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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到底穿越这种戏码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是一年前,你问吴邪这个问题,他会说:你看小说看傻了吧。
      一年后的现在,当满大街都是穿越小说电视电影,当□□台也把穿越剧放在黄金档连同视频网同步播出的时候,吴邪的回答是:我没穿过,这个真没有。
      吴邪,二十大几男青年一只,恋爱经验零,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古董身上。
      吴家祖上是倒斗的手艺人,在这行里还挺有名,据说出过几个名留盗史的能手。到了吴邪太爷爷这辈,赶上日本人入关军阀混战,那年头兵荒马乱的,到处有人抓壮丁充军,吴邪的太爷爷当时正好在某深山老林里下地,算是躲过这一劫。后来世道乱了,吴邪的太爷爷也没再下过斗,把一身的本事传给了儿子就金盆洗了手。吴邪的爷爷是个有为青年,不屑于盗斗这档事,于是下斗的本事一样没学会,倒是把祖上鉴别古董的本事学了个精透。后来赶上□□,到处破四旧,这本事就没传下去。
      吴邪出生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八十年代,也就是现在人们说的八零后。原本吴爸爸一心想栽培出个民营企业家什么的,最不济也要培养出个私营小业主来。偏偏吴邪小学暑假去爷爷家玩时无意中看到了爷爷的笔记,里面记载了各种鉴别古董真假的方法,小吴邪看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那一个暑假就泡在了爷爷的书房里。那之后只要一有时间,吴邪就缠着爷爷问古董的问题,也该着这小子机灵,爷爷教他的东西一学就会,结果吴邪十七岁时就学了一身本领,考大学时又选了考古系,还没毕业就在古玩界出了名,毕业之后在爷爷的支持下开了一家小古董铺,帮人鉴定鉴定,偶尔还被请去一些拍卖会做嘉宾司仪,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前几天,裘德考拍卖公司打来电话,说是要办一场拍卖会,有几件古玩想请他去做个现场讲解。之前他们已经合作过十二次,只要是他讲解过的东西肯定能卖出好价钱,当然,前题是他看的上眼愿意讲解。
      拍卖会在七点开始,一般会提前一小时让竞拍者看看真品,而吴邪一般会提前三四小时将东西好好研究一番,再决定要不要讲解。跟以前一样,两点时一辆黑色大奔停在了吴邪的小古董铺门口,吴邪简单交待了几句后就上了车。
      接待吴邪的是一个叫阿宁的女子,以前合作过几次,不算是太陌生。简单打个招呼寒暄了几句后,阿宁把他带到一间安全屋,将他反锁在屋中。这是他们的约定,他在鉴赏古玩时不想被人打扰。
      舒展了一下筋骨,接下来要在这屋里窝上好几小时,不先活动活动,骨头非硬了不可。简单的动了动后,吴邪开始绕着屋里的拍卖品慢慢转圈。这次拍卖的东西不算多,没什么大件物品,以玉石和漆器为主,时期大多集中在唐宋。来回转了半个小时,吴邪心里基本上有了个底,东西都是真品,但叫得上价的不多,有两件还算不错,其他的就没什么讲解价值了。
      伸了个懒腰,时间才三点多。吴邪想了想,按下了门边的对讲机。
      “美女,你们还有东西没拿出来吧。”吴邪靠着墙,不甚在意地说着。
      对讲机那头没有回音,半分钟之后,门开了,阿宁一脸甜笑的走了进来。
      “Super吴好眼力。这次拍卖的压轴是这件。”阿宁说着拿着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一阵机括声响,安全屋中间的地面缓缓打开,一个水晶展柜缓缓升了上来。
      “什么时候改建的。”吴邪吹了声口哨,上次来的时候可没这机关的。
      “这是好东西,不小心点不行。”等机关停住,阿宁这才示意吴邪可以过去了。
      “还有机关没?”吴邪依旧靠着墙没动。
      “有,放心,我已经关了。”阿宁笑的无害,不过手指上的小动作没逃过吴邪的眼睛。
      “女士优先。”吴邪摆出一个绅士POSE,不是他小心眼,实在是吃过她不少亏。
