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代》闹市卖唱

22、怪异的老妇人

　　钟爻：“你们···”
　　钟爻呆立两秒，反应过来两人是在捉弄他。
　　他眉间皱了皱，有些生气。

　　“钟爻，你盖住我了。”有些委屈的声音。
　　钟爻闻言看过去。

　　白术抓着毛巾下拉，又没完全拽下来。毛巾半搭着下滑，露出白术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以及摩擦中竖起的一根呆毛。

　　白术假装委屈，眨巴着大眼睛又重复了一遍：“钟爻，你盖住我了。”

　　钟爻看向她，眼睫颤动。
　　下一秒，他大手一张，拿起毛巾，重新盖回白术的头上。
　　这次盖的完完整整，严丝合缝。

　　白术：“你！”
　　等白术气愤地拉下毛巾，准备质问时，钟爻已经坐在了她之前的位置上。

　　钟爻忽视白术，问三七：“你刚刚用了异能屏障。”
　　三七点头：“是。”

　　三七看了眼白术，又看了眼钟爻，他问后者：“你生气了？”
　　钟爻表情淡淡的：“没有。”

　　见钟爻反应平平。
　　白术似乎觉得无聊，玩闹的心情瞬间消失，索性将毛巾团成一团扔回钟爻怀里。

　　然后她继续问三七：“那第二件事呢？”
　　三七：“第二件就离谱了。”

　　三七也从刚刚三人的玩闹中回神，神色也变得痛苦起来。

　　白术钟爻两人见状立即坐直身体。
　　三七这副表情，一定是什么大事。

　　便听到三七哀嚎着说：“第二件事是——给一千根棒棒糖绑丝带。”
　　白术：“？”
　　钟爻：“？”

　　三七见两人不理解：“忘了告诉你们了，邓继燃这货贼爱吃棒棒糖，是个变态的嗜甜爱好者。关键他还很有仪式感，喜欢给它的棒棒糖绑各种花里胡哨的装饰。”

　　白术低下头。
　　三七见此以为她是为自己的遭遇感到同情，正有些安慰。

　　白术“噗嗤”笑出声。
　　“不好意思哈，没忍住。”
　　随即钟爻也笑出声。

　　两人笑着笑着开始捧着肚子，差点没岔气。

　　三七好心情瞬间消失，他黑下来脸。

　　他戳戳抱着自己肚子的白术：“你也不想想，我这是为了谁？为了谁？是谁需要打造新武器？”

　　白术拍拍他的肩膀，感谢道：“三七好样的！为了报答你，今晚的晚饭，我不抢你的鸡腿了。”
　　三七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开始生闷气。“合着就我是大冤种。”

　　闹剧结束，三人吃了饱饱的晚饭。
　　三七因为生气，他合情合理地包圆了白术和钟爻今晚的鸡腿。
　　吃饱喝足的他，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见天色还早，白术看向钟爻。
　　钟爻立即懂了她的意思，他点点头。

　　白术：“还有些时间，我们去安全区的演武场训练。”
　　三七懒懒看了他们一眼，随便抬手挥了挥，示意他知道了。

　　介于白术还是个异能者新手，这一路，他们边杀丧尸边练习异能。
　　到了各个小型的安全区，也会到当地的演武场练习。
　　在钟爻的督促下，白术对异能的控制越来越得心应手。
　　至少控制不好异能而透支晕倒的现象再也没有出现过。

　　练武场上。
　　随着最后一个靶子倒下。
　　白术喘着粗气慢慢坐到地面。

　　钟爻走上前，拧开一瓶水递了上去。“喝点水。”
　　白术接过，灌了一大口后，才回了一句：“多谢”

　　这个时间练武场上的异能者们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
　　看着周边安静的空气，白术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很是放松。

　　钟爻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问道：“回去吗？”
　　白术摇摇头，她指着天空侧头看钟爻：“你不觉得今天的夜空很亮吗？反正回去也是无事，不如陪我去看会星星？”

　　说完白术白术直直看向钟爻，眼里满是等着对方答应的期待。

　　钟爻看着那双漂亮，盛满夜空星河的眸子，点点头：“好。”
　　白术：“我带你去屋顶上看，那里看到的星星比地面看到的更亮。”

　　白术拉着钟爻，一路飞檐走壁，最后寻到安全区最高的屋舍，两人齐齐手脚并用，还算体面的爬了上去。

　　坐到屋顶的白术，晃了晃自己刚刚活动开的手脚：“还没生疏，不错。”
　　钟爻：“你经常爬屋顶？”

　　白术：“对啊，在以前的安全区，我经常去屋顶看星星。刚开始是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后来成了习惯，不看书也爱上屋顶上呆着。”

　　白术找了块舒服的位置躺下看天。
　　钟爻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

　　天上星辰闪动，在墨色的背景里，有规律的慢慢移动着。
　　看着那一颗颗夜幕里的圆圆点点，大大小小的星星，浮躁的心情会变得平静。自己也像是变成了夜幕中的一颗小星星，渺小但真实存在。

