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炎阳·我妹妹的男朋友喜欢我》离离塔上木

16、流星雨不许愿也太可惜了

　　现在有两条路，一走石阶上去，但得多绕两个弯，二原路返回，爬坡上去，路陡泥滑。
　　“来做个投票。”顾溪冉提议道：“同意爬坡的举手——”她一边说，一边拉起易东阳的胳膊：“好了二比一通过。”
　　被迫二比一，而且时间确实不早了，顾炎煜默认了这个提议。
　　他打头阵，一只手抓住树干，空着的那只手朝顾溪冉伸去：“包给我，我给你拿上去。”
　　“放心啦哥。”顾溪冉往坡上蹬了一脚试了试，口袋里的石子哗啦哗啦响，估计装满了口袋：“你先走，我俩随后。”
　　“你收集那么多石头干嘛？”易东阳在后面看着，忍不住问她：“跟邮票一样密封起来观赏？”
　　“个人癖好嘛。”顾溪冉脚底踩实后扒住树干，腾的一下就上去了，回头看了眼易东阳：“要我拉你吗？”
　　“不要。”易东阳紧跟上去：“看你这熟练程度，你哥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不放心也是正常的。”说话间，顾溪冉已经爬了小一半：“不担心我，难道担心你？说起来，你真不要帮忙吗？”
　　“我一个大男人要是连个爬坡都上不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他抬头向上看，顾炎煜基本已经上到了平路上，放下了背包原路返回来接顾溪冉。
　　他顺着顾溪冉的轨迹往上走，但并没有像她那么轻松，湿滑的泥土被踩过后更易摔倒，他没留神滑了一下，还好抓住了前面的树干才没直接来个嘴啃泥。
　　这时，忽然从上伸过来一只手，抬头见是顾炎煜，他略带歉意地朝自己笑道：“我忘了这丫头是从小在泥里滚大的，比别人走这种路要擅长的多，结果光顾了她忘了你。”
　　“没,没事，我其实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话虽这么说，易东阳还是老实地扣住那只手，相触的皮肤上，神经末梢痒痒的，修长的五指握起来特别有质感，就是有些微凉，他不禁想，如果多握一会，自己的体温能不能温暖他的手。
　　“易少爷，可以松开了吗？”
　　顾炎煜晃着被易东阳紧攥的手，另一只在他面前挥了挥。
　　上到大路上半天了，易东阳跟灵魂出窍一般，手倒是越握越紧。
　　顾溪冉被顾炎煜狠狠瞪了一眼后，默默收起准备偷拍的手机，肩膀撞了撞易东阳，小声说道：“喂，东阳哥，见好就收啊，不然我等会也兜不住了!”
　　“……别这么小气嘛。”回神后的易东阳丝毫没有羞愧感，没皮没脸的又附上去一只手，调笑道：“天冷手冷的，不如我帮大舅哥暖暖吧。”
　　顾炎煜用力掰出自己的右手，眼神飘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前去，并且没有回头迹象的顾溪冉，对易东阳说道：“你欠打是不是？你女朋友在前面！”
　　“你看我女朋友刚刚徒手爬坡的样子，需要人照顾吗？”
　　“那男朋友也要尽到该尽的职责。”顾炎煜推着易东阳往前走，向前面喊：“顾溪冉，把你男朋友带好了！”
　　顾溪冉低着头往前快步走，被点到名字后脚底不停，直接原地绕了个弯就折了回来。
　　接下来，队形变成了顾炎煜在前面领头，他俩在后面跟着。
　　顾溪冉怨念的小眼神上下扫视了易东阳一圈说：“你菜的可真够真实的。”
　　那么好的气氛都能被赶回来。
　　易东阳无奈道：“你怎么不说攻略难度高呢。”
　　顾溪冉冷哼一声：“都高到给你整卡碟了?”
