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站稳扶好》述客

15、下班

　　他们站在岸上，像一片即将渴死的鱼群。

　　我骑车而过。我的速度与他们的静止形成对比。他们是一团密集并且拥挤的静止。

　　时间不从他们身上流过，难以分清他们所立之地是陆地还是水中。他们想要上岸，还是想要下海。

　　如果他们是鱼，为什么他们在岸上；如果他们是人，为什么他们想要下海。轰隆驶过的是船还是我。

　　什么东西能够搭乘他们去往想去的地方。比他们身上的静止还要静止的是他们的目光，是任凭风吹也不动的僵硬，是只会看向公交车牌号的偶一抬头。

　　相似的姿势，相似的注视，既定的方向，甚至包括相同间距的步伐。自行车就比两点一线的公交车更加轻松自在且毫无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