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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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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蛋糕,奶油全抹我身上了,以后别再妄想让我给你做吃的。”路祺趴在床上,锤着枕头撒气。
许奕吻了吻路祺的后颈,“你比蛋糕好吃。”
“滚下去,把手机给我。”
把人做得太狠,自知理亏的许奕比平时更加听话狗腿,身手极为敏捷地在沙发垫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去的手机。
路奕十四:“恩竹,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啊?”
竹子:“有一段路程,今晚就得出发。”
许奕又趴回路祺身边,拱着他的耳朵,“苏老师又要出去陶冶世人的情操了吗?”
路祺烦躁地啧了一声,不搭理许奕。
路奕十四:“我这几天要和学习小组去给小动物做健康体检,不然我就跟着你一块儿去了。话说回来,小叔子有去看过你的演出吗?”
竹子:“没有。”
许奕看着手机屏幕,“老婆,你怎么专戳人家的心窝肺管子啊?”
路祺虚弱地踹了他一脚,“捏腿去。”
“好嘞!”许奕一个翻身,开始挂牌上钟。
路奕十四:“下次,我带许奕和小叔子一块儿去欣赏你的艺术。”
竹子:“带他俩出门太辛苦你了。”
路奕十四:“对了,许奕说蛋糕很好吃,他求生欲太强,所以不能作为参考。我都没吃上一口,全让那个败家玩意儿给糟蹋了。你觉得怎么样?能颁个奖吗?”
竹子:“你就挤了一堆奶油,放了点水果。”
路奕十四:“?_?,难道我的付出就不珍贵了吗?难道蛋糕的灵魂不是我赋予的吗?”
竹子:“珍贵,是的,很不错。”
路奕十四:“嘿嘿!小叔子的评价呢?”
竹子:“他没吃。”
路奕十四:“为什么?你不是说他还蛮喜欢杏仁口味的吗?”
竹子:“或许是我做的东西没有食品安全许可证吧!”
路奕十四:“恩竹,要不你踹了贺珵,咱仨一起过吧!”
竹子:“?_?“
竹子:“有悖公序良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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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病人走出诊疗室,贺珵看了眼时间,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一个人的名字拨了过去。
“人都安排好了吗?”
“对,老样子。”
“好,到时候你发我邮箱。”
例行公事般说过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护士抱着病历本,叩响了玻璃门,提醒着,“贺医生,下班了,明天的学术研讨会可别忘了啊!”
贺珵嗯了一声,起身脱掉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又摸出手机给苏恩竹发了条消息。
9151620:“祝演出顺利。”
楼下值班室的保安交班时,其中一人看了眼四楼的灯还亮着,随口问了句,“贺医生今天加班?”
“是啊!说来也怪,平时都准点下班,可一旦加起班来,一连就是好几天。”
“要不怎么说他医术精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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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灯火通明,路祺躺在沙发上搞了条小毯子看动漫,切换下一集时,路祺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纳闷地说道:“都快九点半了,小叔子怎么还不回来,他的电视剧都快播完了。”
许奕从视屏会议中抬起头,闭麦,“苏老师不在家,那家伙肯定出去野了,男人嘛!”
路祺微眯着眼,慢慢爬向许奕,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所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在外面野?”
引火烧身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许奕连忙结束会议,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路祺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前蹭了蹭,仰起头,摇着隐形的尾巴,“老婆你不能冤枉我,我有多乖你是知道的。”
“行,今天我心情欠佳,不如咱们来把帐理一理,让我看看。”
路祺打开备忘录,翻了一圈,“截止到目前为止,你已经累积了4524个小时的反省时间,今晚家里没人,你就先跪上一两个小时吧!欠了这么多,总该加点利息才对。”
许奕突然心疼起自己的膝盖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霸总附体的许奕一只手握住路祺的手腕举过头顶,顺势骑在他身上,一气呵成地把他摁进沙发里,路祺这易推倒的体质来不及反应就被占尽了便宜。
两人在沙发上闹到凌晨一点,这边的风雨刚归于平静,大门就被推开了。
贺珵那总是扣到领口的衬衣今天却极为放荡地解开了一颗纽扣,他跌跌撞撞走进屋,一头栽倒在玄关的位置。
吃饱喝足的许奕,衣服裤子都还体面地穿在他身上,只是裤子上沾了些许水渍和乳白色的液体,他把外套系在腰间挡了挡,又快速给路祺裹了件浴袍,确认春光不会乍泄后才领着路祺凑到贺珵身边。
两人蹲下来看热闹。
路祺声音有些沙哑,“好大一股酒味。”
许奕把地上的人翻了过来,才看清贺珵不止是脸,连脖子都红透了。
“这是喝了多少?苏老师不在就如此放肆吗?我看看有没有草莓。”
说罢,许奕就要去剥贺珵的衣服。
路祺一手拍在他的胳膊上,制止道:“把人弄沙发………弄床上去。”
“我?我不干,给他一床被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路祺叉着腰,揪住许奕的耳朵,“想离婚吗?”
