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间当鬼差》阿禚

92、抱养的孩子

　　“啊？”全月英的话一出，楼祈和江了瞬间原地愣住，满脸震惊的盯着她，眼里满是对她话的怀疑和不信任。
　　全月英侧着头刻意不去看两人的反应，时隔多年再次说起这个事情，也始终是她心里的一块伤疤。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时时刻刻的想忘记当年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一直存在她脑子里，一直都忘不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全月英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当年的事情。
　　“当年林默在孕期的时候沈观就开始频繁的出入赌场，瞒着我们各种赌博，但是这件事情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只是以为他去工作了。直到要债的第一次登门，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他赌博输了很多的钱。林默当时哭着骂他，问他为什么要赌，沈观哭着跪下来发誓以后都不赌博了，还写了保证书，见他态度这么诚恳，于是我们就借钱帮他把钱还上了。之后沈观就找了个正常的工作上班，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变好之后，他又一次的去赌了，这一次比上次多了很多。我们实在没有能力还上这笔钱，然后沈观就被要债的给打了。”
　　所以这就是林默说的沈观从她怀孕的时候就开始赌博的全过程。
　　江了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听她讲，表面上表情都没变，背地里手里的勺子都快捏变形了。
　　“被打后要债的让他三天之内把钱还上，他就以林默的名义借了一笔钱，但是他并没有用来还债，而是打算把钱赢回来，但是结果可想而知，他输的更多了。”
　　楼祈叹了口气，现在市面上的很多赌博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一夜翻身，只是许多人依旧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以家庭为代价的赌博，换来的只能是家破人亡。
　　“邻居来要债时我们才知道沈观做了什么，当天晚上我们等在客厅里希望跟沈观聊一下这个事情，还没说两句沈观就直接动手打了林默，指着她不停的怒骂，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酒醒之后又再次跪下道歉写保证书。”
　　“孩子是因为沈观赌的越来越严重，实在是还不上了，林默就说了他几句，他推搡着让林默滚出去，她当时已经快要生了，我就赶紧出去拦着。混乱之中我一个没站稳就顺着楼梯摔了下去，摔倒的时候下意识抓东西，结果就抓到了林默的衣服，将对方也拉了下去。沈观当时看都没看直接关门回屋了，林默因为摔倒身下流了一大摊的血，我也因为摔倒了胯导致身体动不了了。后来林默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邻居也终于发现了我们的身影，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按照全月英话里的内容，和现实情况的结合，这个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那…收养孩子这件事情是谁的决定？”
　　楼祈想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全月英的决定还是沈观的，原因是什么。
　　全月英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是沈观。”
　　“当时我的腿医生说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又怕林默没了孩子之后跟他离婚，到时候赌博欠的钱没人给他还，后来他不知道在哪儿收养了一个孩子，打算当成林默生下来的，他当时威胁我，说林默摔跤有我的责任，如果我要是敢说出去，他就告诉林默，她摔倒都是因为我。我也担心会被林默发现，所以就一直瞒着。”
　　“你…那你就瞒着林默处理掉她的孩子？还让她养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孩子？！”楼祈听完之后只觉得崩溃，情绪也难得的激动起来，不住的责问对方。
　　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意外去世了，就抱回来一个孩子装作是自己生的，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牵制住她，让她给自己还债务。
　　楼祈张了张嘴深呼吸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已经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让人难以接受，更何况是林默自己。
　　自己委曲求全保全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
　　楼祈没再多说什么，但江了的脾气却压制不住。
　　她愤恨的站起来指着全月英责备，声音大到房子里都是她的回音，却依旧觉得不够。
