钓到，还被嫌弃没耐心。
短暂的放松过后，南蕊回了花店，纪衡回了车队。
这天。
南蕊一个人在店里。
她正坐在吧台里写词——为之前编的那三首曲子。
南蕊写得认真，没发现一个年轻的女生走了进来。
女生很高，目测一米七，年龄应该和南蕊差不多大。
长相很野性，整个人散发着自信和张扬的美。
她摘下墨镜，拿在手中。
视线从纸张上的歌词上扫过，又打量了南蕊一下，开口道：“你好。”
南蕊闻声抬起头。
看见女生时着实惊艳了一番。
南蕊起身，还没来得及拿起手边的本子，那女生向她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叫祝芜凡。”她自我介绍道，“上次给你发过邮件，你拒绝了我，还记得吗？”
南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握上了她的手。
她点了点头，表示还记得。
那是在半个月前。
南蕊的邮箱收到了一家音乐工作室的邀约。
态度很诚恳，开出的薪资条件也很好。
哪怕南蕊回信说自己不会说话，对方也表示不介意，说看中的是她在音乐上的天赋。
南蕊很心动，但那家工作室在怀安市。
这意味着，她要要异地工作。
而且……南蕊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去面对，去融入一个全新的创作环境。
犹豫了两天，南蕊最后还是婉拒了。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那家工作室的老板居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她在手机上敲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南蕊。】
“南蕊，”祝芜凡轻声念叨了一遍，笑道，“嗯！我记住了。”
南蕊问：【您怎么找到这里的？】
祝芜凡微微一笑：“我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不用那么客气的。”
南蕊不好意思的笑笑。
祝芜凡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一边围绕花店打量一边说：“翻你微博翻出来的。”
南蕊微怔，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南蕊最近发博的频率确实变高了，偶尔是外面的街景，偶尔是天空，偶尔是她花店里的花。
虽然她没有暴露过真实的信息，结合一下所有微博表现出来的这些细碎的信息点，其实不难找到这里。
只是没想到，祝芜凡真的花心思去找。
祝芜凡走到摆放欢乐颂的花架前停下，拿出了一朵。
她说：“看在我这么用心的份上，这次可不能拒绝我了。”
南蕊讶于她的自信，也被她的直白打得措手不及。
一时间，竟没有直接回答。
祝芜凡看了她两秒，然后说道：“没关系，南蕊，我愿意为了你‘三顾茅庐’。”
说完，还朝南蕊眨了眨眼睛。
俗话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高山流水觅知音。
祝芜凡的话无疑是对南蕊能力的最大肯定。
南蕊的心狠狠地触动了。
她舔了舔嘴唇，一时间只觉得喉间发涩。
祝芜凡没想再聊这个话题，转而去挑花了。
她挑了十几朵欢乐颂，对南蕊说道：“这些花我要了。”
欢乐颂是大型玫瑰，主体呈现金橙色，花瓣边缘带有带不规则的红色晕彩。
倒是和祝芜凡很贴合。
南蕊笑着点头。
上前接过花束。
南蕊包扎花束，祝芜凡在一旁拿着逗猫棒和铃铛玩儿。
直到花包扎好了，祝芜凡也没有再和南蕊多聊。
南蕊将花递给她，祝芜凡接过。
“谢谢，真漂亮。”
【这束花就当我送给你的。】
祝芜凡从花间抬头，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也没和南蕊客气。
她笑：“那，谢谢了。”
南蕊笑着摇头。
祝芜凡带着花束准备离开，临到门口，她又转过头。
“南蕊，我是诚心邀请你加入我的工作室，所以，还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
南蕊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会的。】
祝芜凡笑了。
“行，走了。要是想通了，随时给我发邮件。”
南蕊将她送到了门外，看着她开车离开。
回到店里，南蕊莫名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即使她还没有拒绝，还留有余地。
南蕊拿过台面上还没写完的歌词，脑海里原本的思路已经断了。
现在再看，没有一句歌词合她的心意。
撕拉——
歌词被南蕊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提前关了店门，上楼了。
南蕊没有回房间，而是抱着全家福坐在沙发上发呆。
该怎么办，她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表面她在纠结。
祝芜凡真的找到自己的那一刻，南蕊十分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答案是什么。
可是去了之后，她大概率会一直待在怀安市了。
纪衡……怎么办呢？
南蕊轻轻摸过南图和叶霜的面庞。
眼角划过一滴泪。
【爸，妈，我该怎么告诉他呢？】
南蕊一晚未睡。
决定先等比赛结束再说。
纪衡每天找她聊天，隔着屏幕，南蕊不想让他看出一丝破绽。
一如既往的，好似没什么差别。
纪衡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如果南蕊允许他到花店帮忙的话，只需要一眼，他就可以看穿南蕊藏着心事。
更不用说纪衡，旅游回来的杨语佳都发现了南蕊不对劲。
杨语佳和关见的感情迎来了重大转折——两人在一起了，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
虽然杨语佳在还没返程的时候，就已经在手机里和南蕊聊过了。
现在在店里，杨语佳宛如少女怀春一般，羞涩的讲着关见跟她表白的过程。
“蕊蕊，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要紧张死了！”杨语佳现在想想还兴奋的额浑身颤栗。
南蕊失笑。
