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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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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
一把沾血的匕丨首被丢在桌子上,随后,一双手攀上墙头——一个人从外面翻了进来。
“我以为至少要明天才能见到你。”男人随手用药杵敲了敲桌子,好把上面多余的药粉震掉。
青年跌跌撞撞走过来。他伤得很重,身上穿的衣服又是血污又是泥灰,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的眼眶还是红的,眼睛里有一点令人惊心的亮色。可以是希冀,也随时能转变成狠绝。
“他在哪儿!”青年从齿缝间逼出一句。
男人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的竹床。
青年扑过去,伸手去摸床上躺着的人的鼻息。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一时竟分辨不出,轻轻拂过他手指的,究竟是风,还是生命。
他转而去摸脉搏。
咚,咚。
有什么声音在撞击他的手指,微弱,又洪亮,一路撞进他的胸膛,让他笑出声,让他落下一滴泪。
迟来的晕眩和疼痛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瘫坐在地,感受到有人走近,一个东西被递到他唇边。
“喝了吧。”男人说,“大悲大喜,小心伤身。”
青年没有拒绝,饮下了那一盏糖水。
过了一会儿,他的力气渐渐恢复,眼前却还是一阵一阵地发黑。
他坐在地上,仰靠着竹床,半眯着眼睛去看背光站着,仍在忙碌的人。
“你是谁?”
“陆焰。”
男人道出姓名,拿着托盘走到床边,开始给昏迷的人包扎。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阁下怎么称呼?”
“……范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