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我不是战五渣》紫衣使

33、决裂

　　两个时辰前，乌衣和扬鞭在巴蜀别过太簇来到金陵，闲来无事，打算打探一下皇城高手的武功。
　　想找皇城高手，第一去处就是金陵酒楼和金陵茶楼。
　　他们虽然是高手，却都是不折不扣的穷人，所以叹一口气，乖乖选了茶楼坐好。
　　不过半杯茶的工夫，皇城还真有高手让他们给盼来了，而且这个人两人都能说上两句话。想当然的，乌衣就挥起手打招呼：“百变兄！有空没有，过来坐坐？”
　　谁知皇城百变见了他们，神情十分之古怪，定了一会，竟然装作没听到，扭头就走。
　　乌衣和扬鞭都愣了。
　　讪讪坐下来继续边喝茶边郁闷，竖起耳朵听其他茶客的八卦，时不时往门口瞅一眼。
　　等了许久，茶楼外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探头一看，是皇城不灭的一群帮众，似乎是结伴来喝茶的。他们对面还站着一人微笑着倾听，轻袍绶带，姿态娴雅，正是皇城闲云。
　　乌衣跟这闲云打过几回交道，想着蝴蝶君的武功“舞”，心痒难耐，顿时涎着脸，热情地喊了起来：“闲云兄，多日不见！”
　　闲云远远望将过来，笑容一滞，隔着几大桌略一拱手，声音清雅悦耳：“乌衣兄，许久不见。”
　　看样子似乎没有过来坐坐的打算。
　　乌衣跳起来就想出门拉人，却见闲云侧头低声向周围帮众说了什么，众人一齐望了望茶楼内，哗啦一下散了。而闲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没收回的手往下一压，语速似乎有些快：“在下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人也刷地一下没影儿了。
　　乌衣伸出去的手脚渐渐有石化的倾向。嘀咕两句，懊恼地回到座位上。
　　又过片刻，茶楼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上午才见过的皇城弦。
　　皇城弦是只身来的，他素来喜欢腻在茶楼听书说八卦，而皇城回嫌吵懒得跟，成天腻在酒楼吃喝。
　　乌衣眼睛一亮，又扬起手大声招呼：“嘿，皇城弦你个王八蛋来了啊！”
　　不料皇城弦也是神色一变，提脚也想溜，可乌衣是谁，江湖公认的第一高手！他这笨手笨脚的，怎么逃得过第一高手的手掌心？乌衣嘿嘿一笑，猛地窜到皇城弦背后，笑呵呵地拎着他的后领，扔到条凳上趴着。
　　皇城弦也在笑，笑得和气温暖，一双眼睛却到处转来转去。
　　乌衣负手，在旁边空地上踱来踱去，笑容暧昧而高深。
　　扬鞭可受不了他们这么磨磨蹭蹭地“眉目传情”，直接刷地抽出软剑，凶神恶煞地道：“快说，你们在搞什么鬼，怎么一个个见了我们就躲！”
　　皇城弦欲哭无泪：“大哥，哪有，你们太敏感了吧，我冤枉啊！”
　　乌衣摸摸光洁的下巴，一脸疑惑：“嗳，那怎么皇城蝴蝶君一见我们就跑？”
　　皇城弦大惊失色，顿时拔高了两个音阶：“你们见到帮主了？”
　　乌衣和扬鞭对视一眼，果然有情况！
　　“怎么回事？”
　　皇城弦顿时警惕起来，紧紧闭上了嘴巴，瞅瞅笑容奸诈的乌衣，又瞄瞄面容狰狞的扬鞭，最后一梗脖子，做视死如归目空一切状。
　　金陵茶楼的所有说书传道节目都中止了，茶客们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看着这边。有几个不小心被皇城弦余光一扫，立即缩了脖子背过身去，显然是认识的。
　　扬鞭怒了，剑上微微使力，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来，忿忿道：“就知道你们鬼鬼祟祟的有事瞒着我们！好歹兄弟一场，你他妈就不能痛快点放个屁啊？”
　　这通话说的……
　　乌衣皱眉，不满地瞪去一眼：“太粗鲁了！你用的哪一招啊，怎么割这么浅的伤！”
