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白兰地的长野之旅（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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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名下的一间酒吧。
这种地方一般是组织底层人员消遣和情报人员交易情报的场所。
平日里都见不到几个代号成员，今天却一下子来了两个。
还是传闻中的琴酒和白兰地。
据说关系不合的两位大人此时正关系融洽的并列坐在一起，讨论这杯酒里面要不要加一整颗柠檬。
等等，「金菲士」里本来就有柠檬吧？
要是再加一整颗柠檬进去……
众组织成员一想想就感觉牙酸，纷纷站向了琴酒不加柠檬的队伍。
“难道说琴酒先生居然怕酸吗？我听说琴酒先生你很会吃醋，还以为琴酒先生你肯定也很会吃酸呢。”
黑色短发的优雅男人一挑眉，态度闲散的把桌案上已经准备好的一颗青柠檬拿在手里上下抛了抛。
还是青柠檬啊……
一整颗加进去肯定又酸又苦吧。
琴酒冷冷的瞥了一眼白兰地脸上不怀好意的笑，见对方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这才起身拿过吧台里的另一瓶酒，倒入面前装满冰块的杯子里。
“想喝就自己调一杯喝。”
“那怎么行，这可是专门为琴酒先生你准备的。”白兰地的视线顺着被琴酒顺手拿过来的酒，咧了咧嘴。
“……威士忌啊。”
组织里代号为威士忌的成员很多，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人。
琴酒垂眸看了一眼杯里的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神淡淡的扫过去。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白兰地撑着下巴微笑，“……田纳西是怎么死的？”
“我从不记死人的名字。”
“可我不信你不记得他。”
组织的代号是可以继承的，但接替田纳西成为行动组负责人的黑泽阵却不仅没有继承到田纳西的代号，反而还获得了琴酒这种特殊的代号。
Jin，阵，琴酒。
叫习惯的称呼突然成真，千秋琳在得知田纳西的死在前，琴酒紧跟着取得代号，也不由得遐想这里面的内情。
她不知道原剧情的走向，只能把一切归咎于不完善的世界信息。
面前调好的酒已经搁置了一段时间，白兰地轻轻抹过杯口泛白的冰霜，丝质的黑色手套轻便，但仍然让他感到不习惯。
他拿起酒杯晃了晃，举到眼前，透过稀白的酒液注视着一旁的男人。
“Jin，你也讨厌他。”
二者的发音相同，琴酒分不出来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还是自己的代号。
听对方的语气，琴酒断定是前者。
白兰地从不避讳讨厌田纳西的事实，只是没想到琴酒居然也会怀有这种心思。
他查过那场导致田纳西的任务，因为组织卧底导致情报泄露，田纳西被逮捕。
在收到对应的指示后，黑泽阵先后射杀了田纳西和那名所谓的卧底，并将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力挽狂澜，成功凭借这一功绩取得了琴酒的代号，以及行动组组长的位置。
那时琴酒二十五岁，也因此让组织不再只重用组织二代成员，而将目光放在同样优秀并忠诚的外来成员身上。
如今的琴酒和白兰地看似地位相等，实则论忠诚度，组织更加信任的反而是琴酒，而非土生土长的白兰地。
这也导致白兰地在琴酒面前处处受限。
不过论起重要程度，琴酒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身为组织最低贱的实验体，身份地位却极为高贵的白兰地。
这位被组织器重的银发杀手正端着酒杯沉默的没有说话。
看样子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在揣摩白兰地说的话。
过了几秒，琴酒放下酒杯，锐利的墨绿眸子轻轻阖上，按着额头不耐烦道：“我刚刚结束任务，白兰地，我后面还有两个任务和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他睁开眼，目光转向身侧惬意的男人。
“如果你找我过来只是为了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这么闲的话，我不介意分你一点事情去做。”
“猝死的话，我会替你收尸的。”白兰地笑得眯起眼。
四目相对，他耸耸肩，投降认输般的举起双手：“琴酒先生，我只是看你最近忙的抽不出空，想提醒你一下，你答应给我的情报还没有给我。”
