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真甜》玄徊

5、chapter5

　　早上六点钟，外头传来鸟叫声。

　　于赋然从梦中惊醒，半拉的窗帘外天色微清，刚刚透亮。

　　他躺在柔软的被褥里，感觉腰有点酸，背后一个人紧紧贴着他、，呼吸均匀，手臂放在他的腰上，传递过来滚烫的体温。

　　昨天凌晨才睡下，幸好这天是周六，不用上课。

　　于赋然仰躺着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总感觉浑身黏糊糊的。

　　他掀开被子，拿开蔚清鹤的手臂，准备去上个厕所顺便洗个澡，突然感觉不对，伸手摸摸蔚清鹤的胳膊，再摸摸额头，不是错觉，这丫在发烧，身体烫得都能煮鸡蛋了！

　　于赋然瞬间慌了，推一把蔚清鹤的胳膊：“蔚清鹤，你醒醒，别睡了，喂。”

　　叫了两声，蔚清鹤没醒。两个人都没有经验，不知道事后还要做清理。昨晚上楼后在卧室没拿也没用小雨伞，胡闹完倒在床上就睡了。

　　于赋然夜里睡得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的烧，烧多久了。

　　这么烫，不会烧成傻子吧。

　　于赋然匆匆套条短裤，跑下楼在衣服堆里找到自己手机，再跑上楼。趴在床前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伸手捏住蔚清鹤的鼻子，试图以这种方式把人叫醒。

　　他紧紧盯着蔚清鹤的脸，注意到他英挺的眉头动了下，张嘴呼吸的同时睁开眼睛。

　　终于醒了，于赋然赶紧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蔚清鹤带着点初醒茫然的眼睛眨了眨，一动不动，看着于赋然：“你起得好早。”

　　蔚清鹤大小也算个企业家，要不是担心他进医院的消息传出去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他昏睡那会于赋然就直接打120叫人来了。

　　于赋然恼火道：“还早呢，天都快亮了，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你要去医院还是我叫救护车来。”

　　蔚清鹤感受到身体懒洋洋地还残留着发泄后的余韵，有一些酸软，但可以忽略不计。侧身张开一只手：“过来，赋然，抱一抱。”

　　于赋然啪地打开他的手：“我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正经点！”

　　蔚清鹤笑了下，放弃了逗弄于赋然再来一次的念头，主要一直素着的身体突然放开胃口搞了顿大餐，确实有点吃不太消，总觉得身下胀胀的残留着异物感。他声音发哑，说：“宝贝，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于赋然蹬蹬地跑下楼找来他的手机，上楼后没在卧室床上找到人，蔚清鹤进到浴室洗澡去了。

　　大约十分钟的光景，他披着件浴衣走出来，赤裸着两条长腿，顺手扯掉床上褶皱一团的床单扔在地上，被子扯过来仰身倒在上面，拿手机上给什么人发消息，看见于赋然走进来，颇有闲心地问他：“我让陆岩捎点退烧药过来，咱们还能再睡会儿，早饭想吃什么，我让他路上一块带过来。”

　　于赋然刚在楼下洗完澡，看着扔在地上的地上的床单，被子一角隐约还有些不明水渍。

　　“你以前不是告诉我你有洁癖吗？！”于赋然不可置信，屡次被刷新三观。

　　蔚清鹤动了动不适的腰，换成趴着的姿势，随意道：“有是一回事，我又不会嫌弃我自己。”

　　他抬起头，冲于赋然眨了眨眼：“你的我就更不嫌弃了，吃都吃过了。”

　　于赋然面红耳赤，退了一步：“你……你你……”

　　变态吧这人！！！

　　蔚清鹤见把人惹急眼了，不哄一哄恐怕要被吓跑，换成好脾气的面孔，拍拍床铺身边的位置：“过来再躺一会，醒得这么早，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于赋然闷闷道：“有点，头有点晕，刚在楼下找到温度计，量了下三十七度多——给你量一下。”

　　于赋然拿着体温枪走过去站在床边，在他胳膊上嘀一下，看了看说：“三十八度五。”

　　蔚清鹤：“还行，不算严重，待会吃点药。”

　　蔚清鹤头也有点晕，觉得八成是熏香惹得出的后遗症，大不了以后不再用了，不在意地说完，抓住他的手腕一扯，带得于赋然重心不稳栽倒下去，摔趴在蔚清鹤身上，额头磕在他胸口上。

　　于赋然本来晕着脑袋摔得更晕了，刚要起身骂他闹什么呢，听见头顶上蔚清鹤说道：“别动，赋然。”

　　于赋然睁着眼睛，问他：“干什么？”

　　蔚清鹤说：“让我抱一会。”

　　“神经。”于赋然挣了一下，“你不嫌重我还嫌硌得慌，你松手，放我下来。”

　　蔚清鹤闭着眼睛笑了下：“那你亲我一下，我考虑考虑。”

　　于赋然：“……你有病。”

　　蔚清鹤说：“对啊，我生病了。”

　　于赋然手撑在他胸口，脑袋歪着枕在上面，听见蔚清鹤规律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从散开的浴袍感受到蔚清鹤身上传过来的体温，安静了两秒，决定忍了，他不跟病人一般见识。

　　蔚清鹤老实了没一会，低头亲他的耳朵，牙齿研磨他的耳廓。

　　于赋然躲了下：“痒。”

　　蔚清鹤喘了口气，低声说：“亲我一下，嗯？”

　　于赋然暗地直磨牙，这人是占便宜没完了，其实更亲密的事情做过了，亲一下算什么，怪于赋然脸皮太薄。他这辈子是指望不上有蔚清鹤的厚脸皮了。

　　于赋然做了番心里建设，扭头快速在蔚清鹤脸上亲一下，飞快应付完把头埋在他胸口。

　　蔚清鹤被他头发来来回回搔得发痒，忍不住笑：“亲错地方了，赋然。”