【你可别在我面前炫耀了。】
杨语佳一愣，察觉到了南蕊微妙的情绪。
“怎么能叫炫耀？你和纪衡不是也差临门一脚了吗？你别否认啊，我可看得出来！”
南蕊没否认，并且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怕球踢歪了。】
“这是什么意思？”杨语佳急得都站起来了。
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南蕊把她按了回去，示意她听自己解释。
这事并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两个选项。
拒绝——她和纪衡以后不用异地恋。
接受——她和纪衡以后异地恋。
最重要的是南蕊内心倾向第二选择。
她不知道怎么跟纪衡说，也不敢想纪衡是什么反应。
南蕊觉得纪衡会支持她。
可是以后呢？
一年，两年……异地恋真的那么容易坚持吗？
这之间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她现在还没有和纪衡在一起，却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
南蕊看向杨语佳。
【佳佳，我该怎么办？】
杨语佳面色严肃，沉默了片刻说道：“怀安当然要去！音乐一直是你的梦想。”
南蕊点头。
【可是纪衡呢？】
“要是纪衡敢拦你，你也不用跟他纠缠了，”杨语佳哼了一声，转而又啧了一声，“可是就他对你态度来看……你还是想好以后的异地恋生活怎么过吧……”
南蕊还指望她说点有用的建议，结果什么也没有。
【佳佳，你认真的吗？】
杨语佳挠了挠头。
“我是真不擅长感情问题。”
南蕊放弃了。
【等他比赛结束了，我还是和他开诚布公的聊聊吧。】
杨语佳一拍手。
“这就对了嘛！以前你就是这样的，做事从不瞻前顾后，干就完了！”
南蕊苦笑不得。
【又不是打架。】
杨语佳小声道：“打一架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南蕊没听清。
【你说什么？】
“什么？”杨语佳反问，“你听错了吧？”
南蕊见她表情不似作假，当自己幻听了，没再追问。
日子从南蕊的愁绪中溜走了。
转眼，离纪衡比赛的日子就剩下不到三天。
天气逐渐转凉，早晚的温差变大。
傍晚。
天已经蒙蒙黑了。
南蕊正准备关店门时，不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她的手一顿，开门去了店门外。
接近半个月没见面的纪衡骑着他那辆赛车朝南蕊驶来。
车灯照在南蕊的身上，地面上是她拉长的影子。
纪衡停在店门口。
南蕊走到了他身边。
纪衡摘下头盔，只见南蕊一直盯着自己，眼神里藏满了情绪。
他下车，站到南蕊面前，低声问：“南蕊，你怎么了？”
南蕊摇了摇头。
问：【你怎么来了？】
纪衡没回答，“南蕊，你有心事一定要和我说。这段时间你都不让我来花店，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还真是灵敏。
南蕊起初只是想让他专心训练，后面，她确实有事瞒着他。
因为南蕊怕一见纪衡就暴露了，就比如现在这样。
纪衡不就看出来了吗？
南蕊笑着点头。
【确实有点事想和你说。】
纪衡追问：“什么事？”
夜色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隐藏人的情绪。
南蕊将自己的藏进纪衡的影子里，好不让他发现自己的真是情绪。
南蕊笑道：【等你比赛结束再告诉你。】
纪衡眼眸微动，试探道：“一定要等比赛结束吗？”
南蕊点头。
【嗯，现在不行。】
否则，会影响你比赛。
纪衡按下自己的小心思。
想要努力的按下自己的嘴角。
“姐姐，你确定现在告诉我就不会影响我吗？”
南蕊问：【会吗？】
纪衡果断摇头：“不会。”
说完，他拿出一张票券。
“我可是特意邀请姐姐去看我夺冠的。”
南蕊见他如此自信，放心了。
她从他手里抢过票，捏在自己手里。
【加油，等着你夺冠。】
说完，就又要赶他走，让他早点休息。
纪衡不干了。
“姐姐，我刚来你就赶我走。”
南蕊边往后退，一边点头。
【养精蓄锐懂不懂？你需要休息。】
南蕊越退，离他车灯照亮的范围越远。
纪衡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莫名一紧，压过了刚刚喜悦的心情。
他皱起眉，看向明明满脸笑颜的南蕊，却总觉得她在离自己远去。
纪衡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无端猜想。
最终在南蕊要转头进花店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跑了过去。
南蕊还没反应过来，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纪衡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双长臂紧紧的抱着她。
晚风是冷的，他身上的气息是热的。
令人安心的味道裹挟着南蕊，让她动弹不得，也不舍离去。
南蕊慢慢闭上双眼，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任由纪衡抱着自己。
“南蕊。”
纪衡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南蕊睁开眼睛。
“南蕊，晚安。”
南蕊等了片刻，再无其他。
她却从纪衡带着叹息的尾调听出了未尽之意。
南蕊失笑。
纪衡，还是发现什么了吗？
可他什么也没说。
明明已经踏出了一步，却只说了一句“晚安”。
他永远将主动权交给她。
纪衡松开手。
往后退了一步。
“南蕊，你也早点休息。”
晚风灌进了南蕊的怀抱。
在纪衡的余温消失前，南蕊上前抱住了纪衡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听着他汹涌的心跳。
其他的先抛到一边。
现在纪衡的比赛最重要。
纪衡瞪大了眼睛。
姐姐主动抱他了？！！！！
南蕊没有抱太久，在纪衡回抱她之前，松开了手。
她笑着往后退。
【晚安，纪衡，今晚有个好梦。】
以前总是你祝福我。
希望你今晚也有个好梦吧。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