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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 100 章 ...

  •   “真丑。”躺在病床上的棠溪孑把玩着钻石手链。

      两条平平无奇的钻石手链,廉价的钻石,廉价的手工,意义却非同凡响。

      一把钥匙,一把锁。分别串在手链两头。

      钥匙镶嵌在锁中,拇指大的锁瞬间被打开。

      “确实丑,这是什么?”

      Noan弯下腰想要细细看下这两条手链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竟能让他姐攥在手里欣赏这么久。

      这两条手链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手工粗糙,廉价至极,更别说他姐眼光这么高的人了。

      “啊!姐,你打我干嘛!”Noan还没来得及细看,头先挨了一掌。

      棠溪孑收起手链,给他赏了个白眼,翻身背对他,闭目养神,“端走。”

      Noan捂着头,一脸问号。他说错什么吗?为什么要打他?

      偏头看向餐桌上堆积的清淡之物,又不吃。

      别看食物清淡,味道还是不错的,营养价值还高。

      这些都是程女士吩咐营养师根据她的身体健康情况特制的餐食,食物也都是米其林厨师制作的。

      “姐,你确定吃不吗?”

      没回应,Noan又继续哄着,“姐,你别看它清淡,其实吃起来并不寡淡。”

      “姐,要不你吃两口试试?”

      “你就吃两口吧。”Noan说着说着又开始惯性地冲着棠溪孑撒娇。

      姐,你吃吧。你不吃,程女士就要没收我的手表,我的手表都是你的手表,没收我的就是没收你的啊~

      撒娇也不管用。

      Noan顺嘴道:“还是姐你要吃什么,跟我说,我……”

      棠溪孑睁眼,翻身正对他,不等他把话说完,“行,你去给我做个山药疙瘩汤。”

      “什么?”Noan吓得眼睛提溜圆,“我做?”没开玩笑吧,你认真的?

      “疙瘩汤是什么?”

      他连疙瘩汤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别说做了。

      再说了,他做的东西能吃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

      吃了万一更严重了怎么办?

      Noan抬眼傻愣愣地瞅着缓缓滴落的药水。

      这对吗?这不对吧。

      棠溪孑‘难过’地叹息,又默默翻回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Noan:“???”

      他有说他要做吗?

      “姐,你真要吃?”别管他会不会做,只要她要吃就行。

      又是沉默……

      无法,只能找温念。

      只是温念哥又去哪了?他来这半天也没见着,奇怪……

      正当他奇怪之际,温念提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

      “哥。”Noan眼睛亮晶晶的。

      温念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直接越过他看向病床上背对而睡的棠溪孑,随后又把保温盒放在餐桌上,默默收拾掉桌上的饭菜。

      Noan看着温念收拾,也默默帮着收拾,期间还偷摸着跟温念说她要吃什么汤。

      Noan没吃过,一会儿功夫就把名字忘得一干二净,就只记得是一个汤。

      饭菜被收拾干净后温念才打开保温盒。

      奶白色的热乎浓汤,看起来非常的朴素,又黏黏糊糊的,香味却扑鼻而来。

      “哥,这是什么?”Noan盯着浓汤目不转睛。

      “山药疙瘩汤。”

      温念刚说完,棠溪孑已经拔掉了针头坐在了餐桌前。

      “棠溪!”温念愠怒。

      针头已经被她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还在回血。

      “姐!”Noan也跟着拧眉。

      而棠溪孑完全不当回事,只是一味地喝着山药疙瘩汤。

      还没喝上两口,温念就已迅速叫来护士冲管。

      彼时的温念已经准备好一根剥好的糖,塞进了棠溪孑的嘴里,而棠溪孑则闭着眼眉头紧锁地埋在温念的怀中。

      她的体质就是如此,稍有刺痛有能明显感知,然而不管冲管的人手法如何好,她都刺痛难耐。

      刺痛间,她咬碎了嘴里的糖。

      糖果碎片在嘴里四溅,记忆碎片也在脑中迸溅而出。

      山药疙瘩汤,那是她遇见温娣后第一次绝食,温娣为了钱为她做的。

      在温娣出现前,她从未吃食过。第一次见到时,也如同Noan一样,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在温娣出现后,她从未知到嫌弃,再到喜欢,在这过程中不知道历经过多少次绝食。

      你要问她味道真有那么好吗?

