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渣（综漫）》月下的影子

13、第十三章：那些被遗忘的过往（一）

　　凌娜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后，略显疲惫的把脑袋靠在腐锈得厉害的木制柜子边，那双本来溢满细碎星辉的黑瞳在连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的恶劣情况下渐渐暗沉，仿若一滩死水，泛不起一起涟漪。她的视线在看不到边的垃圾堆上流连，那潜藏在眼眸深处的警戒足以看出即使是休息也不能心安，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兽时刻都在防备着不知会从哪冒出的猎人。
　　“咔。”朽木被踩碎的轻微声响让还在歇息的凌娜如惊弓之鸟，她灵敏的从角落里窜出。
　　缩头缩尾的躲着不知会从哪袭向自己的攻击，还不如放手一搏，也许有机会逃过一劫，即使逃不过，那就此死去也不算窝囊。这是凌娜惨遭数次暗算后的觉悟。
　　当她的目光落在比她矮二十公分的藏青色头发男孩的身上时，黑瞳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光亮，暗得犹如黑洞，冷得足以让普通人心悸，但是这不包括她此时面对的敌人。
　　凌娜面无表情的从腰后掏出那把她翻垃圾时捡到的匕首横在胸前，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势。
　　匕首连同把手仅有十公分长，刃身锈迹斑斑，显然老化得厉害，但是这却是凌娜可以依赖的唯一武器，不到死，她都不会离身。
　　“不过是抢你一块面包，至于这么死缠烂打么。”看着距离十米外的男孩，凌娜语气淡淡的陈述。
　　“你不抢我的东西，我会追着你不放？”男孩同样面无表情的反问。
　　“吃都吃了，难不成还让我吐出来？”凌娜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堪称冷笑的弧度。
　　“把你杀了，剖开你的肚子，趁面包还没被消化前掏出来。”男孩则露出一抹异常血腥的残笑。
　　“你还真恶心。”凌娜明确的给了男孩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死了就再也感觉不到恶心了。”男孩冷笑着步步逼近。
　　“呵，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凌娜回以冷哼。
　　凌娜双手交叉抵住往脸上砸来的拳头，同一时间迅速的抬起右腿往男孩的腰间扫去，她这犀利的反射弧度纯属本能反应。
　　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中，一个普通人想要生存下去，总是需要付出比任何人更多的精力与在生死线上徘徊的经历。而她之所以会有这么犀利的本能反应，也是在经历过多的生死边缘后得到的不菲经验。
　　没有人可以在面对死亡时无动于衷，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活下去的愿望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所坚守的共同希望，即使这所谓的希望在强者看来渺小的让人不屑。
　　男孩左手钳住凌娜向他劈来的攻击，手掌一翻，显然想趁此机会把她的腿给扭断，但是却在行动的下一秒扑了个空。
　　凌娜在被束缚的那一瞬间就洞悉他这一举动，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瘸子，全身的力气往被钳制的右腿压去，以蛮力来挣脱男孩的控制。挣脱的瞬间，她没有给男孩喘息的机会，而是乘胜追击。
　　她趁男孩因为被她挣脱而愣神的一霎那，顾不得泛疼的右手，紧握成拳往男孩的太阳穴上砸去，左手则一把掐住他的右手，阻止他的下一次袭击套路，双脚也没有空闲的往男孩的下盘扫去，直把他横扫在地。这一连串的攻击不过三秒，却足够她把男孩撂倒。
　　凌娜微喘的用左手把男孩的两只手钳制在他的头顶，右手则握着那把生了锈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此时此刻，她以完胜的姿势把男孩撂倒在肮脏的垃圾堆里，就好像女王一样把男孩当成奴仆踩在脚底下。