　　“他说怎样就怎样吗？你跟着一起隐瞒不是就是在助长沈观赌博吗？你不就是在支持吗？”江了喘了几口粗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看着林默为了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挨了这么多年的打，你心里很高兴是吗？沈观是为了有人还钱，你呢？是为了让林默照顾你吗？亏得林默还担心她离开之后沈观会不照顾你，所以一直忍着，你们都是白眼狼！”
　　“江了！”
　　眼看江了说话越来越过分，楼祈赶紧出声提醒。
　　江了喘着气侧头看了看楼祈，见对方的脸色不太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继续说下去。
　　全月英在面对两人的责备时一直不说话只是低头流泪，也一直不回应两人的询问。
　　盒子是在林默的床底发现的，上层的手机已经没电打不开了，现在的充电器也已经不适配，里面的内容得找手机维修店去修一下才能知道。
　　由于盒子存放的位置特殊，所以楼祈怀疑盒子这件事情林默时不时知情的。
　　“孩子这件事情林默知情吗？”楼祈询问道。
　　全月英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告诉过她，我也不知道。”
　　眼见着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林默现在也没有醒过来，只是暂时作罢。两人先把这件事情搁置下来，继续翻看盒子里面的内容。
　　盒子里大部分内容都是全月英曾经提过的保证书之类的东西，数量多到惊人，特别是江了的那个盒子，几乎全部都是。还有一少部分是谈恋爱时期的信件和一些旧照片之类的。
　　照片的数量不算多，江了把照片清理出来，上面的时间也基本上都集中在一两年之内，全月英在旁边一直在看两人整理，在看到照片时实时解释。
　　“这都是她们谈恋爱的时候出去玩拍的。”
　　照片上的林默无一例外的每一张都笑得非常开心，身后的场景都在变化，大部分是在湖边，、公园、动物园之类的地方。对比于现在来讲或许有些土土的风格，或许对当时的她们来讲是比较特别的存在。
　　两人还想继续看下去，门铃突然被人按响，江了跑过去开门，一番对话之后拎回来一大袋的外卖。
　　“知也点的外卖到了。”
　　楼祈快速的将餐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为外卖腾地方。程知也点了好几份菜，满满当当的几乎摆满了半张桌子。
　　江了举起筷子正准备夹菜的，被楼祈一把抓住手腕放回到原位。对方举着手机站起来对着餐桌拍了张照，随后随意抬了抬下巴，示意江了可以开始吃了。
　　江了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看楼祈低着头对着手机一通捣鼓，她咬着筷子调侃。
　　“你现在也学会让手机先吃了？”
　　楼祈低头打字，闻言头都不抬的反问：“手机怎么吃？”
　　被反问的人挑了挑眉，一脸了解的表情没回话，继续吃自己的饭。楼祈的心思就不在江了身上，因此没得到回答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一顿饭吃的相安无事，结束后楼祈收拾垃圾，江了继续整理手边的东西。
　　将所有的信件都整理好存在在一起，其他的东西也基本上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在下面还发现了一个小孩子的拨浪鼓。
　　都有点旧了，一侧的鼓面已经破损了。
　　“这是鹤言小时候的玩具，是他的外婆买给他的。”
　　“林默的父母不是不在了吗？”
　　按照之前已知的信息，林默从来都没有提过自己的父母，关于她父母的事情还是听别人提过一嘴。
　　“是。”全月英点了点头，“当年因为她们两个结婚这件事情互相断绝了关系，也失去了联系。她父亲去世的时候也一直联系不上她，后来是在鹤言出生没多久才重新联系上的，当时她母亲就给鹤言买了个拨浪鼓，只是回去后没多久就自杀去世了。”
　　全月英说完之后没人接话，两人也分外默契的没有再询问其他的情况。
　　眼见着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人决定拿着保证书去一趟律所，顺便也去修一下手机。
　　这次出去的时候就分外顺利，甚至门口的保安还冲着两人挥手再见，或许下一次再来应该就顺利了很多。
　　两人出门的时间是下午的一点多，距离沈鹤言放学还有大概几个小时的时间。
　　两人先是打车去了一趟律所，去的时候正值午休阶段，律师里几乎找不到人，两人等了很久才等来姗姗来迟的前台。
　　“你好，抱歉久等了，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出门的时候想着就是去送一下物证，就没有跟律师说明情况。
　　“那请问你们要找哪位律师呢？”
　　“我们找一下宋律师，我们是委托人，过来送一下物证。”
　　江了挥了挥手里的东西示意，前台了然的点了点头，安排两人可以在一边的休息区休息一下，她去帮忙叫人。
　　两人被安置在沙发上喝茶，江了打量了一圈觉得律所的装修非常的奢华，不禁侧头悄悄的询问楼祈。
　　“这里很贵吧？律师费多少钱啊？”
　　楼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答复：“按比例。”
　　“按比例？”江了一头雾水，不由得凑得更近了些，“什么叫按比例啊？什么的比例？”
　　江了的询问还没得到合理的回答，楼祈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臂顺着起来的弧度，猛猛的击打江了的下巴。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