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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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新的橘子味侵入她的鼻尖，那是他常用的洗衣液留下的香气。
宋南枝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不在江也的怀里了，刚才的一跤……是江也环住了她才没让摔着。
经历这么一遭，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局面，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好动。
她想了想，朝江也鞠了个躬，“谢谢！”
“还有……对不起啊，我刚不是故意在背后把你和其他人比较的。”宋南枝垂着头，声音越来越低。
江也看着她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心里竟有些想笑。
“其他人？”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语气却比较温和，“不是你家哥哥？”
宋南枝猛地抬头，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啊？”宋南枝不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而是没想到他还会明着说出来。
江也：“没关系。”
宋南枝两只手背在身后，微低着头又抬眼看他，转移话题，“你来这干嘛呀……”
“你要不把你的头抬起来看看门口的牌子？”
宋南枝跟着这话抬眸去看班牌。
——高三六班。
“……”
那时搬椅子出来直接就是找了扇最近得窗户擦，所以这是恰恰好好擦到了六班的窗户。
宋南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轻轻地点点头，回应道：“是哦。”
她甚至觉得这场面是她活了十七年最无地自容的时候。
江也没再说话，进了教室开始刷题。
宋南枝三两下把整扇窗户擦的干净到位，拉着崔晓星往别班窗户底下跑。
崔晓星再也忍不住了，她笑得前仰后合，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
“太绝了卧槽，背后议论别让，结果本尊出下来，哎我不行了，我要被笑死了……”
宋南枝：“别笑了！你还好意思说，刚才你就应该直接过来把我的嘴捂上！”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也抿得紧紧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崔晓星听了收敛了点笑意，“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没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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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大扫除完毕已经是平常的放学时间，由于明天高三学生要月考，所以取消了晚修。
今早来学校时丁晓叮嘱过宋南枝，今晚她和宋文杰不在家，让她去外婆家吃晚饭。
外婆家……不就是和江也同一个小区吗。
宋南枝提前和于渊打好招呼今天不顺路，让他自己先回去，之后就默默一人蹲在校门口的樟树底下等江也放学。
没过多久，江也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
宋南枝一眼就看到了出校门的江也，她站起身朝他打了个招呼，江也随着她的声音看过来。
她走上前喊他：“江也！”
江也：“嗯，有事吗？”
宋南枝如实交代：“今天放学我去外婆家，和你同路，我们一起走吧。”
江也顿了顿，开始联想，难怪那天他从家里摔门而出一下楼就碰到了宋南枝，原来她是去外婆家又正巧在同一个小区。
江也点点头，两人并肩同行。
看来这是……没因为白天的事生气。
最怕空气安静。
宋南枝打破沉寂：“江也，明天就要月考了。”
江也偏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
江也又说：“准备的怎么样？”
宋南枝闻声，她没想到江也会主动问话。
“应该还可以，最近复习理科的时间比较多。”
“嗯。”
“你呢，英语准备的怎么样？”宋南枝反问。
江也说：“还行吧。”
宋南枝点头，话题结束……
尬聊啊。
她突发奇想：“不如我来说英文，你把它快速翻译出来？”
江也说：“行。”
“好！”
宋南枝微微皱起眉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打了个响指，发出清脆的声响。
“Anniversary.”
“周年纪念。”
“Celebrate.”
“庆祝。”
……
“Fall in love！”
“坠入爱河。”
“With me?”
宋南枝眉眼弯弯，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笑。
当她笑起来时，眼角上扬，她的嘴唇红润丰满，唇线优美流畅，轻轻地翘起。
江也明显地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
“不来了……”江也继续往前走。
宋南枝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得耸了耸肩，却又没出声。
“哦！”
她跟在他身后，轻声嘀咕：“这么不经撩。”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小区，宋南枝外婆家一进小区门左转径直穿过两个亭子就到了。
上次她来外婆家送鱼干，碰见了江也，那他一定就住在这附近。
穿过亭子已经到达外婆家附近，江也还在朝里走，那说明他家应该就在外婆家后面一点。
又走了会，宋南枝到家了，她叫江也：“江也！我外婆家到了。”
宋南枝抬手指了指，江也也往那方向看。
三栋一单元。
“那，我先上去了，拜拜。”
江也收回视线，“嗯”了声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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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枝轻轻地推开门，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那是家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温暖和宁静。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热气。许桂芬听到门口的动静，放下手中的锅铲，快步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宋南枝笑盈盈的。
