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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变态 ...

  •   正所谓人生百态,各有各的变态。

      贺珵看着眼前的行李箱,满头问号。

      难道二十四岁过后就会被逐出家门?

      苏恩竹还没回来呢!就算要自立门户,也得带上老婆啊!

      贺洲随手抓了几件衣服扔进行李箱,“从今天起,你和恩竹搬去楠桐路的别墅。”

      “楠桐路?你什么时候在那儿买了栋别墅?”

      “是你妈买的,她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想让你们去陪陪她。”

      贺珵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们’是指?”

      贺洲蔫了下来,唉声叹气揉着鼻子,“儿子,爸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你看我工作那么忙,家长会,学校活动,你的每一次成长,我都从未缺席过。为了你的身心健康,我努力学习心理学,就怕你因为缺少母爱而导致心理变态。后来你说你要和恩竹结婚,我也无所谓什么子孙后代,只要你…………”

      “爸,你直说,要我怎么做?”

      “许奕也会去,所以你得帮你爸把你妈抢回来。”

      贺珵戳了戳贺院长的肚子,“要不您先试试减肥?或许更有胜算。”

      “哎呀,我已经在减了,到时候我会用我的外貌迷惑你妈,感情牌就交给你和恩竹来打了。”

      成功率有待商榷。

      贺珵不想泼老父亲冷水,但又实在不想和许奕那条疯狗同住一个屋檐下,更何况苏恩竹还没回来。

      见贺珵低着头半天也不给个态度,贺洲转过身从兜里摸出一瓶眼药水,麻利地滴上几滴,“儿啊!我等了你妈半辈子,如今已经黄土埋半截了,我就想要个完完整整的家,你就不能满足爸爸这个小愿望吗?”

      这戏,未免演得有些太过,好歹把手里的眼药水藏起来再说啊!

      贺珵无奈叹气,只得妥协。

      他深知如果他不答应,这个家将永无宁日。

      于是,贺珵给苏恩竹发完信息,就提着箱子踏上了为年过半百的老父亲寻爱的征途。

      ·

      “爸,许董,当初知道妈要回樂阳,你马不停蹄地把公司总部迁了过来,现在妈要我和我老婆搬过去,你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你搞什么昏君政策啊?会亡国的。”许奕叉着手,气得心率飙升。

      许寓点上一只烟,“在家里怎么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在公司里不是挺成熟稳重的吗?”

      “爸,我和那个贺珵不和,住一起肯定会天天打架的。”

      “打架好,不过你得记住,只能让他打你,你绝对不能还手。”

      “你到底是谁的爸啊?”许奕突然反应过来,“爸,你真变态,要用苦肉计也别拿我当枪使啊!”

      “那换路祺。”

      “操!爸你威胁我,老子居然威胁儿子,我们的幸福家庭终究是出现了裂痕。”

      许寓吸了口烟,指尖点了点烟灰,“记住,别在你妈面前操来操去,要树立一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形象,知道吗?”

      “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机如此深沉,还附带十公斤的绿茶。”

      “你可以不去。”

      “真的?”许奕豁然开朗。

      “嗯,路祺这几天有早课,所以都住在学校宿舍对吧?”

      各单位请注意,一级戒备!

      “爸你………你要干嘛?有什么你冲我来,别动我老婆,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啊!”

      “路祺很喜欢他的兽医专业,现在他只是偶尔住在学校,一两天见不着,你就抓心挠肝的,你说我要是在国外给他找个权威导师,他会不会立马抛下你出国待个两三年再回来?”

      “操!我去,我马上就去,行李你让司机给我送过去,形势十分严峻,我必须争分夺秒地把谢佩佩女士抢回来。”

      “顺便一提,我给你买了几份保险,受益人都写的路祺,放手去做吧!”

      “……………您真是我亲爹。”

      ·

      楠桐路的道路两旁种满了石楠和梧桐,风景秀丽,气味怪异。

      贺珵拖着行李箱站在大别墅的院门外默默叹了口气。

      “滴滴。”

      贺珵打开手机,是苏恩竹回复的信息。

      “知道了。”

      贺珵再次叹了口气。

      “珵珵~”

      熟悉的鸡皮疙瘩。

      “妈,晚上好。”贺珵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谢佩佩女士放下手里的浇水壶,将长发拢直耳后,“珵珵,快进来,还带什么行李,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贺珵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捧乌梅子酱曼塔玫瑰,“妈,这是爸送给你的。”

      谢佩佩女士看了一眼,接过玫瑰,情绪无甚起伏,“审美还是在线的,替我谢谢你爸,走吧!上楼。”

      贺珵跟在谢佩佩女士身后,到了三楼的房间,“小恩竹喜欢安静一点的环境,我特意让阿姨把三楼给你们打扫出来,小祺祺还在读书,住二楼最合适,少下一层楼也能多睡十秒钟对吧?我年纪大了,不能劳累,所以我装了部电梯直达四楼,妈妈是不是很贴心?”

