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炎阳·我妹妹的男朋友喜欢我》离离塔上木

45、忍不下去就要意气用事

　　昏暗的灯光，凌乱的衣衫，卡座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还有散落了满地的酒瓶，场面怎么看怎么暧昧，旁边不知情的甚至都觉得他们两人是对怨偶，喝上头后在这通过□□的接触发泄情感。
　　喘息、心跳还有热的出薄汗的皮肤，顾炎煜感受到身下人的状况变得越来越异常，而他的笑意反而越来越深，凑在尤林耳边，气息全喷在他的颈间：“小弟弟，牙还没长齐就出来招惹男人？”
　　尤林瞪眼咬牙，暗自用力企图挣脱起身，挣扎的如一只砧板上待宰的活鱼。
　　顾炎煜从容的将他制服：“哎你说你运气是有多好，第一次就遇上我这种大善人，要是换了别人，你明天可能就没法儿继续来这种场合猎艳了。”
　　“你......”过大幅度的动作，尤林原本就不好好系的衬衫纽扣现在开了不少，连领带也凌乱的散在裸露的胸膛上
　　“嗯，我怎么了?”顾炎煜慢悠悠地将领带重新打结，然后一把拉上去。
　　尤林的呼吸因为过紧的束缚开始变得困难，脸色浮上股不正常的红色：“咳咳......”
　　“我说你命好，难道说的不对吗？”顾炎煜钳住他的下巴：“长这么大，都没遇上个真有闲工夫跟你计较的，不是命好是什么？”
　　“你果然跟易东阳一样令人生厌！”
　　“是么，我倒是头次被人这么说。”
　　这不是什么好话，顾炎煜听了之后心里居然没有任何不快，他一直以为易东阳的人设至少是个万人迷，这下突然来了个跟其相冲的，他兴趣十足，甚至想好好听听，是个什么仇什么怨，能让人记恨到来找自己这个从未谋面的无关人士来寻衅。
　　“顾炎煜！”
　　易东阳的声音由远到近，顾炎煜听见后对尤林的禁锢不自觉的松了些，尤林抓住了这个空档，一把推开顾炎煜翻身坐在了地上，急忙扯开领带，大口喘息。
　　顾炎煜向后跌坐过去，扶住沙发背稳住身形，神情有些恍惚，等易东阳从层层人群中挤进来，单膝跪在地上，按住他的肩膀时才好了些。
　　易东阳着急道：“没事吧，你说话啊，伤到没有？”
　　“……没事。”顾炎煜摇了摇头，单手按在易东阳的后颈轻轻摩挲，多少有点安抚的意思在里面：“我没事，就是衣服被打湿了而已。”
　　染上了估计比卫衣自身价格高两三倍的名酒，真不知道是该可惜了这新买的布料，还是该暗自得意让衣服喝了顿好酒。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看到人好好的在面前，易东阳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没骨头般的倒靠在顾炎煜身上：“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那么多人都围在那儿，他们只会袖手旁观，只会看热闹，他根本不敢想顾炎煜在那些人之中孤立无援的样子。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能原谅那时候没有守在身边的自己。
　　无数道目光注视着自己，顾炎煜怀抱着熟悉的温度，竟然没有一丝丝推开的想法，回想着以前哄顾溪冉的样子，熟练地轻拍他的后背：“别害怕了，我好着呢，何况你看看我，像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吗？”
　　他的话似乎并没有安慰到易东阳，他的脑袋继续往他的颈间更深处蹭了蹭。
　　“东阳？”顾炎煜试探性地叫了声，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感受到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后，他无可奈何地揉了揉脸旁边硬凑过来的脑袋：“我真没事，起来了。”
　　心底还有个怀疑等着落实，他可不想将矛盾越攒越大，还是趁着现在当事人在，赶紧解决的好。
　　随后赶过来的季子逸同石柏一起驱散掉了围观的人群，等四周都空的差不多了，易东阳还是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
　　“呵呵！”尤林在旁边目睹了全程，嘲讽笑道：“易东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幅腻歪样儿特别的恶心！”
　　季子逸正想上前打圆场，石柏一把将人拉住，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管太多，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这边，顾炎煜应声扭头看过去，结果眼前一黑，易东阳手遮住他的视线，顺带还把他的脑袋扭到了另一侧。
　　易东阳缓缓站起身，刚刚的恐惧情绪说没就没，走到尤林面前弯下腰，咧嘴嘻笑道：“那你被当场撂翻岂不是更丢人，都这么久没见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长眼色。”
　　“对谁长都不会对你长!”尤林说。
　　“尤林，念在之前的情分上，我可以当你今天只是喝多了一时冲动。”易东阳笑容一凝：“但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
　　当着顾炎煜的面，有些事他不想做得太绝。
　　尤林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仰起头视线越过去，朝他身后喊道：“姓顾的，看样子你也不是这边的人，怎么就瞎了眼搭上易东阳这种货色？”
　　“尤林！”易东阳厉声呵斥道。
　　见此，尤林更加嚣张：“知道他以前都玩什么，你受的住么，跟了他以后……”
　　后面的话被打断了，易东阳揪着他领子恶狠狠地说道：“今天晚上，你怕是不想走着出大门了！”
　　“他以前都玩什么，你等下可以慢慢和我说，但现在……”顾炎煜将易东阳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向尤林摊开手，柔声道：“先起来吧，地上挺渗的，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你……”尤林愣愣的伸出手：“怎么知道？”
