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二分之一的错乱》乱谈君

172、秽土转生

　　狭长沉闷的甬道突然转了向。卓越然小心地低头步出最后一段逼仄的地方，向前望去。

　　眼前空旷一片，仿佛没有尽头。

　　这个洞穴竟然是如此巨大！

　　自己所处之地是一个伸出洞壁的平台，它位于洞穴的中下部，以一种突兀的姿态伸出。下面几米之处就是洞穴底部了。而高高的洞顶不知在何处，被黑暗沉沉的笼罩着。

　　地上立着巨型的火束，好像两条蜿蜒的巨蟒，一支接着一支，它们从洞壁两侧曲折的向远处延伸。眼前被点亮的洞底坑坑洼洼，几百支的火束都无法完全将之照亮。

　　但这并不妨碍她看清那些位于洞底一具接着一具整齐堆放着的棺材。

　　部长大人说了，秽土转生是将死人召唤回这个世界的术。——她怎么就没告诉她，这个术要牵扯到那么多人呢！那可是一头连着一头几乎都望不到边的数百具棺材啊！

　　“我可是第一次尝试同时让这么多人转生呢。”

　　她转头看向声源，只觉背后汗毛倒竖。

　　“这些年，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光是要收集源氏一族的遗体就够耗费我的力气的。”兜看着冰冷的棺材，露出满意的笑，“一些尸体的DNA并不完整，也不知道能被转生的会有多少人呢。”她捏紧袖管，暗自祈祷那些能认出伊贺钦的人都不要被转生才好。

　　沉吟片刻，他看向她，“对了，在我施术之前，有件事必须告知你。”

　　“什么？”

　　“为了今天的这个场面，之前我也做过一些试验，包括要如何才能好好控制被转生的人们。当然有成功就会有失败。其中最为失败的，或许就是那个人了。”

　　“谁？”

　　药师兜看了看站在她身侧的火空黑夏，笑了一笑：“火空黑羽。”

　　卓越然能明显的感受到身后的剑士僵了一僵。

　　“应该说这确实是我的失误，那个人身为剑士，我并未想到他会懂得如何解开忍者才知道的印。真可惜啊，原本以为我们这边又得到了巨大的助力，这个疏忽反而为我们这次的任务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你居然没有被他杀掉，还真是奇怪。”未及他说完，火空黑夏就冷冷的插了一句，“老头子最讨厌受人摆布。你这是自掘坟墓。”

　　兜“嘿嘿”一笑：“那真是险之又险的事情啊。”拉开披在身上的斗篷，卓越然看到他的左边腋下有道深深的细长切口。“就连大蛇丸大人这么有生命力的细胞也几乎差点没法愈合呢。”

　　火空黑夏冷哼一声，不语。

　　“鉴于我们同盟的关系，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伊贺大人交代一下这个事情。也要商量一下对这个不确定因素的对策。”某人用玩味的神情打量她。

　　所以说，你惹的祸现在是希望跟我一起收拾残局对吧。

　　唉……

　　这人生实在太坑了！

　　“当然，据我之前的情报，似乎你和那个人已经见过面了。”见她未表态，他也不着恼，依然慢条斯理地道，“听说你被人突然袭击确实让我十分意外。你应该知道基于目前我和你的共同立场，我应该是不会派人来刺杀你的。这点我还是要先向你澄清一下。”

　　“你想说那个刺客与你无关？”

　　“没错。那个人是火空黑羽。”

　　卓越然想起之前部长大人的话，皱眉道：“我们的行踪都是非常绝密的。火空黑羽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更有什么理由来袭击我？”

　　“啊啊，看来还是被发现了呢。说到这个，还要从部长大人你几乎要错过与我会合的时间说起。怎么说我也是毫无怨言地等了你三天的时间了啊。然而没想到你一直都没有出现，连最基本的联系也断了。”某人“嘿嘿”一笑，“因此，一得到你抵达水之国的情报，我便展开了行动。第一步，当然是要联系上你。但你不是和千里博彦在一起，就是和佐助在一起。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才不得已匆忙之中做了那样的决定。”推了一推眼镜，他缓而轻地说道：“伊贺大人究竟是继续与我的合作还是决定中途退出，我总要从你这边讨到一个说法，你说是不是？”