“枝枝啊，你来啦！快来坐下休息会儿，我这儿还有两个菜没烧好呢，你再等一会儿哈。”
宋南枝微笑着点点头，“知道啦外婆！您慢慢做，别着急。”
她走进客厅，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拿出书包里的试卷开始刷起题。
捣鼓锅铲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桂芬：“枝枝啊，家里的盐用完了，你在这等着，外婆出门买包盐。”
宋南枝闻声去看，起身说：“我陪你吧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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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里，许桂芬让宋南枝去别的柜台买些零食带回家吃，到了柜台前，她先注意到的却是一位站在众多方便面前挑选方便面的少年。
她疑惑道：“江也？”
宋南枝走上前去看，但眼前的人好像并没有发觉她在身旁。
宋南枝看他挑了蛮久，出声帮他：“金汤肥牛金针菇味道不错。”
江也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看。
宋南枝先问：“你怎么在这？”
明知故问。
江也回答她：“买点东西。”
许桂芬已经拿了包盐朝宋南枝走来，看到外孙女和柜台前的人在说什么，问：“枝枝呀，我买好了，这位是？”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宋南枝：“外婆，这是我同学，他叫江也。”
“原来是枝枝的同学呀。”
江也抿嘴对着许桂芬轻笑，道了句：“外婆好。”
宋南枝又补充：“外婆，你是不知道，这位同学的理科在我们学校可是大神级别的，可厉害了！”
许桂芬听她一说，笑出眼角的鱼尾纹。
她对着江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小江呐，不错呀，学习这么好，长的也清秀呀！”
江也受宠：“过奖了外婆。”
宋南枝说：“外婆，他就住在我们小区，您没看见过他吗？”
“那倒是没见过，小江，你住哪一栋呀？”许桂芬问他。
宋南枝心里一喜，这不就把地址套出来了？
江也没多想：“四栋三单元。”
许桂芬说：“还蛮近哎，我们在三栋一单元，你有空呀，可以来吃饭的呀。”
宋南枝就站在一旁笑，听到这句，收敛了笑意，她插嘴：“江也，你在这买泡面，难道今晚你就吃这个？”
江也撇眼看了看她刚刚说的“金汤肥牛金针菇面”，默了默，没说话。
宋南枝知道这是被她说准了。
“正好，我外婆今天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我邀请你去我家和我们一起享用。”
宋南枝弯着眼看他。
在许桂芬这一辈人眼里，泡面可都是在阴沟里炼出来的，她听宋南枝这么问，也招呼着让江也一起去吃。
“小江，你不用客气的，都是这片的人。”
许桂芬觉得江也看上去就是个比较内敛的小孩，知道他会不好意思，于是也主动发出邀请。
江也不想麻烦别人，摆手推脱，“不用了外婆，这多麻烦……”
宋南枝笑了笑，张嘴劝他：“没事的啊，反正那么多菜就我和我外婆两个人也吃不完的。”
江也还是不见得答应。
许桂芬上手拉了拉江也的手，把他往收银台带，“别客气小江。”
宋南枝和江也守在超市外等许桂芬结账。
宋南枝：“江也，我外婆她比较热情，你要是不想去也没事，我待会和我外婆说你要回家做功课……”
江也摇了摇头。
“既然外婆都那么热情了，我不去岂不是说不过？”
宋南枝没想到江也会答应，听到这句话时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那你这是答应了！”
她扭头问，但却是陈述句。
江也点头“嗯”着。
或许是许桂芬热情似火他实在挡不住。
或许是因为泡面吃到嘴里没味，实在是不知道该吃哪种口味，正好可以尝尝鲜。
亦或是因为……
他还真的摸不准。
许桂芬出来时手里还提着杯果汁，是那种吃酒席时席桌上会摆的放大版本。
江也提着。
三人走向三栋一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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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你尝尝这虾，没壳的。”
许桂芬把本摆在自己身前的小龙虾推到江也身前。
江也：“谢谢外婆。”
江也夹了一个放进自己嘴里，“外婆厨艺了得。”
许桂芬听了这话笑的合不拢嘴，江也又夹了几个后把小龙虾推给了宋南枝。
宋南枝看到饭桌前的虾，欲哭无泪，叹着气。
“谢谢你啊江也，可我也想吃这可爱的小龙虾，但是我不能吃啊啊啊啊……”
说着她伸手夹了块土豆放进碗里：“我还是跟我的小土豆过一辈子吧。”
江也没听明白，许桂芬解释：“其实枝枝对海鲜过敏，别说小龙虾，就连是普通的鱼她都不能吃的，今天是因为你来我们家我才想着在做一道小龙虾招待的。”
“这样啊，不好意思。”
江也把那碗推过去的龙虾拉了回来，又推到许桂芬桌前让她也吃。
宋南枝：“没事呀，我没吃呢。”
许桂芬开始打趣她。
“小时候呀，我们还不知道枝枝海鲜过敏，枝枝她确实也不爱吃鱼肉，可她妈妈为了给她补充蛋白质，都是耍花招骗他吃的。”
宋南枝觉得好笑，说：“外婆你说这些干嘛呀。”
许桂芬继续：“她妈是真跟她说的，‘动画片里小花猫就爱吃鱼，所以吃鱼的都是漂亮的小花猫’，所以她才乖乖吃的。”
“谁知道，她妈挑刺的时候大意了，后面枝枝一直咽不下去东西，一个劲的指着喉咙哭，又不说话，原来是被一根鱼刺卡着了，小孩子喉咙细，吞不了东西喝不了醋，她爸妈把她送进医院才取出来的。”
宋南枝有些羞，这都是陈年旧事了。
她象征性咳了几声，但许桂芬还没停下。
“后面回了家总算是把鱼刺给取出来了，结果半夜里突然发高烧，身上还起红疹子，把她爸妈还有我给吓坏了，又去了趟医院，才第一次知道枝枝是对海鲜类过敏，后来只要她在，桌上就没出现过这类东西。”
宋南枝嘀咕：“外婆你别说了，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显然没有起效，许桂芬说：“那个时候她一直哭一直哭，哭着说什么‘我会不会死哇’之类的话，哎呀，那时候我真是又心疼又好笑哇……”
人的羞耻是有限的，宋南枝实在听不下去，叫了一句“外婆！”许桂芬这才停下。
宋南枝放下筷子去看身边的少年，他也在笑。
江也注意到她的视线，也看她，与她对视。
“那你爱吃胡萝卜吗？”他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