琴酒转着眼珠想了想，唇边泛起冷笑。
“你居然没有自己查到吗？”
白兰地十分坦然道：“因为相信琴酒先生会遵守诺言，所以我从来没有去查过。”
事实当然不会是这样，他去查过道川组准备聚会的地点，但不依靠组织，仅凭自己的能力去查始终有限。
白兰地只查到了道川组近期在长野频繁活动的大概位置，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伸手就能要来情报上。
“呵，蠢货。”
琴酒站起身，越过白兰地肩头，拿走他面前迟迟未动的酒杯，扬头一饮而尽，接着撂下一句：“不能喝就别喝。”
酒吧的门铃响起，其余的组织成员正对送走一尊大佛而松了一口气，转头就听见吧台处传来男人的咒骂。
“切，混蛋琴酒。”
传闻中白兰地大人的性格是最好的。
这位大人绝对不会因为他们听到了他辱骂琴酒大人，而将他们灭口吧。
感受到了无妄之灾的组织成员们接二连三的起了想逃离这里的心思。
好在没过多久，吧台前的男人在收到一条短信看到内容后，又扬起了满意的笑。
紧跟着，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到时候我会跟你一起去——Gin]
混蛋琴酒，他为什么还没有猝死啊！
面色不虞的男人感受到注视，一抬头就见吧台里的应侍生在畏畏缩缩的看他。
沉吟几秒，他再次露出标志性的温和有礼的笑。
“先生，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的话，我会把你的眼珠子都挖出来泡酒的。”
本就畏惧大人物的应侍生顿时浑身抖成了筛子状，低着头，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和那几个偷溜的组织成员一样离开这里。
不过白兰地并没有特别在意，他松懈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在离开前顺便从附近的酒桌上顺走了一包烟。
香烟的持有者当然没有什么意见，眼睁睁的看着那位大人出门，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敢把打火机给递上去。
今天的东京也在稀稀疏疏落着小雪，黑发男人口中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悠哉的往前面的小路走去。
夕阳西下，将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
再一次见面是在去往长野的新干线上。
禀诚着不想再被组织监视的原则，恰好距离琴酒给出的时间还很宽裕，白兰地选择用外观身份去一趟长野打探更深的消息。
实则是在偷懒休假。
最近琴酒忙得看不见人影，谁知道那个混蛋会不会在什么时候逮到他这么闲，突然又要拉他去打工。
乘坐新干线使用的身份是组织准备的众多身份之一，基本上是一次性用品。
感受着市侩的美好，白兰地在找寻自己座位的路上，迎面就碰上了前方走来的没有什么过多表情的黑发青年。
湛蓝色的猫眼轻轻扫来，很快又垂下视线靠在一旁，安静又礼貌的让出过道。
男人的金色眸子向下一转，视线快速的滑过青年的装扮与随身物品，想借此来找到对方此时的身份。
可惜一无所获。
整个过程不到几秒，但确实停留的时间有些过长了，在引起怀疑之前，白兰地缓缓勾起唇角，礼貌的回复：“谢谢。”
对方没有给出回应，两人擦肩而过。
三个小时的路程不长不短，足够白兰地想清楚诸伏景光此行的理由。
大概是想在卧底前最后见一面亲友吧。
抵达长野时，白兰地下车留意四周，但没再看到诸伏景光的身影。
或许早就隐入人群离开了。
想见到对方，确认对方的安全，又不敢和对方碰面，因为现在的身份不允许他再和曾经的好友如往常般相处。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白兰地乘车在琴酒给的地点周围找了间酒店住下。
他倒是想念当地的温泉旅馆，可惜他并不想在男女汤池的选择里面犹豫半天。
安置好住所，白兰地一扫而空此前堆积在心头的忧郁，兴致盎然的出门。
今天去野泽温泉滑雪，明天去取访湖看风景。
最惬意的时候是去一间赌场里消遣。
当然他没有什么赌技，但光靠组织训练出来的和系统强化过的五感，他在赌场里混得也比普通人高上一筹。
这里的人声鼎沸，纸醉金迷。
层层的音浪仿佛能透过厚实的大地，将每一个光临于此的客人脚底震麻，或是在这里站不住脚，或是流念至此不愿离开。
黑发的男人西装革履，眼前一丝不苟的佩戴着金丝框的眼镜，镜框下的一双金眸温和有礼貌的扫视过众人。
周身散发着高贵气息让人不禁觉得他应该出现在端着香槟的上流宴会中心，而不是这种低俗到有人时不时爆出一句粗口，以及几声不怀好意的调笑的地方。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一位金主。
