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还当我是小孩子吗？》暗夜琉璃砂

5、“这也太…唉…”

　　“彦杰，你在寻思什么呢？不会以为她们跟我有关系吧！”李诚看他表情不太自然，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
　　“没…没有…李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林彦杰磕磕巴巴地说。
　　李诚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他从小就有说谎磕巴的毛病。
　　“这俩都不能算外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们都是你父亲的知己，那个席林婉就是精神受刺激后被安排住院的。”李诚故作轻松地解答了他刚才的问题，边说边亲手把那张受到污染的材料收了起来。
　　“毕竟也是你父亲的知己，住院也和你父亲有关，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样，林家当然不能亏待她们，所以一直都是按月打款的。”李诚又补充道。
　　“啊？什么？我爸怎么会是这种人！”林彦杰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他明显听出李伯话中的“知己”不是普通朋友关系，只是为了美化他父亲的形象才故意用这个还算能上得去台面的词。
　　“这样想来，每月一万多的费用反而显得不高了。”林彦杰又在心里盘算着。
　　林彦杰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是心里还是自动找起这些年来父母间关系不融洽的地方。
　　多年来他父母相处起来很是客气，不过作为夫妻来讲，两人的关系透着冷淡。
　　父亲偶尔想讨取母亲的欢心，也都被母亲有些厌恶的避开了，只有林彦杰在旁边时，母亲才会对父亲展示出生硬的笑容。
　　那时二叔家又生了个小妹妹，林彦杰很开心，以前他很喜欢堂弟小彦朗，有什么小孩子能吃的好吃的、好玩的，总想着给堂弟送去，小彦朗也事事都要听他这个大哥哥的。
　　有了妹妹后，林彦杰总想跑去看，三岁的林彦朗一直护着妹妹，跟他好似没有以前那么要好了，林彦朗堵着门口奶声奶气地说：“看我妹妹要先洗手，我看看哥哥你手洗干净了吗？”
　　旁边二婶和二叔都笑呵呵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二叔的手还轻轻地抚摸着二婶的肩头，二婶的脸上则带着害羞的红晕。
　　林彦杰十分羡慕叔婶间的亲密关系，他们的情形在父母身上从来不曾出现过。
　　“早洗过了，我这次就是在家洗完了才跑过来的。”林彦杰气都没喘匀，摊开手给他检查，洗完都没擦就往外跑，此时手上俨然还有没干透的水气。
　　“哥哥你咋不说是去年洗的呢？不行，你重洗，不干净，你手上有细菌，我妹妹会生病的。”林彦朗边说边着急地往卫生间方向推林彦杰。
　　“行！行！行！！！我再去重洗一遍。”林彦杰没好气地说道，说完回头一看，林彦朗都没搭理他早跑到小妹妹身边去了。
　　阿姨刚给林彦杰擦完手上的水，他就开始往回跑。
　　精致的婴儿床里躺着个粉扑扑的小娃娃，她正在安静的睡觉，睫毛长长的，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半握着，圆滚滚的脸蛋像个水蜜桃。
　　林彦杰感觉她一定是软软嫩嫩的，不自觉地想再凑近点去看这个小妹妹。
　　林彦朗则使劲儿用手扒拉开他，冲他嚷着：“这是我妹妹！”
　　“嘘…彦朗小点声。别把妹妹吵醒了！”二婶对着食指朝林彦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
　　“妹妹是我家的，你的手不准放这么近，碰着她，我可就咬你了。”林彦朗随即小声警告起林彦杰。
　　林彦杰只能尴尬地小声说：“我不碰，我不碰，我就是想离近点看看。”
　　二婶也在旁边笑着对他说：“彦杰呀，喜欢妹妹就让你妈妈爸爸给你也生一个小妹妹，这个小妹妹是你的堂妹，不是亲妹妹，她是彦朗的亲妹妹，你妈妈爸爸给生的才是你的亲妹妹呐。”
　　“那我以后还能再来看妹妹吗？”林彦杰沉默了一下，他敏感地觉察出二婶的话中有一丝不友好，抬头看向二婶小心翼翼地问道。
　　二叔觉得妻子的话逻辑上是没有问题，但说法上还是有些不妥当，赶紧拉了拉妻子让她别再说了，自己则安慰起林彦杰来：“堂妹也是彦杰的妹妹，彦杰喜欢的话当然可以过来看呀！”
　　“嗯！”林彦杰高兴地点了点头，又低头看向小床里。
　　当天晚上林彦杰就扑到母亲怀里说：“妈妈，二叔家的妹妹真可爱。”这句话他不知说了多少回了。
