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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你喜欢他 ...

  •   竹青庄园是上世纪的建筑,这里原本是一片茂密竹林,竹林挡了河流,屋主人便砍伐了三分之二的竹子,改成了草坪,既可以观赏庄园后面的河流,也可以养几匹马。

      庄园主家道中落,庄园一直荒废,竹林再次铺遍草地,直到席家夫人将这块地买下来,修缮庄园,清理一大半竹子,给儿子建了一个马场。

      这便是席任翎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席任翎不常来竹青庄园,以前在国内偶尔过来度个假,后来出国了更是没机会来这里。

      十几年过去,竹青庄园跟他十六岁时候一样,他的母亲一直有雇人来这里打理,以便他随时过来度假。

      边竹在看书的时候就很好奇这个庄园,可能是庄园里有个“竹”字。

      他想象中的竹青庄园,至少有一半的面积种着竹子,直到亲眼所见,事实并不是想象中那样。

      庄园的竹子砍了又长,长了又砍,在园丁的建议下,庄园留了大大小小十几处竹林,竹林面积都不大,主要起到点缀的作用。

      庄园入口处就是一片迎客的竹林,左手边是八棵竹子组成的小竹林,右手边是人造小溪流,配合着旋转的竹水车,颇有意境。

      为了使整个庄园格调和谐,当年修缮主宅房屋的时候保留了原有的上世纪风格,扩大了占地面积。

      主宅一共三层,每层层高六米,主体结构以木头、竹子搭建,以钢筋混凝土加固,既能保持美观,也可能符合现代住房要求。

      边竹跟着宋曲珩走进屋内,他们刚坐下,席任翎右耳夹着手机,身体周围带风地走出来。

      见到宋曲珩,席任翎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小珩,好久不见。”

      边竹一直在仔细观察席任翎,这家伙出场自带风也就算了,刚刚在转角的地方明明一脸阴沉,见到他家珩珩立刻换了副嘴脸,一脸谄媚,是不是还要抱上去?

      席任翎没有主动拥抱宋曲珩,倒是宋曲珩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与他拥抱。

      边竹伸着右手,想阻止,想分开他们两个,但是他没有立场,他只是一个管家。

      宋曲珩紧搂着席任翎的肩膀,“哥,能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两人的拥抱就是多年未见普通朋友的拥抱,边竹挤眉弄眼,总觉得这画面太刺眼。

      “你这家伙,以前不是不待见我吗,我说什么都不听,教你写个作业还要被你骂一顿,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上来咬我一口。”

      席任翎的笑容更加刺眼,他的话让边竹想起原书席任翎和宋曲珩的相处过程,简直就是青梅竹马文的两个主角,一个闹,一个笑。

      气死个人了!

      “哼!”边竹不想看他们叙旧,跑到院外透透气。

      “那人谁啊?”席任翎与宋曲珩分开后问他。

      庄园的佣人上了茶水,宋曲珩给佣人使眼色,让他给坐在院外的人也送一份。

      他端着汝瓷茶杯,答道:“张铁柱。”

      “顾夜良的管家,你怎么把他的人带来了?”席任翎皱着眉,他非常不喜欢顾夜良,顾夜良为人阴险狡诈,他曾经见识过。

      不给宋曲珩说话的机会,席任翎带着斥责的语气说:“听说你住进顾夜良家了,他不是刚回国?你们的关系又好了?这么快就同居。”

      宋曲珩和顾夜良那点事,席任翎门儿清,他是第一个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人,当年因为这事儿,差点跟顾夜良打起来。

      宋曲珩几度张嘴,欲言又止,一杯茶喝完,席任翎给他续上,他轻叩手指,“翎哥,我找你回来是希望你能帮我。”

      “你说。”

      宋曲珩点头,席任翎这意思很明确,他愿意帮他。

      “我要搞垮天邺集团,置顾夜良于死地。”

      席任翎眼皮狂跳两下,握拳的手捏得泛白,“他把你怎么了?”

      宋曲珩垂下头,“多的现在不方便说,总之我想要他死。”

      席任翎把热茶当酒喝,猛灌了两口,拔高声音怒骂了顾夜良两句。

      边竹听到动静,从院外爬到墙边,偷听屋内的谈话。

      “这孙子,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记得吗,你刚上高一那会儿,我给你送试卷,回来你的试卷就被人泼了红墨水,你不肯说实话,我打听了才知道是那孙子干的!”

      宋曲珩拉着席任翎坐下,席任翎甩开他的手继续回忆往事。

      “还有你十五岁生日那年,我给你买了辆自行车,那孙子当天就把车座拆了,还逼你去厕所找他。”

      边竹记得,就是因为这件事,席任翎跑到学校去找顾夜良,把顾夜良拖去校长办公室,两个人差点在办公室打起来。

      但是原书是这样描写的,红墨水是顾夜良不小心泼上去的,顾夜良为了表示歉意,手抄了一份试卷还给宋曲珩。

      拆车座是因为宋曲珩不搭理顾夜良,顾夜良以此要挟宋曲珩主动去找他,原书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宋曲珩对顾夜良心软,两个人的感情慢慢有了变化。

      “狗屁!”席任翎忍不住爆粗,“你那试卷是我抄好了放你书包的!顾夜良跟校长说车座里有钉子他才拆的,我后来仔细检查过,车座好得很,没有一点事!”

