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
竹取星野仔细锁好“一间花店”的门窗。
她现在的身份，是从波罗咖啡厅离职后、暂时以刚毕业不久的新鲜花艺师示人的状态。
因此，之前租住的靠近波罗咖啡厅的那间小公寓，暂时也没必要更换。
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是没有钱和时间频繁搬家的。
她默默想着。
况且，自己之前的公寓因为靠近毛利侦探事务所，所以自然也距离毛利兰上学的帝丹高中很近，现在这个位置去花店上班也算方便。
关好店门，竹取星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公安的秘密训练室加训。
自从她有意表现出对体能训练的适应后，晚上的训练时长缩短了些，但结束也快晚上11点了。
人真是可怕的生物，竹取星野感慨——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几乎全勤的安排。
回家路上，她顺道拐进便利店，买了盒饭和饭团当明天的口粮。
走到熟悉的公寓门前，竹取星野脚步顿了一下。
突然想起上次在这里遇到的那个律师，好像很久没碰见了？
不过她工作时间本就不固定，本身就不太常遇见邻居，更何况对方还是律师这种行踪也非常不固定的职业
她摇摇头，把这点小插曲抛到脑后。
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推开一条缝的瞬间，竹取星野心脏猛然一跳。
——有人来过，而且，可能还在里面！
干了这份工作的竹取新野有个习惯：出门前，一定会把拖鞋整齐地摆放在玄关入口处。
这意味着，开门时，鞋子必然会因为门板的移动而改变位置。
此刻玄关的拖鞋虽然看似被小心地还原过，但竹取星野坚持这个习惯太久了，几乎在门开的刹那，她就察觉到了细微的违和感。
竹取星野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任何可能惊扰对方的声响，左手悄无声息地摸向玄关柜，那里常年放着一把防身用的小折刀来着......
从公安的角度她没有随身带武器的权限，从组织角度，如果贸然申请武器，似乎也会留下不可说的痕迹。
所以大多数人都各有各的门路从灰色地带取得一些装备。
但鉴于自己现在的工作性质算是安全，又因为之前害怕那位名侦探看出破绽，所以大多数时间竹取星野都是选择轻装上阵。
现在也一样。
室内一片漆黑。
夜色深沉，即便窗帘缝隙透进些许微光，也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可偏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竹取星野的手指探向熟悉的位置，意料之外地摸了个空。
刀不见了。
竹取星野心下一沉，几乎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不妙，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是普通的入室盗窃？还是……那个组织派来的人？
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身体的本能却先一步做出反应。
听到动静的瞬间，竹取星野猛地松开手里提着的塑料袋，盒饭和饭团因为她的动作啪嗒掉在地上，同时迅速侧身——
凌厉的拳风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擦过，带起的劲风撩动了她的发梢。
对方不是试探，是奔着要命来的。
下一秒，一道冰冷的寒光在昏暗中因为隐隐绰绰的月光，此刻反着光，那把本该在她玄关柜里的小折刀，此刻正握在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手中，刀尖直刺她心口。
竹取星野只能先选择躲避。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勉强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长发，是个女人。
这感觉……比当初毕业后入职前自己在小巷里遇到的袭击危险十倍。
“谁？”
竹取星野皱着眉头问出声，同时身体下弯，险之又险地从对方刺空的右臂下方滑过。
幸好对方也没有使用热武器。
她刻意将战场控制在室内，一方面，她不想在户外惊动周围的邻居，另一方面，就算今晚安然度过，但事后处理监控、解释搏斗痕迹也是很大的麻烦。
“很强……”
竹取星野在闪避中迅速判断对方的进攻路数，尝试反击。
竹取星野不再隐藏学校里学到的、在风见裕也面前刻意藏拙的格斗技巧，尽管最初这样做的动机似乎已经不再存在。
然而，竹取星野承认这人的格斗技巧并不在她之下，而且对方手中还紧握着的武器，她本身就处于下风。
晚风忽地吹开窗帘，更多的月光洒入室内。
就在这一刹那，竹取星野看清了袭击者的面孔。
那张脸……瞬间和不久前收到的那份冰冷情报重叠！
她未来的搭档，同时也是她需要重点关照的对象——
“库拉索。”
竹取星野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在干什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准确的说，是在竹取星野刚刚叫出对方名字的刹那，库拉索的动作就立刻停下了。
竹取星野没有丝毫放松，立刻后撤两步，拉开两米的安全距离，目光紧紧锁定对方。
这是她第一次和组织的代号成员交手。
一个还在观察期的行动组成员就有如此实力……
