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系统：人人都要杀我证道》木木无言

253、252能源核

　　252

　　谢重光思索间手下也没停，林赝一直在观望着，直到看到谢重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颗矿石挖出来的全过程，林赝总算知道为什么矿场只规定每人每天十颗如此宽松的规则。

　　先不说探查一颗矿石花费的时间，就光是挖，老手都得花上至少两个小时的工夫，一来工具简陋，二来，矿石有检测标准，要完整的才能算是合格品，因此，等把周边的多余石料挖开后，靠近矿石的部分就得徒手挖。

　　矿工们本来就因为吃不饱没什么力气，再徒手开垦山石，这过程有多费力有多艰难根本无需赘述。

　　但挖出来还不算什么，最难的一步是挖出来后必须第一时间用石盒装起来，否则它会逃跑，会缺失，会消散。

　　宛如一个活物。

　　那种异能波动之感在完全挖出来后越发强烈。

　　林赝险些不受控制地朝矿石抓去。

　　直觉告诉他，想要恢复，必须吸收这些矿石。

　　但临到触碰矿石之际，林赝强行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收了回来。

　　谢重光眼疾手快合上石盒。

　　“现在不是吸收的时候，老大，你得先把今天的量凑足了，再忍忍吧。”

　　林赝克制地点头。

　　就在两人寻觅下一颗矿石时，洞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对视一眼，谢重光一脸习以为常的冷淡：“听这动静，应该是哪个小队又犯规了。”

　　“犯规很常见？”

　　林赝惊异，不是说矿工一出生就在矿场么，应该对矿场规矩了如指掌，怎么可能发展成寻常。

　　谢重光点头又摇头：“每年总会有这么一段时间，都快成固定规律了，小赛之前还猜测是管事的故意找事，不然大家都是老矿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禁忌。”

　　外面骚动越来越大，又哭又喊，林赝敏锐捕捉到关键词，似乎是跟矿石还有监守自盗有关。

　　他侧耳倾听，转眼就听谢重光轻笑一声：“险些忘了老大你暂时失忆，眼下没见过这种阵仗，好奇就出去看吧，这里有我。”

　　林赝微微一窘，也没推辞，道了声谢就悄然摸了出去。

　　骚乱离得不远，就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矿洞外。

　　有两个兽人模样的老人被管事打扮的异能者用水系异能所化的绳索拖曳着，干瘦枯槁的身躯在硬邦邦的石子路上拖行，发出脆弱又痛苦的惨叫。

　　他们一边呼痛一边喊冤一边求饶，嘴里反复念着矿石，不是他们偷的，是它们自己消失的。

　　林赝心念一动，有了猜测，意随心转，扫视过那两个兽人的身体。

　　果然，他们同样是有能源核的，只是能源核的位置干枯暗淡，像是被挖取过一般，周边干巴起皱的样子像极刚被挖过矿石的石壁。

　　等等——

　　矿石，异能能源核，石壁……

　　林赝心头一凛，直觉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赶紧又去扫视了遍其他矿工——

　　怪了，这些人的能源核位置倒都还保存完好，只是他们没有激发出异能，能源核还处于暗淡的状态，虚虚地漂浮着。

　　难道只是他多心了？

　　他又内窥了遍自己的能源核，分辨出激发过异能跟没激发异能的差异，跟其他矿工不同，他的能源核正虚虚地散发着瑰丽的星云光芒，虽然有点稀薄，但却呈现一副盎然之态。

　　他又回头暗中窥视了遍谢重光的能源核，果不其然，觉醒了异能的能源核都是鲜活的，有光的，只是等级不同，光芒强弱会有不同。

　　管事冷血至极，哪怕嘴角挂着笑，嘴上还说着相信，只碍于规则无奈只能公事公办，但林赝看得分明，管事眼中带着讥诮，轻蔑，戏谑，摆明就是刻意刁难戏弄。

　　不，不止是刻意，而是恶意，两个兽人被拖行了一路不说，还被管事强硬地，当着众矿工的面，一个接一个，扔出了矿场。

　　林赝极尽目力远眺，总算知道矿工们为什么会如此惧怕违规，害怕被赶出矿场。

　　外面除了管事形容的花天酒地，还有残酷到让人难以接受的危险——

　　那是一联排的巨大石磨，多得难以计数，多得望不到边际，两个兽人一被扔出就被磨盘吸了过去，在极其缓慢的拉磨中，他们两个被残忍地，煎熬地，一点一点磨成肉泥，鲜血从出口淌出，混着肉泥，迅速没进土地。

　　明明离得老远，林赝却敏锐地嗅到了那股沉疴的血腥气，糜烂，腐朽，令人作呕。

　　【你曾亲眼目睹向阳被扔进这个石磨，你发誓会为他报仇，但你失败了。现在是对你的惩罚。】

　　咚咚！

　　心脏猛地重重跳了两下。

　　林赝突感一阵眩晕，在晕过去之际忙扶住矿洞石壁。

　　他甩了甩头，眼前却闪回了好几个片段，那是一个看着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瘦瘦小小的，还总是把脸弄成花猫。

　　他说，他这是希望他能更像他的弟弟；

　　他说，他希望他能带他活着回家；

　　他说，他也很想叫他一声哥哥。

　　【别管我，林赝，杀了他。】

　　【聒噪。】

　　异能没了。

　　手没了。

　　脚没了。

　　眼睛没了。

　　他那么痛，那么痛……

　　他死了。

　　不对！

　　林赝撑着头，不断眩晕着。

　　【哥哥，活下去，带大家出去。】

　　【我相信你可以的老大，你一定能带我们出去。】

　　【我找到矿石的秘密了，老大，我们必须出去，一定要出去，这里——】

　　【好疼，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身体……好疼啊老大，我被磨得好疼啊。】

　　那双顽强聪慧机警的黑色眸子最后深深地望着他，坚定，信任，释然，也痛苦。

　　他没入巨大的磨盘。

　　磨盘口径仿佛能装下两个他。

　　他一进去就被磨成了血泥，看着只有一杯的量，可是他没法替他收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血他的肉渗进那黑红久远的腐烂泥地。

　　不，小阳，不——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谢重光见林赝久久不归，实在放心不下找了出去，幸好林赝走得不远，谢重光见他状态不对，连忙把人连拖带抱带回了矿洞。

　　一回到矿洞，林赝便从晃神的状态脱离，迎上谢重光担忧的目光，他摇摇头没说话，只拧眉观察起矿洞，脑子里还在回响着向阳跟他说的矿石的秘密。

　　会是什么？

　　难道真跟能源核有关？

　　他细细摸索着矿洞石壁，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总感觉这石料质感不对劲。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石头，有点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