      阿宁也不推辞,娉婷而行,吴邪这才缓步跟了上去。“吴老板,以你的眼力,不用我解释你也看的出这是什么。你慢慢看,有事再叫我。”在展柜前停住,阿宁也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中的对讲机后便退了出去,再次将吴邪一人锁在了屋中。
      对阿宁的离开,吴邪毫不在意,此时的他,心思全被展柜中的东西吸引了去。
      那是一件战国时期的青铜小物件,不过拇指一个指节大小的钮印,上半部铸成了一只腾云麒麟的模样。就是这么个小钮印,却能拍出天价来。战国时期的符印多为青铜所铸,大小不过厘米见方,不论是古书记载或是现世留存的都很“袖珍”,像这种大小的至今还是头一次见,连古书上都没有过记载。吴邪只是在几册野史志异传记类的杂书中看到过一些相关的记载,据说战国时有一个连名字都说不清的小国,各国征战连年,唯独拿这个只有几座城池的小国没辙,只因它有一名奇将,那名奇将的令符便是一只拇指指节大小的麒麟铜符。
      “鬼将麒麟印,居然真的存在!”吴邪盯着这枚青铜钮印直咂嘴,他一直以为那些野史志异什么的不过是世人的夸大。历史上也许确实有那么个小国,也确实有过那么个奇将,不过那些野史之间互相矛盾,连小国的名字都有四五种说法,所以对麒麟印是否存在吴邪一直抱怀疑态度,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看到了。
      吴邪条件反射的戴上手套想把青铜钮印拿出来仔细观察一下,却发现水晶展柜被牢牢锁着,根本无从下手。“啧,放在柜子里看不出真假啊,这个阿宁也真是的,当我是刘谦啊。” 吴邪握着展柜两角,无比怨念的抱怨着。这个臭阿宁,她一定是故意的。
      吴邪正暗自抱怨着,却听见咔嚓一声,有点像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吓的吴邪急忙缩回手,小心的打量着展柜。不是吧,自己只是握着,又没使什么劲,这样就裂了?这什么质量啊!
      还没来及看清,身后冷不丁传来阿宁的声音。
      “Super吴,你想做贼啊。”
      “喂,你家老板买劣质产品,不能怪到我头上。”吴邪回头冷眼瞪着阿宁,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点声都没有,鬼啊?“你走路都不带声的啊,到底是谁想做贼啊。”
      “我有叫你,是你自己太专心做贼,还好意思说。”阿宁随意摆摆手,一脸没吓到你不好玩的表情说。
      “得了吧。”吴邪懒的跟她吵,好男不跟女斗嘛。“我好像没叫你吧,还有,你身后的是保镖?”吴邪的目光越过阿宁看向她身后的黑西装男子,疑惑的问。从小在书籍古玩中打滚,吴邪不仅练就了一双毒眼,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印象中从下车到进安全屋,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而且男人身上的黑西装样式虽然简洁,但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出自老师傅纯手工缝制,绝不是外面商场里那种流水线下的便宜货。这男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清冷孤傲却低调内敛,身形挺拔颀瘦而不单薄,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男子大半张脸,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神。
      阿宁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位是这次的VIP客户,提前来验货的。”阿宁示意吴邪往边上让一让,自己小心的打开水晶展柜将青铜钮印小心的取出。“张先生,请。”
      对方缓步走到阿宁身边,伸出左手轻轻取过钮印拿到面前,虽然戴着手套,但吴邪眼尖的发现,对方左手的中指和食指长度一样,而且非常长。对方拿着钮印来回转动了几下,虽然隔着墨镜,可不知为什么,吴邪知道,这男人只是大概看了两眼,这会其实正在打量着自己,这种认知让他莫名的戒备起来。
      男人研究了一会儿后,突然淡淡地对吴邪开了口。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男人有毛病吧?