      “……………是。”

      刚放好行李,楼下的阿姨就喊了声,“夫人,大少爷到了。”

      许奕眯着眼睛吐槽,“阿姨,您肯定看过不少豪门电视剧吧!”

      “大少爷您怎么知道?”

      “………………”

      ·

      饭桌上,谢佩佩女士夹了只虾,“听贺洲说,你挺喜欢吃虾,妈给你剥。”

      从小到大,贺珵还没有被哪位女性这样温柔体贴地对待过,现在浑身长刺似的难受,“不用了,谢谢妈,我自己剥。”

      许奕抿着嘴,眼神化作利剑疯狂输出,但被贺珵的无视盾牌通通免疫。

      “奕奕,都二十六了,还挑食,芹菜和萝卜都得吃了才行。”

      “操………草,草率了,妈,我不挑食,我最爱吃胡萝卜了。”

      许奕咽着胡萝卜,莫名委屈,心里咆哮着:操!凭什么?给那个洁癖怪剥虾,到我这儿就逼我吃胡萝卜,难道我这个年纪还需要靠这些东西发育吗?太偏心了,操!我生气了,我要黑化。

      “奕奕,这儿离你公司要远一些,所以,妈给你买了辆新车,是你喜欢的最新款。”谢佩佩女士拿出一把车钥匙放在许奕面前,眼中满是宠爱。

      !!!!!!!!!

      黑化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许奕拿着车钥匙,兴奋得差点返祖,一抬脚就感觉好像踢到了什么,紧接着小腿突然被踹了一脚,许奕不服输,全然忘记许爹的嘱咐,和贺珵在桌下拼起了脚力。

      第一次许贺大战爆发。

      后续是桌子被踢翻,现场战乱感十足,像是被炮轰过一般。

      面对在精神层面上大抵只有三岁的两个儿子,谢佩佩女士夹在中间,哪一个都不忍心出言责备,只得连夜召唤两位的“监护人”。

      半小时后,路祺背着书包率先抵达战场。

      在路祺扔下书包的一瞬间,许奕猛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路祺脚下,圈着路祺大腿,开始发功,“老婆,我被欺负了,他踹了我好多脚,好疼,你看,都淤青了。”

      许奕腿上的伤触目惊心,霎那间便扑灭了路祺的怒火,到底还是心疼了,毕竟是自家男人。

      “好了,别跪在地上,坐沙发上去,我带了药,给你擦擦就不疼了,别嚎了。”

      一个小时过后,停机坪那边传来一阵躁动,树影摇动,苏恩竹背着古琴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满地狼藉,谢佩佩女士特意没让人收拾,见两位“监护人”到场,谢佩佩女士打了个呵欠表示她该睡美容觉了。

      贺珵不敢看苏恩竹的脸色,蚊子声似的问了句,“音乐会结束了吗?”

      苏恩竹不答他,眉头紧皱,挽起袖子,在贺珵脚边蹲下,提起他的裤管看了看,又摸了摸骨头,贺珵紧张得接连后退,猛地抬起腿挣脱苏恩竹的手。

      在苏恩竹回来之前,路祺始终没说一句话,就怕引发争端,自己拉不住。

      主要原因是,这事儿多半是许奕挑的头。

      “小叔子,擦点药吧!我这儿还有一瓶。”

      “这药是老婆你给我买的,是我的。”许奕还在犯浑。

      路祺弯下腰,在许奕耳边恶魔低语,“小叔子生日那天,我罚了你什么,你都忘了?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没有发言权。”

      那天晚上,路祺被许奕折腾得几乎裕仙裕死,不是,浑身酸疼。

      后来确实弄狠了些,路祺气得睡不着,半夜揍醒许奕,逼迫他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没收当月所有零花钱,一个月不能上床睡觉也不能碰他,每天回家还得跪一个小时键盘。

      许奕从记忆中穿梭回来,刚才的嚣张气焰彻底灭了个干净。

      苏恩竹接过药瓶,在手心里捏了捏,最后扔给贺珵,“自己擦。”

      等贺珵擦完药,苏恩竹和路祺才搬来两把椅子坐在两人中间。

      升堂!

