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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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随着话语而扬起的笑容令我有些恍惚，连带着他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也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在来到帝光中学校之前，难道我曾经见过他吗？
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思忖了起来。
迅速翻动着我过往的记忆，回忆的指针停留在三周前。
那日的傍晚，天边是红紫色的晚霞。
紫色延展上天顶，逐渐变成辽远沉静的深蓝色——不同于我在外太空时看到的颜色。离开地球的大气层，其实也能看到颜色，红色的太阳、蓝色的地球、黑色的宇宙。那些颜色很寂静，在高速的运动中悄无声息地燃烧着，不是在吞噬，就是正在被吞噬。
在无边无际蔓延着的孤独中，我独自一人在撞击地球的星体的力量下保卫着我的咖啡果冻生产星球。
偶尔还保护一下学生故意留在案发现场的作业本。
而红色的云霞流淌到大地，覆盖上赤司的发顶，跃动在他的眼底。红色应该是很张扬的颜色，不过，眼前少男用他温和的性格，将这份张扬狂气一丝不苟地克制在了“认真严肃”的框架里。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浅川和春日野的闲聊。开学不到一个月，学校里大部分——我之所以说大部分，是因为这里面肯定不包括我和哲也——同级的女生和男生似乎很快就被赤司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如果不是赤司不允许，他们甚至已经要成立起“赤司大人后援会”了。
当然据说在校报社长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之下，赤司在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时的一张正装照还是偷偷流传在那些私底下高喊着“我要当赤司大人的狗”的同学们之间。
当然，我并不否认赤司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尤其是他笑着将两杯京都限定的高级香草奶昔和两杯特级咖啡果冻送给我时，他绝对是那一刻八十亿人类中最有魅力的一位。
在距离赤司不远处，路口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坐在车后座的人似乎间或向我们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因为没有察觉到恶意，而且也不是被长时间注视着，所以我并没有理会那个人，只是在和赤司告别后往车的方向瞥了一眼。透过未完全合上的车窗，在黑色与黑色之间，一抹和赤司十分相像的红色映入眼帘。
很有可能是赤司的长辈。我猜测。很可能是他的父亲。
不过，这并不能解释我莫名其妙产生的熟悉感。因为我并不记得看到过赤司父亲的笑容，而且赤司长得也不是很像他父亲。
或许是再年轻一点的红发男生？比如和赤司同龄的红发男生？甚至也可以不是男生？
反复检索着记忆，我猛然间意识到——
无意识把自己变成男生那天，我在刷牙时抬头看着镜子，水汽朦胧的镜子上照出的脸仿佛和赤司有几分相像。
我的头脑风暴终于止息了。
然而探究欲得到了满足的我并不十分开心。
血缘相亲的没有那么相像，反而是毫无关系的两人神情更为相近。这真是令我感到奇怪的事实，所以我决定把它放进回收站，非必要不再主动回忆起这种奇怪的事情。
啊、说起来，现在我其实是刚到一军训练场来着。呀嘞呀嘞，真是被这种事情惊讶到了差点都忘了眼前的事。
“……那么，我们经过讨论，认为齐木目前先跟着桃井同学熟悉一下流程，齐木记录的数据就交由桃井同学进行趋势预测。如果配合得好的话，之后大概率会和桃井同学一起负责一军的首发和候补部员。”赤司将手上拿着的板夹递给我，示意我可以翻看，“我结合之前齐木给我的记录表，还有桃井同学的演算过程，稍微草拟了一下齐木可能会需要用到的记录模板，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他侧头，用一种带着欢快上扬尾调的语气道：“接下来会有不少人的数据需要记录，是很大的工作量哦？不过，或许我的数据齐木已经很了解了？”
我超绝的记忆力在此刻派上了用场。花费了一秒流畅地过了一遍赤司的数据，我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赤司接着给我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在运动中格外需要注意保护，如果佩戴金属等坚硬材质的饰品很可能会不小心伤害到自己。冒昧问一下，齐木手上的戒指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取下来会更安全一点哦？”
我毫无愧疚感地把黑锅扣到空助头上：“是哥哥从英国带回来的护身符一类的东西啦，说了些很奇怪很恶心的话，让我要一直戴着。里面或许安了定位器什么的，不过也不碍事。最好还是戴着吧。”
赤司之前来家里看望我的时候，和空助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机锋暗藏地聊了一会儿，估计对空助的混蛋程度和难搞程度深有体会。因此他很自然地接受了我的解释，为了表示对我的理解，笑意浸润到眼底，声音更加温和：“说的也是呢，毕竟是哥哥嘛。”
……为什么你对“戒指里装了定位器”这个操作接受得如此自然啊！为什么不震惊到呆滞，或者干脆开始吐槽啊？难不成你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吗？
等等，以赤司的家境搞不好真的会做这种事情？虽然赤司平时很低调，但是学校里一直有传言说他的赤司其实就是赤司财团的那个赤司。这么想来，有钱人家的家长担心自己家的柔弱单纯孩子遇到绑架勒索什么的……
啊、这么一看，其实赤司确实看起来很小只诶。特别是现在我们走到紫毛、啊不、紫原旁边，一米六不到的红毛和接近一米九的紫毛讲话时甚至需要略微仰头。
不过赤司好像不太习惯仰起头看人，于是并没有特意凑近紫原，仍然站在我身边。紫原看上去倒是很习惯和比自己矮的人讲话，微微朝赤司倾身，将视线下移。
“诶？要让新来的经理给我测数据吗？”紫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过还是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反正也不需要我额外做什么吧？那么就在部活的时候吧。一直跟着我就行了。”
“或许需要偶尔配合做一些动作，不过应该不会很麻烦，毕竟齐木的动态视力很好。还有，并不是一直跟着你，准确来说，齐木需要负责所有一军首发和候补的部员。”赤司纠正道，转头看向我，“齐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所有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说什么。
“没有了，赤司说得很详尽。那么，接下来一周，我都会跟着紫原同学——我听说一军的训练安排是以一周为一个周期的。”
“是这样。”赤司肯定了我的话，“不过一周内也会有很多重复的练习项目，因此一周内或许可以不只测量到紫原一个人的数据。”
“感谢提醒。”我翻看着板夹上一军的训练计划，一边计算着如何将数据获取时间控制在正常人类的能力范围内，一边忍不住想着赤司身上令我感到在意的事。
“……齐木，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思绪正好在回味赤司送我的那个特级咖啡果冻，以及哲也对其发表的高谈阔论。
如果放学后可以和赤司一起走，然后用团购价去买特级咖啡果冻就好了。
我有些僵硬地抬头，直直对上赤司难掩笑意的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我是不是说出来了？……”
“是指‘放学后想和赤司一起走’，还是‘想去买特级咖啡果冻’呢？”赤司嘴角的笑容扩大，“没有哦，我都没有听见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