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代》闹市卖唱

32、第 32 章

　　几道金色箭矢破空而出，扎在嫚娘的逃跑路线上。
　　三七：“白术，就是现在。”
　　嫚娘被封住路线，踉跄两下，白术趁机掷出另一把匕首。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最终，正中嫚娘的头。
　　嫚娘的身子向前栽倒。

　　嫚娘死的一瞬，钟爻这边，两只异能丧尸手下动作突然停顿了半秒。
　　抓住机会，钟爻一刀劈下，雷系丧尸劈成两半。
　　长刀一挑，一颗紫色晶核便到了钟爻手中。

　　到邓继燃这边，他也想趁机反杀丧尸却没得手，被屏障的反伤推出半米远。
　　邓继燃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这时一道火焰攻来，将精神系丧尸困在其中。
　　严莉：“燃燃，我来助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邓继燃脸上绽放笑容，重新架起双枪。
　　两人配合之下，很快破了屏障，拿下了精神系异能丧尸。

　　白术走到嫚娘身边。
　　嫚娘的身体在地面上慢慢皱缩，最后烂成了一滩的血肉。看着此番变化，周围不断有人传出呕吐声。
　　白术心情烦躁。
　　今晚一通忙活，什么收获都没了，嫚娘死了，线索断了。

　　——

　　天边翻起鱼肚白，新一天的朝阳又升起了。

　　严莉：“燃燃，你没事吧。”
　　严莉扶起邓继燃。
　　邓继燃轻轻环住严莉，与严莉拥抱在一起。
　　邓继燃：“我没事。”

　　看到严莉，白术与三七对视一眼，后者不动神色做了个只有白术能看到的口型和手势。
　　三七无声说：“严莉有问题，你去那边，我们一起拿下她。”

　　绕过去的白术正要出手。
　　可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放开他。”
　　一道熟悉的声音厉声吼道。
　　除此之外，一道凌厉的火焰烧来。

　　钟爻：“这是。”
　　三七：“有点意思。”
　　白术：“两个严莉？”

　　在火焰的攻击之下，邓继燃不得不松开了怀抱，只单手紧握严莉的手，带她躲开攻击。
　　他满脸愠色，看向朝他喷火的人。
　　看清对方脸的一瞬间，他瞳仁震颤，声音明显带着不可置信：“莉莉？”

　　他回头看向自己握着的严莉，又看看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严莉，神情迷茫。
　　这里出现了两个严莉。

　　邓继燃：“你们。”
　　身边的严莉亲昵拉起他的手，笑语晏晏：“燃燃，我才是莉莉啊。”

　　远处的严莉：“邓继燃，过来。”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面容，邓继燃看了眼捧着自己手的严莉，又看向远处的严莉，一时迷茫。

　　但好奇心驱使下，他的视线还是看向了远处的身影。
　　那个突然出现的严莉，满身灰扑扑的，此时眼神却倔强得很，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
　　邓继燃头口一紧，他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大步向远处的严莉走去。

　　邓继燃：“你是谁？”
　　灰扑扑的严莉没有说话，只是倔强得盯着他。如果细看，还能看到她眼中细碎的泪光和委屈。

　　他说：“严副队长，向来爱美，再狼狈也不会穿一条脏裙子。”
　　严莉没说话，只是看着邓继燃不断靠近。
　　等邓继燃走到与她只一步的距离时，他停下了脚步。
　　邓继燃：“所以，你到底是谁？”

　　远处光鲜亮丽的严莉面色有些焦急，她娇嗔一句：“燃燃，你去干吗？你可不要被骗了，你回来。”
　　邓继燃像是没听到，只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严莉。

　　严莉抬头，没有回话，而是委屈又气恼地说：
　　“邓狗贼，请我吃糖。”
　　听到这个称呼，邓继燃浑身一震，想拒绝，开头却说了一个“好”字。

　　邓继燃从上衣口袋拿出一颗糖，严莉没有接，她摇头拒绝。
　　“不要蓝色，今天天气好，我只吃绑着红色蝴蝶结的。”
　　邓继燃瞳仁骤缩。
　　他重新找出一颗扎着红色蝴蝶结的棒棒糖，看着严莉打开糖，然后将蝴蝶结小心收好放进空间袋，这一系列是他熟悉的动作。

　　邓继燃终于确定了面前人的身份，他一把将脏兮兮的严莉拥入怀中。
　　任怀中的严莉挣扎，却一点没松开。

　　邓继燃：“你才是严莉，那个嘴硬心更硬的严莉，倔强不服输的严莉，喜欢吃糖，喜欢挑剔颜色，挑剔仪式，挑剔这个，挑剔那个，挑剔又穷讲究的严莉。”

　　严莉挣扎的动作一顿。

　　邓继燃继续说：“你不会撒娇，不会讨好我，不会随意丢糖纸，永远只吃喜欢颜色的糖。虽然啊，但是啊，你才是我喜欢的那个严小鬼。”

