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溺》只会阿巴阿巴

23、第 23 章

　　“玖玖，你已经盯着我看了快十分钟。”霍禹低头靠近，“很好看吗？”

　　宁玖露出笑容，直白回答：“当然好看啊。”

　　这下愣住的人换成霍禹，他好一会才开口：“宁玖，你……”

　　你又想做什么？

　　“我什么？”宁玖装作不在意问，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风景照，直接发在跟叶允他们的群里。

　　叶允很快回复：“霍禹直接把你赶去东南亚了？好狠毒的男人！”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陪他来出差。”

　　“你陪他出什么差？”叶允追问。

　　“之前没跟你说吗，我现在是霍禹的生活助理，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叶允发了好长一串省略号。

　　“忘了，我以为你俩玩Cosplay呢，没想到是真的。”

　　宁玖无语，说叶允思想不健康。

　　叶允反驳他：“你俩健康得很，手腕上淤痕消了吗，还是又添了新的。”

　　两人站得近，霍禹自然能看见屏幕上的字，不知为什么，宁玖也没避着他的意思。

　　霍禹垂眸看宁玖侧脸，他嘴角噙着笑，漂亮又温柔，是无数次出现在霍禹梦里的画面。

　　宁玖收起手机：“阿禹，你别听允姐胡说八道。”

　　“宁玖，你什么意思？”霍禹问。

　　宁玖舔了两下嘴唇：“我身上没什么秘密，你别再让人跟踪监视我了。”

　　“我让你监视你，玖玖不生气吗？”

　　宁玖摸摸鼻子：“有点生气，但谁让……谁让我理亏呢。”

　　霍禹牵过宁玖手，看向远处逐渐黯淡的山色。

　　“霍禹，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宁玖缓缓开口，“但我既然当初答应待在你身边到你满意为止，我不会食言。”

　　“玖玖，万一我永远都不满意呢？”霍禹问，“你难道愿意困在我身边一辈子吗？”

　　“不会的。”宁玖朝霍禹笑，“不会的，我有自知之明。”

　　世上不可能有人喜欢他一辈子，宁玖想。

　　“之前跟你开玩笑呢。”霍禹在夕阳下亲吻宁玖，“我怎么舍得让别人跟踪监视你。”

　　“不许骗人。”宁玖说。

　　“如果我骗了你。”霍禹道，“就让我……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霍禹！”宁玖眉头紧锁，“干嘛说得这么吓人，谁要你发毒誓了！”

　　“玖玖信这些吗，我不信。”霍禹道，“如果神明真的有用，当初就不会斩断我和玖玖的红线。那根上上签，签文还说我们会白头偕老，全是骗人的。”

　　那天是学校社团组织的露营活动，因为能加分，宁玖虽然不感兴趣，还是跟霍禹去凑热闹。

　　彼时是初冬，山里温度更低，天寒地冻，他们在外面吃完火锅就回了酒店。

　　宁玖闲着无聊，非要霍禹陪他出门散步。

　　露营地在某个景区范围内，因为某个口口相传的传说故事，听说这里求姻缘很灵验，还有外地的游客会专程过来。

　　沿路山道挂满同心锁，有些已经锈迹斑斑，宁玖跟霍禹开玩笑说：“等再过几千年，未来人类在山崖底发现一堆破铜烂铁，会不会以为祖先在做神秘的祈福仪式。”

　　“说不定。”霍禹知道宁玖看见什么都想试试，“玖玖想挂锁上去吗？”

　　宁玖撇撇嘴：“想是想，不过这个点，我们到哪里买锁？”

　　霍禹牵着宁玖手放进自己口袋，拿出他预先准备的东西。

　　“阿禹，你是神仙吗，未卜先知。”

　　“猜出来的，提前准备好，有备无患。”霍禹说。

　　和挂在那里的其他锁不一样，霍禹准备的是仿古造型的铜锁，不仅好看还特别，底部还刻上了两人的名字。

　　宁玖爱不释手：“这么漂亮的锁，我有点舍不得放它在这风吹日晒。”

　　霍禹寻了个隐蔽但安全的位置，他将锁挂上去：“不用心疼，我准备了两个，等回家送给你。”

　　宁玖捧起霍禹脸：“你果然能未卜先知！”

　　“是玖玖的想法太好懂。”霍禹顺势亲宁玖一下。

　　“可只有你懂我呀。”宁玖说。

　　“因为我……”

　　宁玖打断霍禹的话：“喜欢我爱我，我都知道，不用每天重复好几遍。”

　　“我怕玖玖有天会忘记这件事。”霍禹说。

　　宁玖气呼呼：“我记性有那么差吗！”

　　后来发生的事，宁玖已经记不清，似乎霍禹又像往常那样哄他，也似乎霍禹一句话都没说。

　　大概全世界人类在祈福方面都有相通点，这里也有些地方被人挂了锁。

　　宁玖翻开一枚木牌，上面的字迹早已褪色，大概连原主人都记不清内容。

　　附近有叫卖的商贩，霍禹问：“玖玖要去买锁吗？”

