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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因为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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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若不是他这张脸,他能在辛府待那么久?李元逸好歹是个知府大人,偏偏就护着他。”辛尧偏过头同身旁人说着。
身旁那群人也纷纷调笑:“知府大人不是个男子么,怎么也会被他这张脸勾引,莫不是都有那断袖之癖。”
辛时欢记忆中没有李元逸这个人,恐怕是原主的记忆。
他也懒得同这群人在这浪费时间,他只想快些查清楚真相,然后回蓬莱去。
恐怕只有蓬莱才不会有这些人口中的恶心话语。
“时欢!”
辛时欢一顿,这声音……
是贺君舒!
他笑着转过身,入眼的却是一身着官服的男子,男子五官精致,俨然一位谦谦君子。
他没见过这个人,可这声音怎么听都却像是贺君舒的。
刚刚那些嚼舌根的人也住了嘴,上前朝着男人行礼。
“知府大人。”
知府?
想来这人便是他们方才口中所说的李元逸了。
李元逸并未搭理他们,只看着辛时欢,良久,他才道:“你终是回来了。”
辛时欢有些不习惯,如果说李元逸是把他当成了原主。
那是不是意味着,师尊,贺君舒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了原主?
可他不是。
真正的辛时欢已经死了。
辛时欢定了定神,微笑着向李元逸行了个礼,“见过知府大人。”
李元逸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不必多礼。”
随后他看向其他人,沉下脸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那些人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看李元逸。
“时欢先前在辛府时你们便一直欺负他,如今还想要欺负他么?”
听着李元逸口中的话,辛时欢一顿,原来李元逸和原主的关系如此亲密。
如此说来,他若是什么说错了,定然是会露馅的,随后他道:“知府大人,我先前在辛府落水后便失去了部分记忆,以前的事都记不太清了......”
李元逸脸色一惊,“落水?谁把你推下去的?”
辛时欢没想到李元逸会如此问,还不等他开口,一旁的辛尧便先露了馅。
他脸色惨白,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离开,李元逸却发现他的动作,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你要去哪?本知府说过让你走了么?”
说实话,辛时欢也不记得是谁把原主推下去的,反正现在看来,是辛尧没差了。
“我……我只是想到府中还有事。”辛尧拒不承认,而且那件事谁都没有证据。
李元逸不知道在想什么,少顷,他将辛尧放开,同那群人道:“以后若是再让本知府看到你们欺负时欢,本知府决不轻饶。”
几人连忙应声,随后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转身便跑离了。
待他们走后,便只剩下宋引息李元逸辛时欢三人。
宋引息先开了口:“多谢知府大人。”
李元逸朝着宋引息点了点头,随后看着辛时欢:“这么久没回来,我带你去逛逛。”
“可是我还有事,我得回辛府。”其实辛时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进辛府。
不过总得试试。
“不用担心,你现在可是蓬莱之人,他们会亲自来请你的。”说着李元逸便伸手搭在辛时欢手腕上,想要牵着他。
只是手刚搭上其手腕,辛时欢便如同受惊一般往后退了好几步,而宋引息也在同一时间上前护住了他。
李元逸皱了皱眉,却并未言语。
反倒是辛时欢,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他刚刚感觉到了,李元逸的手很冰,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一样。同先前贺君舒附身在那侍卫身上的温度很像。
“吓到你了,我自小便有体寒之症,你落了水,不记得也没事,反倒是我唐突了。”李元逸愧疚的笑了下。
听到他的解释,辛时欢垂下了眸子看着手腕。
也是,贺君舒今早才离开的,怎么可能那么快又回来。
而且贺君舒不是还在生着他的气么。
辛时欢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李元逸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告别离去。
辛时欢与宋引息一同找了家客栈,辛时欢一直到房间都沉默不语。他在思考李元逸的奇怪之处,他与贺君舒实在太像了。
天色刚暗下去,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辛时欢打开门,只见一个陌生的老者站在门口。老者自称是辛府的管家,特意前来请辛时欢回府。
辛时欢眉头紧皱,想到今日李元逸所说的话,所以,李元逸怎么会知道辛府的人会上门来请他?
“何事?”辛时欢并不打算暴露他此时也想回辛府的心思。
管家叹了口气,见房里也没别人,这才道:“少爷也在蓬莱修炼了许久,老爷听说今日少爷见过大少爷,可有发现大少爷的不对劲之处?”
“父亲是想问我在蓬莱修炼的如何了么?”辛时欢听着这管家的言语,也提不起好感来。
“少爷误会了,是大少爷,今日回去之后还好好的,哪曾想天刚暗下来,他便说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还在府里发着疯,老爷想着,既然少爷如今是蓬莱弟子,便想着请你回府去瞧瞧。”
“哦?不干净的东西?”
恐怕是亏心事做多了,怨鬼找上门了。
不过他恰好也要回辛府,不如就趁着此时的机会,跟着回去,也好查他的身世。
“我大师兄也同我一起来了,既然是父亲让你来的,我便同大师兄说一声,让他同我一起。”言罢,辛时欢便出了房门走到旁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宋引息打开门,听辛时欢跟他说了事情原委,虽是心里疑惑,但也跟着一同出了客栈。
客栈门口停了辆马车,马车上挂着一个刻有辛字的一块牌子。
二人上了马车后,宋引息便开了口。
“李元逸今日的话太奇怪了,他怎会知你父亲会派人来请你?”
