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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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内，子夜时分。
往常这会正是夜阑人静时，今天的王宫却有些不同，宫中灯火通明，不停的有禁军穿梭于各殿各院间小心戒备着，宫女宦官们则紧张的呆在殿中不敢随意走动。
一片肃然中，张起灵带着几名军士淡然的在宫中巡视着。这个他曾经住了七年的地方堂皇依旧，记忆中的一些小角落有些变化，看来这几年宫殿整修过几次，只是不管如何修葺，他对这里的厌恶之情没有丝毫变改变。
巡到吴王寝宫外时，张起灵停下脚步冷眼看了紧闭的大门片刻，将随行的几名军士留下与寝宫外的禁军一起值夜，自己则慢慢走回他和解语花住的临时寝殿。
“切，老东西够抠的，我们不过离宫几年，居然连我们以前的寝宫都撤了。”张起灵一进屋就见解语花微阖双眸斜倚在矮桌边，一手轻摇酒盅，神态慵懒却不失优雅。
在解语花对面坐下，张起灵端起他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你想回来住？”
解语花一阵轻笑。“十人抬辇我也不回来。”直接就着酒盅灌下一口酒，解语花笑的恣意。“老家伙呢？睡下了？”
张起灵轻嗤一声饮尽杯中酒。“老头这几天睡的着，我跟他姓。”虽然寝宫大门紧闭，但屋内通亮的灯火和偶尔传出的声音说明，老吴王心情很不好，这几天怕是好不了的。
“也是，出这么大事，老家伙没气的当场吐血身亡已经是奇迹了。”想到几个时辰前的混乱，解语花笑意更浓。对这个家他没什么可留恋的，唯一能让他上心的就是这个弟弟，其他人是死是活他完全不在乎。“三兄弟现在如何？”想起这场混乱的主角们，解语花随口问。
“老五是皮肉伤，已经回府。老大没受什么伤，这会应该在府里提心吊胆。至于老三，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再活个三五天，你那几刀够狠，他挺不过今晚也正常。”张起灵放下酒杯，侧身看向屋外。他刚刚进屋时没关上房门，一会还得再出去巡一遍。
解语花笑的妖孽。“我用不惯刀，要不是顺手的家伙没带在身边，老三这会应该进棺材了。”虽说有一半血缘关系，但对方从没拿他当兄弟看，出手也是刀刀夺命，他又何必卖那个人情留个祸患，动手时自然也不留情面。
张起灵对他的话未置可否。晚宴时的事大家都看的分明，老三先动的手，摆明了要篡位，解语花离王位近，平日里就看这几个兄弟不顺恨，当下抢了身边禁军的佩刀就直接跟老三干上。他当时算是护驾，就算当场杀了老三，老吴王也不会降罪，动起手来更没有顾忌，才会把老三杀成重伤。
“你说，老家伙会选谁？”解语花难得八卦，看着屋外被火把照的通亮的殿阁，笑的异常狡黠。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不是你我。”淡淡的语气充满不屑，这个王位送给他他也没兴趣。
“我是说老大和老五。”解语花瞪了他一眼。“今天跳出来的只有老三，看老家伙的反应，对老大还算容忍，这样算来，老大还有点希望。”不知从哪摸出折扇，解语花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悠哉的口气里却有着一种冷冷的味道。
张起灵扭头看着一脸无害笑容的二哥。“……你想动手？”他太了解这个哥哥了，对那三兄弟，二哥唯一看的上眼的只有老五，若是王储他落，解语花很可能会暗中下手做些惊世骇俗的事。
解语花唇角上扬。“看老家伙怎么定了。”他对王位是没兴趣，不表示谁继承他都能容忍。要是老家伙真的老糊涂了，他不介意帮老家伙减少选择范围。
知道解语花的意思，张起灵不置可否。先不论二哥的做法对不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同样心思，所以也就由着二哥去，反正以他二哥的手段，鲜少有搞不定的事。
“小邪他们这会应该睡了吧。”见张起灵闷不作声，解语花突然一转话锋，成功的吸引来张起灵的注意力。反正宫里的事已经平息下来，只要平安过了今晚，明早一定会有答案，若是如他们所想当然皆大欢喜，要是老吴王突然抽风做了别的决定，到时随机应变就好。比起王位继承人的事，还是吴邪和秣靖的动向比较有聊头。
“顺利的话，他们应该见到胖子了。”倒了杯茶，张起灵边喝边说。想起这个许久未见的儿时玩伴，张起灵不由有点怀念儿时未进宫前的日子，那时虽然跟师父练功很辛苦，但比起后来在宫里的日子，那段时光真是太美好了。
“胖子？那个姓王的？”解语花想了片刻，终于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么号人物。因为张起灵的原因，解语花跟胖子见过几次面，对他的印象就是胖归胖，身手挺灵活，打起架来绝不会吃亏的主。“你什么时候跟他联系上的啊？”
“就在你说招了靖过来时。”饮了口茶，张起灵掸掸衣摆施然起身向屋外走。再去巡上一回后，后面他就可以休息了，反正他只负责上半夜，下半夜不管出什么乱子，只要不闹到他这偏殿，他一概不管。
“喂，动作快点，一柱香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关门自个先歇着了啊。”张起灵一只脚跨门屋门刚要抬另一只脚时，解语花冷不丁冒出这么句。张起灵一向沉稳，听了这话也就是身子晃了晃，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要一个跟头摔在门口了。
“你要是敢锁门，今晚这屋就没门。”整了整衣摆，张起灵大步离开。有时间跟这个二哥斗嘴，还不如早点去巡视一下，毕竟口才什么的不是他的强项。
看着张起灵离开的背影，解语花打了个哈欠。虽说他不心疼宫里的东西，看起灵拆门什么的也挺有趣，不过他还没养成空着大门睡觉的习惯。算了，折中点，虚掩好了。“唉，真想早点离开都城。秣靖，我有点想你了……”
这边解语花无聊的想念起了秣靖，那厢巡视的张起灵心已经飞出宫去想吴邪了。虽然整个皇宫里现在是灯火通明，但总有几个火光照不到的角落，一走到这种地方，张起灵就会下意识的抬头看天，想着没有烛光的小院里，吴邪坐在凉亭石阶上看着星空出神的样子。那时的他……其实蛮傻的。想到这，张起灵下意识的扬起唇角，他这会大概已经入睡了吧，等宫里的事有了结果，他会立刻带着他回边城去，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不适合他们。
不紧不慢的在宫里绕完一圈，将值守的任务交给宫里的侍卫，张起灵慢慢悠悠晃回他和解语花临时住的偏殿，看着虚掩的大门，张起灵难得笑了笑。他倒不怕小花真把门锁上，反正这种门他三两脚就能踹开，只是那动静绝对小不了，到时让人误以为又有贼人闯入什么的就不好了。他不喜欢麻烦，更何况老吴王现在正心情不好，他不想后半夜陪着老家伙一起闹失眠。
回头看了眼星空，宫里虽然点亮了所有能点的宫灯篝火，却掩不住满天繁星的璀璨，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不经意间，他已经被吴邪同化了吗？轻轻摇摇头，张起灵转身进了屋。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早点把事情解决，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两个人一起想。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