　　咚！
　　这是围观茶客倒地的声音。
　　皇城弦在心里微弱地憋屈着：是兄弟你还用剑指着我……
　　扬鞭这回真的没耐心了，缩回手暴躁地走了两个来回，抓抓头发，把剑一收。“到皇城不灭看看去。”
　　乌衣自然是举三手赞成（纯洁的孩子们，不要问哪里来的第三只手……）。
　　两人这就打算走人，偏偏皇城弦好像见鬼似的弹了起来，大叫：“别去！”
　　两人同时回身，面色臭臭地问：“为什么不能去？”
　　皇城弦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嗫嚅着说：“你们问问皇城回，就知道了。”
　　两人便埋头拉出信息器编辑短信。发送完后，一抬头，面前却不见了皇城弦。
　　“王八蛋，又让他给套住了！”扬鞭气急败坏地拍了下信息器，看得乌衣胆战心惊。
　　“当心点，别把通讯仪器弄坏了，到时候让你与世隔绝。”
　　扬鞭一听，立刻把皇城弦抛到九霄云外了，抓起信息器翻来覆去地看，疑惑地问：“这个也能弄坏？”
　　乌衣不怀好意地笑：“试试就知道了。”
　　扬鞭翻去一个白眼，又试着给皇城回发了条信息。等了许久没反应，嘀咕道：“不是真坏了吧？”手上却不闲着，噼噼啪啪拍了几下，没一会儿，乌衣感觉包里的信息器一震，打开来，却是扬鞭发来的一串意义不明的字符。
　　乌衣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有病啊，这你都信。”
　　扬鞭刷地抽出软剑，摆了个标准起手式：“怎么，要打架？”
　　乌衣也刷地冲出佩剑，冷冷道：“王八蛋，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去你娘的第一高手，要不是老子让着你，你能那么风光？”
　　两人之间硝烟顿起，众看客一个个都擦亮了眼睛，等着高手们的决斗。可是等来等去，也只见这两人划拉两下虚晃声势，吵着吵着，又突然哈哈一笑，同时收剑入鞘。看客们顿时失望无比。
　　两人等了片刻，还不见皇城回回话，任他们怎么激将，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声息。此时已有茶客鼓起勇气缠过来套近乎、拉关系，令人不胜其烦。
　　私下以信息交流几句，决定去皇城不灭帮里探探情况。
　　皇城不灭驻地位于金陵城外围南面，乍一看上去，白墙乌瓦，腊梅萦香，院里影影绰绰，俱是琼花瑶草，黑白与红紫之色相称，动静皆宜。
　　好一处江南园林！
　　然而站在那龙飞凤舞的“皇城不灭”牌匾之下的二人，却好没情趣，对这满目旖旎视而不见，脸红脖子粗地争论着什么。
　　“大门！又不是做贼，搞那么鬼祟干什么？”
　　“喂，我们是来打听消息的，你看刚才的情景就知道了，待会儿被人扫地出门你就长脸了！”
　　两人挽着袖子、瞪着眼睛，都是一脸怒容，谁也不肯相让。
　　这时候，打前院经过的一个帮众眼尖见了，快步走上来，却是愣了一下，嘻嘻笑了起来。
　　这正争执的两人同时回过头去。
　　那帮众却仍是笑嘻嘻地道：“这不是乌衣兄和扬鞭兄么，怎么，来我们皇城参观？”
　　两人赶紧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然后略显迟疑地打量着对方。
　　一个有着张稚气未脱的脸的正太，迎着日头斜靠在门前的柱子上，笑容十分灿烂。隔得近了，似乎还能看到这张稚气的脸上金茸茸的汗毛，怎么看怎么……乳臭未干。
　　乌衣和扬鞭心里同时浮出一句话：他真的成年了么？
　　正太脸故作正经地拱了拱手：“皇城瑟。”
　　门口的两人顿时恍然大悟。乌衣惊讶道：“你是那个情……”
　　扬鞭就在这一刻猛然出手，死死捂着他的嘴，皮笑肉不笑：“原来是瑟长老。”
　　皇城瑟也不在意，笑嘻嘻地挥了挥手：“难得见高手。走，进去看看，就当免费去了趟周庄旅游。”
　　皇城不灭的前院是一大片空地，种着竹子青苔——没错，就是青苔。皇城瑟神秘地笑笑：“这是某个变态的癖好。”