几乎要不了多久，这个男人的身边就堆满了莺莺燕燕，胆子大的漂亮女人将缀着钻石的红色指甲轻轻点在男人的胸口上。
浓郁的香味中，她的媚眼如丝，柔软的身躯又往前贴了几分，娇笑道：“您今天来是想喝点什么呢？要不然，您想做点什么也是随时都可以呢。”
男人一把抓住了她为非作歹的手，不轻不重的在她的手心里捏了一下，随后低头看着故作娇羞的女人，扬唇一笑。
“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的话引人遐想，四周的女人纷纷露出艳羡与嫉妒的神色，争着抢着上前。
被堵在外围的酒保和营销们生怕场子不够火热，七嘴八舌的怂恿，嘈杂的笑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当然都可以啦。”
“帅哥，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来都来了，不如玩的尽兴再走呀。”
“是啊，来一点助兴的东西吧——”
男人周围一下子成为了最火热的地方。
可他只是轻轻甩开了最靠前的漂亮女人的手，语气平稳温和的像是在说着什么优美的语言。
“真是非常抱歉，你身上的味太重，熏的我有些头疼……你们也是，可以给我让开一点位置吗？”
他抬眼扫过众人，笑容依旧。
“顺带一提，我酒精过敏。”
……？？？
酒精过敏，你来什么酒吧？
至少在表面，这里是一个酒吧。
众人悻悻而归，不死心的人则是继续跟着男人的步伐走到一个卡座前。
刚一坐下，立马就有服务生上前递上酒水的单子，并告知卡座的最低消费。
男人——白兰地——接过单子，粗略的看过上面的价格，眼底闪过一道狭光，身子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
他的笑容里含着数不尽的玩味，金眸朝着服务生看去，意味深长道：“按照里面的最低标准随便上吧。”
里面，才是真正的赌场。
第一次来这里就能知道里面存在的人身份都不一般，服务生的心一惊，口头上表示着自己不清楚什么里面的情况，暗地里用耳麦悄悄请示了上头的人。
“没关系，不懂的话可以去问领班。”
白兰地的态度堪称友好且耐心，笑看着服务生离开。
下一秒，他转过头看向又打算黏上来的一波人，笑容依旧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确定想要留下来陪我玩玩吗？”
他们见识过了男人的消费能力，只要能开一瓶价格高昂的酒，哪怕撒着玩，他们所能从中获得的抽成利润也是无比之高的。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人诌笑着上前。
“先生想玩什么我们都能奉陪。”
“帅哥想去里面？那里可不好进。”
“对啊，光靠点酒可不行，想去里面也是得要有门路的。”看上去对这里面的门道十分清楚的女人扭着腰走上前。
她身上的香味像是特意挑选过的，是一种极为清新淡雅的幽兰香，懂行的一闻就知道是高级货。
白兰地有意无意的纵容她在自己身边款款落座，余光瞥见其他的女人明显是一副不服气但又不敢上前争夺的模样，眼中多了几分对女人身份的好奇。
“哦？什么门路？”他笑着问。
“总得先让人家看看你的实力嘛。”
女人柔若无骨的靠在白兰地的肩头，手指顺着男人的手腕缓缓下滑，覆在他的手背上十指相扣。
见男人没反应，她娇笑了两声后，也不在意的继续说：“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我可以带你进去。”
白兰地笑而不语，只静静地看她，女人也不急不恼的搞着暧昧的小动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离开一会的服务生终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看上去像是负责这一区域的领班回来。
那名领班看见卡座上多出来的女人时愣了愣，没有多嘴，直接对着白兰地热情的招呼道：“客人，你点的酒都准备好了，现在就上吗？”
“直接上吧。”
于是领班一招手，身后跟着的几名服务生立马就把一筐筐装满酒的篮子提上来。
随着一瓶瓶价格由低到高的不同酒品被摆上桌，四周的音浪仿佛都小了许多。
这就像是一个特别的仪式，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观看。
大满贯——来源于桥牌术语，意思是赢得一局中所有的叫牌。
而在这里，将所有的酒都点一份的行为也被称为大满贯。
也是获得进到里面的通行证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白兰地的长野之旅（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