      席任翎怒火冲天,抽出一根烟,叼着没有点。

      他怒不可遏地把顾夜良做的每件事情一一细数,“我当时就想不通,顾夜良就是个混球校霸,你怎么会看上他那样的人。”

      偷听墙角的边竹天都塌了,席任翎说的这些跟他看的完全不同,也可能是席任翎片面之词,也可能是他看书的时候自然而然把主角当成正派。

      校园里的那段故事,顾夜良欺负宋曲珩的背后总有一个爱他的原因,边竹和许多读者完全当做为数不多的糖来看的。

      沉默良久的宋曲珩拿了只打火机给席任翎点火,“我知道错了。”

      席任翎刚才喋喋不休,这会儿突然安静了,宋曲珩当时为了替顾夜良说好话,可把他气了好几次,最后宋曲珩瞒着他跟顾夜良在一起,他也懒得继续管他。

      宋曲珩找席任翎要了一根烟,点上后猛抽了一口,烟草味过肺,呛得他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边竹立马站起来想进去给他拍拍背,听到宋曲珩的咳嗽声小了,喉咙里吐出来的是一大段谴责顾夜良的话。

      宋曲珩说:“从开学第一天起,顾夜良故意撕我的书,给我试卷泼墨水,后来放学堵我,我躲着他他就拆我车座,我他妈就想照着他那张恶心的脸来一拳。”

      他猛吸了一口烟,这次知道不过肺吐出来,“但是翎哥,我做不到,你知道不受控制是什么感受吗,就是你讨厌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温柔柔的,就连巴掌都变成了抚摸。”

      席任翎手上的烟烧到了烟蒂,他将它碾灭,“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追求?”

      “我不想……”宋曲珩抿了抿嘴,“我以为那样可以摆脱他的纠缠。”

      席任翎阴沉的眼中充满疑惑。

      宋曲珩扔了烟,靠坐在沙发上,闭眼慢慢说:“他每天缠着我,他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跟我搞地下情。给我写的情书全校都看了,就我没看过,他说如果我再不答应,他就写得更露骨,把情书当黄书漫天散播。”

      “所以你……”

      宋曲珩冷漠地睁眼,“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屋内两人平静下来,屋外的边竹眼睛留下两行泪,他最喜欢的角色被作者和笔下的另一个角色霸凌,他却花钱追读,成为他们的帮凶,在宋曲珩最痛苦的时候,他却沉浸在美好的告白里。

      边竹慢慢爬到院外,坐在台阶上背对着室内,弯曲的脊背让胸膛与大腿贴合。

      他无法继续听宋曲珩的声音,他是无声的施暴者,听到声音就会想起自己罪行。

      边竹往左边挪了挪,希望屋内的宋曲珩不要看到他。

      院外的竹林被风带动,船只般的落叶与一片衣角在风中簌簌飘舞,风过后,衣角落下来,几片竹叶与它为伴。

      宋曲珩的眉头逐渐皱起,自从铁柱莫名其妙气哼哼跑出去,他的视线多半在院外人身上,可就在刚刚,铁柱挪开了,他只能看到一片衣角。

      席任翎寻着他的目光望向院外,“你恨顾夜良,为什么要带他的人过来?”

      “他的人?”宋曲珩听不得这话,“已经不是了。”

      席任翎的大脑释放出危险的信号,宋曲珩看张铁柱的眼神很不一般。

      “你喜欢他?”他忽然这么问宋曲珩,但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闻言,宋曲珩的眉头松懈,眼中划过一抹讶异,并没有回答席任翎的话。

      席任翎不悦,“再怎么说他是顾夜良的管家,既然你讨厌顾夜良,就不该跟与他相关的人有关系。”

      宋曲轻轻点头,“我知道。”

      席任翎像以前那样劝告宋曲珩,让他不要陷入另一个火坑。

      宋曲珩不语,只是瞧着一片慢慢收回去的衣角。

      “一个管家而已,你想要,到处都是,听我的话,不要跟他纠缠。”

      宋曲珩忽然露出一个笑容,“翎哥,你养过狗吗?”

      “嗯?”

      “见过狗狗瞪圆眼蹲在你面前摇尾巴的样子吗?”

      席任翎鄙夷地说:“我不喜欢带毛的动物。”

      “我高兴了,他就会在我面前竖着耳朵摇尾巴,我不高兴了,他就会耷拉着耳朵,尾巴一甩一甩的。”宋曲珩眼睛慢慢眯起,弯成一条弧线,“非常可爱,我不想关注都难。”

      “什么狗不狗的,我在跟你说那个管家……”席任翎啧了一声,“你还有这癖好。”

      “嗯哼。”宋曲珩指着自己的心口,“不受怪力控制,跟着心走,我想感受一次。”

      宋曲珩这样说了,席任翎也无话可说,总归只是个管家,他想要就给他弄来,管家要是不听话,收拾起来也方便。

      想到这,席任翎问道:“他要是背叛你呢?”

      宋曲珩捏碎汝瓷茶杯,“那就杀了。”

      随后他又说:“我相信他不会。”

      宋曲珩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铁柱对他的种种只是顾夜良迷惑他的手段,他会把铁柱关起来,折磨他一辈子,每天让他认错一万遍,再说一万遍喜欢他。

      院外的佣人从侧门走进来,低声对席任翎说:“少爷,外面那个先生好像哭了。”

      宋曲珩立刻起身,火急火燎走向院外的台阶。

      席任翎摇摇头,喝了一杯温茶,“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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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完结啦,下本书见~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