　　于是药师兜便安排了那场闹剧。

　　时间是水之国暗沉的夜，地点就在夕颜公主的家宴上。

　　在场诸人里虽然大多不会忍术，且几乎无一高手，但那个难缠的千里博彦却总是与她形影不离，令他无从下手，衡量再三，他便做下了这样的决定：让火空黑羽转生。

　　药师兜的计划很简单。先让写轮眼的试验品搞乱局面，再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千里博彦的手下带走她。

　　“这真是一场灾难啊！”兜摇了摇头，感叹道，“火空黑羽的力量过于强大，我刚完成秽土转生不久，他就立刻挣脱了我的束缚。我几乎就死在他的手上。幸好当时他身边没有称手的武器。不过我的实验室，却被完全毁掉了。”

　　她扯了扯嘴角：“所以，他毁了你的实验室，你差点还被赤手空拳的他干掉？”

　　对方冲她阴恻恻一笑。

　　她忍住扶额吐槽的冲动。

　　你真是活该……

　　“那个剑客似乎非常在意自己的大弟子，问出千利博彦的所在后，我料想他一定会去公主的宴会找他。所以之后又派了点人，希望至少能把你带出来。”

　　所以妖人才挂彩了？卓越然默想：怪不得那天晚上他才和过了车轮战的鼬打成平手。看来那一天，这两个人都有够受的啊。

　　“之前说了你被人刺杀并非出自我的意愿。当我知道你们在一间小屋里会合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还未及反应就传出你被人刺杀的消息。我还真是以为这一次要单独行动了呢。”他玩味的看着她，慢悠悠道，“伊贺大人果然是不能小窥的人物，竟然还能通过某种神秘的方式复生，这个术一定非常特殊，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时间的话还想向你请教呢。”

　　免了，真是疼死我了。

　　“那么现在火空黑羽在哪里呢？”

　　对方耸耸肩：“我也派过一些密探，可惜没有人能回来。”

　　“所以现在这个移动的麻烦在外到处游荡？”她扬眉。

　　“很麻烦啊，”兜摊了摊手，“虽然我很想解开在他身上的术，却毫无办法。这也算是秽土转生的风险吧。”

　　“那么或许接下来你应该谨慎运用，”卓越然瞥了一眼洞穴内的棺材，“那么多的人，万一有几个失控的话我们可都够受的。”

　　“这个可以放心，源氏一族中并无如此强大的人物，这些人还是需要一起行动才会有价值，我倒是担心人手不够用呢。”

　　她再度望向幽暗的洞穴。那些几近腐朽的棺木一看质量就非常糟糕，变形的变形，扭曲的扭曲，还有几具散了架，露出里面的骸骨，一些棺木则非常的巨大，似乎是很多人被随意的葬在了一起。这就是战败的代价？连死了都无法被好好安葬。

　　心里隐隐觉得不忍。

　　伊贺钦，你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过么？连那些死去的人们都要利用么？

　　“到此为止，我已经交代了我这边的情况。伊贺大人你是否也要交代一下你这边的情况呢？”药师兜笑着看着她，“确切的说，是关于宇智波鼬‘死而复生’以及佐助这边的情况。自上一次我们见面以来，貌似发生了很多我这边看来难以解释的事情啊。”他靠近她一步，凑近她问道，“首先关于宇智波鼬，我记得之前你说过，按照你的计划，他与佐助的决战在即，不久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奇怪的是，不仅他现在还活着，目前还来到了水之国。当你被刺杀之后，我确实看到他把你带到了千利博彦的一处住所……”

　　她打断他：“这个故事很长，你莫非找我过来就是让我跟你彻夜长谈的？攻击就在后天的正午，难道你不应该先准备好各项事宜再来问我这些事情么？”

　　他眯起双眼冷冷看着她：“部长大人你似乎没有合作的诚意啊。”

　　她的心脏“咚咚”直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能和他解释啊，就算是撒谎也会漏洞百出的。

