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经年》祭祈祀

5、以吻封缄

　　“你说，如果我把枪交给你，你是会立刻杀了我，还是会热烈的拥吻我？”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中，晃动的火烛勉强照出一点微光。周遭寂静，使那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在脑海中来回荡漾。
　　顾铭半俯身子，低头看着椅子上被铁链铐住的人。
　　他忽然来了兴趣，没头没脑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铁链清脆的声音在回荡，然后被吞噬进身后的幽暗中，余凌诚用挑衅的目光回望顾铭。
　　因为凑得太近，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目光纠葛，相顾总无言。
　　余凌诚最懒得多说什么，只是和他相视一笑，便奋力直起身子抵上顾铭的唇间。
　　但他被束缚着，无法支撑太久于是身体渐渐跌落回椅子上，顾铭追随着他的吻，也向黑暗中倒去。
　　烛光过于微弱，照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听得到那粗重的喘息声，和感受到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
　　顾铭不禁笑了，不会亲还偏要硬上，但不等他多想片刻，缠绵的气息再一次覆了上来。
　　顾铭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替余凌诚解开这繁重的枷锁。
　　铁链在夜色中叮当作响，就好似那压抑的声音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出来。
　　没了束缚后的余凌诚，不安分的双手就慢慢攀上顾铭腰间，不知在摸索些什么。
　　顾铭抓住他作乱的手，收紧了力像是在警告某只不安分的小狐狸。
　　但余凌诚不罢休，摸到顾铭腰间别的手枪随即掏出抵在顾铭的胸膛前。
　　他想，那皮肉之下是一颗跳动的心。
　　他突然想要
　　但随后换来的不是戛然而止的激情，而是一个冰冷的刀刃。
　　唇齿分开间，顾铭将自己的头埋在余凌诚的颈窝处，低低的笑着。
　　过高的温度参杂着气息喷洒在皮肤上，一阵酥麻感遍布全身。
　　“我以为你不会反抗呢。”顾铭也挑衅回去，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惋惜。
　　余凌诚推开他，那一道冰冷的感觉久久不能消散，炽热的体肤上有对方残留的气息，浓重且醉人。
　　他狂奔上二楼最后停靠在阳台的旁边，顾铭也紧紧跟随在身后。
　　余凌诚面对着顾铭退到窗边，放肆一笑说道：
　　“我当然不舍得杀你，”他舔舐一下嘴唇继续道，“只是和你吻别罢了。”
　　他的嘴唇因为亲吻变得鲜红，眼尾是还没消去的绯色，脸庞带着欲气还有那从未变过的张狂。
　　“那你没什么要说的？”
　　顾铭看他时的双眸中含藏的不是从前玩弄猎物的快感，而是深深的宠溺，让人想要沦陷其中。
　　“当然。”
　　余凌诚的话并未说完，顾铭安静的等待他的下文，他突然心生一缕恶念，狡猾地笑了一瞬，继续说道。

　　“宝贝，愿你今晚安睡哦。”

　　说罢便向后仰去，隐匿在茫茫夜色之中。
　　又是一场完美的逃脱，余凌诚心想。

　　他离开后，空荡的阳台上留着一朵血色一般的玫瑰，开得正艳，拥有它的主人还在回味片刻前那个荒唐而短暂的吻。

　　此刻，地下室里的氛围也不再寒凉，而是充满了暧昧，仿佛刚才纠缠种种如同梦境。

　　玫瑰花旁留着一张字条，张扬的字迹在白纸上落下一行字：

　　“如果枪在我的手中，那我一定会在热烈的吻中杀死最亲爱的你。”

　　不需要语言的那些瞬间，就请以吻来代替。

　　愿它疯狂的同时也十分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