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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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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声音吸引过来的人越聚越多，但敢靠近伤者的没几个。
沈瑜也不例外，贸然挪动伤者可能会导致伤势扩大。
他能做的只能和旁人一样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并表示马上赶到。
等到沈瑜打开家中大门，救护车已经赶到现场。
沈瑜站在阳台往楼下看去。
三楼的距离不算太高，视线所及之处虽然有些模糊，但不至于完全看不清。
赶来急救的医生和护士被分成了两批人。
一批在给烧烤摊老板进行简单的包扎，将男人抬到担架后又给他带上呼吸面罩，将其转移到了救护车上。
另一批人则是负责给老人进行抢救。
沈瑜不是医学生，对于他们的急救知识不是特别了解。
但看见医生在判断脉搏和瞳孔后对着旁边的女护士摇了摇头，沈瑜多半也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正当他迈步准备回房间。
惊呼声再次响起，沈瑜下意识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楼下。
瞳孔剧震。
这是什么情况？
已经被医生判决死亡的老人，直挺挺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一旁的医护人员被吓得连连后退。
几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上前查看。
突然，老人猛地扑向其中一人。
一口咬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老人咬的极深，撕咬之下，鲜血从嘴里流出，糊在脸上，模样显得格外狰狞。
被扑在地上的护士尖声惨叫，不停地挣扎......
片刻钟的时间，惨叫声、叫骂声穿透在整条街道。
沈瑜在楼上能够清晰地看见楼下的惨状，眼前的画面就好像是人间炼狱般，叫人背后发寒。
一开始只是一名护士遭到袭击。
到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了一堆人径直冲向人群。
刹时间，血流满地。
各种拉扯撕拽随处上演。
那暴躁老哥更是将手边还在昏迷的女生当作挡箭牌，一个用力将女生推至人群里。
女生被剧痛惊醒，抬眼就看见自己的肠子被人从肚子揪出来啃食。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很快就断了气。
人性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身后的惨叫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暴躁老哥脆弱的神经。
就在他即将爬上救护车的那一刻，沈瑜眼睁睁地看见他被一个红眼小孩扑倒然后被身后几人啃食殆尽。
地上随处可见的断肢残臂直叫人胃酸翻滚。
沈瑜本就因为没吃晚饭有点胃疼，现下更觉得有几分难受。
他一手扶着阳台扶手，一手捂在胃部，胃里的绞痛感让他不得不弯下腰来。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沈瑜再也支撑不住，趴着扶手干呕不止。
胃酸翻涌的感觉刺激得他眼角挂上了泪珠，容貌昳丽的小脸此刻变得惨白。
待稍稍缓和了一点。
沈瑜直起身子，朝楼下看去。
周围一片安静，除却偶尔趴在地上啃食的几人再无他人。
沈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
“嗵......嗵......嗵......”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
“快，快跑！”
“阿越，我快没力了。”
“洛洛，再坚持一下，前面楼层防盗门开着，只要能够进去我们就暂时安全了。”
陈越气喘吁吁，他拉着未婚妻的手拼了命地往前面跑，一群已经失去理智的疯子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出于医生世家的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和医学息息相关。
研究生期间他就被分配到H市第一中心医院实习，而在毕业后更是和自己的青梅竹马何语洛一起考进了这家医院。
自认为医术还不错的他，而在今天，亲眼所见一个已经被他判定死亡的老人居然能够起死回生。
但还不等他庆幸患者还活着，下一刻的画面直接就颠覆了他从医几年的认知。
眼睁睁看着一个六旬老人将年轻力壮的女护士扑倒在地上，从脖子那里啃下一块肉来。
力气大到陈越和何语洛两个人一同去扯，老人却不动分毫。
甚至在拉扯过程中老人还抓伤了何语洛的手臂。
伤口不深，但却止不住血，被抓伤的部位好似失去了凝血功能，完全不见有结痂的迹象。
见到未婚妻被抓伤，陈越一向的好脾气此时也忍不住了，刚想出口大骂，余光瞥见刚才被咬到动弹不得的女护士迅速爬起然后扑向其他人。
就像之前的老人一样。
女护士面部狰狞，一双杏眼此刻变得通红，脖子上的伤口格外骇人，俨然空出了一块大洞。
反手搂住一个路人张嘴咬去。
周围人被吓得四处逃窜，尖叫声吸引了女护士的注意，停下啃咬的动作，转而扑向下一人。
陈越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如同丧尸片一般的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
出于求生意识，陈越下意识抓住她的左手奋力向救护车奔去。
救护车离得不远，他们完全可以开车离去。
突然，街道两头有一大批人向这边奔来，黑夜里那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在黑夜里特别显眼。
“艹！”陈越暗骂一声。
那些丧尸太多，跑得还快，如今想要开车走已经不现实了。
看了眼旁边的住宅区，陈越来不及思考，拉上何语洛就跑。
“嘭！”
防盗门关闭的瞬间，身后丧尸狠狠地撞了上。
陈越盯着门口还在呲牙的丧尸，冷汗浸透了身上的白大褂。
后怕的感觉涌上心头。
要是他们跑慢一点，肯定会被这些丧尸给撕成碎片。
“洛洛，你还好吗？”
何语洛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剧烈的奔跑让她呼吸变得十分急促，喉咙里充满了铁锈味。
缓缓平息了呼吸后点了点头。
她从随身携带的医疗背包里掏出一小瓶酒精和一截纱布，将酒精倒在伤口上。
疼痛带来的刺激让她眼底挂上了一层水雾，剩下的，何语洛交给了陈越处理。
陈越顺势接过她手里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的缠绕着右手手臂直到整个伤口被完全覆盖。
“阿越，伤口还是在往外渗血。”
何语洛用手轻轻捂住伤口，尽管已经包扎处理了，看着绷带底下隐隐泛出的红印，她有点心慌。
陈越看出了她的担忧，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洛洛，不怕，有我在......”
