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
-
在暗无天日的赛博空间里搏斗了不知道第几个小时后，
“啊……操！我…操！”
伴随着几声吃痛的呻吟声和一连串咒骂，歧路司高级义眼重新启动、主副心脏泵动，克伦契科夫链接神经突触——Relic启动下载，自我意识上浮。
V大呼了一口气，冲着第一秒覆上她侧脸、托起她后脑接口运行检查程序的老维一个咧了咧嘴：
“嘿老维，几小时不见，我好想（你）——啊 操！”
V那个你字还没玩笑似地说出口，紧接着就被后脑连成一片的剧痛给激得倒抽了口冷气。
身形健硕的义体医生紧绷着嘴角、眉头都快拧成了荒坂塔。
“看来还有点儿需要调整，别动 V。”他说着，没停下手下的活计，依旧在她后脑摆弄。
“哦老维，你绝对是故意的！”V疼得缩了缩脖子——求救似地看向隔壁另一张手术床上的难兄难弟杰克。
但很显然这个刚从赛博空间回返的第二只倒霉蛋也还在和自己的仿生神经斗智斗勇，间或夹杂着一连串墨西哥脏话。
“啊 操。这感觉像是脑子里搅进了野狼隔夜的剩饭！”
V看到老维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个短促的笑意，但很快又被他故作严肃的嘴唇给压下了：“仿生垂体和脊髓都有一定程度的损坏，你的主意识离开了太久，歧路司连接怎么显示的？眼压数值有些高了。”
V感到老维装设着各类医疗义体的右手擦过她后颈的接口，在惨白的无影灯下一柄柄一件件能钳开人脑壳的锋利工具似乎散发着冰冷的寒光——鸡皮疙瘩瞬间炸起。
老父亲生气了，绝对、一定、百分之一百！
V一个激灵、果断滑跪：“我错了老维！下次上传一定提前交代！”
老维挑挑眉，对这句V牌保证的有效期不置可否。
他的目光在后排车库里骤然亮起的一排V狐朋狗友们型号各异的义眼珠子上扫了一眼，用医生的威慑暂时制止了某场蠢蠢欲动即将发生的动乱，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那个问题：
“所以是怎么回事？”
然而这姑娘似乎还完全没察觉到身后众人冒出的冷气，还是只嘟囔了一句耸耸肩膀含混道：“哦 一个朋友。之前我干了点儿混事，她气炸了……就这样。”
老维简直要气笑了：“我想，只是一个‘气炸了’的前女友大概做不到把大名鼎鼎的V强行拽进赛博空间？”
然而V显然会错了意：“哦老维别调侃我了。放心，不是奥特，她还在乌托邦里思考AI的终极这种哲学问题、而且老天，她是强尼那货的（女友）、才不是我的。”
老维绷着脸拍拍她的肩膀，“好了。”
而V几乎是在接线离开后颈的一瞬间就连蹦带跳地蹿下了手术床，绝不承认自己怕了，并开始去杰克身边嘘寒问暖——
“嘿哥们儿，你怎么样啦~”
这直接让米丝蒂走过来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介于忍俊不禁和促狭之间的微笑。
“看到你们两个都那么精神，我就放心了。”她说，“你有几个朋友在通灵屋里，其它大部分在你……身后。”
“什么？”
V心头升起些不好的预感，佣兵的谨慎让她在背后第一个高速移动的物体触及到她的仿生神经之前就让她下意识侧身闪避。
但紧接而来的更多，诸如帕南的肘击、朱迪的拳头、罗格的枪托、小田的鄙夷、乃至刚从冰柜里坐起来倒霉黑客尼克斯一双幽怨的眼睛……
“卧槽！”
“可以啊 V。”
“V你吓死我们了。”
“再敢这么搞就去死！”
“所以他妈的到底是谁？”
……
他们说着，用不算过重但也绝算不上轻的力道宣泄着独属于夜之城的礼貌用语。
V苦兮兮地揉着挨了肘击的肚子一边说：
“哦好吧好吧，我坦白，我交代，我被突然拉去了赛博空间是因为——”
“喵——！”
打断众人的是不知何时蹿上手术台的一只皮毛油亮的斯芬克斯无毛猫。
它耳廓立起，尾巴自然地垂在脚边，在众人朝它看去的时候矜持又冷傲地舔了舔猫爪。
V连忙从左右为男的窘境中逃离，为此她甚至动用了克伦契科夫义体，然后像是三流电视台里的主持人那样声情并茂的语气展开双臂，向所有把关爱智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朋友们介绍：
“嗒哒~就是T-bug！我和杰克最好的黑客搭档，也是夜之城最好的嘿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尼克斯。”
回应众人的是所有人视线中骤然亮起的视讯弹窗，身形干练的巧克力妹子从中冷冷地瞥视众人一眼，又眨眼间关闭。
“先是荒坂皇帝，然后是…一只黑客…猫咪？哦V，我希望下次不会再出现什么别的该死的‘惊喜’了。”
佣兵女王罗格难得地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严厉，“听着，这不是说教什么的。只是我们他妈的真的不想再失去你第二回了，这不行V。”
V沉默两秒，脸上玩闹的表情一寸寸收回。
她认真地回望面前关心着她的人们，眼眸温柔：
“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我保证。”
··
突然，
“你们好了？老友重逢的戏码终于演完了？”
斯芬克斯硕大凸出的猫眼亮起碧绿色的光轮，紧随而来的是在所有人义眼左上角的循环播放的视讯辱骂：
“哦，无意冒犯。我想我该和你们这群家伙说清楚，是V、还有杰克，是这俩混蛋欠我的。并且我并不为这次袭击感到抱歉！”
很显然，过了这许多年、T-bug，这个差一点儿被荒坂安保烧焦了脑花的黑客-差一点儿干票大的就能彻底金盆洗手的倒霉蛋，最后仍对当年失败的偷盗耿耿于怀。
回应她的是小田脱口而出一句“哼，一只侥幸逃脱的臭虫（Bug）。”
小田嘲讽拉满地开口了，他或许本意是为V略作辩驳，然而这位华子身边的头号保镖显然很懂怎么用一句话同时得罪两波人：
“我想根据荒坂任务记录记载，那次绀碧大厦偷盗行动的失败并不能完全算到他们两个头上。事实上容我提醒，换成谁来那种粗制滥造的计划都难以成功！”
空气寂静了两秒，下一瞬：
T-bug：“滚！再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荒坂傻屌评头论足！”
杰克：“操他娘的粗制滥造？！”
V：“小田你他妈少说点儿吧你。”
异口同声、同仇敌忾、默契十足。
看得周围一票子人捂脸叹气。
然而就在V即将开始就自家的黑客搭档怎么从一个那么大的活人变成了只赛博猫咪高谈阔论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咚——！”
那不是枪声，倒像是什么重物或钝器狠狠砸到墙面又摔回地面的声音，而且似乎就发生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V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话说、强尼和五郎人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