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回忆录》乡里巴人

3、母亲的母亲

　　母亲的母亲年纪轻轻就死了，我母亲说那时候她十几岁，她四妹妹还是个吃奶的孩子，姥姥断气时她还趴在姥姥身上吃奶。母亲死后，大姐姐二姐姐嫁人了，她是家里老三，没有锅台高，却也开始做饭干活照顾一家了。
　　母亲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带着一家孩子，干着农活，还会被丈夫打。姥爷不是什么好人，脾气大，没本事，娶了老婆生了一堆孩子，却养不起。等孩子大一些了，就到处相看人家，把女儿嫁过去，从女婿家里要粮食或钱，养着家里剩下的人口。
　　母亲只说她的母亲早早就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没过过好日子，死了也是借钱打了一副薄棺草草埋了。至于其他的，她从未提过，只说小时候过的苦，母亲苦，妹妹苦，她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