　　白术歪头看向钟爻：“你呢？看你动作也挺熟练，是以前也爬过？”
　　钟爻看着夜空，思绪回到过去：“没有，是为了活下去，一遍一遍尝试中学会的。”

　　白术视线回到天空：“那听起来，你以前也有故事。”
　　钟爻：“嗯。”

　　说话声消失后，周围又重归寂静。
　　随着星辰滑动，白术的眼皮开始打起架，慢慢闭合。

　　“咔嚓，嚼嚼嚼，嚼嚼嚼···”
　　睡梦中，这种咀嚼的声音不断刺激白术的耳膜。
　　她皱着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等了一会，她发现，睡梦中的声音并没有消失。

　　白术眼中一寒，面露警惕。

　　白术：这声音不是错觉。
　　她摇醒身旁的钟爻，小声问道：“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钟爻凝神听了一会，然后缓缓摇头。因为不确定，他还是压低声音说：“我没有听到，你是听到什么了吗？”
　　“嘘！”白术手抵在唇边，示意钟爻禁声。

　　半晌，她指了指一个方向，翻身轻手轻脚落在地面。
　　钟爻跟上。

　　钟爻跟着白术一路走到一个胡同口。胡同口两边都是房舍，此时都拉着窗帘，门房紧闭，家家灯火通明。
　　白术停下了脚步，面色突然变得怪异。

　　钟爻小声问：“怎么了？声音消失了吗？”

　　白术抬头，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是这里全是那种声音，这一条街，每家每户，全是咀嚼声。”

　　白术的声音轻轻地，小小地，明明没什么音量，却听得钟爻颅骨中声音大作，汗毛竖起。

　　钟爻：“可我什么也没听见。”

　　白术皱眉。
　　她走到最近的一家窗边，手肘一动，玻璃应声而碎。
　　白术一把扯开窗帘，翻身跳了进去。
　　“你守在外边。”

　　屋内暖黄的灯光洒下，一个老妇人坐在桌边，双手举在空中，麻木地蠕动着没牙的牙床。
　　白术看着真切，妇人手里什么也没有。
　　可她就这么举着，一下一下往嘴里送着，像是在撕咬着什么。

　　白术手中无意识凝出冰锥。

　　一直在咀嚼的老妇人突然停下动作，她慢慢抬头看向白术。半晌，像锈掉的金属，她慢慢转动面部肌肉，似乎在疑惑面前人为什么一直看着她。

　　见进去的白术半天没声响，钟爻按捺不住，也翻身进去了。

　　一进去，钟爻便听到白术说：
　　“你在吃什么？”

　　钟爻打量了面前的屋舍，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其他人，然后他问白术：“你在跟我说话？”

　　白术皱眉，她伸手指向桌边：“你看不见她吗？”

　　钟爻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入眼的是空荡荡的桌面，以及有些乱的桌布。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口说：
　　“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没听到。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干扰了我们的视觉听觉，导致我们看到听到的东西不一样。”

　　白术没回话，她一眨不眨看着那个老妇人。
　　待到钟爻说完话，老妇人像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突然裂开没牙的嘴，狰狞地笑起来。

　　白术面色一沉，随即手中的冰锥朝着妇人刺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黑影一闪，老妇人的身影凭空消失，冰锥刺了个空，狠狠扎在老妇人坐的椅子上。

　　白术拔腿跟上，却不想身边的人动作更快，一把拽住她的小臂，带着她跳窗躲进了屋舍之间一个隐蔽的角落。
　　白术抬眼正要问他干什么。

　　一根冰凉的手指抵在了她的唇边。
　　“嘘。”

　　他低头看她，压低声音说：“有人来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白术脸上，白术睫毛闪了闪，从刚刚惊恐麻木地情绪中冷静了下来。

　　这时，一队人快速逼近，停在了刚刚白术打破窗户的地方。
　　几人翻窗进去检查，很快又出来。

　　他们说：“里面没有人。”
　　“怎么会？刚刚明明听到打破玻璃的声音，就是这边。”

　　这时队中走出一个女人，她弯腰捡起路边的一块碎玻璃，随即又重复刚刚那几人的动作，先是翻窗进去，然后很快出来了。
　　女人一出来，周围的人都围了过去。

　　有人问：“怎么样严队？有线索了嘛。”

　　这时女人转过身来，正好面朝白术她们躲藏的方向。
　　白术看得真真切切，这个人是白天他们在城门口遇到的那个严莉。

　　严莉摇摇头。
　　她抓着手里的两个物件，一个是碎玻璃，一个是白术投掷出去的冰锥。

　　白术心下暗道不好。
　　果然听到严莉说：“虽然没有人，但留下了一些不干净的毛脚。登记处说，今天来的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是冰系异能者。那我们去会会今天新来的那三位高级异能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