　　顾炎煜拉她起来后，顺便整理好了之前被反复蹂躏过的衣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声道歉道：“不好意思，刚才多有冒犯。”
　　尤林这幅做派，一看就是平时假小子当惯了，气焰嚣张路子野，唯一跟气质不搭的，估计就是那张过于秀气的娃娃脸。
　　这是顾炎煜当时感受到的第一点违和，后来也没有忽略在他反手把人按在卡座里后，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因为尤林过度挣扎而导致衣衫不整的时候，他看到了里面更加违和的裹胸，被推开后，手又碰到了她凸出来的胸部。
　　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更不是故意的，在碰到胸部之前他都默认尤林不过是个长相阴柔的男孩子。
　　“没事。”尤林似乎也有些惊讶顾炎煜发现的这一事实，不太自然地拢了拢衣服，轻咳一声道“：不知者无罪，我平时更没把自己当女人看，所以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技不如人我认了，你可别跟某人一样，知道我是女的以后跟被抽了魂一样，懵逼了快一周。”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易东阳，口中那个某人不言而喻。
　　易东阳嘴唇张合正欲解释些什么，顾炎煜抬手示意他等等。
　　顾炎煜说：“我家里有个妹妹，看样子年龄应该跟你差不多大。”
　　“所以？”尤林问。
　　“所以一看见你我就能想起她。”顾炎煜说：“一样的喜欢张着牙舞动爪子，然后四处横行霸道。”
　　但性格上似乎是两个不同的极端，而且比较起来，他自己的妹妹可爱多了。
　　“喂!”尤林轻轻皱起眉头：“你不会是想说，你其实已经把我当妹妹看了吧？”
　　“怎么会呢。”顾炎煜笑道：“你只是像我妹妹而已，又不是本尊，不过，看在你像她的份上，我倒是可以不计较你弄脏我衣服的事情。”
　　“来吧，我在等你的那个转折。”尤林双手插在口袋，十足少爷做派，真的是没有一点传统认知中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转折就是——”顾炎煜说：“一码归一码，我不计较我自己，但你得向易东阳道歉，为你的出言不逊。”
　　或许顾炎煜有些多管闲事了，像尤林这种一看就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孩子，遇上易东阳这种不省油的灯，两人之间存在着什么深仇大恨他不得而知，但大差不差猜的到，感情方面的恩怨。
　　高中的时候，叶浦琛就闹过类似的事情，邻座的女孩子向他告白未果，早早辍学混社会的哥哥第二天就带着四五个弟兄，把令妹妹伤心流泪的‘混蛋’围在街角胡同。
　　女孩也在现场看着，哭的稀里哗啦，扬言要报仇，用现在一个烂大街的词语形容，这叫因爱生恨。
　　首先感到异样的是路漫，早读下了急冲冲跑到他座位上说：“叶浦深没来，昨天跟他告白那个女生也没来！”
　　对了，那个时候叶浦琛还叫做叶浦深，没有今天的光芒万丈，身边没有大群粉丝的簇拥，也不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他只是叶浦深，顾炎煜从小玩到大，最重要的朋友叶浦深。
　　所以，从小品学兼优，号称别人家小孩的顾炎煜，有生之年，第一次逃课了。
　　那会他也就15、6岁，正是容易热血上头的年纪，看见路漫一个女孩子都冲上去了，自己当然不甘落后，换来的代价除了学校的处罚，还有高萍那听的让人心乱的哭闹，别说周围邻居了，连远房亲戚都知道她儿子因为逃课打架被处分了。
　　顾昌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为了这个还专门请假回来了。
　　他听了事情的原委后，没有作过多的评价，只是让顾炎煜去和高萍认错道歉。
　　顾溪冉在旁边问：“为什么？”
　　顾炎煜也想这么问，只是没说出口。
　　为什么嫌他丢人，反而要闹到人尽皆知？
　　顾昌摸着顾溪冉的头，深深叹息一声：“等你长大就知道父母的良苦用心了，你们妈妈只是盼你哥好，望子成龙，出去了面上才有光。”
　　然后他又对顾炎煜说：“去吧，跟你妈好好认个错，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深深那孩子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家知根知底，是个好孩子。但那个叫路漫的，以后不要再来往了，那么多人的打架场合，说冲上去就冲上去了，哪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爸！”顾炎煜说：“她是为了深深才……”
　　“不管她是为了谁！”顾昌厉声打断他的话：“去那种场合并参与进去的就不是什么好姑娘，行了别说了，以后你记着以后别跟她一起就行，我们这都是为你好，我们能害你吗？”
　　“……知道了。”顾炎煜低头小声应了声后，转身就要往主卧室走，去和高萍道歉。
　　“哥哥……”裤腿忽然被一只小手拽住，他低头一看，个头刚及他腰高的顾溪冉正费力的扒住他的裤腿，抬起头问道：“什么是良苦用心？什么叫望子成龙？”
　　顾炎煜下意识望向父亲，见他没有任何回答意思，嘴角勉强扯出笑意，抱起顾溪冉：“爸爸刚刚不是说了么，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长到像哥哥这么大吗？”
　　“是啊，长到……像哥哥这么大。”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因为其实他明白不了什么叫父母的良苦用心，也理解不了那种望子成龙的感觉
　　16岁的顾炎煜不明白、理解不了，28岁的顾炎煜依然体会不到父母当初的感情。
　　不然，大四毕业那年他就该乖乖去考研，而不是瞒着所有人申请国外的学校。
　　说句幼稚的虚话，他不过是做了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
　　为叶浦琛逃课打架是，违背父母定好的人生路线是，替易东阳出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