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老大总分2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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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唐亭在篮球场急中生智，转移视线，将余掣的影响霎那间降至最小。
但很明显，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就连戴尔也开始好奇他与校霸间的感情纠纷，“唐亭，你真是余掣老大啊？”
唐亭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余掣陷害我，他打球输了，想让大家都仇视我。”
戴尔撇嘴，看半响也没明白唐亭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唐亭初中确实名声只存在于那场一对八战斗中，不是他墨守成规、乖顺听话，而是他打架从来不用自己的名，余掣、杨怀良的名轮着用。
有段时间余掣都好奇天天自己谁也没招惹，怎么那些混混一看见自己，话都不说就开始动手。
余掣当时还没这么圆滑，他很正派，也很靠谱，就是学习不行。
来向他寻仇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他还以为是几个月前的那场架遗留下来的生生不息恩怨。
私下里还郁闷跟唐亭吐槽，说不就跟他们大家打赢了么，至于这么执着么。
也用杨怀良的，但不好用。
原因无他，杨怀良慢慢就不长了，高度不像了。
唐亭看向他新大哥，除了语文课，随时随地趴桌子就睡。和他不同，唐亭只睡语文课，因为听不懂。
他碰碰戴尔胳膊，“老戴，咱大哥怎么天天这么缺觉？”
戴尔此刻也是昏昏欲睡，闻言身体一抖，这才迷迷糊糊看过来，“啊，老大每天晚上还要去打工。”
唐亭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对方这么敬业，兼顾学业的同时还能赚取生活费。
他瞻仰过乔覃的语文卷子，字迹整齐，条条在理，是他从来不敢奢望的分数，想必科科白卷只是因为题型太过简单，不屑于动笔墨。
连唐亭这个常年装比的人也不禁钦佩起对方交白卷时的从容。
他特别真挚地八卦，“那他一定很强吧。”
“啊？你在说我老大吗？他其他科十几分，怎么了？”
刘青山掌握乔覃分数第一手资料，
“上学期期末考试，数学29，英语21，物理8分，化学23，生物高点，31，差一点总分250。”
饶是唐亭如此舌灿莲花，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挽回局面，他磕巴道，“那他确实挺会控分的。”
见过偏科战神，从来没见过这么偏的，还只偏一科，其他全是瘸子。
班主任王林琳捧了个纸箱走进来，拍拍手：
“好了亲爱的同学们，手中的笔停一停，下周一升旗，咱们高三年级要举办百日誓师，学校给同学们准备了贺纸。每人一张，写下对高考学长学姐们的祝福，对折后放进箱子里。文艺委员上来发一下。”
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女走上前，弯腰将五颜六色的纸片按照每组发放。
戴尔手中的粉红贺纸还散发着玫瑰幽香，他视线飘向一旁，刘青山分到了淡青卡片，唐亭分到天蓝卡片，他老大分到米白卡片，只有他骚包的粉。
“老唐，咱俩换换。”戴尔挨近唐亭，挤眉弄眼。
刘青山不解，“大耳，你祝个金榜题名还那么多事。”
戴尔回怼，“你懂什么，我这叫用心。还有，大耳是你叫的么！这是老大对我的爱称。”
戴尔打娘胎里出来耳朵就比别人大两圈，不是尖头的顺风耳，要说比喻，更像动画片里演的大耳朵图图。
他爸妈因为名字争论好几天，最后还是个亲戚来一看，这孩子耳朵是真大啊。
正好他爸姓戴，大耳戴尔，这夫妻一拍即合，架也不吵了，直接按特征取名。
对此戴尔评价，恨死那亲戚了：
“自从我知道这事后，我每年走亲戚根本不去她家，我姐叫戴清韵，我特么叫大耳朵图图！你们是真不知道我有多憋屈。”
唐亭想说当初他爷给他起名，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差点没给他叫唐化小。
戴尔趴在课桌伸长脖子去看老大写了什么，
“我去，谁拿到老大写的这个估计得裱起来吧！写的也太好了！”
乔覃的字体与个性完全不同。
他的字迹遒劲有力，每一笔划都像是锐利的刀刃，笔锋处弯折，看他写字简直是一种艺术。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高考加油。——乔覃
戴尔又去瞻仰唐亭的，粉红贺纸硬生生被他写成了情书。
只见对方开头就是，‘亲爱的余掣，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他沉默，“哥们，你是真牛逼啊。”
就连刘青山也扭过来看，“兄弟，你怎么能保证这信能送余掣手上，而不是被别人拿了。”
乔覃已经到了对折贺纸的环节，“直接让齐蕴送。”
唐亭张嘴就是夸他大哥慧眼识珍珠。
戴尔估计齐蕴也没想到他堂堂年级第一、学生会会长、一高校霸会沦落到给人送信，关键唐亭还觉得理所当然。
他又看了会，见对方越写越恶心，赶忙止住要吐的冲动去偷看与他相隔过道的Sunny的杰作。
只见女生还拿出自己珍藏的水彩笔，直接在纸上开始绘画起来，显然十分用心。
“山姐，你都不怕你这么用心的画作被送到哪个不懂艺术的人手里吗？那不就白瞎了？”
Sunny头都懒得抬，“你懂什么。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唐亭扯扯戴尔衣袖，“老戴，这句话什么意思？”
问题蠢得连乔覃都扭过身，黑沉沉的目光盯着他，戴尔估计老大想的也是，这哪来的文盲。
不过他还是顾及同桌情，耐心给唐亭讲了讲，唐亭表示理解，转头就把这句有文化的名言添加进了《给亲爱的余掣的情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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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百日誓师那日是个万里晴空的好天气。