　　“如何？”

　　她拼命克制想要低下头做鸵鸟状的冲动。而眼前人并不打算放过她，锐利的视线仿若两把尖刀贴着她的肌肤架在她脖子上。

　　*

　　五个小时后——

　　夜晚不紧不慢地降临。

　　之前鼬看着他将苦无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如此往复不下数百次。狂风呼啸地穿过山崖，将他黑色的发吹乱，他一个没能抓稳，苦无脱离手掌，铿锵地跌落下山崖。少年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一掌拍在身边的岩石，激起一蓬碎石又粉化成烟雾，顷刻被风吹散。

　　虽然佐助比之前能沉住气了，但一牵涉到那个人就完全变回了少年才有的焦躁样子。

　　他却觉得这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如果那个人能弥补自己错误的十万分之一，让佐助回归平常人的心态，他也有理由将她安全的带回。

　　之前放出的飞蛾一只一只飞回，有一些不知所踪，但飞回的那些大抵描绘出了整个洞穴的内部情形。他意外的发现这条通往内部的暗道竟没有岔路。换言之，在数十条迷途中仅有一条才是安全的。大蛇丸果然是从不给敌人留有余地。

　　“看来是可以出发了。”

　　他点了点头，取出苦无通灵出一只深黑几乎能融入黑夜的乌鸦。

　　“你好久都没有召唤我了，鼬君。这里的风还挺大的。”乌鸦展开双翅落在他一只食指上，“伊贺丫头还好么？”

　　“我正要去找她，尧。这次也要拜托你了。”

　　乌鸦点点头，褐色的眼睛看向一边的佐助，鼬介绍道：“这是我弟弟，佐助。”

　　“嗯，我知道。好久不见，居然已经长那么大了。”乌鸦歪过脑袋，“你弟弟还小的时候，伊贺也让我监视过他。这小子跟着大蛇丸走的时候，我可被那丫头骂惨了。自那以后就没怎么见过那丫头了。”

　　“让你费心了，钦的事情实在抱歉，不过怀旧的事情恐怕要放到后面了。现在事态有点紧急。”

　　“明白了。”

　　他冲弟弟使了个眼色，后者一手按在密门的一侧，门缓慢的打开。手里的飞蛾马上散入进刚才飞出的洞内，往其中一个方向飞去。乌鸦轻唤一声，拍动翅膀，无声的掠进一片黑暗的洞穴内。

　　“跟着我佐助。”

　　尧的查克拉能很好的与他相融，是以即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他也能凭着感觉跟着它前行。这类的洞穴里即使是飞蛾能通过的地方，人也未必能无碍地通行，所以谨慎起见，他通灵出尧，让带有自己查克拉的乌鸦先行。

　　眼前的道路悠长黑暗，未见哪怕是一点点的微光，地面与洞壁都较为平整，能容一人直立地通行，道路也并不蜿蜒曲折，显然是在设计的时候就精心安排了这条通路。尽管如此，两人也不敢大意，而是以较低的速度随着乌鸦无声前行。忽而一整微风撩起鼬耳边的发，乌鸦轻盈地落在他的肩膀，轻啄他的颈项。接到信号，鼬马上停下，并伸手拦住佐助。只见幽长的洞穴里，距他们不足二十米的地上透出了昏黄的光芒，依循那忽闪的微光，能依稀分辨出它来自于秘道地上的一个圆形空口。

　　果然这秘道是通向了据点的某个地方！佐助正待要动身向那光源而去，却被鼬及时的一把拉住：“先等一等。”随即，他放低声音极轻地问尧，“如何？”

　　乌鸦伸出一只翅膀指向洞口：“那个下面我能感觉到伊贺丫头微弱的查克拉。不过你可不能冒冒失失的下去，鼬君，那下面不仅有她，还有火空黑那个丫头。”

　　佐助问道：“你能引开她么？”

　　乌鸦飞到他的肩头，啄了他脑袋一下：“你小子可真不厚道啊！那个丫头反应速度比九皇老哥都快，我说不定会被她一劈两半的。”

　　“还是拜托了。”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