“嗬......”
两人听到声音迅速回头，这一眼陈越直接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
安全通道没关，丧尸从地下停车场追了过来。
红眼丧尸嘴巴张得老大，口腔混合着红白相见的粘稠物，牙齿里明显地卡着肉丝。
近距离对上这么一张大嘴，尸臭味以及血腥味直冲鼻腔，陈越有被恶心到。
连忙翻滚躲开丧尸的攻击，体力还没得到补充的两人只能选择从楼梯口向上爬去。
沈瑜也是在此时听到楼梯口的动静。
他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没有人。
邻居家大门紧闭。
不是他们。
沈瑜拿起家里的晾衣杆，大着胆子将门打开，小心翼翼地走到安全通道口，将安全门拉开一条缝隙。
借助楼梯的微弱灯光，他看到一男一女互相搀扶着向他跑来，跟在他们后面的两只丧尸一前一后已经爬到了二楼，最前面那只要想抓住两人就只差一个转弯的距离。
楼梯空间不大，沈瑜也不确定他们身后是否还有其他丧尸跟着。
但就眼前情况来看，再不救人他俩指定得交代在这。
这么想着，沈瑜不再犹豫，敞开大门，抓紧手里的晾衣杆朝着两人身后捅去。
晾衣杆不是长枪，不能捅穿丧尸的身体，只能堪堪抵在丧尸的胸口上，被抵住的丧尸踉跄了一下，恰巧阻挡了后面丧尸的去路。
两只丧尸张牙舞爪的，叠加的力量被施加在晾衣杆上，出现了弯折的痕迹。
沈瑜见两人还在原地发愣，顾不上别的大声喊道。
“快上来！他们力气太大我支撑不了多久。”
声音的刺激下两只丧尸的动作变得更加激烈。
陈越和何语洛反应过来，拼尽全身力气朝着沈瑜身后跑去。
沈瑜见两人已经安全离开，将手上已经弯折的晾衣杆用力抛向丧尸身后。
不锈钢接触地面发出的叮当声回荡在整个楼梯口。
彻底失去阻挡的两只丧尸，面对眼前新鲜的食物，口水直流，挥动着双臂就想抓住沈瑜大快朵颐一顿。
沈瑜丝毫不给机会。
躲开丧尸的前扑，一个闪身溜进铁门内。
啪的一下反手将铁门关闭，拒绝和丧尸贴贴。
门外丧尸嗷嗷叫唤个不停，铁门被丧尸拍的嘎吱作响。
安全通道的铁门是铁质弹簧扣的，平时物业都会定期保养，但常年不用的情况下还是生了锈。
这个铁门估计不能支撑太久。
先前他们几人在楼梯口的动静太大，楼梯间已经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不止沈瑜听见了，陈越和何语洛也一样，两人面色有点不太好看，陈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些丧尸明显是他们两个人给招过来的，何语洛愧疚得已经不敢抬头看沈瑜一眼。
沈瑜不在意的摆摆手。
“先不说这些，活下去最重要。”
“这扇门抵挡不了多久，你们先到我家避一避吧。”
“况且你手上还有伤还需要处理，不是吗？”
沈瑜又指了指何语洛手臂上的绷带。
何语洛朝着手臂看去，之前包扎好的伤口渗出的血迹已经将绷带染红了一小圈。
“谢......”
沈瑜打断了何语洛接下来的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再说。”
三人刚关上沈瑜家的大门，安全通道的铁门已经被丧尸推开。
嗒嗒嗒的踩踏声在走道里显得格外清楚。
沈瑜看了眼猫眼。
外面大概有十来只丧尸徘徊在他家门口。
沈瑜将手指放在嘴边比了比，示意身后两人不要出声。
随即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内，轻轻地转动钥匙，将防盗门彻底反锁。
细小的声音微不足道，但那十几只丧尸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齐齐转头。
听觉真是敏锐啊。
沈瑜在心中感叹着。
他看见有几只离门比较近的已经开始躁动，低低地嘶吼着。
又或许是离得比较近，即便是隔着一扇防盗门依旧阻挡不了活人的气味被它们察觉。
嗅觉似乎也比活着的时候更灵敏了。
悄悄离开防盗门，沈瑜从厨房里翻出一瓶陈醋，又到房间里翻出一块毛巾。
拿好东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沈瑜先将毛巾堵在门缝底下，然后又将陈醋倒在门上。
刺鼻的气味让他差点打出一个喷嚏来。
沈瑜揉了揉鼻子，再次靠近防盗门，眼睛一亮。
丧尸不再像之前那样都聚集在门外了。
这个办法有效！
沈瑜的一系列操作让人完全看不到，陈越和何语洛两人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透露了迷茫。
做完这些后，沈瑜示意两人将客厅的沙发一起抬到门口。
三人动作很轻。
门口多了一层保险后，三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由于沙发已经被用来堵门，三人只能盘坐在客厅地板上。
沈瑜将客厅的医疗箱翻了出来，将其递给了陈越两人。
“看你们这穿着，应该是之前来这里的医护人员，医疗这块我没你们专业，箱子里是我平时屯的药，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拿就行。”
陈越接过箱子感激不已。
“谢谢。”
他从里面挑出常见的消炎药洒在何语洛的伤口处，重新包扎好后将箱子还给了沈瑜。
可能是药效发挥作用，伤口暂时是止住了。
何语洛的脸色极差，之前逃命时全靠一股子劲吊着，现在好不容易安全了，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好累。
好困。
尽力张开双眼，可没过多久又会缓缓闭上。
她实在是太困了，或许睡上一觉会好受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