　　“嗯，小婴儿都很可爱，你和彦朗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喜欢妹妹就多去看看吧！”母亲用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妈妈，二婶说她生的妹妹只是我堂妹，要你和爸爸生的才是我亲妹妹。”林彦杰转述起二婶的话。
　　“你二婶还说别的什么了吗？”母亲询问道。
　　“她说我喜欢妹妹就让你也给我生个妹妹。”
　　“奥，她说的没问题。”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也喜欢孩子，但是不能生孩子的具体缘由又不能和儿子说。
　　“只是妈妈现在不想生孩子了。不过当年生你时，妈妈很开心。”母亲拍了拍林彦杰的后背说道。
　　转天林彦杰等爸爸回来又去找爸爸要妹妹，爸爸说他也想要个宝贝女儿，实在是林彦杰的母亲不同意，那时林彦杰心里还有点生气妈妈不给自己生妹妹。
　　“她肯定是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唉，都怪我小时不懂事，那时我还以为妈妈是坏人，爸爸是好人。原来都是爸爸的问题。”林彦杰替母亲委屈，也愤怒起父亲对家庭的背叛，对父亲的尊重也减少了两分，心中想的话竟不自觉地小声嘀咕了出来。
　　李诚拍了他一下，他的思绪才重新回来。
　　“李伯，那席林婉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本是公司的前台，你父亲见她生得漂亮，总是处处关心她，她一个小姑娘刚入社会哪里懂得这些。唉…”李诚说着叹了口气。
　　“她对你父亲这个公司大人物的关心受宠若惊，小姑娘太年轻没见过世面，被你父亲三言两语，几个不值钱的小礼物就打动了芳心，没过多久就怀孕了。”
　　“啊？那我岂不是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妹了？”林彦杰问道。
　　“别急，听我说完！”李诚看他又急了，赶紧提醒他。
　　“噢，好的。”林彦杰听话的应道。
　　“席林婉怀孕后，确实很想生下那个孩子。但是你父亲就是个玩弄感情的骗子，根本就不想要一个私生子出来影响自己在家族中的形象。他以检查身体的名义哄骗席林婉去医院，硬是强行拿掉了孩子。”李诚喝了口水说。
　　“孩子没了后，你父亲继续哄骗她跟自己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傻姑娘，竟然信了你父亲说的孩子身体不正常才不得已拿掉的假话，依旧和你父亲在一起。”
　　林彦杰满脸震惊，他不相信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崇拜的父亲是这样一个恶魔。
　　“如果是这样她也不会疯呀！”林彦杰提出了疑问。
　　“你看你又着急，你倒是等我说完呀！”李诚顿时有种无力感。
　　“不好意思李伯，你继续说。”林彦杰恨不得给自己一下，咋就改不了这心急的毛病呢！
　　“但是没过多久，这里的一名员工不幸因为工作瘫痪了。你父亲本来好心前去家里慰问，不曾想竟发现了另一个新美女，她就是这名员工的妻子。此后你父亲很快冷落了席林婉，经常以关心员工家庭的名义去看望那位美女。还安排她来公司当员工，默认她不必严格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林彦杰接话道。
　　“席林婉接受不了刚刚失去孩子就被你父亲冷落的心理落差，时不时就与你父亲争吵，你父亲本就喜新厌旧，加之席林婉流产造成的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创伤，满脸憔悴不复曾经美貌，你父亲也就越来越不喜欢和她相处，到后面直接让保安拦着不准她主动找自己，去看她的频率也越来越低。没过多久，就听说她疯了。你父亲反而因为少了个人纠缠而松了一口气。”
　　“这也太…唉…”换做是别人，林彦杰早就破口大骂了，但自己的父亲他也没法骂呀，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先咽下去。
　　“那她妹妹席林妍呢？我父亲不是去找员工老婆了吗，怎么又出来个席林妍？”林彦杰先入为主，心里自动完善了俩人的关系，刚才因为发现秘书室没有认真工作的愤怒让他忽视了“*林妍”中第二个字的问题，自动补全了她的名字，而且默认先入院的就是姐姐。
　　李诚听到他说席林妍也不加改正，接着他的思路往下走，说道：“花心的人当然不会嫌弃美女多，正如喜欢财富的人不会嫌自己钱多，如果地面上有三百块钱的现金，你会想着只挑一张来捡吗？只要不是傻子，还不是赶紧全都捡起来。”
　　林彦杰被他生动的说法逗笑了。
　　“也许你父亲还是喜欢长相相似的人吧！姐姐不漂亮了，妹妹还是漂亮的吧！”
　　李诚的话勾起了林彦杰的好奇心，他不禁想知道这些美女的长相。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