　　乌衣并不好奇：“你们皇城的变态多了去了。”
　　扬鞭恶狠狠瞪着他，那眼神里包含了无数的寓意：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以（乌衣的）死明（他扬鞭的）志。
　　皇城瑟却跟没听到这句话似的，径自带着他们往左首的拱形门一转，景色便大大的不同起来。
　　门，门，门。都是门。
　　在他们面前，十步就有一道拱门，门后以假山作屏障，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围墙上是绵延的砖雕，刻画着古时人们的生活细节，凹凸毕现，栩栩如生。
　　皇城瑟兴奋地道：“带你们去看看商业区。”
　　从其中一道元宝形状的拱门穿过去，绕过假山，一阵环佩叮咚声响先传入了耳里。再看眼前，分明是个古镇，全镇依河成街，桥街相连，河埠廊坊，一派古朴幽静。
　　再看那深宅大院重脊高檐，家家户户门口都立着一块牌匾，上书：皇城武器铺/防具店/药铺X号。
　　街上熙熙攘攘煞是热闹，许多人在挑选货物，看几遍货物，再瞅一眼小桥流水，姿态惬意。
　　乌衣和扬鞭看得呆了，仿佛穿越了千年时空，梦回大唐。
　　皇城瑟得意洋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加入我们帮？”
　　乌衣和扬鞭这才记起此行的目的，摸了摸鼻子，正打算推托，却见皇城瑟早已撒开脚丫跑去店铺看东西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乌衣还是没忍住，趁扬鞭往杂货店钻的时候，拉了下皇城瑟的袖子，期期艾艾地问：“我、你……唉，我跟你直说吧，我这人对武功特感兴趣，嘿嘿，嘿嘿，听说你的鸳鸯剑法很厉害……”
　　皇城瑟眼睛都没抬一下：“哦这个啊，你问我哥去吧，我自己也稀里糊涂的。”
　　乌衣一听，眼睛都直了。“这么说，练配套剑法是皇城锦的建议？”
　　皇城瑟随口“嗯”了一声，眉开眼笑：“老板，这根发带便宜点不？……为什么？便宜点嘛，给个八折，好歹我也是老主顾了你说是不……给我算便宜点，我让闲云降低你的店税收……”
　　扬鞭刚从杂货店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无语凝噎。
　　“他真的是个长老么？”
　　乌衣又撞撞皇城瑟，低声问：“问你个事儿，摇光破军你知道不？”
　　“知道啊。”皇城瑟漫不经心应了句，忽然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然后把他胳膊一拽，拖到一个清静的地方，严肃地道，“嘘，别说她！”
　　“为什么不能说？”
　　皇城瑟又左右看了几眼，小声说道：“因为她的事，帮里好多人对蝴蝶不满。要不是这丫头太能闹腾，也不会逼得蝴蝶做这种决定。”
　　乌衣追问：“什么决定？”
　　扬鞭也往那边靠了靠。这时候，好友头像闪了一下。
　　皇城回：“靠！杀BOSS差点被震挂了，没事发那么多信息干什么，催魂啊！”
　　这娃自从跟了乌衣几人几天，别的没学，口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扬鞭乍见之下，还以为是乌衣在跟自己说话。
　　乌衣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放下皇城瑟，啰啰嗦嗦向皇城回问起情况来。
　　皇城回倒是回答得挺干脆利落：“别管了，你们就当摇光和蝴蝶不认识吧！”
　　乌衣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猛一拍大腿，给太簇发了这么一条信息：“怎么回事？皇城蝴蝶君怎么跟摇光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