“为了他,你要跟我离婚?”
路祺不说话,盯着他的目光不太和善。
许奕点点头,扛起贺珵,面部表情表示自己十分可靠,“老婆您先休息,我把人弄上去就来伺候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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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汉大概是天底下最沉重的包袱,许奕突然庆幸,多亏自己常年健身,才得以练就这一身发达的肌肉与骇人的力气。
随便把被子往贺珵身上一裹,许奕就准备打道回府,可原本还是一滩烂泥的贺珵却突然坐了起来,眼疾手快地死死抓住许奕不撒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苏恩竹的名字。
许奕拽了半天也没挣脱贺珵的镣铐,许奕欲哭无泪,暗暗下定决心,健身课程得再多加一个小时。
“恩竹,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不给我打电话,我今天一直在看手机,你都不理我,我不想回家,家里没有你,只有许奕那个二百五和他的老婆,凭什么他就能和他老婆甜甜蜜蜜?凭什么他老婆就那么爱他?太恶心了,太糟心了,太寒心了,没眼看。恩竹,我也想去看你的演出,我也想去…………”贺珵喝大了,被朋友安全送到家门口后,才彻底松懈下来,现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边又都是苏恩竹的气息,贺珵也就不管不顾地开始抒发自己的所思所想。
“操!我特么,你才二百五,我老婆爱我那是我的福气,哪像你性无能,娶了也只能看不能吃。说到底,苏老师还真是造孽。”许奕也不管他听没听见,接连不断地输出人身攻击。
果然贺珵完全沉浸在自己所编织的小世界里,那里面只有他和苏恩竹,容不下其他人。
贺珵手上又使了几分劲,痛得许奕差点叫出了声。
“你说过,你和我是夫妻,将会恩爱白头,共渡一生,你答应过我不会抛弃我,更不会放弃我。这是咱们结婚的时候你说过的誓词,你怎么都忘了?”
说着说着,贺珵竟哭了起来。
看着满脸泪痕的贺珵,许奕懵了一瞬,又觉得烦躁,最难受的还是手腕子,疼。
贺珵的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一颗又一颗,声音也逐渐放肆,开始控诉,“渣男!苏恩竹你就是个渣男,你就比司马辰好那么一点点!”
许奕眼睛一亮,来了精神,莫名觉得会吃到什么大瓜,于是他开始提问,“司马辰是谁?”
这句话贺珵倒是听见了,于是开始介绍起司马辰来,“他是个渣男,他不仅和他老婆的妹妹搞在一起,还把他怀孕的老婆赶出家门,转手送给其他男人………”
许奕眉头紧皱,“这不乱纶吗?你们医生的圈子都玩得这么花?”
贺珵突然松开手,推了许奕一把,“你懂什么?司马辰虽然很渣,但是他很爱他老婆。”
许奕没生气贺珵推搡他那一下,手腕处的酸痛也尽可忽视了,心心念念都是司马辰的乱纶故事,“虽然很渣,但是很爱?这是什么逻辑?恕我不能理解。”
贺珵翻了个身,顺带将这个乱纶故事揭过不提,他仰躺在床上,抓过枕头闻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是恩竹的气味,苍兰花,好香,好好闻,好喜欢。”
许奕:“…………你是变态吗?”
贺珵怀里紧紧抱着枕头,又开启了第二轮抓心挠肝的哭泣。
“恩竹,我好想你,我也好想抱着你睡觉,可是我不能…………”
许奕原本想走,听到这话又折返回来,一脸打趣,“你果然不行。”
醉酒后的贺珵选择性屏蔽的能力极强,恍惚看见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又突然伸出手一把锁住许奕,禁锢2.0。
许奕也很想大哭一场,给自己一耳光,为什么偏要回来犯贱说他不行。
“恩竹,恩竹,你不在我心里空落落的,我再也不想一个人睡了,你陪着我好不好?”