      第N次将麒麟印抛起又接住,吴邪在心里下了定论。
      哪有人会把花天价拍下来的古董交给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保管啊?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时间倒转回八小时前。
      吴邪没想到黑西装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个问题,一时间有点发愣,还没来及开口,就见那黑西装微抿的薄唇轻轻一扬,将麒麟印递向阿宁。“底价。”
      “你知道规矩。”依旧是得体的微笑,阿宁伸手小心的去接麒麟印,对方却又收回了手。“张先生,您若是中意这物件,拍卖会上见。”没有收回手,阿宁不羞不恼的说着,眼神里却没了笑意。
      “底价。”依旧只有淡淡的两个字,但语气中却多了些冰冷的味道。
      “……一手。”阿宁的笑容僵了僵,不情愿的轻声说,麒麟印这才交到了她的手中。“张先生有何打算?”小心的捧着钮印,阿宁试探的问。
      黑西装并没有理会她,微侧身停顿了一会后便径自转身出了安全屋。虽然他一直戴着墨镜,但吴邪就是知道,那男人离开前的停顿是在打量自己,这认知让吴邪没由来的生气。
      “喂,那姓张的是什么人?”吴邪老大不快的嘀咕着,伸手一捞,麒麟印便牢牢的握在了他的手中。
      “Super吴,你要是去当贼,绝不走空。”阿宁一扭头气呼呼的鼓着脸颊瞪他,一副邻家小妹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刚才的精明干练。
      “喂,这差别待遇是怎么回事。”吴邪白了她一眼,“对那姓张的你就温和有礼,到我这就随性而为了,这转变的有点离谱吧。”
      “你想我那样跟你说话?”阿宁往身边的展柜上一靠,有点挑衅的问。
      “那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吴邪连瞅都没瞅她,开始研究手中的麒麟印。经过上千年岁月的洗礼,原本棱角分明的钮印已变的圆滑,表面覆盖着一层青铜器特有的铜锈,斑驳的铜锈下露出的几点青铜让吴邪确定这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无误。裘德考这老东西还真有胆子,这种东西他也敢拍卖,这要是成交了,那抽头的费用估计能让老头做梦都笑醒。
      “是真东西哦。”一直呆在一旁的阿宁总算闷不住了,出声吸引吴邪的注意力。
      “你还没说,那姓张的是什么来头。”吴邪小心的观察着麒麟钮印,同时不忘打探那黑西装的身份。
      “不知道,老板说他是这次的VIP,交待要小心接待,其他的一概没说。”阿宁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一手是多少?”总算打量完麒麟印,吴邪小心的将钮印放回展柜中后转移话题。对那种只有一面之缘的家伙,没必要探究太多。
      “你来过几次拍卖会了啊,居然还问这种蠢问题。”阿宁一边将展柜锁好重启机关,一边不屑地吐糟吴邪。
      “我是来做讲解,不是来竞拍的,我哪知道你们的规矩。”吴邪斜了阿宁一眼,两人吵闹着离开了安全屋。
      之后直到拍卖会开始,吴邪一直呆在阿宁帮他准备的房间里,脑子里想的全是以前看到的关于那枚麒麟印的种种传说。传说这枚印可以指挥天兵,也有说那位奇将是位鬼将,用这枚印指挥鬼军,所以才有鬼将麒麟印的说法。不过在所有提到这枚印的传说里,总会不约而同的提到这枚印最奇异的地方:扭转乾坤。
      “扭转乾坤,什么意思?能反败为胜,所以那位将军才从没败过?”吴邪翻个身换了个姿势在长沙发上舒服的躺着。“切,要真那么神,最后统一六国的就不是嬴政,而是这小国统一七国了。”
      抬眼看了看时钟,已经快八点了,拍卖会应该进行到尾声,差不多该轮到那枚麒麟印了。吴邪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他要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出去,估计还没上台就被阿宁打回来了。
      大致理了下衣服,头发也没问题,一切准备妥当,敲门声也适时的响起。吴邪缓步走过去开门,敲门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吴邪点点头走了出去。
      刚到后场,前面便传来了惊呼声,估计是麒麟印上场了,看来这次来竞拍的都挺长眼,知道这是好东西。不知哪个冤大头会拍下这东西,得好好记住他,说不定将来就是自己那小古董铺的衣食父母。