      苏恩竹:“说吧!为什么打架?大哥你先说。”

      路祺轻咳一声,提醒道:“不准撒谎。”

      许奕准备把自己洗白的话刚蹦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点头如捣蒜,“我老实交代,妈给我买了辆车,我当时太高兴了,也怪我腿太长,不小心踢到了他,结果他很用力地踢了回来,我也不是吃哑巴亏的人,一来二去就这样了。”

      苏恩竹双手抄在胸前,指尖轻轻点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向贺珵,“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贺珵的目光一直悬在苏恩竹白皙的双手上,小腿处似乎还残留着苏恩竹的体温,他的指腹因为长琴练琴,有些许薄茧,贴着皮肤酥酥麻麻的,如同过电一般。

      “小叔子?小叔子?”

      被路祺喊回了魂,贺珵咽下一口唾沫,不敢看苏恩竹,拿过身旁一个抱枕抱着,摇摇头,不说话。

      许奕嘁了声,靠在沙发上,小声嘀咕着,“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老婆来了就变闷炮了,比我还怕老婆。”

      路祺撇着嘴和苏恩竹商量了一分钟,得出最终审判结果。

      “这儿你俩明天打扫干净,然后相互道个歉吧!”

      许奕弹簧一般立马坐直了身子,明显是想上诉,被路祺当庭驳回,并采取强制执行。

      许奕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贺珵双手绕着抱枕流苏在指间打转,半晌不答话,就这么晾着许奕,许奕急了,“你这人怎么回事?”

      苏恩竹一秒将他看穿,站起身,“我先回房,我走了,他就会说话了。”

      果然,苏恩竹离场不到三分钟,贺珵抬起头,看向许奕,眼中没有半点窝囊气,一如往常的沉着冷静,“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是无心的,我不该恶意揣测你,对不起。”说完还起身鞠了一躬。

      许奕愣了三秒,一拳打在棉花上,这认错态度无可挑剔。

      “没事儿,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是,你说你恶意揣测我?所以,你觉得我是故意的?你怎么…………”

      许奕话还没说完,贺珵就扔下抱枕转身离去。

      见人都走了,许奕一把搂住路祺的腰,脑袋一个劲儿的发蹭,“老婆,我好想你,我们已经三天零六个小时没见面了,我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着,你看我都瘦了,你摸摸。老婆,我知道你最心疼我了,别生气好不好?我听话。”

      路祺无奈地揉了揉许奕毛茸茸的狗头,“打架总归是不好的,你看看你的腿,至少得一两个星期才能恢复。”

      “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算了,看你可怜,今晚上床睡吧!”

      “老婆你真好,那可以色色吗?”

      “达咩。”

      “老婆~”

      路祺一记眼神杀让许奕老实了十秒钟,而后许奕计上心来,挑了个最帅的角度抱住路祺,在他白皙的额头上烙下一吻,低音炮攻击,“那抱着睡可以吗?”

      被男色勾引,路祺毫无原则地妥协了,“可以。”

      许奕的双眼在黑暗中发出狼光。

      反正到了床上,事态如何发展就由不得路祺了,大不了再多跪一个小时,反正零花钱早就扣到明年八月份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干就完事了。

      ·

      贺珵推开门,见浴室的灯亮着,苏恩竹刚脱下来的白衬衣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贺珵鬼使神差地捞起衬衣,放在鼻间嗅了嗅,是苏恩竹的气息,淡淡的苍兰香,好像还掺杂了一些独属于苏恩竹的体香。贺珵几乎在一瞬间就起了反应,刚刚在楼下因为苏恩竹的手,它也是反应强烈,强烈到不得不拿抱枕遮挡,直到苏恩竹离开,它才消了下去。

      贺珵有些颓丧地拍了拍脑门,自言自语。“我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坚守本心。前几天刚收到病人送的锦旗,并得到院里的嘉奖,足以证明我是当代好青年。那么也定是位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恩竹的衣服好香啊!他的腿好长,皮肤也白,声音软软的很好听,他被欺负的时候,声音一定会更动听。我在想什么?真是禽兽,还得继续分房睡,此地不宜久留,不过,恩竹的衣服可以带走吧!他洗完澡肯定不会再穿这件了,他如果问起我,我就说不知道,很可能是被阿姨收走了。嗯,天衣无缝。浴室里好像有水声…………恩竹在里面洗澡!洗澡!洗澡!洗澡!我…………好像…………流鼻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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