　　于赋然抬起头，以恶霸的姿态在他嘴巴上恶狠狠地啃了一口：“这样总行了吧——唔！”

　　蔚清鹤手掌上移到他的脑后压着往下，温柔地攫取他的嘴唇，唇齿相贴，亲一下再松开。如此啄了几下，他笑道：“赋然，你用了我的牙膏。”

　　于赋然红着脸，愤愤道：“对，我用了，那又怎么样，你摆在洗手台上不就是给人用的，是你非让我来你家住，你要是稀罕那点牙膏，我待会去超市买一盒新的还给你……”

　　他一慌起来，话特别多。

　　蔚清鹤瞧见他嘴巴湿湿红红的，耳朵尖也红红的，头发凌乱，挺直秀气的鼻梁，眼睛明亮，一脸神气地杵在他胸口叭叭着说个没完，一边频频拿眼睛瞅着自己。

　　蔚清鹤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是你聪明，本来买得就是给你用的，赋然，你怎么这么聪明这么乖，还这么会读书。”

　　于赋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你少来，你才不是这样想的，背地里指不定在骂了我多少回笨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嫌弃我，上学那会就在嫌我笨，还嫌我事多。”

　　蔚清鹤说：“绝对没有。”

　　于赋然：“那你发誓。”

　　蔚清鹤犹豫：“这个，不好吧。”

　　于赋然气道：“你看，我就知道——你，你笑什么！”

　　蔚清鹤足足笑了五分钟，后来于赋然挣扎着下床，他才停下来，说：“再亲一下。”

　　于赋然看他两眼，从昨晚开始就想问他你会借给我大伯钱的吧，但是隐隐预感到蔚清鹤这个时候听完可能会生气。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于赋然先有点生气，蔚清鹤凭什么生气，他被欺负成这样了他都还没生气。

　　习惯是很可怕的，嘴唇相贴的感觉也没那么糟糕，对于和自己好朋友接吻了这种惊天骇地的小事，于赋然从排斥到放弃抵抗到彻底摆烂只用了一天时间。

　　他也不敢说其实他挺喜欢蔚清鹤亲他的。让蔚清鹤知道了说不定能笑死他。

　　他自暴自弃地一低头，去亲蔚清鹤，蔚清鹤要伸舌头进来，于赋然这一回没有把它往外推，很老实地张开嘴，甚至适应良好地舔了舔，那口感像果冻，不过是热的，混着湿哒哒的口水搅动，发出□□的水声。

　　于赋然年轻气盛，正是大清早睡梦中都能升旗的年纪，而蔚清鹤一朝开荤，饶是自制力强，喜欢的人就躺在怀里。亲了十几秒，两人呼吸都有点急促，差点擦枪走火。

　　于赋然被他拿腿磨蹭了两下，用着残存的理智抵住胸口艰难地推开他：“等等，等等……你生病了，你不要故意传染给我。”

　　蔚清鹤冷静了一会，问他：“舒服吗，赋然。”

　　于赋然故作镇定道：“也还行，有时候大毛早上想吃饭叫不醒我，就会拿舌头舔我，就像你刚才那样。”

　　蔚清鹤沉默两秒：“我是问你昨天晚上舒服吗？”

　　“啊，哦，你说昨天。”于赋然很尴尬，小声说，“我感觉挺舒服的，你呢？”

　　声音太小，蔚清鹤没能听清：“什么？”

　　于赋然红着脸：“就是，你昨天晚上有感觉舒服吗？”

　　蔚清鹤手伸进去摸到他纤瘦的腰线，于赋然身上没有多余的肉，天生精力旺盛，又爱玩，手指透过薄薄皮肉摸到下面肌肉群的痕迹，少年人的脊背柔韧紧实。

　　他沉思着望着面前的虚空，诚实说道：“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刚开始有点疼，后来倒是挺舒服的。”

　　于赋然撑起上身追问：“哪里不一样。”

　　蔚清鹤看了于赋然一眼，笑道：“我以为第一次不管怎么样，从头到尾都应该很疼，还特地喝了酒，谁知道你平时冒冒失失的，到了床上竟然这么愿意听我的话，也没弄出伤口，让你停你就停，让你动你就——”

　　于赋然一把捂住他的嘴，羡慕死蔚清鹤的厚脸皮了。

　　他屁也不懂，其实一开始也感觉特别疼，但是蔚清鹤好像比他还难受，怕他受伤，也怕蔚清鹤秋后算账，当然对方怎么说他照单全收着怎么做，后来感觉也好起来，难怪蔚清鹤又拉着他做了好几次。

　　“好了，我不说了。”蔚清鹤笑着看他，忽然舔了下他的手掌，吓得于赋然又立刻把手挪开了。

　　蔚清鹤：“腰酸不酸，你躺好，我给你捏捏。”

　　“我身体可好了。”于赋然这样说，其实有一点虚弱的感觉，老老实实地从蔚清鹤身上翻下去进了浴室，拿了条湿毛巾出来叠好放在蔚清鹤额头上，跟着躺下来，蔚清鹤把他拉过去，手一点章法没有在他腰上按摩。

　　于赋然说：“有点热。”

　　蔚清鹤说：“开空调了，再低就冷了。”

　　于赋然：“哦。”

　　躺了一会，快要睡着的时候，楼下大门一阵响动，于赋然坐起身，听见蔚清鹤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他半梦半醒中说道：“是陆岩来了，去吧赋然，衣服穿好，早饭吃完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