　　易东阳笑了笑：“实不相瞒，哥哥我其实是纯情派。”
　　顾溪冉:“……”
　　天还没黑透前三个人成功登顶，在山顶上人确实不少，大部分都已经安营扎寨，帐篷外的人三两聚堆谈笑，老远处还有篝火晚会，热闹无比。
　　挑了处空地，顾炎煜放下包，顾溪冉把装帐篷的包给他也拿过去。
　　“饿了没？”顾炎煜把装着食物的包给了顾溪冉：“先垫垫，应该很快就搭好了。”
　　“我帮你吧。”易东阳想过去搭把手：“两个人会快一些。”
　　“说好了，作为补偿我给你搭，半山腰上把蒲公英吹到你嘴里，怪不好意思。”
　　说罢，顾炎煜就要把易东阳赶走。
　　顾溪冉饿的管不了那么多，三米外铺了层野餐布，摆上寿司三明治，盘腿坐在上面边吃，边看他俩的拉锯战。
　　易东阳做着最后挣扎：“当事人都不计较，你那么认真干嘛！”
　　“我这人就这么认真。”顾炎煜不想过多与他纠缠。
　　“那我向你学习。”易东阳自顾自搭起帐篷来：“可以吧。”
　　顾炎煜没说话，撑起帐篷剩下的主杆部分。
　　两人一人一边拉直套布，易东阳的视线被挡住，他从侧面探过去：“生气啦？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不可以。”顾炎煜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易东阳的对他的轻浮举动，还是那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的帮大舅哥暖暖。
　　收尾工作做好，他拆出顾溪冉背来的帐篷展开。
　　顾溪冉突然出声提醒道：“哥，我买的是自动的，你别给把哪个部件拆坏了。”
　　顾炎煜闻言，把四角展开，凭直觉握住最顶端，双手用力下压，啪一声帐篷就成型了：“嚯，这个方便！”
　　“嗯，是啊，我都没想到买这个。”易东阳默默地给自动帐篷插上地钉和风绳。
　　为了爬山减轻负担，他们只带了两个帐篷，顾溪冉一个，顾炎煜和易东阳一个。
　　易东阳最开始也是想买自动帐篷的，下单前一秒犹豫了下，拨了电话问顾溪冉她哥会不会搭帐篷，得到的回答是会，美滋滋的下单了需要手动的帐篷，准备一起合作，却忘记了跟顾溪冉说让她也准备一个手动的。
　　“这倒是省心了。”顾炎煜给这个里面，也铺上了防潮垫和睡袋。
　　山顶的大灯坏了正在抢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几人去租赁小店的地方买了两盏挂灯应急。临睡前顾溪冉拍拍易东阳的肩膀，塞给他个游戏机：“要是我哥实在不愿意搭理你，你拿这个解解闷。”
　　“我敢把这个玩一晚上。”易东阳说：“你哥明天，估计也不会跟我说话了。”
　　进了帐篷，顾炎煜在看一本图册，顶上的灯亮的晃眼，见他进来了，放下手中的东西问他：“要睡了吗？”
　　“还不太困。”易东阳摇头：“你要看你继续。”
　　“不了。”顾炎煜指着晃眼的灯：“太亮了，这纸是光面的，照下来反光。”
　　“那就关了吧，怪刺眼的。”易东阳见顾炎煜点头，伸手按灭了开关，摸着黑坐了下来。
　　“阿炎哥……”他轻轻叫了声顾炎煜。
　　“嗯？”顾炎煜应了声，按亮手机，见CC发过来的文件已经完全下载好了，说道：“对了，我给你发照……”
　　“我错了!”易东阳突然插话道。
　　“片……”顾炎煜愣了愣，手机滑落进了怀里，回过神后，说的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不是，你......易东阳你什么毛病？”
　　每次都弄得跟受害者一样，好像自己把他欺负的成什么了。
　　“反正你肯定是生我的气了。”易东阳说：“突然话很少，问一句答一句，特别是对我的态度，反差极其明显，我早早认错，说不定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外面维修好的大灯亮起，帐篷里微微有了些光亮，顾炎煜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借着薄光，大致能看清对面人的轮廓：“在你眼里，我很刻板，很难说话？”
　　两人隔着半臂宽的距离，易东阳轻笑一声说： “之前你就对我爱答不理的。”
