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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陆焰没打算一路跟去北齐，范闲也不想将好友卷进这一摊麻烦事里面。因此，同行半日后，两人在边境分别。范闲继续向北，陆焰掉头回返京都。
临别之际，他们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说话。陆焰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给好友的人身安全多加一层保障。他从腰间取下一条缎带般的长链，抬手一震，细密的链条寸寸咬合，眨眼间变成一柄寒光闪闪的剑。
“你的匕首很好，但只能近身相搏。”他将剑递过去，“此剑名为‘绯衣’，某年生辰时阿栾送给我的。你拿着吧，防身。”
范闲盯着剑，问：“阿栾是谁？”
陆焰淡定地说：“我女儿。”
范闲惊讶得不得了，从盯剑改成盯人：“你有女儿？”
陆焰反问：“难道我长得像孤家寡人？”
“啊，那倒不是，但你看起来很年轻。”
“说不定是我驻颜有术，实际已经七老八十。”
范闲笑出声，没接剑。
“令爱送给你的，你再送给我，不太妥当吧？”
陆焰觉得问题不大。
“我亲手给她打的长鞭，也让她送了一个相好的小郎君。我和她之间向来不计较这些外物。再者，它之前是我的随身武器，如今却已用之不上。对兵刃来说，束之高阁，反而辜负。不若送给你，或许还有出鞘的一日。”
既如此，不接反而不合适了。
范闲接过这份特殊的礼物，比划两下，竟十分趁手。他还无师自通了如何卸去剑上内劲，让它变回看似柔软无害的丝缎状态。
如此，再多的话也不必说。范闲将“丝缎”的一端缠在腕上，郑重道：“保重。”
“放心，在下一向命硬，轻易死不掉。”陆焰倒不怎么严肃，“等你回来喝酒——再和我讲讲北地的故事。”
“好。”范闲痛快应下。思前想后，又迟疑道：“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走之后，还要麻烦你……照顾一下。”
他说得含糊，陆焰听得明白，因而玩笑道：“在下一介平民，何德何能谈‘照顾’二字？”
“平民？”范闲眨眨眼睛，露出一种很讨人喜欢的狡黠的神气。“陆兄未免太过自谦了。”
陆焰没反驳。
他想：小酒友有时很像一只小狐狸。
“好。我会帮你看着。”他应承下来，然后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你把那个傻孩子带走了，他请来的那些‘杀手’，就留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
