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二次拉扯 ...
-
说实话，岳昀总觉得程风对她的态度很奇怪。
首先，在真心话大冒险时，他的问题似乎不是真为了了解岳昀，而是有意撩拨，可他的回答却又透着几分真诚。
其次，如果他只是想找个消遣对象，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个相隔千里的岳昀呢？两人平日只能在线上联系，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
再者，如果他们真的决定在一起，势必要面对诸多现实因素。岳昀觉得，一个25岁以上的成年男人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些问题。
如今的恋爱已经不像校园时代那样可以无所顾忌，工作之后的恋爱，需要考虑很多实际的东西，特别是时间成本。
不管怎样，岳昀认为他们之间存在无法弥合的鸿沟。
于是，尽管程风对于岳昀的不反馈有些生气，她还是没有主动联系他。
直到周一，还是程风没忍住，他引用了之前聊天时的一句话：“有的人回G市之后也不理我了。”并说道：“你看看。”
岳昀不服气地回道：“你看，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我说的。”
程风笑道：“哈，倒打一耙。”
然后，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有小时候的照片吗？”
岳昀觉得程风都开始聊起小时候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儿戏。
她回复道：“有是有，不过不知道放哪了。我小时候和长大没啥大区别。”
程风：“为什么我的区别很大？”说着，他给岳昀发了一张小时候的照片，还催促岳昀：“快给我发一个。”
岳昀看着程风小时候的照片，呆头呆脑地对着摄像头笑着，身上穿着大红大紫的衣服，她笑着应和了一声：“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程风：“你的呢？”
岳昀：“那我得找很久。”
找了一会儿，她真没找到之前存下来的小时候和母亲一起补拍的合家福，便说道：“我真找不着了，之前双马尾的可以吗？”
那是大学时期岳昀拍的自拍，当时还很稚嫩。
程风看到照片，说：“这也叫小时候，你这不是很小的时候。”
岳昀无奈：“实在找不到，之前的照片删得差不多了。”
程风又说：“手指挺短啊。”岳昀拍的照片里，她扎着双马尾，手指在下巴处比了个耶，是一个很常用的拍照姿势，为了显脸瘦。
岳昀：……
程风看到岳昀那么无奈，被逗得哈哈大笑。
刚好这时岳昀收到了下个月要外出学习的通知，她问程风是否也有这样的通知，程风表示这是全公司共同外派，基本上员工都会收到，地点定在了S市。
程风：“又要见面了，打一架。”
程风：“到时候去看电影？就我之前看的那个。”
岳昀：“你不是看过了吗？”
这人真的是锲而不舍，问了又问。
程风：“再看一遍支持一下。”
岳昀：“那么好看？还二刷？”
程风：“支持一下。”
岳昀不知如何回应程风这近乎直白的暗示，她只好说：“再说吧，说不定这段时间有别的电影上映了。”
程风：“ok，不想和我看。”
岳昀：“主要是对这个类型的不太感冒。”
程风：“ok。”
岳昀：“所以再观望一下。”
岳昀真的觉得她每天都在和程风斗智斗勇，又或者说和她心里那根理智的弦拉扯，她很多时候其实不忍拒绝程风，所以每次都转移话题或者说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
**
之后的两天，岳昀总是找不到与程风聊天的契机，程风也没再找她，大概是因为自己之前下意识的拒绝。
到了周四，小组开会的时间到了，岳昀需要汇报上次学习的成果，也算是对这个月的工作做总结。
至此，她已经进入公司一个月了。除了之前去青城的学习以外，平日里她都是在家学习，从器械的原理开始学起，到相关应用。
岳昀觉得这真是一个庞大的体系，需要时间的积累。她总觉得自己看了又忘，根本没有摸到窍门。
汇报前，岳昀收到程风的消息：“加油，别有压力。随便发挥就是第一。”
岳昀看着程风的消息，心里得到了一些安慰，但对于第一次汇报，她还是有些紧张，便发了个紧张的表情。
程风：“别，就当随意聊聊天。”
岳昀：“讲得不好的话，记得帮我打圆场。”
汇报的时间不长，每个人大概三十分钟，讲一下上个月的工作情况，遇到的困难以及有没有什么新情况需要汇报。轮到岳昀时，她打开了两个电脑，一个是讲稿，一个是屏幕分享的内容。
因为没有经验，每翻一页PPT都需要停顿一下，因为讲稿那边的电脑也需要翻页，才能开始讲解。再加上开头时的紧张，岳昀下意识地加快了语速，导致时间分配不均。
老板对此提出了批评，但对大致内容还是觉得岳昀有认真对待。
汇报结束后，岳昀想打个电话给程风，问问他的建议。她现在心情和脑子都无法平静，想和他说说话，于是鼓起勇气第一次拨打了程风的语音通话。
