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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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川边。
日向晴夏坐草地上撑着脑袋看着面前流淌而过的河流。
平静的河面在夕阳的照耀下金光闪闪，草地下方的步道上有散步跑步的人群走过。
距离吉奥尔刚被打败过去不到两个小时，人类的生活就回到了正轨，不得不佩服这样的适应能力。
因为梦比优斯的缘故，她没有再回到医院，也不知道她忙碌了大半天接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最主要的事情是，她搞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害怕恐慌。
又不是她的孩子，还是说真的是产房空气不流通导致的吗？
日向晴夏皱眉叹了口气，觉得地球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容易让人迷失。
趁早毁灭得了。
听着身边的叹息声，与晴夏坐在一起的小猫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悄悄挪了挪身体。
挪动身体后，他又抬眸看了眼，见晴夏没有注意到他，随即又悄悄再靠近了些。
有意无意靠着晴夏，梦比优斯看着面前的河川，有一种时间静止凝固的感觉。
记忆中在光之国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去看过星河。
不过那个时候她是一团模糊的黑雾。
现在她不是黑雾了，而他却不得已拟态成一只猫。
好像两人从来没有以正常的模样度过这样的时间。
但索性未来还很长，他们还会有很多时间。
想要拉长这样静谧的时刻，梦比优斯就没有说话，但听到身边晴夏不停发出叹息后，他忍不住：“晴夏，你怎么了？”
日向晴夏撑着脸垂眸看着他神情纠结：“我觉得我是不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什么？”他总是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你是那里不舒服吗？”
看着河川，日向晴夏思考着。
故乡的星球与地球极为相似，但她们也不称之为人类，与人类还是有本质的不同。
第一次拥有人类的身体，波尔妮卡想了好久后觉得那些恐慌害怕的情绪，说不定是与身体健康有关。
她想了想解释道：“心脏……人类是叫心脏吧？有的时候我觉得它跳动的频率有问题，就像今天在医院时那样，所以我觉得可能是身体有问题。”
“这人类的身体真脆弱，得好好保护。”
不然她怕目的还没有达成就先死了怎么办？
“会吗？我和你共生为什么没感觉？那……”梦比优斯语气严肃起来，“你什么时候去检查，我陪你。”
日向晴夏挑眉：“你？”
她伸手将猫的身体推远了点：“你还是先注意自己吧，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被推远的小猫耷拉下脑袋：“快了快了。”
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梦比优斯，她再次询问：“这次需要这么长时间恢复力量，是不是和昨晚中了切布尔星人的麻痹液有关。”
小猫立刻抬头：“你怎么知道？！”
“你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我？”她扬了扬下巴。
“有的。”
“什么？”梦比优斯的声音很小，她没听清。
“没什么，”梦比优斯看着河川语气带着一丝自责，“还是我力量不够的原因。”
“确实。”日向晴夏回复的速度快到梦比优斯觉得她等这个话题很久了。
梦比优斯扭头试探道：“真的有这么差吗？”
“差不多吧，”她点点头，“所以你得多多训练，要不这样，一三五你进行体能训练，二四六你进行格斗训练，剩下的那天你就去爬富士山，来回爬个十几趟锻炼身体，顺带中途可以再读一点制敌之道的书籍。”
“……”
梦比优斯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后他伸了伸脖子苦兮兮开口：“我……会努力试试的。”
“噗。”
日向晴夏直接笑出声，夕阳映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明媚热烈，连走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回眸。
“梦比优斯，”她看着河川，“你还真是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小心被我骗。”
“不会。”
“这么肯定？”
他点点头：“非常肯定，因为晴夏你一定不会骗我。”
心又突然漏了一拍，她望着河川：“梦比优斯。”
听到自己的名字，梦比优斯回应道：“你怎么了？”
她转头笑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一团黑雾吗？”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件事，梦比优斯一下子紧张起来：“晴夏……”
“因为我曾经非常相信一个人，结果我被这人杀了。”
猫眼瞪大，梦比优斯愣住，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
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原因。