全体同学穿着整齐划一的蓝白条纹校服，里面套着各色毛衣，把上身撑得鼓囊囊的。
所有学生按照年级，分为男女，排成两列纵队。
无人机飞在上空，全方位无死角地记载一年又一年的澎湃学子。
齐蕴和高一的女主持人上台主持演讲，两人合声，“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一阵客套寒暄后，两人正式宣布苍阳市第一高级中学百日冲刺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一大长串的领导发言、老师发言搞得人简直昏昏欲睡。
戴尔眼睛都睁不开，靠在刘青山肩膀上。
刘青山皱眉，“你昨晚上去偷驴了？这么困。”
“不可能就我这么困，老大肯定也在睡。”戴尔嘟囔，要不是刘青山离他近，根本听不清。
“怎么可能，老大站好好的……”刘青山向队列最后端看去，他哑巴了。
自家老大头颅埋在前面男生的颈窝，只能看见乱糟糟的卷发在太阳照耀下泛着浅金的光泽。
乔覃竟是睡得上半边身子都贴紧了唐亭。
唐亭倒是精神奕奕的。
“接下来我们有请高三优秀学生代表——高三一班的余掣同学，上台代表全体高三学子进行誓师！”
余掣走到高台，面前是竖起的话筒，他将话筒调到合适位置，试音后开始发言，
“大家好，我是余掣。很荣幸能代表高三全体同学在此发表决心。三年前的那天下午，我们共同踏进这所德艺双馨的梦校，三年后的现在，我们砥砺奋斗、不懈努力，成败就在此一举。”
“春夏秋冬，四季交替，在这二月的料峭春寒，在三月的万物复苏、四月的春暖花开、五月的和风细腻，六月，我们必将收获硕果累累！百天后的我们，或哭或笑、或潇洒解脱、或怅然若失，但现在的我们，未来一片光明。”
“在此，我宣誓！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余掣把右手握拳举过头顶，身体向左转，面朝飘扬的五星红旗。
高三学子全体左转，与之动作划一，高亢的声音响彻云霄。
突如其来的巨响从高三列队的左侧耳畔传来，乔覃迷茫睁眼，脚下还未站稳，唐亭扶他一把。
隔壁文科班的女生已经开始擦眼泪，“学校干嘛搞这么煽情。”
戴尔比那些女生都感性，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自己已经身在誓师队伍中了，
“青山，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老大，呜呜呜呜。”
“大哥，你现在才高二，一年后再哭也不迟。”
乔覃理智还没回炉，抬头听见前方隐约有人喊他，“什么。”
唐亭将他按进颈窝，直接造谣：
“没什么。戴尔在和他的好兄弟刘青山表白。”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十二年寒窗磨一剑，一剑成名天下知！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我们必胜！”
澎湃激昂的旋律响起，一缕适时的微风将五星红旗飘扬。
国歌奏起，高三学子随音乐唱起那耳熟能详的歌词，饱含爱国情怀，高一高二一些人也开始随之哼唱。
离别的思绪沉浸在每位同学的心头久久未散。
高中三年，不是只有学习，还遇到了很好的朋友、很棒的老师，他们鼓励、陪伴，陪我们搞笑逗乐。
但百天之后，大家都要走上人生中的初次战场，进行这刀剑无刃的、弥漫着无声硝烟的战斗。
百天之后，再次相见就不知何时，更甚至，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相见。
而高一、高二看着自己眼前的同学，想到以后也要经历这种场景，更是触景生情，不能自已。
操场上的同学们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校长站在高台，巡视一周，气沉丹田，发出一声猛咳，“同学们，我宣布——”
所有同学视线均被吸引过来，有的脸上还挂着泪花。
“朱隆宾老师不再担任教导主任一职，接下来的工作由李强老师继任，让我们热烈欢迎李老师上台讲话！”
每个年级：？？？
正哭着呢你让我热烈欢迎？
什么？你说什么消息？
整个操场全炸开了锅。
“地中海居然跑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他犯了什么事啊？被罢职了还是被调职了？”
“管他犯的什么事，只希望继任的别跟地中海似的。”
地中海这教导主任实在是太出名了。
为人极其不懂变通，秉持着自己不爽也不让他们爽的原则，每天早上定时定点在校门口抓人迟到。
同学们最熟悉的就是他戴着自己那便宜的机械表，还宝贝得不成样，举起手来就是掐表迟到的同学。
迟到一分钟一千字检讨，两分钟两千字，迟到十分钟就直接叫家长了。
他统治一高近十年，十年如一日，日如一日的傻/比。
就是不知道他离开一高能去哪。
“咳咳，同学们上午好。”新任教导主任李强上台试音。
“我现在念一项数据，是你们上星期的流动红旗班级，念到名字的班级班长请到主席台下领奖。高一五班……高二三班……高三一班……”
一高的流动红旗每个年级各五个，作为对于表现良好的班级的表彰，以示再接再厉。
满分100分，根据每周例行校服检查、眼保健操完成情况、班级卫生清理、早晚自习纪律等酌情扣分。
得分最多的五个班级成为周流动红旗得奖者。
李强约莫四五十岁，身体健硕，发型中间留着宽阔的地中海，优良港湾众多，周遭灌木丛稀疏。
他拿起手中的资料翻开几页，随手扔在一旁，直接脱稿，
“上周有个别班级，扣分竟然差点突破及格线，这是多么恶劣严重的事件！我不管你们之前的朱老师是怎么管你们的，但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这种事不允许再发生！”
“为此，我宣布，一高从下周起，实施流动白旗政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老大总分2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