　　“现在，还想剖开我的肚子么。”凌娜嘴角勾起一抹略显愉悦的弧度，双眸带着狠厉。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她是不打算让男孩活下去。毕竟，谁也不想多一个敌人在活着世上。谁知道，放他走，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把他撂倒，要知道，越是恶劣的环境越能让人成长，关于这点，她深有体会。
　　何况，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每一个人都是心胸狭隘的，有仇必报是这里每个人的基本宗旨，她也不例外。
　　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双金色的眸子深处有着让凌娜熟悉的挫败。这种挫败就好像每次她找不到食物时的懊恼。
　　“为了我的这条贱命，得委屈你了。”好话，凌娜也会说，平时只是不想说，懒得开口罢了，于是造成了她不爱开口的习惯，以至于在他人眼中，她比同龄人还要来得冷漠。
　　语落，搁在男孩脖子上的匕首慢慢的陷入皮肤中，不难想象的是，几秒后，男孩就会被她割破颈动脉。
　　对此，男孩虽然懊恼，但是却没有怕死的情绪，在脖子的皮肤被割破的一瞬间，他定定的看着以主宰姿势俯视他的凌娜。
　　“我们搭伙吧！”这五个字从男孩的口中冒出时，不可否认的是，凌娜瞬间愣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孩死到临头居然还敢跟她叫板。
　　男孩借凌娜愣神的那一秒，不顾搁在脖子上的匕首，硬是用全身的蛮力把她从身上甩开。
　　虽然男孩挣脱了凌娜，但是他的脖子还是被匕首给割伤了，腥红的血液不要钱的从伤口上溢出，滑落在满是污垢的皮肤上，形成一幅让人皱眉的画面。
　　“切。”凌娜握着匕首，警惕的盯着因为她的一时大意而从她魔爪下溜走的男孩。
　　她在心里琢磨着是趁此机会把这男孩干掉还是留下一颗随时会回来找她麻烦的定时炸弹在这个世上。
　　在她看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今天不管花什么代价也要把这男孩干掉，以免他实力强大后回来找她报仇。
　　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孩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是早点把威胁戳死在襁褓中要来得有保障。
　　男孩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重复着那五个字：“我们搭伙吧！”
　　“你在开玩笑么。”凌娜冷笑。
　　谁会跟想要自己命的人搭伙，她又不是脑残。
　　“凌娜，九区的冷面女，从不招惹比自己强大的人，但是也决不允许任何人踩自己的脑袋。对于踩自己的人，鱼死网破也要把对方戳死。”男孩慢条斯理的报出一连串关于凌娜的信息。
　　“真没想到，原来我这么有名。”凌娜一点也不在意男孩从哪里得到关于她的信息，在她现在的思绪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戳死眼前的男孩。
　　“比起杀了我，我们搭伙，不管是对你还是我都更有利。”男孩虽然没啥表情的这么陈述，但是从那双金色的眸子深处却潜藏着让人不能忽视的自信。
　　“我不觉得跟一个手下败将搭伙对自己有什么利益。”凌娜好不犹豫的驳回男孩的建议。
　　“手下败将？未必。”男孩的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再来打一场不就知道我们有没有搭伙的必要。”
　　“哼。”听到这里，凌娜再次冷笑。这次，绝对要戳死你。
　　艳阳高照的大中午，流星街九区的一处平地上，有一男孩跟一女孩不要命的在垃圾堆上互殴，谁也不让谁。
　　垃圾被搅得满天飞，刺鼻的臭味无处不在，但是互殴的两人却谁也不管这些，只是红了眼的死追着对方不放，那不要命的架势，除非一方倒，否则谁也不会停下来。
　　多余的汗水从额头滑落把眼睛都给酸胀了，体力在这场不停歇的打斗中消磨了大半，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一个字——痛。但是在看到对手跟自己不萌多让的惨状后，心底由衷的衍生一股莫名的喜悦。揍不死你，我也磨死你！凌娜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后扯开一抹异常血腥的残笑。
　　男孩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喘着粗气皱眉道：“你还真打算就这么磨下去？”
　　凌娜挥了挥手中的匕首，浅笑：“废话。”
　　“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家伙。”男孩斜眼看凌娜。