他的心一下揪起来，可日向晴夏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就像是在说自己早饭吃的什么。
“所以，”她再次开口，“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那么说，那么严厉的要求你了吗？”
“就是为了让你不要学我这个失败者，轻而易举就被别人杀了，你要成为最强者，立于不败之地，这样就不会死。”
“你不是失败者！”梦比优斯的爪子陷进了草坪的泥土中，他压着情绪开口：“那个人是谁？”
扭头看向生气的小猫，日向晴夏微微皱眉后又笑起来：“知道是谁又能怎样？”
“我要帮你。”
风在这一刻静止。
日向晴夏瞳孔猛缩接着又笑出声，摇摇头：“不行的。”
“为什么？”
“因为这人很强。”
梦比优斯一下子明白了晴夏的意思。
他不够强。
这是第二次被她这么说。
梦比优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愤怒有难过有自责还有一点嫉妒与恨意。
这样的情绪充斥着内心与大脑，他知道这样并不好会吓到晴夏，只能低下头默默调整着呼吸。
瞟了眼垂头的小猫，日向晴夏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突然变得冷漠。
这小家伙还是这么好骗。
半真半假的谎言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就连她自己演得都快分不清楚刚刚到底是在倾诉还是在诓骗。
日积月累的相信，此时时机已经成熟，所以她利用这份相信，将仇恨嫉妒的种子埋在他心里。
复仇安培拉、摧毁光之国的信念与未来以及地球。
她都要做到。
安杰罗说她会自食恶果万劫不复。
但她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个万劫不复的恶人，达成目的后她也没有目标再活下去。
“晴夏。”
“怎么？”不着痕迹偏头变换眼神。
“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打败这个人。”他的语气格外认真。
话音刚落，额头被拍了一下，他用爪子握着头不解地眨眨眼。
日向晴夏看着他，内心为自己的谋划成功感到开心，但表面还是做出无所谓的态度：“不要异想天开了，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她摊开手：“我现在已经成为了人类，没什么大的追求，混吃等死，现在看来可能那天就没命了，随缘。”
见她这样丧气无所谓的态度，梦比优斯内心慌乱强烈反对：“晴夏，你不要先放弃自己和希望，要相信是可以做到的。”
“可能吧，”她随口一答，起身拍了拍尘土，“走吧，吃饭。”
她并没有相信他的话。
梦比优斯看着晴夏的背影，她越是对自己事情无所谓，他就越是难过心疼。
但难过心疼时，他又从心底燃起了一股信念。
“走啊，干嘛呢？”日向晴夏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回头呼喊着小猫，然后弯下腰。
梦比优斯快跑上前，跳到她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脖颈。
他一定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够站在晴夏身边，保护她帮助她。
夜晚静谧，房间里传来平稳呼吸的声音。
梦比优斯坐在地毯上，抬头望着床上熟睡的晴夏。
白天她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吃完饭回家不久就上床睡着了。
掩盖住自己的气息，梦比优斯轻轻跳上床，慢慢走到枕头边。
以前在光之国的时候，他要是离这么近，晴夏早就发现。
但现在她却依旧睡着。
被信任的人杀害、变成黑雾在宇宙游荡、失去力量变成人类。
他相信晴夏是有过复仇的想法的，但却被现实一次又一次打击。
怪不得她会放弃自己和希望。
小猫扭头跳下床，下一秒日比野未来出现，他慢慢蹲下趴在晴夏的床边。
同时床铺发出声响，日向晴夏翻了个身，被子落在了地上。
日比野未来将被子重新给她盖好，坐在地上借着窗外的月光静静看着晴夏。
过了一会儿，他将身体微微前倾，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视线眷恋勾勒的晴夏的睡脸，无法移开半分。
晴夏对他就像是吸铁石，只要出现就没有办法将视线移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想应该是觉得这团黑雾很可爱有趣的时候。
夜很长，日向晴夏舒服睡了一觉后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她坐起身，突然手臂有些酸疼。
想来是昨天抱那个孕妇和梦比优斯的问题。
想到梦比优斯，她到处看了看，已经没有了小猫的踪迹。
应该是恢复力量回去基地了。
拖着酸疼的手臂打开门走到厨房，一股香甜的味道传来，打开锅，发现里面居然有粥。
旁边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梦比优斯的字迹。
‘我要回基地了，这是给晴夏你买的早餐。’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笑脸。
日向晴夏拿着这张小纸条的手微微用力，唇角不自觉笑起来，然后心又有一种漏拍的感觉。
她抬头捂着胸口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说这人类身体啊，就是毛病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