　　宁玖摇摇头：“不买了，你不是说没用吗？”

　　“确实没用。”

　　听见霍禹的话，宁玖心里不太舒服，他背过身，不敢再看霍禹的眼睛。

　　霍禹像毫无察觉，牵着宁玖往回走。

　　等宁玖回过神，手里拿着观光缆车的票，一只脚已经踏进车厢。

　　“霍禹，你刚才说不会带我去……”

　　“坐观光缆车而已，玖玖连这个也怕？”霍禹轻声说，“从前不是连跳伞都敢。”

　　“我现在怕高了。”宁玖闷声道。

　　霍禹面露心疼：“抱歉，闭上眼别看外面，我们很快就到了。”

　　宁玖被搂进怀里，他嗅见熟悉的香水味，急促的心跳很快被平复。

　　霍禹低声安抚：“马上就到了。”

　　察觉到宁玖搂紧他的腰，霍禹坏心眼地想，如果缆车永远停不下来就好了。

　　宁玖悄悄睁开眼，他们穿梭在山林间，缆车全车身透明，无论那个角度都能看见风景。

　　“好漂亮啊。”

　　霍禹笑道：“又不怕了？”

　　果然是个小骗子。

　　“怕，我只看两眼。”宁玖说。

　　有风吹进车厢，宁玖被霍禹抱得更紧，他想，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

　　“霍禹……”

　　宁玖声音很轻很轻，霍禹却听见了：“我在这里，玖玖不用害怕。”

　　车厢底部同样透明，只一眼就晃得宁玖眼晕，他闭紧双眼，直到缆车停下才睁开。

　　等他们走下缆车，夕阳完全垂入海面，最后一点光亮也很快消失。

　　“霍禹，我们……”宁玖咬着下唇。

　　“怎么了？”

　　“没什么，等回国之后再说吧。”

　　霍禹没追问，他想，大概率不会是他想听到的话，晚点再听见也不错。

　　两人没回酒店，去了本地一家很出名的中餐厅，比酒店做出的中餐正宗很多。

　　肠胃被熟悉的食物安抚，心情也跟着变好。

　　回酒店路上，宁玖又拍了几张月亮的照片，他忽然想起什么：“中秋节是不是快到了？”

　　“是吧，我不关注这些。”霍禹说。

　　宁玖继续盯着月亮看，突然感慨一句：“时间过得好快啊。”

　　好像上一秒还是年初，下一秒就到年尾。

　　霍禹却说：“明明过得太慢了。”

　　他恨不得能瞬间白首。

　　宁玖没说话，趴在窗边看月亮，他已经好些年没有过节的兴致。

　　今年有霍禹陪着，应该会比往年热闹一些吧。

　　两天转瞬而逝，霍禹在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宁玖从前哪有这样的工作量，累得头昏脑涨。

　　离开前一晚，邬昊请两人吃饭。

　　这回终于不是地下拳场，而是在邬昊家。

　　如今的邬家是他当家，但他喜欢安静，独居在偌大的宅院，家里照顾的佣人轻易都不能进入主院。

　　尽管移居他国，邬昊家仍保留华国人的习惯，宅院也是中式建筑，园林怪石，假山流水。

　　若不是院中格外明显的热带植物，宁玖都觉得他是进入国内某个景区游玩。

　　两人到时，邬昊又是一身中式装扮，正站在亭子里写字。

　　原以为他写的很好，宁玖好奇看一眼，说句夸张的，他小学二年级书法作业都比这强得多。

　　“见笑了，我写的很难看。”邬昊说。

　　宁玖摇摇头：“写的好不好不重要，喜欢最重要。”

　　“他以前也这么说，如果你们能认识，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宁玖好奇：“他？”

　　“故人。”邬昊道，“都已经过去，不提了。”

　　宁玖哦一声。

　　邬昊看着他笑笑，说好过去不提，结果又说：“等我把他找回来，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宁玖没多想，只当邬昊说的真是故人。

　　一顿饭还算宾主尽欢，只邬昊醉得厉害，抱着廊下柱子掉眼泪，问霍禹：“你说他什么时候才愿意回来？”

　　“为什么不去找他？”霍禹问。

　　“凭什么是我先认输，我就不去。”邬昊说完继续掉眼泪。

　　宁玖不明所以，小声问霍禹：“他没事吧。”

　　“没事，不用管，待会有人来管他。”

　　果然，没一会外面走进来个人，穿着一身黑西装，身高估计超过一米九，气势惊人。

　　那人朝霍禹点下头，一把将邬昊扛走，动作熟练到像经历过千百回。

　　第二天一早，邬昊酒还没醒，强撑着精神送霍禹跟宁玖去了机场。

　　霍禹的出差还没结束，飞机落地E国，坐太久飞机，宁玖头疼得厉害，人也蔫蔫的。

　　这里气候跟华国相似，如今是初秋，气温刚好。

　　从机场去酒店时，宁玖忽然意识到，这里是霍禹待了七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