      按流程,拍卖司仪会大致介绍几句,然后请专业人士也就是他吴邪上场去做稍微详细点的讲解。做了十几次,吴邪早就深谙其中奥妙。讲解不能太长,否则金猪们会失了耐心;讲解不能太短,否则吊不起金猪们的兴趣;东西是真东西,说的时候要加点盐添点醋,最好扯出点什么历史悬案的噱头,但又不能过了,过了会让人觉得这是假货。这帮金猪还真是好忽悠。
      吴邪正在内心暗自腹诽的开心,就听前面忽然有人打断了司仪的话。
      “三千万。”一个没听过的声音,立刻引起前面的一片喧哗。
      “这位先生,这物件还没介绍完,您这价出早了。”这次的司仪是见过大场面的,立刻打起圆场。
      “三千万,欧元。”对方完全不把司仪的话听进耳朵里,又扔下了一颗炸弹。
      “这位先生,您若是不按照规矩来,我们会请您出场的。”司仪的声音大了些,夹杂了些许怒气,吴邪在后面听了嗤笑不已,这哪来的乡下土包子,居然连拍卖会的规矩都不懂,拍卖行都还没把底价亮出来你就敢乱叫价,叫高了没什么,要是叫的比底价低,那可就丢人了。
      不过几秒的时间,前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就听一声锤音响起。“三千万欧元,成交。”司仪的声音甚至带了些颤音。
      什么情况啊?这转变太大了吧!吴邪好奇心大起,正想去看看情况,却见阿宁捧着一个水晶盒子从前面转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休闲西服戴墨镜的男子。搞什么啊,就算是地下拍卖会,也不用是个人就戴墨镜吧,吴邪在心里吐糟着。
      阿宁冲吴邪点了点头,快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身后的男子在走到他面前时突然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后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拍了拍他的肩后就快步离开,留下他一人在原地莫名其妙的干瞪眼。
      那家伙干什么啊,搞的跟自己多熟似的!
      没一会,就有工作人员来告诉吴邪,拍卖会结束,车子已经备好。吴邪一头雾水的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中途似乎听见有谁说了句“九门提督”。
      吴邪直接回了家,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都没回过神。这次的拍卖会实在是莫名其妙,那个姓张的VIP既然没拍那件麒麟印,那他跑去验什么货,还问底价,真是多此一举。还有那个拍下麒麟印的家伙,司仪应该还没开始介绍他居然就敢出价,而且还让他给拍下了,那家伙什么来头?还有那句九门提督,这次的拍卖会里有跟九门提督有关的东西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胡思乱想着,门铃突然响了。看了眼时钟,快十点了,谁这么晚还上门?吴邪疑惑的开了门,门口站着的居然就是拍下麒麟印的那家伙。
      “你!你怎么找到这来的?不是,你找谁?”没想到会再见到这人,吴邪还真有点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说。
      “吴先生,我们……社长,让我把这个东西给您。”依然戴着墨镜,男人脸上挂着笑将一个盒子递到了吴邪面前。
      “你们社长?谁啊?”不认识的人的东西不能乱接,这是小朋友都知道的常识。
      “你们见过面,我们社长姓张。”墨镜男脸上的笑容加大,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张?我不认识。”吴邪依旧没伸手,他不记得有认识什么姓张的社长,倒是今天下午遇见过一个姓张的怪人……姓张?“你们社长是不是今天下午去拍卖会验货的那个黑西装?”
      “……就是他。”墨镜男完全是用憋的才没让自己大笑出声。“我们社长请您帮忙保管一下这物件,他说您对这物件一定会很感兴趣。他让我提醒您,他今天下午问您的问题您还没回答他,下次他会亲自登门听您的答案。另外,他多加一个问题:这东西最神秘的功能是什么。”噼哩啪啦说了一堆后,墨镜男将盒子塞进吴邪怀里便转身离开了。
      问题?功能?靠,这盒里的该不会是!迅速关门上锁,吴邪冲回屋往沙发里一蹦,三两下拆开纸盒,里面是几小时前阿宁捧着的那个水晶盒,透过水晶盖,那枚青铜钮印正安静的躺在盒中。
      靠,那姓张的西装男绝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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