　　一颗眼泪自严莉眼角滑下：“邓继燃，你还是一样蠢，一样没有眼力见。”
　　严莉不再挣扎，环上邓继燃的腰。

　　此刻，时间好像是回到了以前。

　　严莉很少骂人，也很少发脾气。大多数时候，她都静静地，静静的做事，静静地吃饭，静静的杀丧尸。
　　可直到邓继燃来了，莫名的，身边就变得吵了。做事时，邓继燃喋喋不休，吃饭时，邓继燃喋喋不休，杀丧尸时，邓继燃喋喋不休。

　　那次狩猎，明明是她先发现的异能丧尸，邓继燃却一枪爆了它的头。
　　严莉突然就很生气，她张口就骂道：
　　“邓狗贼，这是我的丧尸，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抢？”
　　邓继燃张张嘴，不知怎的，突然也生起气：
　　“谁要抢？我是看那个丧尸要偷袭你。”
　　严莉一愣，低头便看到丧尸抵在自己的小腹的尖细的长指甲。

　　空气沉默了几秒，严莉心头突然涌起了别样的情绪。

　　可邓继燃还是气呼呼的，似乎越想越气，他突然大喊一句：

　　“你还是不懂，可恶的严小鬼。”

　　从那以后，严莉不再安静，邓继燃却还是喋喋不休。

　　——
　　听到邓继燃说的话，周围人突然不淡定了。

　　“邓队什么意思，这个才是真的严副队，那之前那个又是谁？”
　　“这你还看不明白，之前的严队是假的。就是这个假的严队长得也太像严队本人了吧，简直一模一样。”
　　“我没明白，有人能解释下，为什么会有两个严副队吗？”

　　正在众人怔愣之时，白术一把匕首架到想要溜走的假严莉脖子上。
　　白术：“跑？”
　　严莉见逃跑不成，反被抓了个现行，索性也不装了，双手一翻，两团火球‘嗖’得就朝白术攻去。
　　白术侧头躲开，假‘严莉’趁机往外跑。
　　白术立即跟上。

　　“严副队，不对，是那个冒牌货要跑。”有人察觉，惊呼出声。
　　反应过来的众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只有一个人留了下来。
　　三七看了眼钟爻跟着白术去追人的背影后，转身朝着邓继燃和这个真严莉的方向走去。

　　见两人如胶似漆，忘我的拥抱在街道上。
　　三七轻咳了几声，然后道：“再抱下去，那个假严莉要逃走了，不如两位先处理一下正事？”

　　严莉推开邓继燃，脸上一抹绯红还没退去。
　　严莉：“嗯好。”

　　三七：“一时不知道从哪问起，不如严副队先说吧，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严莉：“是有好多话要说。”

　　“莉莉。”
　　邓继燃轻呼一声，手下一紧，抓住了严莉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担心。
　　严莉点头表示回应，又朝邓继燃投去一个安抚的表情，开始娓娓道来：

　　“几个月前，一波小型丧尸潮来袭，巡逻队死伤了几名队友，一只高级丧尸带伤逃离。邓继燃不甘心，想去追击，我知他性子太过急躁，怕他冒进出事，便主动带队去追击。

　　我们一路追，正要击杀这只丧尸之时，遇到了一个会说话的丧尸，她很强。她将我们一支小队击败后，将我们丢进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那山洞里全是丧尸，我们一进去，宛如几粒鱼食被丢进了饥饿的鱼群。他们蜂拥而上，我拼命支起火圈想要隔开他们，却还是没用，等最后一个能战斗的队员被拖走后，就剩下我和治疗系张成还在苦苦挣扎。那时我的异能已经快被耗空，又没有了晶核补充，我几乎想要认命放弃。就在我力竭时，那个会说话的丧尸，她把我们救了出去。

　　她割破了我的脖颈，不停放血，等血快放干了，又让张成用治疗异能帮我恢复。”

　　说到这，她面色不好，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回忆。邓继燃见状，拇指摩挲她的掌心，亲声安抚。
　　邓继燃：“没事的，都过去了。”

　　严莉回神，继续说：“等愈合好了她又开始新一轮的放血，就这么反反复复，一直到张成的异能耗尽，她才停手。她当着我的面，喝了我的血，幻化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我。
　　最后她将我丢进在山洞的一处，我困在那里很久，直到昨晚。昨晚山洞异动频频，我出来一看，却发现周围看守的丧尸全都离开了，甚至整个山洞的丧尸都离开了。我远远跟着他们，一路误打误撞，竟在山洞的一处遇到一个老妇人，她给我指了路，我沿着这个方向走，竟真回了资源城。”

　　三七仔细听完，问道：“你是说，你跟着一群丧尸，回的资源城，那么，那一群丧尸呢？”

　　严莉一愣，突然明白了三七的话：如果她是跟着一群丧尸走回来的，那么那一大波丧尸最终的去向呢？他们难道也是来资源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