　　他小易总向来万众瞩目，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冷淡过：“要不是你妹澄清，又亲眼看见你跟季子逸聊得那么好，我还真以为你本就是冷淡的性格。”
　　走向太违和了，顾炎煜说不出哪里奇怪，好像有什么被他忽略了，才会认为现在易东阳作为顾溪冉男朋友，和他坐在这里说话是那么自然而然。
　　“我……不太能像顾溪冉那样。”顾炎煜说：“能对所有类型的人应对都游刃有余。”
　　“女的那样可以，男的那叫中央空调。”易东阳说。
　　“那你这台空调，平时吹几度风？”顾炎煜顺话问道。
　　“替你妹检查呢？”易东阳摆直了腿，半躺在睡袋上，侧目望向顾炎煜：“放心，性能再好的空调，能吹的范围也是有限的。”
　　就看这个有限范围里的人，愿不愿意一直在这里呆着了。
　　“那个，我给你发照片吧。”顾炎煜突然换了话题。
　　易东阳顺着话，没多问：“好啊。”
　　他收到文件后也没点下载，看着发过来也就放那了，随意地又挑起一个话题：“说起来，CC是网名？”
　　“嗯，本名陈宸，特别喜欢鲁路修，所以用了女主的名字，刚好，她名字缩写也是两个c。”顾炎煜手机上打开了那个文件，一张张照片翻过：“诶，你看过那个动漫么，上学那会我可是一集没落追着看完的。”
　　刚好滑到易东阳单人照，黑发紫瞳，蓝紫色斗篷骑士装搭配在他身上，感觉真有种动漫里鲁路修的王子般贵气。
　　CC当时给他说，他倒还真没仔细瞧过一下，现在单从照片来看都是这样，那当时的现场应该更加惊艳吧。
　　挺可惜的，那会儿没有心情欣赏，一心想的都是怎么避人耳目，揍一顿这个小兔崽子。
　　“看过，跟着宅属性朋友断断续续看完了。”易东阳凑过来：“你说她都取女主的名字了，干嘛还要磕男主和别人的CP，我看她蛮喜欢男主的。”
　　“你站男女主啊?”顾炎煜轻笑道：“不过说起来，魔王魔女，从名号上就很般配。”
　　“中二病的年纪里，觉得陪着爱的人，叛离整个世界是一件特别酷的事情。”易东阳说：“不过那个年纪，那个人往往都不会出现。”
　　“那如果出现过呢……”顾炎煜眸色一沉，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暗哑：“那时候出现过以后是不是就没有了？”
　　“以后？以后……总能遇到的。”
　　能言善辩的易东阳难得卡了下壳，如果这时的顾炎煜能微微侧下脑袋，一定能看见易东阳也在垂眸看着他，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温柔在黑夜里或许看不真切，但大概率会让他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然后给易东阳的脸糊上一巴掌。
　　“看，流星！”外面突然有个小女生喊了一句，许多已经进了帐篷还没睡的人都闻声出来了，顾炎煜和易东阳也不例外。
　　一道光飞速划破天空后，绚烂的颜色如雨一般在天边下了起来，给黑色的夜幕留下一道道裂痕又很快淡化。
　　“是流星雨！”易东阳仰望着天空：“要许愿吗？”
　　“真不巧。”顾炎煜摇头，仰起头时，黑色的双眸中映出那点点星光：“目前的我，没什么特别想实现的愿望。”
　　“机会难得。”易东阳说：“那种特别俗套的也不错，什么希望发财，长命百岁之类的，快点！”
　　顾炎煜侧头看了一眼易东阳，想着做个样子好了，要不然他还得这样喋喋不休：“那好吧。”
　　在易东阳的催促下，他双手交叉握在一起，略低头闭上眼睛。这时候，易东阳注意到他朝着自己的半边侧颜，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在眼尾下一点点的位置。
　　如果不是因为离得很近，流星又照亮了大地，易东阳可能一直都不会注意到。
　　他不自主地拿出手机，轻轻的一声咔嚓，星光笼罩下，连泪痣都在闪耀的画面就被定格下来。
　　“你刚刚在拍照吗？”顾炎煜听见了声响，睁开眼问他。
　　“嗯，是......”易东阳慌乱下，手机差点从手里滑下去：“难得见一次流星群，当然要拍照了。”
　　天边的闪耀逐渐消失殆尽，顾炎煜有点后悔没拍几张照片留念，他跟易东阳说：“那，发我一份?”