　　听到男孩话里的暗示后，凌娜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多了一群老鼠。
　　“切。”凌娜收回匕首，哼了一声。
　　“这个给你，当做我们搭伙的信物。”男孩向凌娜抛来一个小玩意。
　　凌娜伸手接住，那是一块中指长的漆黑钢铁，一端锐利，一端平滑，显然是打磨出来的。
　　男孩双手插进裤兜里，拽了吧唧的昂首看凌娜：“我是飞坦。”
　　“凌娜。”凌娜瞄了男孩一眼，半响才说出自己的名字。虽然男孩早就知道她，但是在流星街，交换名字却是正式承认对方的一种特殊方式。
　　“搭伙的第一天，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凌娜慢条斯理的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匕首，那动作说不出的优雅，虽然用优雅形容一个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邋里邋遢的家伙实在有辱这个词汇。
　　“说的也是。”飞坦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弧度。
　　凌娜跟飞坦对视的下一秒，两人同时向躲在一旁的老鼠们冲了过去，那模样就好像见到食物的肉食动物。
　　凌娜跟飞坦搭伙的第一天，他们饱餐了一顿。至于短缺的食物从哪里来，自然就是从那些企图趁他们两败俱伤然后趁火打劫的同区者身上挖出来的。
　　“明天九区的边沿见，那里有定期的卡车运送成堆的垃圾过来，也许可以刨到稀罕的东西。”交代完明天的行程后，凌娜向飞坦挥了挥手，转身走人 。
　　“等一下。”飞坦并没有跟凌娜分开，相反他跟在凌娜的身后，显然不打算就此分道扬镳。
　　凌娜挑眉的看着飞坦，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飞坦看着凌娜，平静的吐出这么一句：“我的窝被死对头给端了，暂时不能回去。”
　　凌娜扬眉反问：“那又怎样？”不要说你想去我的窝。
　　“作为搭档，我不介意跟你一个窝。”飞坦的直白让凌娜佩服却也让她无语。
　　“我介意。”凌娜横了飞坦一眼，直接无视他，走人。
　　她还没蠢到领一个刚认识的家伙回她的窝，即使这个人从今天开始跟她搭伙。
　　“啧。”飞坦暗哼，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凌娜的身后。
　　虽然苦恼，但是凌娜却也没有对跟屁虫一样尾随她回窝的飞坦发难，只是把他堵在她的铁皮屋外，她可没大方到让一个男人进她的窝。
　　于是，凌娜跟飞坦搭伙的第一天，飞坦在凌娜的铁皮屋外露宿了一晚。
　　对此，凌娜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流星街的人懂什么是愧疚么？）反而心生戒备。
　　即使对方是已然认同的伙伴，但是却也没到真正卸下心中防备的地步，于是，凌娜一整个晚上都在半睡半醒中渡过。这可苦了她，这是她来到流星街后睡得最不安稳的第N个觉，至于那第一个不安稳觉在什么时候发生过，暂且不提。
　　太阳刚露面，凌娜就醒了，她火气不小的瞪着早已精神抖擞的站在一边的飞坦：“你让我没睡个好觉。”没睡饱让她的起床气不小。
　　飞坦装作没看见凌娜的黑脸，自顾自的向今天的目的地走去，离凌娜十几米远后才高声道：“昨晚我睡了个好觉。”
　　凌娜听到飞坦这明显带着愉悦语气的话后，本就黑的脸更是铁青了不少。
　　“我揍死你。”凌娜低吼一声后向飞坦冲去。
　　“起床气倒不小。”飞坦嘀咕一声后，跟着跑了起来，那速度快的就好像身后有一天老虎在追。
　　假如背景不是那漫无边际的垃圾堆，而是在夕阳西下的海滩，一少年少女也不那么肮脏，邋里邋遢，这一追逐戏倒不失一唯美浪漫，只可惜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
　　当凌娜跟飞坦来到今天的目的地时才发现早已有成堆的同区者守在一旁等着卡车的到来。
　　于是，他们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优哉游哉的守着。
　　飞坦掏出两块乌黑的钢铁无聊的磨着玩，半响才低声道：“看来今天不需要动手了，真是幸运。”语气那是相当的愉悦，好像逮到一只老鼠的猫。
　　“呵。”凌娜看着那渐渐露出真面目的太阳轻笑。

　　哦啦啦~~
飞坦跟凌娜的第一次见面是不是格外的激情啊~~~
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