辛时欢摇了摇头,他也很疑惑。
很快,他们便到了辛府,二人刚踏进府中,便有一阵阴风袭。
二人对视了一眼,宋引息道:“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且应当是今日才出现的。”
辛时欢和宋引息循着阴气来到一处别院,这里是辛尧的住所。进屋后,他们看到辛尧蜷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
突然,一个身影从窗外飘过,宋引息立刻追了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辛尧的意识似乎有些不清醒。
辛时欢也有些害怕,不过他还是假装镇定,轻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这时,宋引息回来了,他的表情有些凝重。“那东西跑的太快,恐怕是只想吓吓他,并不想作恶。”
“时欢,怎么样,可瞧出什么来?”辛严此时也走了进来,他身侧跟着的俨然是今日见过的李元逸。
“这就得问问你的好儿子曾做了些什么,毕竟有句话说的很对,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还没到半夜呢,冤魂便来缠了身。”
辛时欢一点都不给辛严面子,虽说辛严是原主的父亲,可他不是猜不到,原主以前恐怕在辛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辛严听着他口中的话瞬间黑了脸,但此时确实要辛时欢帮忙,他只好忍着怒气。
“那现在要怎么办?”
说实话,辛时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穿来那么久了,他真的没有一次抓过鬼除过妖的,更何况,他金丹都还没结。
“时欢身旁那位是蓬莱的大师兄,他应当更有经验些,交给他便好。”李元逸说完,便走到辛时欢身旁。
辛时欢定定的看着他,并不言语。
“我们也莫要扰了时欢大师兄抓鬼,不如先去前厅喝茶?”李元逸说着,便要带着辛时欢离开。
辛时欢看着他的背影,随后抬手捂着腹部,突然出声:“贺君舒,我丹田处疼。”
“怎么会疼?怎么回事?”李元逸几乎是立马转过身来,面露担忧的看着辛时欢。
可后者面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情,他才知晓上当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怎么会认出我来。”
“我就是认出你来了,你怎么会……”他想问贺君舒,怎么会附身在李元逸的身上。
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
贺君舒叹了口气,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同我来。”
言罢,他便带着辛时欢离开了后院。
二人来到后花园处,贺君舒才解释道:“他已经死了,你到秦州的前几个时辰,病故。”
虽说李元逸对此时的辛时欢来说只是个知晓名字的陌生人,可他还是会觉得可惜。
他看得出来,李元逸对原主或许有别样的感情。
“好了,莫要多想了,你不是要查你的身世?”
“你怎么知道?你……不生气了?”辛时欢想到今晨在客栈时,他对贺君舒说的那三个字。
确实很伤自尊。
你臭了三个字堪比现代的你有狐臭。
简直杀人诛心。
“生气?”贺君舒笑着摇了摇头,“我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气。”
辛时欢眨了眨眼睛,夜修卿也是这般和他说的。
“为何?”
“因为……”贺君舒并未解释,只道:“以后你便知道了,走吧,你大师兄应当把它们都赶走了。”
“所以,是你把它们带来的?”
“辛尧那般说你,我自然不允许,该让他受些教训。”贺君舒并不觉得他哪里做的不对。
他可不会让辛时欢受委屈。
辛时欢一愣,良久,他笑了起来,“谢谢你。”
“谢什么?走吧!”贺君舒抬手揉了揉辛时欢脑袋。
他们一同回到后院,宋引息已经将那“不干净的东西”解决了。
辛严赶忙询问情况,宋引息只道是有一只恶鬼,被他赶走了。
毕竟那恶鬼并不是真的想伤害辛尧。
辛时欢在一旁默不作声,现在怨灵也被赶走了,辛严再怎么也不会赶他们走,所以可以趁着住在这的这几日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再作其他打算。
接下来的几天,辛时欢暗中调查,他找到病重的奶娘。
奶娘本应在他去蓬莱后一日离开辛府,未曾想那日受了寒,一病不起,一直到现在。
“我对不起夫人,夫人当初生下死婴,为了让夫人振作,我便……我便想着随便找个孩子,没想到刚出府就见一个饿了许多天的老妇躺在辛府门外奄奄一息,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她同我说,那孩子是皇子,让我好好抚养成人,那老妇说完便断了气,我便将那孩子带进辛府,让老爷取名为辛时欢。”
辛时欢愣了许久。
所以……他真的是皇子。
可苏念羽呢?他是皇子,苏念羽又是什么?
一个代替他不被鸣蛇报复的替身?
“时欢。”
贺君舒叫了他一句。
辛时欢这才回神,眼眶微红的看着贺君舒。
“莫要多想,明日你便回蓬莱,好好修炼,什么都不要想,不要生气,生气会变老。”
这是贺君舒第二次说这句话,倒是把辛时欢逗笑了。
他也不再多想,也罢,他也不同苏念羽抢什么,他如今只想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
不碰上妖魔鬼是最好的。
“贺君舒,你为何会对我这么好?”
辛时欢从来不知道,他来到这会遇到这么多厉害的人。
更没想过这些人会护着他,会都站在他这边。
“你以后……”
“我才不要以后知道,我就想现在知道,毕竟你也知道我的,是个很容易会胡思乱想的人,你若是不告诉我,我胡思乱想了怎么办?”辛时欢半倚在门框上,抬眸看着贺君舒。
贺君舒一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良久,他才道:“因为喜欢。”
喜欢?
辛时欢没想到贺君舒会这么说。
毕竟他与贺君舒,认识也没多久。
从一开始的说话声,到现在,他也只见过贺君舒三次,除了在梵天山那次,这两次都是贺君舒附身在别人身上。
贺君舒为何会对他说因为喜欢?
这么想着,辛时欢也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认识并不久。”
贺君舒摇了摇头,失笑道:“怎么可能不久,我们可是几千年前就认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