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噬爱》华丽的死神

2、第一章 重生

　　房门被推开了。

　　一身灰色夹克印入我的眼帘。我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看到了苏。

　　“小小!”苏急切的跑到我的床前，眼睛里满含泪水。我飘到他的面前，洋甘菊淡淡的香味慢慢进入我的鼻腔，我的五脏，我的六腑，化成浅浅的思念。

　　长长地睫毛，坚\挺的鼻翼，明亮的眼睛，宽阔的额头，还有那迷人的嘴唇，可是，这些都是我曾经的奢望，如今的遗憾。

　　“唉，我们注定是无缘的，现在的我已成了一缕孤魂，再也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小小了。”我叹息。

　　“小小，我错了，我不应该放开你的手，我要好好地守护在你的身旁，小小，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你睁开眼睛看看。”苏摇晃着我的身子。“当我看到宋浩握住你的手的时候，你不知道我的心当时有多痛?当我听到你说我愿意的时候，我真的无法再看你一眼，我选择离开;当我看到你掉下楼梯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宁愿掉下去的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已经成了这样，再也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我黯然低声喃语。

　　我想起了掉下楼梯时那声急切的喊声，那时，我听到你的第一声小小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我们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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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叫你潇潇，好多喜欢你的男孩都叫你潇潇，这让我感觉自己就是那沙漠中的一粒沙，渺小的无望。”苏深情的望着我的眼睛，说出自己的不满。

　　我好笑他这样的“小撒娇”，“那你不叫我潇潇叫我什么啦?”

　　“让我想想，嗯……，嗬嗬嗬，想好了，我以后就叫你小小(xiǎo)，大小的小。我姓苏，你叫小小，苏+小小=苏小小，绝配啊，这个名字还有纪念价值，苏轼的妹妹，苏小小，才华横溢。”苏抱着我骄傲的宣誓我以后只是他的小小，而不是众人的潇潇。

　　我无奈的唠叨，“我又不是苏小小那么才华横溢的，干嘛叫我苏小小?”

　　“我就想叫你小小，以后也只能我叫你小小，”苏抱紧了我。

　　我笑笑，“好啦好啦，我同意不就行了，不过，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苏放开了我，嘿嘿笑着。脸上的酒窝越来越深，身上洋甘菊的淡香味越来越牵引我的嗅觉。

　　“不过，我以后也只能叫你苏啊，我也不允许别人叫你苏，你可是我小小的苏。”我嘟囔。

　　“知道了，小坏蛋。”苏捏捏我的鼻子。洁白的牙齿灿烂微笑。

　　一切慢慢模糊。回归到现实。

　　我心痛的难受。

　　病床前，苏仍然叫着小小。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微皱的眉头，慢慢抚平它，我的脸渐渐趋于平静，安详，淡然。

　　我不忍再看，苏，对不起，我要走了。

　　苏，我爱你。

　　我转身跟着小老头离开。

　　苏突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前方。他感觉病房里面一下子空了，好像再也触摸不到她的感觉。

　　苏深深地看了病床上那苍白的人儿一眼，仿佛所有的依恋，悔恨，痛惜，都在那一眼里面，转过身，慢慢离开。

　　“去吧，去重新过属于你的生活……。”小老头满脸严肃的对我说。我还沉浸在对苏的依恋中，没听见小老头后面说什么，就噢了一声，随即，天翻地覆一生劫，我再次昏迷在那个未知的命运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环视周围，竟是一片狼籍。

　　我躺卧在客厅的最中间的地板上。

　　木制的地板，咖啡色的墙画，宽敞的客厅，在挨着墙的那边有着一排长长的貌似吧台的红木色高腿桌。吧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红酒。

　　转过头，看到了一幅巨大的照片，乳白色相框，边上有着细细的茉莉花纹。照片上那深深的酒窝，性感的嘴唇，明亮的眼睛，散发着洋甘菊清香的男子，白色的西服，袖头恰到好处的伸至手腕处，将修长白皙的手完美的呈现。手里握着另一只小巧的柔夷。顺着手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卷曲的长发服帖的垂到胸前，遮掩大半，却恰到好处的露出那若有如无的一弯白皙，给人无限遐想。时尚的纱纺裙，在胸前却连成一股一股如海湾般的波浪，将胸型完美的展现。看到她的脸时，我的心里却有了惊诧。可爱而清纯，丹凤眼里含着满满的地喜悦。若不是眼角边的那颗泪痣，我竟看不出她就是袁玢。

　　这与先前见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若说上次见到的她是成熟干练，妩媚风情的职场女性的话，那么现在照片上的她就是小鸟依人，青春靓丽的可爱公主。

　　不过，她怎么会和苏照相?看起来不像结婚照，也不像普通的照片。而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小老头去哪里了?

