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告别》Neuss

8、8

　　讲到这里，见露琪亚若有所思的样子，夜一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问。

　　露琪亚回过神，感慨了一番：“原来大哥幼时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啊。”

　　现在的朽木白哉冷淡寡言，但从夜一的叙述中，他曾经明明是那么温润明朗的一个少年。

　　夜一迅速的看了下四周，前倾身体凑到露琪亚跟前，小声说：“他们三人以前有个外号，叫「尸魂界拆迁队」，所到之处必定兵荒马乱，后来实在没办法才被打包扔进真央灵术院学习的。那之前，送去朽木、纲弥代和源氏的账单可以说是天价。”

　　露琪亚微微瞪大了眼睛，也小声回应：“夜一大人，我还有个问题。你当时不是回现世了嘛，为什么会知道后来的事？”

　　夜一瞬间坐直了身体，左看看右看看托着下巴支支吾吾：“嗯…这个…那个…”然后打了个响指，“让我们继续讲后来的故事吧！”

　　*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年。

　　朽木白哉顺利进入了六番队，因为表现出色，破格升为席官。纲弥代久留和源义真也从真央灵术院毕业，不过因为大贵族间不成文的规定，他们二人没有加入护廷十三队。

　　某日，久留独自一人去流魂街溜达。

　　以前去流魂街都有朽木白哉或者源义真陪同，这二人只会允许她在润林安区附近晃悠，偶尔几次她偷偷去更远的区域都会被发现然后抓回去。这次朽木白哉要工作，源义真被家族事务绊住了脚，她立马溜了出来。

　　逆着瀞灵壁的方向一直走，她听到最多的就是流魂街的居民们在讨论最近反常的天气。

　　“喂，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尸魂界不对劲？”
　　“这鬼天气，时而热时而冷的，也只有靠近静灵廷才好点。”

　　再一次听到类似的对话，久留停下了脚步，上前攀谈：“请问…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对方约莫是第一次见到贵族，有些拘谨地回答：“有一个多月了。”

　　“这么久了啊。”

　　“听说78区那里最严重，我前阵子见过几位死神往那个方向去，想来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

　　“啊，多谢！”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久留道了谢后用瞬步往78区的方向赶去。

　　78区·戌吊。

　　路上阴鬼就一直发出躁动，到了78区之后尤甚。久留不明所以，但害怕阴鬼溢出的灵压影响流魂街的居民，只得一直安抚着它。

　　她一直走到了郊外，这里有打斗的痕迹，根据残存的灵压能推测出时间就在几天前，与路人说的话对上了。

　　很奇怪，护廷十三队并没有接到有死神未归队的消息。

　　久留蹲在地上仔细查看打斗痕迹，突然神情一凛，翻身一跃便拔刀朝自己背后砍去。

　　——她察觉到了危险。

　　若不是她反应快，恐怕此刻早就被砍伤。

　　“你是何人？”久留双手握刀，阴鬼锋利的刀尖对着敌人。

　　对方披着有些破烂的斗篷，肩膀处被阴鬼伤到，裂了很大的口子。他毫不在意，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久留说：“原来是贵族啊，我运气真是太好了。死神，我们一起去地狱吧哈哈哈哈哈！”

　　奇怪的装束、让人感到不适的陌生灵压，以及——贯穿于他胸膛的锁链。

　　对方举起斩魄刀时露出了胸口，久留在看到锁链那一刻脱口而出：“咎人？！”

　　背负巨大罪孽的人会落入地狱，区分他们的方式就是胸前的地狱锁链。这个锁链连接着他们和地狱，只要锁链存在，他们就永远无法逃出地狱的掌控。

　　久留只在真央灵书院的教本上看到过寥寥数笔的介绍，没想到竟然会有咎人可以逃离那个地方。

　　她冷哼一声：“还从未有人能强迫我。”

　　“小儿猖狂！”咎人眼里她不过是个贵族的小女孩，即使有斩魄刀也不过是花拳绣腿，甚至可能都比不过前几日那几个死神。

　　他挥刀就向久留砍去。

　　久留立马横过斩魄刀去抵挡，却被对方逼的退了好远。两刀相撞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对方不同寻常的力量。