她终于明白公安为何对这个黑衣组织如此忌惮。
黑暗里，两人静静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
库拉索沉默得像块石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竹取星野率先打破了僵局，确认对方暂时没有攻击意图后，她伸手，“啪”地按亮了客厅的顶灯。
刺目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也让她彻底看清了这位不速之客。
银色长发，一张脸孔却近乎麻木，毫无表情。
最吸引竹取星野目光的，或者说，让她不得不在意的是那双眼睛——如同在凝视死物。
开灯的瞬间，库拉索也没有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表现出任何遇到强光的回应，她的左眼是冰冷的蓝色，右眼……与其说是灰色，不如说是近乎透明的异色瞳。
被她这样审视着，库拉索没有丝毫回避或不适，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机器。
竹取星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刚才的交手，双方都挂了彩。
但若论狼狈程度，显然是她更甚一筹——肩膀处，一道被刀锋擦过的伤口正火辣辣地疼，麻木感褪去后，鲜血开始慢慢渗出。
这种伤，不能去医院，更不能去公安内部的医疗点。
“愣着干什么？”
竹取星野没好气地开口，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把门口收拾一下。坐下，我们聊聊。”
她指了指散落一地的盒饭和饭团。
好在家里常备着基础医疗包……竹取星野想着一会自己给肩膀的伤口消毒包扎就可以了。
如果发炎就吃点消炎药，这种小伤这几年也习惯了。
竹取星野靠坐在沙发上，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库拉索。
这是她第一次在组织成员面前摆出这种姿态，某种程度上还借用了在公安学到的审讯架势。
反正……组织里的人不都这样？
“朗姆让我配合你的工作。”
库拉索的声音如同冰锥，毫无起伏。
竹取星野试图从她脸上捕捉一丝情绪波动，却失败了。
只有在提到“朗姆”这个名字时，库拉索麻木的眼神似乎……极其细微地晃动了一下？
那不是松动，更像是一种……畏惧？
竹取星野立刻回忆起组织发来的那条指令：
【监视库拉索的行动。如有异常，立即处理。——朗姆】
古贝塔，75.5%酒精度数，一款朗姆酒……自己继承的这个代号，在组织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竹取星野心中暗忖。
代号成员也分三六九等，像朗姆、琴酒那种，甚至掌握着对其他代号成员的生杀大权。而给她的命令是监视库拉索……
是库拉索的身份有问题，还是组织在试探自己？
竹取星野无法确定。
“以后，”竹取星野沉下脸，语气不容置疑，“没有我的指令，不准擅自行动。”
冷静过后她大概明白了库拉索刚才为何发动袭击。
组织的行事风格比她想象的更冷酷。
开门瞬间，自己虽然察觉异常，但没有立刻亮出代号或称呼对方，于是在库拉索的判定里，就是需要被清除的潜在威胁。
库拉索对这个命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点了点头。
竹取星野皱了皱眉，她不太喜欢这个样子。
看着门口那堆报废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饭，竹取星野一阵烦躁。
偏偏始作俑者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端坐在沙发角落，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起身，走向冰箱。
没想到离开波罗咖啡厅后，还在间接承受安室透的好意——大概是上次他送自己回来，发现冰箱实在空得可怜，后来配餐时顺手塞了几袋面包进来。
要不是今晚这出，她都快忘了。
竹取星野看了一眼保质期——很好，今晚就过期。
她瞥了眼沙发上的库拉索。
对方刚才也被自己狠狠击中过腹部，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没有处理的意思。
她可没有丝毫同情的意味，只是觉得这样能忍受的人，也是更加可怕的存在。
转身收回视线的竹取星野把面包扔进烤箱加热。
很快，带着焦香和甜味的热气驱散了屋里残留的血腥味和紧张感。
面包出炉，竹取星野放在了两个盘子里，自己拿走了一份，另一份就这样放在餐台上。
“卧室不准进。”
她冷冷丢下一句，“吃完自己收拾干净。”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竹取星野实在没精力再应付这位成员。
倒也不是不介意和对方共处一室，只不过看对方那架势也没有走掉的打算，强行赶走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她不想再浪费力气了。
竹取星野转身走进卧室，重重关上门后反锁。
但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客厅里，库拉索盯着那块冒着热气的面包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极其罕见的茫然。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