　　“没问题!”易东阳眼珠子转动，寻找周围有没有人拿着相机的：“但我手机在这座山上没信号，等明天下山了再给你发。”
　　“顾溪冉应该也拍了吧，让我问问她。”
　　顾炎煜说着，转过身去找人，环顾一圈没见，走到她的帐篷前发现没有出来过的痕迹：“睡了？这么大动静都没醒？”
　　“当孩子王当累了，所以睡得比较死。”易东阳跟上来仔细观察了一圈帐篷，下结论道：“或者带着耳塞。”
　　此时的夜已经深了，刚刚亢奋的一群人也都回到了各自搭建的小窝里逐渐平息，回帐篷前易东阳跟顾炎煜说想先去趟厕所，让他先回帐篷，实际却漫无目的溜达，四处寻找可以要来照片的人选。
　　最后目标锁定在一个中年大叔身上，大叔的帐篷前就支着一个相机，他上前去搭话：“叔，这设备看起来挺专业的。”
　　大叔刚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睡觉，见他来搭话，很热情回应：“朋友推荐，买了今天一试，发现确实比普通手机拍出来清晰。”
　　“真的?”易东阳惊呼一声：“那叔你让我看看呗!”
　　“来！”大叔取下相机，给易东阳调出来刚刚拍的流星雨，正好是最密集的那会儿。
　　“漂亮!”易东阳双层意义地赞扬道：“叔你说你不是专业的我都不信，拍的这么好！”
　　“哈哈哈！”大叔笑的爽朗：“小伙子真会说话。”
　　“会说话的小伙子想哄女朋友开心。”易东阳说：“刚刚女朋友睡得太死叫不起来，想着我给她拍了明天看，但奈何技术实在太烂了。叔你这照片能不能给我两张，让我去讨好一下女朋友，掏钱都行。”
　　“小伙子暖男啊，行，叔不要钱也得得帮这个忙！”大叔也是个好说话的主，立马跟易东阳加了好友，他背包里就装着电脑，相机内存卡取出了插进电脑，刚导出照片就传给了易东阳。
　　“好嘞，谢谢叔！”
　　事情完美解决，易东阳也回到了帐篷，这时顾炎煜已经躺下，似乎睡得还挺沉，他进去后将拉链拉好，轻手轻脚也钻进了睡袋，躺了没一会，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许是睡前谈话内容的影响，顾炎煜做了一个梦，很久很久以前的梦。
　　在梦里他们还是十八岁，并肩走在被白雪覆盖的小路上，脚底把雪踩得嘎吱响，两人的足迹一直延伸到远方庭院人家的灯火下……
　　夜静得像一潭深深的湖水，静默又安谧。
　　那场流星雨像真正的雨水般将天空洗刷了一遍，远远望去澄碧一片，唯有点点星光闪耀。
　　易东阳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要说在城市里，想要见到这样的夜空简直是奢望，难得摆脱喧嚣回归自然，可他倒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旁边空荡的睡袋还有余温，看来离开时间不长，他穿上外套出去，没走多远便在草坡上寻着人了。
　　“睡眠不足会脱发的。”他在他身边坐下，头发杂乱，睡眼惺忪。
　　相比，顾炎煜倒是精神的不行：“我吵醒你了？”
　　“没。”易东阳说：“自然醒。”
　　“才几个小时就自然醒。”顾炎煜按亮手机看时间，差十分钟四点：“你精力旺盛过头了。”
　　易东阳也看到了时间：“你比我还醒的早呢。怎么说，旁边有人睡不惯?”