　　“抓到你了。”咎人眼神发狠，手上力道不减。

　　久留戏谑的挑眉，不见丝毫慌乱：“哦？”

　　她的身影蓦然消失，又蓦然出现在了对方的身后，用阴鬼的刀身轻敲对方的后背，好心的提示道：“在这里。”

　　而后念出——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久留伸出左掌，近似于雷光的爆炎发散而出，贯穿了咎人的胸口。

　　“不知名的咎人啊，就让我再次送你回地狱吧。”

　　她的阴鬼蕴含非常强大的鬼道力量，这也让她可以咏唱破弃九十号以下的所有鬼道且不会让力量大打折扣。

　　咎人的身体缓慢的倒下，久留垂眸看着他，眼中不带任何情感。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大地开始震动，四周的温度急剧上升，空中更是撕裂出一道黑色的口子。随着黑腔逐渐打开，露出里面布满骸骨和黑炎的血色大门。

　　与阴鬼召唤出的地狱之门不同，这扇门带着浓重的怨气和死气，里面有些什么不言而喻。

　　沉重的血色大门由内向外被推开，无数黑影争先恐后的想冲破桎梏离开那里，那里有死神、有大虚、还有已经无法辨认的物种。

　　卧倒在地的咎人感应到了地狱之门被打开，胸口的锁链发出了淡色的光，整个人竟然直接被吸入门中。

　　“你杀不死我的，贵族死神。
　　这才只是开始。”

　　这是地狱之门关闭前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也更像是在宣战。

　　在他被完全吞噬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天空一碧如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纲弥代大人，我们刚刚察觉到异常灵压入侵，特来支援。”

　　“隐秘机动吗？”久留看向出现的几人，脑中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刚刚看到空中的异常了吗？”

　　“没有。”隐秘机动队摇头。

　　怎么会没有呢？
　　那么大一扇奇怪的门。

　　难道——？ ！

　　“请你们派人加强这里的警备，我稍后会去向总队长汇报。”

　　说完，她用瞬步很快消失不见。

　　78区离瀞灵廷太远，隐秘机动队的死神是距离她最近的，但却没有看到地狱之门，所以她必须先去真央映像厅确认。

　　真央映像厅隶属于纲弥代一族，能够记录发生在瀞灵廷中的能够被记录的一切。通俗来讲，相当于瀞灵廷的监控。

　　“久留大人。”

　　久留风风火火地踏入监控室，对坐在显示器前的人讲道：“阿部，帮我调一下78区监控。唔，根据我的灵压确认方位，那里应该还有残存灵压。”

　　被唤作阿部的人叹了口气，吐槽道：“小姐，你的方向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唉。”

　　虽是这样，但他飞快的操控屏幕，将监控调了出来。

　　“你怎么跑78区去了？有打斗的痕迹？你找人打架了？！”阿部一边回放一边碎碎念，“让我看看是谁，这不是——”

　　他猛地抬头：“你碰上咎人了？！”
　　而后立马起身上上下下将久留打量了一番，发现她除了衣服有些损坏之外没有其他问题才放心。

　　“真央映像厅也没能监控到吗。”久留一把将阿部按下，指着屏幕道，“差不多这个时间段，能检测当时现场的灵压吗？”

　　屏幕里正是久留用鬼道打倒咎人的画面。

　　“灵压检测系统还不稳定，只能试试。”

　　阿部双手飞快的敲打着，过了会儿屏幕上出现了加载条，在加载条满的刹那整个监控室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有敌人入侵！
　　警报：有敌人入侵！
　　警报：有敌人入侵！

　　与此同时，屏幕右侧代表灵压强弱的计量仪瞬间升到顶点然后——

　　炸开了。

　　由于这是监测过去的时间点，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的突然平静的也很快，手忙脚乱处理好后阿部耸肩：“你看吧，我就说不稳定。”

　　但他看到久留眼中的凝重时也有些不确信：“该不会是现场还有其他人吧？”

　　他是知道真央映像厅的缺陷的——只能记录表象，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尝试开发灵压检测系统的原因。

　　“我去趟一番队。”

　　久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面色沉重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