      吃多了山珍海味的她绝对会回答你,难吃死了。

      以前如此,现在的她依旧如此回答,真难吃!

      她每次吃的时候,也会当着温娣的面这么赤裸裸地吐槽。

      尽管难吃,她依旧会全部吃完,因为那是温娣做的。

      而温娣也会等她吃完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回击她,骂她欠,难吃还吃得这么香。

      骂完后又会质疑自己,问她真有这么难吃?

      她总是会被她质疑的眼神逗得哈哈笑。

      一次次绝食,一次次嫌弃难吃,一次次回击,一次次质疑,又一次次重复,味道没变,却在这一次次中化为了喜欢。

      她喜欢的并不是这碗山药疙瘩汤,她喜欢的是在她阴晴不定时,身边总有人在,总有人会不厌其烦地陪着她‘闹’。

      她用一次次的胡闹不断验证着自己并不是没人要,验证着她并不孤独。味蕾没有得到满足,心灵却得到了。

      后来,做疙瘩汤的人变了,她真喜欢上了这碗疙瘩汤。

      如果温娣还在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当着温娣的面夸赞温念。

      这是实话。

      碎片融化,刺痛消失,冲管结束,未挂完的药水再次被接上,记忆则被铃声冲刷。

      “东西呢?盒子里的东西呢?”

      熟悉的音色,不再怯懦,急促中压制着怒气。

      此刻站在树旁的温霖洛两眼死死盯着空箱,嘴唇被他咬的泛白。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他放的,他每年都会来这祭拜。树根上的红印是他怕找不准位置而做的标记。

      几乎无人知晓这地下埋着东西,只有一个常在河对岸钓的大叔知道,而这个地方也是那位大叔告诉他的。

      他以为这将永远成为秘密,却不曾想,今日一来,箱子里的东西都没了。

      他想不到谁会要里面的东西,因为都不值钱。

      唯一能让有所怀疑的就只有棠溪孑。

      她……似乎无所不能。

      “我在沪市,想要回那些遗物,回沪市,我给你。”

      棠溪孑没有跟他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告诉他,让他回沪市。

      东西?什么东西?

      Noan纳闷地盯着棠溪孑看。

      闷头吃疙瘩汤的棠溪孑抬眼赏给他一个吃人的目光。

      Noan吓得一哆嗦,后缩傻笑。

      你吃,你继续吃,别看我,我不好吃,别吃我。

      而后眼神又落在疙瘩汤上,好像……不错,没见过的东西。

      抿了抿唇,应该很好吃。

      姐姐爱吃的,他肯定也爱吃。

      最后,他又悄悄地到了温念身旁。

      温念回了他两个字,“做梦。”

      只是没等到他去做梦,另一个已经做梦去了。

      吃好喝足的棠溪孑躺回病床没过多久便熟睡过去了。

      Noan还想留在病房,被温念轰了出去。

      “哥,我姐她真的没事吗?”Noan看着走廊里严守的保镖担心地问。

      程曼这次给她安排进了程雅医院的一个分院,私密性更严格,棠溪孑的病房在独层,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保镖包围着。

      还有一点与之不同的是,这次的医生全变成了法国飞来的专用医疗团队。

      连他们都来了,这不免让Noan产生了些许担忧。

      情况好像不容乐观。

      Noan紧紧拽着温念的手臂,不安地又叫了一身,“哥。”

      “不知道。”温念也慌了。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她没事,在绪城的时候她的情况就很糟糕,所以一回来就即刻住了院,然而情况并未好转。

      她不是在闹,而是她已经吃不下了。

      她想吃,但她的病告诉她,她不想吃,她不需要食欲的充饥。

      刚才那碗疙瘩汤是被她硬咽下去的,她吃得很痛苦,却故作平静。

      她隐忍的吞咽骗不了他。

      这心慌直到陈守德的到来彻底迸发。

      *

      得到消息的陈守德特意挑了个好时间准备阴阳怪气嘲讽一下棠溪孑,结果还真被挑着了。

      刚跟棠溪孑斗了一个回合,败下阵,想再接再厉来第二回时,吓人的一幕出现了。

      棠溪孑直接当着他的面吐血了。

      他以为又是她想整他故意整的阴招,直到看到她煞白着脸,虚弱地躺在床边,面露痛苦,嘴角的血还在源源不断溢出时,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真不行了。

