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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为绩效而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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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安白衣又开始做梦。
梦里她又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一遍又一遍讲解着重点知识。
只是这一次,她的视野中又多了一些东西。那是一些进度条。其中一个进度条,随着她讲课慢慢增长。下课铃响了,学生们走出教室,这个进度条却又慢慢下降。
安白衣越想越不对,她突然悟了,这是她教给学生的知识,下课铃一响,知识就还给老师了。
于是下一节语文课,她安排学生们进行了一次练习检测。安白衣花了一个小时把练习卷批改出来,结果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上过课,也没有讲述过知识,进度条哗哗的下跌。
直到她把这些题目再次给学生们讲解、让学生们逐个改错之后,进度条才又重新增长起来,并且进度时上时下,很不稳定。
这次醒来,安白衣浑身无力,好像经历了一场非常消耗体力的战斗。她费力的睁开眼,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她的脑海里多了一组进度条,和梦里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些进度条里的数值,除了前两层是满格,其他数值都是零。
这些进度条,她只知道其中一个是她教会学生的知识量,满格的进度条可能和精力有关,其他的她并不清楚。
安白衣打起精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穿戴好衣服,执笔研墨,写下“风起”二字,纸上并无往常一样的光亮出现,窗外也是一片寂静,没有丝毫起风的样子。
夜光端了茶水进门,见了安白衣的字,心中感叹。她并不知道安白衣的法术失灵,只是由衷的感觉这两个字漂亮极了,可惜她生来只是低贱的奴隶,并没有机会识字,也不认识这两个字是什么 。
她看向安白衣,然后无奈地走上前,替她整理好衣领,抚平几处褶皱,系好松散的衣带。安白衣被她摆弄时十分的乖巧,她的心里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整理好这些,夜光转身正要告退,被安白衣一把拉住:“夜光,你仔细看这两个字。”夜光不明就里,只听命答:“是。”
于是安白衣手指“风”字讲解起来:“第一笔叫做‘撇’,第二笔是‘横斜钩’,中间的部分先是‘撇’,再是‘点’。”转头看向夜光:“我刚讲的那些,你记得多少,复述一遍。”
能被门主派来照顾安白衣的起居,夜光必然不是蠢笨之人,只是她于文字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基础,安白衣刚刚的讲述,她复述一遍,只记得十之七八。
安白衣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的惊喜,她没想到夜光能记得这么多,而且自从她讲述开始,属于学生学到知识的进度条,就默默地上升了两个数值。
接下来,安白衣握住夜光的手,带着她一笔一划的把“风”字写了一遍,同时还在一旁讲述。这下夜光明白了,姑娘是在教她写字呢!
她转身跪下,朝安白衣磕了三个头。“谢姑娘恩德,夜光无以为报,今生今世必定好好伺候姑娘!”
安白衣没有料到她这一操作,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她给出了一个官方的回答:“不用多谢我,只要你好好学习,比做什么都强!”
夜光得了安白衣的话,欢欢喜喜地跑出去,以手为笔,在空中写了“风”字,倏然,一阵微风起,吹落几片桃花。夜光激动地跳起来,不复之前老成持重的样子。安白衣站在廊下,抿嘴笑了。
“夜光,你会了这个字,就也教给李柰。等他也学会了,我就教你们新的。今天院子里也没什么事,你们就自己去玩吧!”安白衣看着脑袋里的进度条,最上面的果然是她自己的精力,现在已经落下去不少。而最底下的进度条,安白衣想称之为“功德”,已经积攒了十三。
看着纸上“风起”二字,意动法随,窗外刮起呼呼的风,满树桃花一瞬间脱离枝头,漫天飞卷,纷纷扬扬,最后如雨般落下,铺满小院里的青石板。
看着功德条下降的数字,安白衣明白,以后想随心所欲运用法术,也是需要绩效为基础的。
重活一世,本以为可以脱离社畜生活,没想到本质上还是打工人,且要一边为含天门教学,一边要为功德箱打工,体力上还有了限制。是怕她用法术为非作歹吗?摸着良心说,安白衣不知道如果不对自己设限,她会不会变成坏人。
但是现在的自己,一心向善,不染恶念。
修养半月,假期结束,学生陆续回到含天门。
在此期间,安白衣发现,不仅她教给夜光知识时能够积攒功德,夜光把知识教给别人时,功德也会有少量提升,而且她的精力数据不会减少。正可谓“凡事亲力亲为不如学会管理”,她欲培养几位“小老师”,代她检查其他弟子的课业,积攒功德。
这样的事,在她之前生活的世界是坚决不许的,或许因为那里的孩子,小一些的难当重任,大一些的又很有课业压力,也或许仅仅是因为管理者坚决不许老师偷懒,如果让孩子检查作业,是很严重的错误。
安白衣想,在年龄和实力允许的情况下,让优秀的弟子检查其他弟子的课业,既可以更高效的检测,还可以使优秀的弟子对课业内容更加熟悉,何乐而不为呢?
安白衣对这世界的宗门规则都不了解,所以和门主请教怎么教学,有没有课表。
门主给出的答复是,她们对安白衣的实力很信任,加上知道最近安白衣院子里的两个奴仆已经学会了一些文字,所以教学方面的事,一切都可以按照她自己的意思来。
实际上含天门本身很随意,一直是几个师尊各自教几个学生,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一直没有教出什么结果。天下宗门尽登于巅峰榜,含天门在其中,几乎是末流中的末流,尾巴后的尾巴。
日出东方,安白衣睁开眼睛。这刻在灵魂里的生物钟,让她感到无比的悲伤。
免去了繁杂的发型,她给自己扎了一个干净的马尾,垂落于身后,浅敷些脂粉,提一提气色。让李柰和夜光带上她惯用的笔墨,一同动身去了进学堂。
她到时,学生都还没来,在她的意识里,这是应该的,这是学校的要求,几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搁下东西,安白衣环视一周。学堂的装潢不及她的院子,不过胜在干净明亮,也十分宽敞。
“找一找抹布和扫帚,咱们先把学堂打扫干净,一会儿学生来了,也更能学进知识。”
安白衣躬身,把每一个座位摆放整齐,接过夜光递来的抹布,把桌子上的灰尘擦净。
夜光心里奇怪,问道:“为什们姑娘要亲自做这些呢?而且要做,也该是我们这些奴才来做,是晚辈学生来做呀!”
李柰虽沉稳些,没有问出口,可心里有着同样的疑惑。
“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徒儿们,场合应该正式。徒儿们入学,心里充满期待,如果四处皆是尘土,他们该失望了。”她一边擦,一边轻轻说,“我做这些,也因尊重这些孩子们,以身作则,他们也能学会尊重他人。”她抬头看着夜光和李柰,“而且,作为家人,这些事我们该一起分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