她想，或许这个电话也是促进他们关系的一个契机。
程风接了，但他的语气却像是在公事公办：“什么事？”
岳昀问他：“你对我刚刚的汇报有什么建议吗？”
程风好像不便通话一样，带着应付甲方的语气：“挺好的，不过我在忙，先挂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岳昀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有些无措，她感觉自己打扰到了对方，便在聊天框里琢磨着说：“你看吧，和你打电话，你又挂得那么快。”
程风回复了一个带着笑容的表情，没有再说别的。
岳昀只好给自己找台阶下，“那那那……”
“那你去忙吧，我准备一下休息了，这两天准备汇报熬夜得有点凶。”
程风：“晚安。”他没再多说别的，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岳昀带着期待打给程风的第一个电话，被这样泼了冷水。
她觉得或许一直都是她在打扰对方，对方只是比较热情地对待一个同事或者朋友罢了。
**
就这样过了一周，岳昀除了之前去青城的学习外，没有被外派。直到下次去S市的外出学习，其他时间恐怕都是在家自主学习，适应新的岗位。
她内心挺焦虑的，觉得没什么事情做，但又担心如果有任务，自己恐怕也难以应付。
这些天里，岳昀多次点开程风的对话框，却不知道以什么话题开头才不会显得突兀，上次的电话确实把她刚攒好的勇气消耗得所剩无几。
看着距离下次见面还有三周的时间，她想起程风多次捶她的胳膊，想着或许减减体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这么想着，她不小心点到了对话框里程风的头像。
当她意识到时，已经无法撤回。
程风：“？”
岳昀没想到他回复得这么快，只好说：“估计这会儿真的要等我瘦下来才要见到了。”
程风：“那？”
岳昀：“那？？”
程风好像一眼就看穿岳昀背后的意思：“想见我吗？”
岳昀在这段不确定的关系里，总是难以明确地说出程风想让她说的话，但此时此刻，她确实很想见程风一面。
岳昀模糊地说道：“这不等公司安排真的很难见到吧。”
程风：“不一定，你就说想不想见吧。”
岳昀摸不透程风的想法：“怎么？真要来G市呀？”
程风：“我可以跑一趟G市旁边的邻市，最近刚好有活动。”
岳昀：“大概什么时候，万一没碰上，就白跑了。”
程风：“可能下个月外出学习之前吧。”
程风又问：“是不是可惜上次机场没拥抱一下？”
岳昀没回话，转移了话题：“我只是可惜上次汇报没开摄像头，我还特意化了个妆，还被某人挂了电话。”
程风：……
程风：“有拍照吗？”
岳昀：“谁没事自拍呀。”
程风：“那你不拍了发我，浪费了呀。”
程风：“可惜了可惜了，比机场还可惜。”
岳昀：……
真是拿他没办法。
程风：“下次记得发我，听见了吗？”
岳昀：“哪还有下次，下次就不化妆了。”
说罢，她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便说道，“不早了，我去洗漱睡觉了。”
程风：“我还在准备明天和甲方汇报的内容。”
岳昀：“那你还和我聊这么久？快去工作吧。”
程风：“我一边准备内容，一边不能放下某个人。”
程风：“我正好入手了一台相机，要是过来要好好拍一下。”
岳昀：“不说了，再聊下去你待会儿搞得太晚。”
程风：“机场匆匆一面？那你还来邻市吗？”
程风：“不过你过去太远了，估计我们就喝杯咖啡。”
岳昀打开地图看了一眼路程，从G市去邻市需要搭高铁一个半小时，从家里去高铁站，以及从邻市的高铁站去机场还需要大概两个小时，这一来一回也不少时间。
她把这些分析打了一大段话，但想想后还是删除了。
程风估计看到了她的对话框一直在输入状态，便问：“你刚才打了什么又没发出来？”
岳昀：“那你看你的安排吧，以你的行程为主，先不用管我，如果真的来了，我到时候再看看情况。”
程风：“没事，睡觉吧。总会见的呀，只是时间问题。”说着发了个捏捏脸的表情，语气里很是温柔。
岳昀又补充了一下程风问的问题：“我只是看了一下路程，估摸了一下。”
程风：“然后说不来了，我看看我的安排。”
岳昀：……
又被他逗笑了。
程风：“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岳昀：“这不是先以你的行程为主嘛。主要是的确有点远。”
程风：“嗯，是的。”
岳昀：“而且你是不是不逗留，直接转机？我过去估计都得一个小时的高铁。”
程风：“想带我吃东西的话，我以后直接到G市就行。”
岳昀：“所以说邻市的事情你自己把握，不要因为这个打乱你的安排，睡觉啦。”
程风：“好，你也早点休息。”
也不知道为什么，岳昀因为这次和程风的对话，当天晚上休息得格外安心。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二次拉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