      陈守德被吓得大叫一声后当场晕了过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温念听到这声后当即冲了进来。

      入眼的一幕令他浑身虚软。

      棠溪孑双目紧闭像没了声息般寂静地蜷缩在病床上。在她的四周全是是鲜血。

      这些血渍如同蝼蚁在不断啃食着他的神经,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还留存的意识是叫医生,叫医生抢救。

      *

      棠溪孑被迅速推去抢救。

      抢救室外的温念一直僵硬在原地,后背湿了一遍又一遍,手脚亦是冰凉,两眼空洞地对着抢救室的门。

      秒针不知疲惫地转动,他却恍如静止了般。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Noan。

      此时的Noan就跟装了发条一样,不停地在抢救室外来回踱步。

      一边踱步一边伸长着脖子看抢救室的门。

      进去大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帅气的脸被皱巴巴地拧成一团。

      意识到了什么,又抬手抹平自己的脸。

      她姐爱看他这张帅脸,不能丑了。

      “董事长。” Oliver静守在门外,等着程曼的指令。

      心里亦是提了根弦,一刻不松。

      静坐在座椅上的程曼,从坐下到此刻,脸上都没有半分神情变化,沉静如常。

      “通知下去,总裁跟陈董身体抱恙,暂且休假,需由两人签字接手的事宜都交由你跟温念处理。 ”

      “是。”

      Oliver办事速率很快,通知当即下发。

      很快这消息就在董事会及集团高层传播。

      温念湿润的眼眶里划过一抹讥诮,藏在身后的双手紧握着,嘶哑的嗓音颤抖着,“董事长,她还在抢救。”

      “那都是她作出来的。”程曼冷漠地吐出一句,“她要是早听我的,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现在也不会躺在里面。”

      “哥!”Noan惊呼。

      温念已双膝跪在程曼面前,恳求道:“我求您,求您告诉她她在哪?”

      “她只想知道她在哪?”

      “只要您告诉她答案,她一定会心甘情愿跟您回法国。”

      “不会。”程曼毅然坚定,“温念,你还是不够了解她。”

      “她要的不是一个答案,而是真相,而真相是不夹杂任何主观意识的存在。”

      “她性格太冲,她想要的真相只能等她性子被磨平,届时她才能静下心来尽可能的做到心无旁骛的换位思考,去真正了解温娣自杀的原由。到那时她才能真正做到心甘情愿跟我回法国,这样的她才真有救,否则,她必死。而这些都是她必然要经历的,没人真帮的了她,你懂吗?”

      不是她冷血,也不是她不想绑她回去,如果可以,她现在就能给她从手术台上抬回法国,但她不能,她太了解她。她在成长的同时她也在成长,她要学会的是磨平性子,而她要学会的是不再强硬。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加速她找到真相的时间。

      “还要多久?”温念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给出具体答案的问题。

      “ Oliver,跟徐总见面的时候把这里的消息透露给他。”

      “记住,是徐总一人。”程曼又补了一句。

      *

      “程氏集团股票大跳水。”徐玉黛盯着电脑上的新闻道。

      坐在沙发上的徐瑾阳同样盯着手机上的新闻,皱起眉头,沉声,“嗯,有消息称是程氏的总裁和董事会陈董因内斗同时住院休假。”

      “问题好像挺严重。”

      “真假?”徐玉黛脸色一下严肃起来。

      “不知。”徐瑾阳摇摇头,“接到通知,只说下午与程氏会见的人只有Oliver。”迟疑了一下,又问:“有猫腻?”

      “看来程氏内部确实出了问题,这是在故意抓鬼。”徐玉黛若有所思道。

      “抓鬼?”徐瑾阳不解。

      徐玉黛看着新闻半眸消息,“程曼一直都是非常注意集团形象的人,怎么可能任由新闻肆虐而不管。”

      “陈董是她提拔上去的人,总裁更是她的亲女儿,这两人内斗更不会袖手旁观。程氏可是连媒体都忌惮的,没人指使,这消息绝不会空穴来风。”

      “这里面怕不是有诈。”

      徐瑾阳剑眉深拧,脸色忽险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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