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长夜漫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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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珩胡扯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晏澈野又心系小鲤鱼，自是深信不疑，“那该如何是好，碧潭泉只有天界、瑶光宫两地拥有……”
“晏兄不必担心，我带了些特调的灵药，可代替那碧潭泉水，往后定期滴入即可。”
两人边走，青珩边忽悠着他，来到正殿时，魔尊已经离开，此地只剩下他的贴身护卫林雀安在等待二人。
晏澈野有些诧异的蹙了下眉，“尊上呢？”
“尊上忽觉身体不适，已回房休息了，晏统领定要替尊上招待好青珩君主，莫怠慢了去。”
青珩扫视林雀安，看向他那双腿时，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晏澈野琢磨着他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青珩随即客套起来，“不必费心，青珩不拘小节，一杯酒，一友人，足矣。”
“欸，贤弟！我们魔界的乐趣多的是，放心，今日定让你体验体验这人生的玄妙之处！”
晏澈野那副色上心头的样子，在青珩看来，着实有些刻意，此番试探，不知还会持续多久……
晏澈野将下属逐一吩咐好，随后来到青珩身边，“走，先随我去救救那小锦鲤，让他们准备准备。”
青珩点头应下，随他出了正殿。
一路上经过了几处守卫松懈之地，每一处他都会留意，毕竟……那条鱼怎会那么老实？
晏澈野的凝香殿灯火通明，甚是宽敞，他将那玉璧灵池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任谁都能一眼望到。
青珩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调侃道，“晏兄这般用心，倒显得瑶光宫亏待了这鱼。”
这令人扎心挠肝的嗓音很快传入虞玖兮耳中，藏在柜中的她猛然一惊，险些弄出声响。
这……这白眼狼活阎王，竟还有脸来？！
“贤弟说笑了，这鱼若是认主，也该念旧情。”晏澈野随口寒暄着，虞玖兮却要炸了。
念旧情？
笑话，我定杀之为快！
青珩走到玉璧灵池前，视线落在池中锦鲤身上时，眉心微颤，瞬间明了了什么。
他趁晏澈野专心看鱼，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连忙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淡然开口，“晏兄，你可知这鱼该如何养才能酿出最绝妙的酒？”
他眉眼带笑，那话听上去却十分真切。
“还有隐藏秘方？”
“自然是有的。”
青珩见他眸中满是期待，便不再卖关子，“鱼，自带腥味儿，怎可直接入酒？”
我看你自带阎王味儿！
虞玖兮气得呼吸都重了几分。
“若要去除腥味儿，则需几道工序，且虚定期进行，不可逾期。”
“哪几道工序，我这就交代下去！”晏澈野急不可耐，青珩连忙将他拦下，缓声道。
“一：此鱼乃是活跃于人妖两界的遗孤，性情顽劣，需找来漠北之地的极寒之水，浸泡三天，去其煞气。”
？呸，你才是天煞孤星！
“二：待其性情温顺后，需在池中撒入大量姜汁、狗脊、千年健、巴戟、补骨脂、五加皮、桑寄生、延胡索、穿山龙、川芎、红花、生首乌、甘草、大枣……少量米酒去其腥味儿。”
做饭呢你？？？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青珩抬手间，一宝盒出现在掌面，他笑着交与晏澈野，“用这个，换成清水，在其间滴入三滴灵药，随后送进炉中，用三昧真火炙烤一天一夜，方可彻底去除腥味儿，安心酿酒。”
……
好你个混蛋，阎王爷见了都得给你让道！
晏澈野听得头都要晕了，“三昧真火……贤弟可是认真的？那火连我都难以抵挡。”
青珩笑意不散，点头间满是肯定，“这宝盒乃是天界之物，与那三昧真火相生相克，晏兄不必担忧。”
“原来如此。”
“对了。”青珩瞥了眼那柜子，继续道，“这工序半年就得进行一回，我若没记错的话，三天后，就该开始下一轮了。”
三天？
给多了。
姑奶奶今日不杀了你，我“玖”字偏旁倒着写！
说罢，青珩打开药瓶，往池中滴了一滴“灵药”，随后笑着解释道，“先滴一滴，别死了。”
两人认真讨论时，虞玖兮怒火攻心间，魔宫今日的晚宴已安排妥当，青珩见他深信不疑，终于安下心来，随晏澈野一同离去。
魔宫此刻热闹非凡，虞玖兮却心如止水，她长舒口气，从柜中走出，站在窗边观察着殿外护卫，默默计划出逃路线……
“听闻那青珩君主长得貌若潘安、冠如宋玉，无数妖界女子见了都为之倾倒呢。”
准备进殿献舞的魔族女子们聚在一起，边梳妆边讨论着妖界趣事，以及那传闻中的妖界之王。
虞玖兮躲在暗处，明明气的牙根痒痒，却也险些笑出了声。如今这番情形，倒是正中她下怀了。
探查局势、暗中迷晕、偷梁换柱、当众演戏……是她这些年最常干的事情，自不是难事。