　　我站起来，绕过地上各种玻璃片来到吧台前，打开一瓶看起来年代久远的葡萄酒喝了起来。酒挨到我的嘴唇时，我脸上抽痛了一下。

　　我伸手摸摸脸颊，触及到脸上腭骨处时，我的脸再次疼了起来。我放下酒瓶，去找洗手间，在客厅的东面我看到了一个镂花玻璃门，大朵大朵红色的玫瑰花印在厚厚的玻璃门上，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尖利凄惨的声音划破长空，我无力的跌坐在镜子前。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那分明就是袁玢的脸!

　　墙的四面都是镜子，我的表情，不，确切的说是袁玢的表情从每个方向看去夸张而滑稽，带着惊吓和扭曲，脸仿佛被魔鬼的手重新雕塑，所有的表情都在脸上混合为一体。让看到的人都为之一竦。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合拢张得大大的嘴。站起来，腿由于长时间的跪卧软了一下，我赶紧扶住洗手池边。再次近距离的将我的脸放大在镜子前。细细的丹凤眼，眉角边米粒大的红色泪痣，妩媚风情的脸，高贵隐隐出现在眉角见，整张脸小巧和谐，皮肤如脂，若不是脸上那一个深深地手掌印，嘴角那一丝血迹，这张脸算得上惟妙惟肖，生动活泼，标准的美人脸了。

　　可是，这却是袁玢的脸!穿着打扮无一不在宣誓自己的独家标签，这一切都是与我截然相反的。

　　这是什么情况?!

　　小老头哪里去了?不是说让我重新过属于我的生活吗?可是明明是我自己的思想，却是袁玢的脸。她的脸上怎么会有掌印?我到底是谁?……

　　烦死了，烦死了!我打开水龙头，将水开到最大，狠命的冲“自己”的脸，但是脸上的伤牵动我的神经，让我再次呲牙咧嘴。无奈之下，我收起自己的不满和疑惑，在房子里找可以消毒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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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洗手间，我来到隔壁的房间，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豪华而奢侈，地板是大理石的水晶镶嵌而成，周围典雅却不失时尚风格，最醒目的还是那个心形的鲜红色的床。床上的全套都是红色的，张扬新鲜。

　　床头又是一张巨幅照片。依然是那张俊朗的脸和“我自己”。我看着他的照片，不禁黯然，这是怎么一种状况?算了，不想了，还是先找消毒药品吧。

　　虽然这不是我自己的脸，可是，它现在活生生的在我的脸上，它的疼痛会牵动我脆弱的神经，我得治好它，女为己者荣，我可不想顶着一个手印脸见人。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还要靠这张脸来生存。就算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我也是很爱很爱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的。

　　我出来，走到对面的房间。这个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医药房，什么都很齐全。我开始找我需要的东西。

　　幸好每一个橱柜上都有标签，我很快就找到了一系列药品。

　　我先找了一块湿毛巾在脸上敷了一会儿，又用消毒液搽了伤处，疼痛感伴随着冰凉的消毒液，让我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我心里还是对打袁玢的人心生愤恨。下手这么重，再怎么说，袁玢也是位美女嘛?就不怕打坏了脸，让美女毁容，真是的，要让我知道是谁，我非还你一巴掌，哼，这就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亦。想着想着，我竟然摇起了头。

　　暂停，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现在换了个人难道性格也变了?汗。

　　我忍痛搽完了脸，让它慢慢恢复原样吧，我再转转，反正都这样了，我就先借着袁玢的脸生活一阵子吧，等小老头来了，我就赶紧要求他给我换回去。

　　想到这些，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去悠闲了。

　　又推开药房旁边的门，可是推不开，看到锁孔上有把钥匙，就拧了拧，开门，进去。浅蓝色的檀木架子上是整整齐齐的书。这应该是个书房吧。我暗想。

　　我走到旁边的架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这是一本有关医学方面的书，翻看了几页，不感兴趣，放回原处，继续看其他的书。

　　一本手写体书名的书吸引了我，叫《幸福的味道》，依然是浅蓝色的封皮，上面有一朵淡雅，黄色的洋甘菊。书皮已经发黄，书里却有股淡淡的莫名的香味。

　　我拿起了它，翻开第一页。

　　扉页上刚劲优雅熟悉的黑色钢笔字如夜精灵跳跃进我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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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味道是什么?

　　是我叫你名字时

　　你快乐的应答声

　　是我想你时

　　你给我一个浅浅的吻

　　是我抱着你时

　　你满足的笑容

　　幸福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它只是你叫我苏我叫你小小时

　　那一抹温暖的心跳

　　我们是“苏小小”

　　永远的苏小小

　　苏舟于2002年手写于那个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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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地合上书，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明白过来这是一个私人笔记本。一个属于苏的笔记本。可是，怎么会是苏?我原以为这一切就只是一个简单的邂逅，我不幸灵魂进到这个叫袁玢的女子身上，可是，怎么这一切都与苏有关，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吼震醒我的思绪，啪的一声书掉到了地上。一张照片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