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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可多亏了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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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家夫人屋里的陈设十分朴素,简洁,与自己家的布局没有什么两样的。
一进屋,便看见应夫人坐在床头,目光呆滞,眼里没有丝毫生气神。
她挥退了守在一旁的两名奴才,转身便将门锁上了。待回头之后,床上那女人忽的动了动,眼里渐渐变得明亮。
应夕遥眼中的兴奋止不住向外流,快步走上前,正要开口之时,对面确将手指抵在唇上,做出噤声动作。
随后,应夫人便从床边的一个暗夹中取出两枚药丸,递给女儿一枚后,自己便一口吞了下去。
应夕遥见这药丸很奇特,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也只是犹豫一下便学着应夫人,一口吞下。
当她正要开询问之际,应夫人却离开床铺,来到桌子前,手中拿着一火夹子,将桌子上的那熏香点燃。
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跟随着风的指引渐渐蔓延到门外。
“咚”的一声,似有重物坠地,门外便没了声音。
应夫人这才缓缓开口到:
“这香能致人昏厥,时效不长。”
“那……我刚刚吃的是解药吗?”
听见自家女儿这样没头没脑的发言,应夫人眉头一皱:
“你是傻的吗?”
“哎,母亲,开完笑的!哪有人这么骂自家女儿啊……”
应夫人并未接话,只自顾自地倒着茶。就这样两人坐在一起,等着时光消耗。
白色的烟雾逐渐浓厚,香味更甚,应夫人念着这香持续时间不长,最终还是无奈开口,打断了这僵持的局面:
“最近如何,可有长进?”
一问到这儿,应夕遥可打起精神来。她应夕遥平日里虽然不干人事,但武功确丝毫不敢懈怠。
她拍了拍胸脯,满含信心地说到:
“母亲放心,别的不敢说,练功我可是最在行的!”
坐在面前的女子,虽然面上没有表态,但心里还是有些许骄傲,毕竟刚才应夕遥出手,她可是看见了,确实长劲了不少。
但她还是沉住心,缓缓开口道:
“切忌骄傲,还夙待提高。”
……
这句话出口后,又是短暂的沉默。
应夫人似乎有点后悔开这个口了,恨不得时光重塑,当这什么都没有发生。
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的一道无形的壁垒横亘在她们心中,让她们无法吐出只言片语。
应夕遥看着那炉中燃着的熏香,内心陷入了复杂的斗争,最后还是拜下阵来,说到:
“母亲,我已按照你的意思,扮演一娇纵小姐,蛮横不讲理。”
应夫人听到如此,点了点头,赞叹到:
“做的不错,这样以来,族中便渐渐放弃你这不好控制的嫡小姐,转而扶持那张姨娘的二公子。”
张姨娘生的二公子,名唤西陵。是族中考虑再三选出来的接班人。他为人谦虚谨慎,恭敬有理,但这都是外人对他的评价。
可一开始,族中选定的继承人并非是应西陵,而是她那风光霁月,为人正直的兄长应夕迹。
可惜,应夕迹早早便逝去了。
应夫人见应夕遥脱离的思绪快要到天边了,便出生提醒,才将人唤醒过来了。
“你又想到夕迹了?”
“嗯。”
“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记住你最终的目标。”
应夕遥点了点头,但并未开口。
况且她知道家族的一个秘密,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丢掉继承人的身份。
按道理,应夕遥乃嫡系,且天赋,才能,哪一样比不过她那个庶兄。但念着她蛮横不好掌控,族中长老才退而求其次,选择她那温顺的庶兄。
旁人都不知道,想要真正继承这应家,可是要拿命来赌的。
当年兄长之事,尚未查清,她可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就走向死亡,这家谁爱当便去当吧。
于是她便同应夫人合计,一个装疯卖傻,一个蛮横无理,渐渐失去人心和族中长老的支持,还顺势抬高张姨娘和她儿子的地位。
如今张氏母子二人身份如此之高,少不了应夕遥和她娘在背后推波助澜。
若是问起应夕遥心里是否愧疚,她早年尚且有些不安,如今吗?那自是一点也不心虚。
这张姨娘,在应夫人掌权之时伏低做小,谨慎卑微,可一旦得了势,便开始露出她的爪牙。
才开始,她只是时不时来这夫人院中拈酸几句;后来渐渐克扣应夕遥和她母亲的月俸;直至最后,时不时来屋中,顺走了许多名贵的器物。
应夕遥和她母亲那些日子可被这贱人给烦着了,干脆将屋中的贵重东西都换成了简陋的,省得一天到晚看着她那张脸。
表面看似只有张姨娘一人示威,可她背后定少不了应西陵的策划。
作为回报,应夕遥一在外头抢劫完,就报她庶兄应西陵的名号。
这样以来,那些被强了的百姓就会找应西陵赔偿,虽然他应西陵亏了钱,但收获了民心啊。
在此之后,应夕遥与夫人都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坐着。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记录了这一美好时刻。
太阳渐渐越过最中央,距离宴会开始不到一刻钟。应夕遥这才起身告退,一只脚刚迈出门,身后便传出应夫人那冷淡却又充满关心的声音:
“万事小心谨慎为上。”
“知道了,母亲。”
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扇门。
一出院子,刺眼的阳光便照的人睁不开眼。因为时间紧迫,应夕遥便没有走来时那条小径,而是选择了一条比较宽阔的大道。
她用用手拉住衣袖,将它掩在头上,来遮蔽一些阳光,快步离开。
因为视线被遮住的缘故,只能够看清脚下的路。所以是否撞到人,全靠运气。
不幸的是,今天她有点倒霉,说撞人还真让她撞着了人。
来不及反应,应夕遥便被撞的个踉跄,开口便骂道:
“谁这么不长眼啊,敢撞本小姐?”
见没人回答,她将衣袖移开,入目的便是那长俊美非凡的脸。
颜色极浅的瞳孔倒映出应夕遥那咋炸呼呼的身影,静止的死水在那一刻变得波涛汹涌。
就那么一瞬,男子便清醒过来,越过应夕遥便直直离开。
应夕遥见人就这么走了,也不追究她责任。那她可得好好高兴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