夜幕降临，魔宫内，点缀着琉璃灯笼，微弱的烛光映照出华丽的装饰，整个空间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魔族特有的幽暗气息。
宴会厅中，乐声环绕，众将云集，坐在高座上，俯瞰着中央的舞台。与青珩一同举杯畅饮，热闹程度，比前日的瑶光宫更胜十倍。
可……并不舒心。
一魔族将领大醉，在席间口无遮拦，让众人皆捏了一把汗。
“我曾以为，妖族皆是胆小蛇鼠之辈，未料到能有青珩君主这样的……这样的……”
话未说完，那人的嘴已被晏澈野施法用食物堵住，他连忙向青珩解释，“贤弟不必在意，这酒鬼口无遮拦惯了，混起来连我也是照样骂的。”
妖族千年前经历过一次大战，元气尚未恢复，在屹立万年的魔族面前，青珩只得以大局为重，静待时机，不可轻易动怒。
他淡然一笑，向众人举起酒杯，朗声开口。
“魔族将士性情豪爽，战时更是英勇无畏，犹如燕子衔泥、管中窥豹、以蠡测海，日后定能不费吹灰之力，攻上天界，成为六界之最！”
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
面前这些魔族将领，常年习武，又视人族为猎物，鲜少有人会去了解他们的故事，哪里听得懂这番话的深意，他们只知道最后一句有多中听。
就是，攻上天界，成为六界之最！
“贤弟果然爽快！”
晏澈野大笑，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话音落下，乐声重奏，一群华衣女子登上舞台中央，轻盈起舞间，长发如瀑布般飘洒，随着舞姿摇曳生姿。
青珩本无心观看，却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他抬眼间，微蹙的眉毛渐渐展开，不禁轻笑出声。
虞玖兮头戴面纱，身着玄色华服，站在众人之中，腰间的配饰发出清脆声响，引得全场注目。
“贤弟。”
晏澈野微扬下巴，颇有些自豪的意味，“怎么样，我魔族女子，不比你们那儿的差吧！”
“自然。”
谁能想到天天喊打喊杀的小鲤鱼竟也会跳舞？
随着悠扬的乐声回荡在空气中，虞玖兮纤手轻拂，舞姿轻盈如风，若隐若现的雾气在灯火下闪烁，如梦似幻，既妖娆又神秘，裙摆轻拂地面时，更如同暗夜精灵般飘逸。
别说在场那些色鬼了，就连青珩也难移开眼。等等，青珩看到她腰间闪露的光，猛然清醒。
这鱼果然不老实，转眼间竟跑来跳舞，莫不是……来办我的？
顷刻间，宴会四周丝绸滑落，鼓点逐渐加快，乐声鸣至高潮，虞玖兮腾空而起，面纱随风飘扬，那绝色面容时隐时现，勾人心魂。
“好！！！”
周围掌声四起，那些魔族将士明显有些按耐不住，“新选的这批舞女，当真是倾城之色！”
青珩莫名有些恼火，虞玖兮行事总是这般张扬，今日主角若不是他，谁能料到这小鲤鱼会面临什么……
虞玖兮将视线锁定青珩，随即飞身而起，裙摆飞扬间，在灯火下流光溢彩，耀眼夺目，惹得众将士羡慕不已。
青珩按兵不动，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面色有些泛红，看上去，莫名让人有些不舍得杀了。
倒想……玩玩？
虞玖兮落在青珩身前，璀璨灯火下，两道身影交叠，被映照得如梦似幻，虞玖兮挽手间，手中出现一朵白莲，晶莹清透，朝着青珩缓缓而去。
他抬手间，花瓣散落，似雪花般融化在他肩头、掌心、心尖……掀起一片涟漪。
这一刻相逢，如花如梦如霓裳。
虞玖兮轻盈转身，来到青珩身侧，垂眸间，却看见他那副无动于衷的死样子。她倒也不恼，反而眉梢微扬，笑着道，“青珩君主，你这般无动于衷，莫不是要让人怀疑的。”
青珩哼笑一声，轻抬眼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怀疑……”
虞玖兮顺势俯身，用手中的丝绸将他缠绕，缓缓凑到他耳边，“君上你，莫不是不行？”
虞玖兮话语中满是戏谑的意味，青珩心神一颤，猛的将她揽进怀中，箍住那细软腰肢，耐心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虞玖兮眉目含情，指尖顺着青珩的领口处往上游走，滑过喉结，最终落在下巴附近，轻轻捏住。
“君上……”
她声音娇媚，面纱下是微微扬起的唇角，“我曾习得一些偏方，专治那阴盛阳衰之症，君上可想听上一听？”
青珩眸色一凛，未曾应答，只见她更猖狂了些，指腹覆在青珩脸颊处，慢慢摩挲起来。
“若想治此之症，需找来当归、红花、回春丹、右归丸、五子衍宗丸、金匮肾气丸六味药材，再放入甜酒里，日日饮上一盅即可。”
“酒？”
青珩低笑出声，将她那双手牢牢握住，“你倒是说到点上了，我兴许是这六界，最会酿酒之人。”
你？！
被他箍的这般紧，那腰间的短刀如何也掏不出来，虞玖兮见他那副得志的模样就来气，牙都快咬碎了。
青珩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随后覆在虞玖兮耳边，轻声道，“急什么，长夜漫漫，我们不如回房，去榻上探讨探讨这治疗之法……”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长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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