贺珵的手劲使得前所未有的大,生怕苏恩竹从他身边消失似的。许奕痛得又打又踢又喊,无果后选择另辟蹊径,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抚摸着贺珵的后脑勺,声音尽量放低放柔,学着苏恩竹的口吻,“贺珵,放开我。”
“不要。”
“听话,放开,你弄疼我了。”
贺珵闭着眼蛄蛹了两下,贴着许奕的手背耍赖,“你亲亲我。”
许奕眉头紧皱,感觉好像玩得太过了。
而且,好恶心。
“许!!!奕!!!!!!!”
许奕扭过头,路祺正站在门口,面色铁青,双拳跃跃欲试。
可偏偏贺珵又在此刻掐着点松开了他的手,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许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解释。
脑子里飘过一句话:又被贺珵坑了!
路祺揪着许奕的耳朵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强烈谴责,“怎么?之前抱弟妹不够刺激,现在又开始搞骨科了?是想被我拆骨头吗?”
“老婆,冤枉!我真的冤枉!”
“闭嘴,回屋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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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醒来的贺珵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经过,全都忘了个精光。
怀里的枕头被他揉得乱七八糟,他坐起身拿出手机,有条未读消息。
凌晨两点,竹子:“谢谢!一直在排练,剧院里边没信号。”
9151620:“好,记得吃饭,补充维生素。”
放下手机,贺珵瞬间开朗,又抱着枕头在怀里温存了会儿才起身去浴室。
来到一楼,贺珵瞥了眼被换过的沙发,径自往饭厅去了,吃过早餐,贺珵走出大门,又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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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今天不上班吗?怎么还不下来?”
“小祺都已经去学校了,赖床也不至于赖到这个时候吧!”
“或许是上班太辛苦,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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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奕躺在床上,膝盖麻麻的,手也麻麻的,全身上下都麻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直立行走。
下午,许奕颤颤巍巍地来到阳台,刚好路祺抱着妲己回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路祺放下妲己,抬头冲许奕喊道:“下来。”
林姨在院子里扎了两个秋千,路祺坐在上面晃着腿,许奕五分钟后才来到路祺跟前。
路祺啧啧几声,“不会吧?才跪了两个小时就这么虚弱了?”
许奕:“这从头到尾的事你怎么不展开说说?昨晚咱俩在沙发上搞了三个小时,刚搞完就让我把七十五公斤的醉汉扛上楼,被他摧残了心灵不说,手腕还差点给我扭断,回到房间,你又捆我,不许我动,骑了我一个多小时,最后还罚我跪键盘跪了两个小时。我现在能走下来已经是医学奇迹了好吗?”
路祺双手握着秋千绳,语气不善,“你在抱怨?”
“不,没有,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老婆你体力太好了,年轻就是不一样,搞得老公我都下不了床了。”
路祺指了指一旁的秋千,示意他坐下,“咱俩的事先放一放。据你所说,小叔子对恩竹的感情应该很深才对,可他怎么老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许奕抖着腿坐了下来,“贺珵多半是有什么传染疾病,因为爱苏老师,所以不想祸害苏老师,又因为爱苏老师,所以更舍不得放苏老师自由!我的天呐!好畸形,好变态!”
路祺持反对意见,并且击破谣言,“才不是,小叔子每年都和恩竹一块儿体检,他们对彼此的身体状况都了解得很透彻。”
许奕若有所思,“所以………那方面也检查过了吗?贺珵有的是门路,不会是买通了医生然后瞒天过海吧?”
路祺再次为贺珵辩护,“肯定没有,我之前不是观察过小叔子吗?有一回,他和恩竹一块儿吃早餐,我在院子里和妲己玩儿,我亲眼看见小叔子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帐篷。和恩竹吃了多久那帐篷就宏伟了多久。”
半晌没得到许奕的回应,路祺踮了踮脚尖,让秋千停止运动,他歪着身子看向许奕,一脸疑惑,“怎么不说话?”
许奕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弯腰抄起路祺就往楼上走。
路祺敏锐地察觉到某人的武器不知何时已经上膛,且早已做好了与他肉搏的准备。
“不是腿软吗?”路祺不计后果地挑衅。
“那是在我不知道我老婆看别人的鸟看得那么起劲之前,现在,你老公我,硬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