　　“梦见了点以前的事。”顾炎煜说：“睡不着了。”
　　“好事坏事？”易东阳先问了句，又啧了声说：“肯定是个噩梦，要不然醒了也得想办法重新给续上。”
　　“续上也可以。”顾炎煜看着天，似乎是在回忆刚刚的梦：“只不过，最后还是会醒。”
　　“梦见初恋了吧。”易东阳向后一仰，单手垫着脑袋，平躺在地上：“这么依依不舍难以忘怀，除了初恋外别无他人。”
　　顾炎煜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方便说吗?”易东阳问：“最后为什么没在一起？”
　　顾炎煜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气道：“特别恶俗的三角恋，然后我主动退出了。”
　　“那另外两个成了？”
　　“也没有。”
　　“那这个姑娘还挺厉害啊。”易东阳说：“你喜欢到能主动放弃，说明另一个也不差，结果她还一个也没看上。”
　　“原因复杂。”顾炎煜倒下，跟易东阳并肩躺着：“一句两句说不清。”
　　“你还喜欢她吗？”易东阳问道，然后没等到回答，又自顾自念叨起来：“诶，给你说，我认识这么两个人，他们应该是相互喜欢，但是又为了对方好，而不能继续在一起，纠结到现在我看的都难受。”
　　“你不是在无中生友吧?”顾炎煜说：“据说每一个花花公子都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曾经，导致在之后的日子里，都用金钱酒精和美人来麻痹自己。”
　　易东阳扑哧一声笑了：“哪听来的据说？我不是我没有，那真是我朋友的真人真事，就你妹最喜欢的男神石柏，十六七的时候就暗恋人家，为了人家逐梦演艺圈，结果你见了，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石柏啊……”顾炎煜想起来那个岛上的大明星了：“他的长相确实耐打!”
　　易东阳听了这话，脸色沉了沉，一个咕噜翻坐起来。
　　见状，顾炎煜也半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易东阳侧过身，盘腿而坐，一脸严肃对着顾炎煜：“那我呢？”
　　“啊？”
　　“顾炎煜——”他指着自己的脸，又挨得近了些：“看着我，这长相，好看吗？”
　　“好看啊!”顾炎煜无奈笑道。
　　这点他从初见时就不否认，易东阳有足够的资本游戏花丛。
　　接着，易东阳又问：“喜欢吗？符合你审美不？”
　　“这个……”
　　顾炎煜的嘴张合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符合哪方面审美？
　　视觉上的还是别的?
　　他好半天才干巴巴说道：“还可以吧。”
　　丑话说在前面，他不是男同，但如果自己是个女生，说不定真会对眼前这个人着迷。
　　天边的浓暗渐渐变得白亮，明朗的光线穿过层云照射下来，目之所及都变得温和起来。
　　包括，面前的人
　　易东阳轻轻牵起他的手，虚握着抵在唇边，落下轻吻。
　　“外婆说我出生那天，淅淅沥沥下了一个多月的雨终于停了，眼前的雾蒙消散，东方一片火红，阳光了普照大地，所以叫我东阳。”
　　顾炎煜的手指不受控的剧烈颤抖了一下，易东阳鼻息的热气扑在手背，酥酥麻麻的，嘴角隐约扬露出几分势在必得，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的变得用力，可声音又是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易东阳......”
　　“连名带姓也可以，不过今天就看在日出的份上，叫我一声东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